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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专业学习者口语产出中自我更改的实验研究*

2010-08-15童淑华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频数口语交际

童淑华

(湖南理工学院,湖南 岳阳 414000)

英语专业学习者口语产出中自我更改的实验研究*

童淑华

(湖南理工学院,湖南 岳阳 414000)

通过对中国英语学习者口语产出中自我更改的实证调查表明:第二次测试中,L2学习者使用的更改频数最多,而第三次测试的低频数间接地体现了受试相对较高的语言水平;而且受试所采用的四类自我更改—改叙、替代、重复和犹豫均服务于 (1)语言的准确性;(2)构想下一步要说什么和如何表达。

自我更改;改叙;替代;重复;犹豫

Tarone(1980)[1]首先提出了中介语交际策略的类型(typology)[2],并认为交际策略 (communicative strategy)和自我更改 (self-correction)属于不同的概念范畴。Dornyei&Lee(1997)[3]总结近二十年来对交际策略的研究,对 Tar2 one的类型进行了补充和修改,并认为自我更改属于交际策略的一种。交际策略依附于言语产出过程,对言语产出机制的认识有助于我们对策略行为的理解。根据 Levelt(1989)[4]语言产出模型,言语产出过程可分为概念化、言语组织、发音三个层次,此过程的核心是词汇通达,包括词条选择 (语义提取)、音位编码 (语音提取)两个阶段。语言产出机制和监控机制 (monitoring mechanis m)同时运作,说话者既能感知自己发音前的内部话语系统,也能感知自己表达的话语。而自我更改是二语学习者产出过程的监控机制(monitoring mechanisms)核查言语产出的结果 (Kormos 1999)。本文将以 Kor mos的观点为理论背景,并对中国英语学习者口语产出中自我更改的意义和目的进行探讨。

一、自我更改的类型

自我更改是学习者对所使用的语言形式或内容监控后进行的修正或剔除。本文区分四类更改现象:改述 (refor2 mulation)、替代 (replacement)、重复 (repetition)和犹豫 (hes2 itation)。我们采用 Foster&Skehan(1996)[5]和张文忠(2000)[6]对它们的操作定义。现将他们的解释摘录如下(例子均取自本研究中的录音转写材料):

改述:重复说出词组或句子,但重复时对句法、词形或词序有改动。例如,在 The cook gave the bowlwith a gave the bowl to Tom with s mile这个句子中,gave the bowlwith a改述为gave the bowl to Tom with s mile。

替代:用一个词语取代另一个刚说出的词语。例如,在the cook give gave h im a full bowl of delicious food这个句子中,gave替代了 give。

重复:单词、词组或句子被重说一遍,且不对句法、词形或词序作任何改动。例如,在 give h im give him good food中,give him说了两遍。在计算重复频数时,不包括为了修辞效果所作的重复,如 very very silly。

犹豫:在一次性说出完整的单词之前,一次或多次发出该单词的首个或几个音素或音节。例如,maybe thiswas the lesson for the coo-cook。

二、调查工具、数据收集与分析

研究对象为大学一年级英语专业的学生。在本研究中,我们采用了口语研究中通常使用的方法,即让受试叙述一个故事,来诱发学习者的口语二语产出。我们的调查工具是一组描述校园餐厅轶事的图片。这个故事的背景是受试熟悉的。调查时间是三个学期。在这段时间内,共让受试 (11人)进行了 3次口头叙述,获得了 33份口头样本。盒式磁带录音后转录到计算机硬盘,保存为可以显示波形图像的语音文件。然后我们对这些口语样本进行了停顿的时间切分。采用 Raupach(1980)[7]、张文忠 (2000)对停顿的界定:停顿为发生在句内或句间的 0.3秒以上的间歇 (a break of seconds or longer either within a sentence or be2 tweens)。也就是,达到 0.3秒以上的有填充和无填充停顿(filled and unfilled pauses)都将注明并视为一段语流(speech run)的起点和 /或终点。最后,我们根据各类更改的操作定义,计算各类数据的频数。

三、调查结果

在完成三次口语任务时,受试都表现出了很强的自我更改意识。我们对受试在三次测试中自我更改频数和更改的目的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从调查结果来看,受试的自我更改呈以下特征:(1)三次测试中,受试在第二次呈现的 4类更改频数基本上是最多的,除了替代少于第三次的。更改频数最少的是第一次,4类更改中只有犹豫现象比第三次多,其余更改类型都是最少的。(2)从更改的类型看来,句子结构得到的自我改正最普遍。(3)三次测试中,改述和重复分别是 27,49,29;38,59,46(其中部分非句子更改)。而替代和犹豫现象分布的频数相对要低些。特别是犹豫,在第三次中频数为 3。

完成口语任务需要消耗大量认知资源,学习者为了获得构想时间或弥补语言资源的不足,导致了各种更改现象。我们发现受试更改服务于:(1)语言表述的准确性;(2)两类构想目的:即构想下一步要说什么,也就是话语内容;构想如何表达头脑中已有的内容,通常是现成概念或消息(message)的英文表达方式。虽然不可能把这两种构想截然分开,但应该可以认为在每一次的停顿内受试的构想是有侧重点的。如果停顿之后的连续几个语流在用词、句型方面属于固定程式语 (formulaic speech)之列,提取应该是较容易、速度较快。这时如果还出现了更改现象,那么我们可以认为,此类更改的主要目的是计划后面的言语内容。如果停顿之后的语流出现了重复、改述等现象或有支离破碎的成分,那么我们可以推断,更改的主要目的是计划言语的表达方式,即如何说想要说的内容。

我们结合更改的类型例证更改的目的。下面例子中方括号里的时间表示在说出下段语流之前用于构想话语内容的停顿长度。两条横线间的黑体数字表示该语流的顺序号,如 -8-表示第 8段语流。圆括号中的 S1代表第一号受试。T1代表第一次测试时间;T2表示第二次测试;T3代表第三次测试。

(1)– 8-half(.48|1)[.30]– 9-er-half amugof rice(S1,T2).

0.3秒停顿和有填充停顿“er”之后,只重复了语段 8和产出一个简单词组 a half of a mug。此前,S1产出了这样的词组 :“…a fullmug of mi—of rice”。显然 ,他对“rice”词意或词形有产出困难。所以,此处的重复是用来构想如何表述。

(2)– 18-the counter(.87|3)[2.74]– 19- the counter(for cook)(.73|3)[3.45]–20-liked like beau2 tiful girls(S9,T1).

继 2.74秒停顿之后,产出一个简单的名词短语,也就是语段 19,它只是重复了前面语段 18。S9采用了重复策略,以创造一个缓和时间压力的缓冲器,保证话语不中断。紧接着又是一个 3.45秒的停顿。由此可以推断,这里的重复用来构想下一步要说的内容。

(3)– 15-the cook saw the two(1.34|5)[.44]– 16-three youngmen(replacement,S6,T2).

停顿了 0.44秒 ,受试用“three”替代了“ two”,也许在这0.44秒的停顿里面,受试在酝酿哪一个数字能保证信息的准确性。这里替代策略用来传递更为确切的信息。

(4)–54-thismake a good supser-sups-su- (2.81|9)[.64]–55-they can they canmakes a good surprise to the cook(S11,T2).

经过了三次不成功的尝试产出“suprise”之后,S11放弃了最初的句子结构,改述了另一结构。这一改述后的内容也不尽人意。事实上,是受试自己对后一内容更有信心。这里的改述为了临时处理语言资源的不足。

(5)– 33-but the cooker(1.15|4)[1.09]– 34-gi-gave h im(1.18|3)[1.26]–35-bad food(hesitation,S9,T1).

1.09秒停后产出语段 34——三个音节“gi-gave him”。显然,其中“gi-”是动词“give”的首音。在没完全产出“give”之前,监控机制意识到这里犯了一个时态错误,立即继续产出了正确动词“gave”。我们可以推断:S9采用的犹疑策略是为了提高语言的准确性。

(6)-47-this t ime(.75|2)[1.20]-48-this time the cook(2.07|5)[.38]-49-gave him a(1.02|3)[1.59]-50- the cook,who treated him as a girl gave him a(2.91|8)[.53]-51-full bowl(.82|2)[.30]-52-with delicious food(S8,T1)。

承接前述的内容,语流 49在产出直接宾语时受阻,然后是 1.59秒的停顿。可能受试意识到对已经开始的句子没有信心完成,便重新启动改述成另一句子结构,动词后面的直接宾语依旧有产出困难,经过语流 51和 52的努力才实现交际意图。这是一个混合结构的句子,由于知识储备的不足,句子的表达形式不完整。

(7)-53-and then(.45|2)[0.38]-54-gives give Tom(1.35|3)[1.30]-55-a hot and(1.75|3)[1.24]-56-fuu bow(S8,T1)。

承接前面主语,语流 54产出第一个动词“gives”之后,受试立即中止语流,将动词更正为“give”。此处受试虽然监控到时态的错误,并实施了即时更正,可是,依旧没能成功地更正。

(8)-6-of course I sh-I had tell told you that(2.11|10)[.31](S3,T3)。

受试在产出到语流 6的“of course I sh-”,中止了语流 ,此处的“sh-”,我们可以推断是“should”“shall”的首音节,受试此时监控到时态语误,没有直接更改动词,而是折回到主语,再开始语流。整个谓语“had tell”刚说完,又意识到动词的时态错误,采取即时修正,将“tell”更正为“told”。

通过定性分析,我们发现三次测试中受试在语音层面、词汇层面以及交际意图的概念层面都存在自我更改现象,其目的均是为了保证交际内容的准确性和恰当性。由于不同因素同时竞争学习者的认知资源,在线处理能力可能会超载,对语言输出产生影响,所以,我们发现受试对多处错误监察和识别能力有限,语料中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被监控;监控到的错误不一定被修正;有些错误经过多次修正才成功更正;还有些错误多次修正也没成功。

四、结果解释

综合作者对本次实验语言指标的结果来看:受试在第一次测试中采取了回避原则。语言资源的有限,使他们更多地是依赖快速提取的高频词来完成语言任务。因而自我更改的频率不高。

随着学习的深入,语言技能的提高,受试的元语言意识(meta-awareness)也在增强。所以,受试在第二次中能够富余部分注意力资源,监控过程的资源也就增加了,从而导致了更改频率的增加。另一种可能是:经过了一年的英语学习,学习者扩充了词汇量,掌握了更多的语法规则,他们试图运用新知识完成语言任务。置于控制过程 (controlled-condition)的规则和语法越多,语言表达的准确性就越脆弱。所以,他们只好频繁地更改来满足高水平口语产出的要求。

语言指标的结果也表明:受试在第 3次测试中,并没有免除错误 (error free),但更改的频率较之第二次减少了。我们认为:更改外化 (externalization)为非流利标记 (dyflu2 encymarkers),学习者试图通过非停顿来表达他们的口语流利性。或者,在这个学习阶段,学习者完成口语任务更注重意义传递 (meaning conveyance)。从第三次测试的犹豫现象的结果来看,他们的表达比前两次更有信心了。这也证明:处于学习后期的受试更注意语言的流利表达。

三个学期L2学习者的产出策略的频率变化是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第三次的结果间接体现了相对较高的语言水平。我们的实验结果支持了吴旭东 (1999)[8]的结论:非语言方面的发展可能是外语课堂环境下口语能力发展的必经阶段。

五、结 语

在这篇文章里,我们对中国英语学习者的产出策略进行了分析。我们发现:产出策略这种认知行为服务于语言表达的准确性、表达的内容以及表达形式。同时验证了前人的结论:非语言方面的发展可能是外语课堂环境下口语能力发展的必经阶段。本研究属于探索型,因此,在样本的规模、实验的内容、测量工具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今后宜对 L2产出策略进行更多的实证性研究,以获得全面客观的认识。

[1]Tarone,E.Communication strategies,foreigner talk,and repair in interlanguage[J]. Language Learning,1980,(30):417~431.

[2]Dornyei,Z.&Lee,S.M.Review article:communication strategies in a second language:definitions and taxonomies[J].Language Learning,1997,(1):173~210.

[3]Kor mos,J.Monitoring and self-repair in L2[J].Lan2 guage Learning,1999,(49):303~342.

[4]Levelt,W.J.M.Speaking:From Intention to Articula2 tion[M].Cambridge,MA:M IT Press,1989.

[5]Foster,P.&P.Skehan.The influence of planning and task type on second language performance[J].Studies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1996,(18):299~323.

[6]张文忠.第二语言口语流利性发展的定性研究[J].现代外语,2000,(3):273~283.

[7]Raupach,M.Temporal variables in first and second lan2 guage speech production[A]. In H.D.Dechert&M.Raupach(eds.).TemporalVariables in Speech[M].New York:Mouton,1980.

[8]吴旭东.外语课堂环境下的口语非语言方面的发展[J].现代外语,1999,(1):1~33.

H319

A

1006-5342(2010)04-0070-03

2009-12-30

湖南省社科规划项目“第二语言产出中自我修正的发展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09YBB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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