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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灵魂的变奏曲——从《父亲的微笑之光》中的“鞭打”意象谈起

2010-08-15

河北经贸大学学报(综合版) 2010年1期
关键词:参与价值

张 武

(龙岩学院 外国语学院,福建 龙岩 364012)

●文学研究

双重灵魂的变奏曲
——从《父亲的微笑之光》中的“鞭打”意象谈起

张 武

(龙岩学院 外国语学院,福建 龙岩 364012)

“鞭打”是小说《父亲的微笑之光》的核心意象。不少评论者认为鲁宾逊对麦克德琳娜的鞭打,体现的是一种“父权”,是一种以爱的名义实施的“所有权”。通过细读文本指出:黑人学者鲁宾逊的身份具有“双重性”,鞭打麦克德琳娜的事件实质上是其互不妥协的两种灵魂矛盾斗争的佐证和结果。

鞭打;《父亲的微笑之光》;双重灵魂;细读

美国当代黑人女性作家艾丽斯·沃克的小说《父亲的微笑之光》(以下简称《父亲》)由四十七篇不同人物的独白拼嵌而成①,这些独白就像是零散的记忆卡片用一根极其粗糙的时间线索串联起来,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美国黑人家庭里的悲情故事。小说中主要人物的独白紧紧围绕鲁宾逊先生用带银扣的皮带鞭打大女儿麦克德琳娜这一事件展开——鬼魂父亲的懊悔,麦克德琳娜的仇恨,小女儿苏珊娜的怨忿无不缘起于此。“鞭打”无疑是《父亲》的核心意象。

“鞭打”意象在以往的黑人小说中并不鲜见,斯托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和亚历克斯·哈利的《根》中就多次出现过类似意象。不同的是,以往黑人小说中的鞭打事件均发生在黑奴同白人主子之间,体现的是白人农奴主对黑人的绝对所有权[1](P3)。《父亲》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蓄奴制已经成为历史,“鞭打”作为一种历史记忆早已沉淀在了美国黑人的种族意识之中。鲁宾逊鞭打女儿时,他的妻子兰莉怒斥丈夫说:“奴隶才遭到这样的鞭打!”[2](P26)这一“怒斥”的文本含义相当丰富,它不仅影射了历史上黑人被奴役的悲惨历史,同时也含蓄地暗示:文本中的“鞭打”意象具有不可忽略的历史特殊性。麦克德琳娜不是奴隶,鞭打她的也不是白人,而是她的生身父亲。不少学者认为,鲁宾逊对麦克德琳娜的鞭打,体现的是一种“父权”,是一种以爱的名义实施的“所有权”。这种女性主义的阐释具有一定的合理性,然而它却无法进一步解释鲁宾逊先生为什么会对小女儿苏珊娜的“青春萌动”持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态度。苏珊娜这样描述自己的父亲:“我有一次谈恋爱,他就是知道的。那时,我们住在赛格港,我还在念高中。他一次也没骂我,一次也没说我做错了事。他跟别的慈父一样,只把我叫到一边,告诉我应该怎样避孕”[2](P108)。鲁宾逊对两个女儿同一行为的不同作为体现了这一黑人父亲形象的复杂性。本文认为:鲁宾逊身份的“双重性”才是导致其鞭打麦克德琳娜直接原因。

作为一名黑人学者,鲁宾逊在美国社会处于绝对的边缘地带。他出身贫寒,“全靠个人奋斗,毕业于南方的汉普顿学院”[2](P11),成为一名人类学家。然而他的黑人身份使得他在四五十年代的美国社会并不能获得同白人均等的发展。回忆起那段往事,鲁宾逊无奈地说:“没人资助我们的任何考察项目,我们只好求助于教会”[2](P10)。在教会的资助下,鲁宾逊夫妇得到了去墨西哥考察孟多部落的机会,但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充当牧师,向那里的印第安人传教。大女儿麦克德琳娜评价父母的这种行为说:“教会在某种形式上奴役了他们”[2](P81)。事实上,宗教长期以来一直都是白人统治和奴化黑人的工具。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中的奴隶贩子黑利就曾经这样概括宗教的这一功能:“宗教在黑鬼身上还是很有用的”[3](P3)。蓄奴制盛行的岁月里,信奉宗教能使黑奴温和沉静,安于现状,便于白人统治和奴役;四五十年代的美国社会,蓄奴制已然成为尘封的记忆,黑人的地位和身份却依然卑微。鲁宾逊不无感叹地说:“我们黑人一直是这样,无路可走时就去找教会”[2](P10)。唯一不同的是,黑奴得到的是麻醉其悲痛心灵的宗教鸦片,鲁宾逊得到的却是一种身份,一种披着“牧师”外衣的“美国人”身份。

成为牧师的鲁宾逊先生在他所考察的孟多部落面前展现出一种十足的“美国人”形象。孟多部落是美国内战时期逃往墨西哥的“一小支黑人与印第安人的混血后裔”[2](P10)。从血缘传承上来看,鲁宾逊应当同他们更为接近,可是鲁宾逊先生却努力同贫穷落后的孟多人保持距离,划清界限,时刻以一种考察者和“牧师”的身份蔑视他们。他厌恶麦克德琳娜同那些“印第安野小子们嬉戏胡闹”[2](P13),不允许孟多人喊她“疯狗”,只因为“她是牧师的女儿”[2](P14)。虽然远在谢拉马德雷穷乡僻壤的山区,鲁宾逊仍然坚持给女儿订购“长连衣裙和玛丽珍牌皮鞋”,“买精致的方围巾”[2](P19),其目的不仅仅是要束缚她们的手脚,更重要的是要让自己的家人看起来更像是文明的美国人。鲁宾逊对孟多人始终持有一种不信任的态度,他这样评价他们:“当你看见如此贫穷的人,你很难相信他们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2](P102)。

在白人眼里,鲁宾逊是黑人;在孟多人面前,鲁宾逊又是美国人。早在20世纪初,杰出的黑人领袖杜波伊斯就极其准确地描述过鲁宾逊先生这种尴尬的身份状态:“……美国黑人带着面纱出生……。他永远感受到自己的双重性——一个美国人,一个黑人;两个灵魂,两种思想,两种互不妥协的追求;在一个黑色身躯中两个互相战斗着的理想,只有他自己的顽强力量才使他没有被撕碎”[4](P16)。鲁宾逊先生始终在他的双重身份之间摇摆,挣扎,由于缺乏所谓的保持自己不被撕裂的“顽强力量”和智慧,一度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鲁宾逊的双重灵魂在文本中的进一步具象化就是其“牧师”和“丈夫”的双重身份的矛盾与抗争。作为“丈夫”,鲁宾逊与同为黑人后裔的孟多人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孟多人“喜欢做爱”[2](P197),他们相信人类灵魂的“寓所是在性器官里面,……,通常,当你做爱时,你会觉得离上帝更近”[2](P101)。文本中的鲁宾逊先生就是一个“一整日性交,不性交时还想着性交的男人”[2](P106)。他自己回忆说:“不能和她(指兰莉)做爱,简直快把我逼疯了。我要一边跟她做爱,一边吸收她的新思想”[2](P27)。孟多人曾经赶跑过不少牧师,他们选择让鲁宾逊留下来成为“唯一被允许”与他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的一个牧师”的理由是:他老跟他的妻子做爱[2](P140)。在这里,闪现着黑人天性光辉的“性爱”已经被小说文本赋予了一种新的象征意义——黑人的灵魂。鲁宾逊夫妇做爱前的对话可谓意味深长,妻子问:“今天,你叫什么名字?”[2](P32),丈夫犹豫着回答:“今天,我的名字是……丈夫”[2](P32),妻子说:“别担心,答案完全正确”[2](P32)。这无疑在暗示:鲁宾逊享有性爱的身份只能是“丈夫”。

作为“牧师”的鲁宾逊并不能像孟多人那样坦然地享受性爱。作为“牧师”,鲁宾逊很清楚“教会视它(指性爱)为魔鬼”[2](P175),因此他从性爱中获取了“无限生机”的同时,头脑中始终回荡着“那种理性的声音”,那种“刚刚辨认出的上帝的声音”[2](P25)。鲁宾逊本不是什么牧师,来墨西哥之前,他是个“无神论者,更确切地说,不可知论者”[2](P142),为了得到教会资助,获得“美国人”的身份,于是乎“假装知道上帝的存在,假装知道上帝以什么形式显灵”[2](P142),摇身变成白人教会的“牧师”,去做“本该属于教会的工作”[2](P81)。从此,鲁宾逊享受性爱的天性被扭曲,黑人的灵魂“被吸到黑袍子里去”了[2](P142)。妻子兰莉夜里喜欢“什么也不穿”[2](P12),鲁宾逊惊诧于妻子“美得惊人”的酮体的同时,惶恐得不知所措,坚持说,“上帝让万物,包括我们,穿上衣裳”[2](P12)。这种不安和惶恐正是鲁宾逊先生在双重身份的夹层中矛盾挣扎的逼真反映。

鲁宾逊的不安和惶恐同妻子兰莉的性爱表现形成强烈的反差。在墨西哥,兰莉同样有着双重身份:白天,她是“牧师”的妻子;夜里,她是“丈夫”的妻子。作为牧师的妻子,她穿一身黑;作为丈夫的妻子,她则“什么也不穿”。“哦,上帝才不管我穿什么哩!”[2](P12)。自始至终,兰莉“快活地生活在违反宗教戒律的罪孽之中”[2](P24)。这种对宗教的“反叛”和“戏虐”分明是兰莉对依靠教会而获得的“美国人”身份的否定和抛弃。《黑人的灵魂》一书中,杜波伊斯为美国黑人互不妥协的两个灵魂构想出最佳解决途径:“双重自我融合成一个更完美更真实的自我”[4](P16),但这毕竟只是一种理想状态,至少在四五十年代的美国不可能成为现实。不融合便意味妥协。对于美国黑人而言,他们要么选择坚守自己的黑人灵魂,要么选择“漂白”它。兰莉在双重自我的斗争中通过否定虚假的“美国人”身份选择了坚守自己的黑人灵魂,鲁宾逊后来回忆说:“除了扮演牧师太太以外,兰莉还是兰莉”[2](P24)。生活在墨西哥的孟多部落里,兰莉产生了一种种族身份的认同感,她一直不反对大女儿马克德琳娜同孟多青年交往,她说:“这里的小伙子确实有魅力”[2](P11)。丢却了“高人一等”的“美国人”身份,兰莉同孟多人“广交朋友,深受村妇们的欢迎”[2](P24)。鲁宾逊夫妇一起照镜子的一幕更是寓意深刻:镜子中的鲁宾逊“西装笔挺”,而镜子里的兰莉则“赤身裸体,只穿着一双靴子”[2](P31)。如果把在墨西哥考察的日子看作是一面镜子的话,那么它恰恰折射出鲁宾逊夫妇的不同变化:兰莉只留下一双象征美国文明的“靴子”,踩在脚底下;鲁宾逊则试图用“西装革履”的“美国人”身份掩饰自己的黑人灵魂。显然,在“黑人”与“美国人”的双重身份的天平上,鲁宾逊选择向后者倾斜,他幼稚地认为,“只要穿戴上黑帽子,黑袍子和黑裤子”,自己“看上去就是个牧师——人类灵魂的保护者”[2](P25)。一直到最后,他才清醒地认识到:在认可和接受“假牧师”带给他的“美国人”身份的同时,丢失了的却是作为一个“黑人”的自我,于是乎“成了一个装腔作势的口头上的‘巨人’,一进入自己的生活便‘瘪’了”[2](P25)。鲁宾逊“漂白”自己的黑人灵魂的同时,渐渐蜕变成了删除自我的“影子”。

这种“双重灵魂”失衡的身份状态正是导致鲁宾逊先生鞭打麦克德琳娜的真正原因。6岁那年,年幼的麦克德琳娜同她的父母一起来到了墨西哥的孟多部落。一来到这里,麦克德琳娜就像母亲兰莉那样产生了一种种族归属感。她不喜欢自己在美国(长岛、赛格港)的表妹们,认为“她们打扮得像洋娃娃,神态也像”[2](P16),“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也不眨”[2](P16)。来到墨西哥,麦克德琳娜却很快同孟多部落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他们一起“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在村子里疯疯癫癫地跑来跑去”[2](P13)。她甚至抛弃了自己在美国时的名字——麦克德琳娜和玛吉,愉快地接受了孟多人对自己的亲切称谓——“疯狗”。显然,“眼睛一眨不眨”的“洋娃娃”构成了一种身份隐喻,象征着扼杀生命的美国文明和虚伪做作的美国人身份。“疯癫”着“跳来跑去”则暗示了麦克德琳娜作为黑人的自由天性的回归。麦克德琳娜渐渐融入了孟多人的社会,就连有着人类学家身份的父母都搞不明白的“没有文字记录”[2](P18)的孟多歌曲,在她那里也变得轻车熟路,易如反掌。热情俊朗,富有朝气的孟多少年马努列多跟她“有着同样褐色皮肤,同样大胆,冲动的黑眼睛”[2](P19),从他那里,麦克德琳娜更是觅得一种身份的认同感。他们俩一起掏鸟窝,走荒径;一起发现有毒的水井,寻觅响尾蛇的老窝;一起目睹秃鹰掠食,欣赏山花烂漫。他俩在一起“几乎不需任何语言”[2](P20),彼此“碰到对方的身体,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觉得就该属于自己”[2](P20)。如果说“双重身份”是困扰每一个美国黑人的幽灵,那么在双重身份的斗争中,麦克德琳娜则选择了给自己的黑人灵魂加码,于是乎身份的天平悄悄向与父亲鲁宾逊的身份选择相反的方向倾斜。在鲁宾逊的黑人灵魂被象征着美国人身份的“黑袍子”所蚕食的同时,麦克德琳娜的黑人身份则在同保持了“一直遵奉的部落文化”[2](P10)的孟多民族的融合中得以加强。与马努列多的完美结合隐喻性地折射出麦克德琳娜对“美国人”身份的抛弃,和对自己黑人灵魂的坚持。不幸的是,这一“甜美,幸福”[2](P22)的结合却成了麦克德琳娜遭受父亲鞭打的导火索。

表面上看,鞭打事件起因于麦克德琳娜在全家即将离开墨西哥之前同马努列多的最后一次幽会。鞭打事件发生时,鲁宾逊“什么也没说”[2](P22),麦克德琳娜“也什么都不说,让他去打”[2](P11)。沉默的麦克德琳娜坚持认为,这一次,父亲一定是发现了自己与马努列多的“床第之欢”才会“大发雷霆”[2](P106),所以她至死也没能弄明白:一个“做爱不是几个小时,而是几天的事”[2](P62)的父亲缘何要用如此暴烈的方式阻止自己女儿对“性爱”的追求呢?麦克德琳娜对鲁宾逊的这一“怀疑性质”的控诉无疑误导了读者,许多评论者都认为鲁宾逊的鞭打缘起于麦克德琳娜“偷吃禁果”的性爱行为。其实不然。原因有二:其一,马努列多死后将鲁宾逊的鬼魂带到他与麦克德琳娜构建在“山腰上一个不深的洞穴”[2](P20)里的爱巢时,鲁宾逊惊讶得“说话都结巴了”[2](P103)。由此可见,鲁宾逊生前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所以也不可能发现麦克德琳娜同马努列多在这里发生的最后一次鱼水之欢。其二,鲁宾逊并不十分惧怕自己女儿与异性发生关系,只是担心她会怀孕而已,他曾经这样告诉妻子兰莉:“她(指麦克德琳娜)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想一想,给村里的每一个小伙子提供避孕套,该花多少钱?”[2](P14)。后来,当他得知小女儿苏珊娜在同异性交往时也并没有警告她要避免性爱,而是耐心地教导她如何进行避孕。所以,鲁宾逊根本不可能仅仅只因为麦克德琳娜“偷吃禁果”就对她加以暴力惩罚。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根据鲁宾逊鬼魂的追述,鞭打事件发生时,他自己其实很清楚成长到青春期的麦克德琳娜只喜欢马努列多,绝无可能同村里的每一个年轻人都发生关系,他完全可以选择教给她如何使用避孕套以避免怀孕,为什么最后却选择了暴力手段鞭打她呢?原因就在于,鲁宾逊鞭打麦克德琳娜不是因为她与异性发生了性关系,而是因为她选择的性爱对象是马努列多——一个地地道道的孟多少年。鲁宾逊以“考察者”和“牧师”的身份来到墨西哥,表现出咄咄逼人“美国人”姿态,并透过所谓美国文明的有色眼镜观察孟多部落。这样一位早已被“吸到黑袍子里”去的黑人父亲怎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去跟有着卑劣民族身份的少年厮守一生呢?我们可以断言,即使麦克德琳娜选择的性爱对象不是马努列多,但只要他是孟多部落的青年,鲁宾逊都一概不会答应。苏珊娜念高中时的恋爱经历之所以能够得到鲁宾逊的支持也完全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全家早已远离了孟多部落,来到了美国的赛格港。

“鞭打”当然不是鲁宾逊用来阻止麦克德琳娜同孟多少年交往的唯一手段。他首先是“把他们(孟多少年)轰走”[2](P14),然后又通过服饰装扮来与他们划清界限,结果都没有成功。在离开墨西哥的前夕,鲁宾逊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仍旧在与孟多少年交往,不由得怒火中烧,不能自抑,这才举起麦克德琳娜藏在枕头下面的带银扣的皮带狠狠地鞭打了她。这根从马努列多那里得来的皮带象征了麦克德琳娜同孟多部落亲密融合的关系,用它进行鞭打隐喻性地揭示了鲁宾逊试图与孟多民族决裂,与自己的黑人灵魂决裂的变质心理。丢却了黑人灵魂的鲁宾逊就这样在自己妻女眼里异化成了“一头大怪兽”[2](P22)。出发回美国之前,鲁宾逊还惦记着要让麦克德琳娜重新起一个名字。更换名字的背后隐含的依然是一种身份选择。鲁宾逊之所以没有强迫小女儿苏珊娜的更换名字,是因为苏珊娜在墨西哥始终保持一种象征美国文明的“洋娃娃”式的淑女形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生前一直拒绝接纳孟多种族的鲁宾逊,在死后终于以鬼魂的形式皈依了孟多信仰。回归了黑人身份的鲁宾逊的鬼魂最终得到了麦克德琳娜的谅解,父女间的怨恨从此烟消云散。这一颇具戏剧性的结局隐喻性地揭示出这样一个真理:始终坚守自己的种族个性才是美国黑人在双重灵魂的斗争中的唯一出路。

注释:

①其中鬼魂父亲鲁宾逊的独白二十四篇,大女儿麦克德琳娜的独白九篇,小女儿苏珊娜的独白七篇,孟多少年马努列多的独白四篇,苏珊娜的同性情人波琳的独白二篇,苏珊娜的前夫彼得罗斯的独白一篇。

[1]吴翔.黑人妇女的小屋能否接纳汤姆叔[M].《父亲的微笑之光》代译序.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

[2]【美】艾丽斯·沃克.父亲的微笑之光[M].周小英,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

[3]斯陀夫人.汤姆叔叔的小屋[M].王家湘,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4]王家湘.20世纪美国黑人小说史[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

●法学研究

摘要:陪审制的核心价值是诉讼民主,可以说陪审制是诉讼民主的体现。陪审制中诉讼民主价值具体体现为:有利于法治社会的构建;有利于避免法官专断;有利于培养公民的权利意识;有利于公民履行道德责任。

关键词:陪审制;诉讼民主;价值;参与

Partita of Double Soul:The Image of Whipping in The Light of My Father's Smile

Zhang Wu

Whipping is the core image of the novel The Light of My Father's Smile.Quite a number of critics hold that it embodies a patriarchal control in the name of love.After a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the black father Robinson's double souls,this paper assumes that the whipping event in the novel is actually the product of the conflict between his two souls.

whipping;The Light of My Father's Smile;double souls;intensive reading

I521

A

1673-1573(2010)01-0065-04

2009-11-13

张武(1978-),男,山西长治人,福建龙岩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英语硕士,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及英语教学。

孙 飞

责任校对:艾 岚

A文章编号1673-1573(2011)04-00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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