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与戴季陶的《星期评论》
2010-08-15俞慰刚
俞慰刚
历史研究
孙中山与戴季陶的《星期评论》
俞慰刚
(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上海 200237)
本文以五四运动时期戴季陶和沈定一在上海联合主办的《星期评论》为中心,分析研究当时国民党人在上海的革命工作。在众多的关于戴季陶的研究中基本上都会将《星期评论》作为一个亮点来进行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基本观点是由孙中山指派戴季陶、或戴季陶受命创办《星期评论》。那么,《星期评论》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而以《星期评论》为阵地的国民党人及进步知识分子全体又是怎样投入到五四运动中去的呢?本文以孙中山、戴季陶及《星期评论》时期为主线,对上述问题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以期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回答。
孙中山 戴季陶 《星期评论》
一、问题的提出
关于戴季陶以及《星期评论》的研究逐渐得到了发展,在大量的传记及中国近代史研究成果中,基本上都将戴季陶的《星期评论》与孙中山挂起钩来,如《戴季陶集》中唐文权之“前言”中说“他(指戴季陶)在中国国民党机关刊物上海《民国日报》上经常发表文章,后又奉命主办该报副刊《星期评论》”①章开沅主编、唐文权、桑兵编:《戴季陶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4页。。而在当时,“奉命”一词对于戴季陶来说那只能是孙中山,其他人是无法“命令”他的。《风流政客戴季陶》中说“戴季陶回到上海后,受孙中山之命,负责创办《民国日报》副刊——《星期评论》。②余方德:《风流政客戴季陶》,上海人民出版2003年版,第173页。”包括近年来的研究成果也基本上持这种观点,如欧阳军喜指出:“孙中山的革命方向发生转变,他认定思想革命的势力高过一切,革命要想成功,非先从思想方面人手不可。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孙中山指派戴季陶等人创办《星期评论》。③欧阳军喜:《国民党与新文化运动以<星期评论>、<建设>为中心》,《南京大学学报》2009年第1期。”而其资料来源是陈锡祺主编之《孙中山年谱长编》④陈锡祺:《孙中山年谱长编》(下册),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1180页。;姜涛认为“《星期评论》就出现在这样的背景中,依据吴相湘的描述,它本身就‘是中山先生嘱戴季陶、沈玄庐、孙棣三主编,用白话刊行’。该说法是否准确,不得而知,但这位革命领袖的确十分关注着刊物的发展。①姜涛:《开放“本体”与研究视野的重构——以“《星期评论》之群”为讨论个案》,《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7月第45卷第4期。”从文中可以看出,姜涛认为“该说法是否准确,不得而知”,这是笔者很少看到的对这一问题的疑异。而1978年王更生的《孝园尊者——戴传贤传》中只说戴季陶与沈玄庐、孙棣三创办《星期评论》②王更生:《孝园尊者——戴传贤传》,中国近代出版社1978年版,第31页。;戴季陶秘书陈天锡的《戴季陶先生编年传记》中将年份搞错成1918年,但也只说是“主办《星期评论》③陈天锡:《戴季陶先生编年传记》,中华丛书委员会1958年版,第26页。”而已。那么,《星期评论》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而以《星期评论》为阵地的国民党人及进步知识分子全体又是怎样利用这一阵地进行研究与宣传的呢?本文以孙中山、戴季陶、沈定一及《星期评论》时期为主线,对上述问题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以期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回答。
二、1918—1920年的孙中山
孙中山是1918年5月向非常国会辞去大元帅后离开广州,取道台湾赴日本的,孙中山对自己能否回上海定居有疑虑,曾致电汪精卫询问,在得到宋庆龄的“已与法国领事交涉好,上海可以居住”的回复以后,孙中山才于1918年6月26日从日本神户坐船抵达上海④盛永华:《宋庆龄年谱(1893—1981)》(上册),广东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57页。,定居于加拿大华侨赠与孙中山的法租界莫里爱路29号(现香山路7号)。虽然法国领事同意孙中山居住在法租界,但是对于孙中山来说,还是存在着生命危险,因为段祺瑞曾试图引渡孙中山。
由于护法斗争失败的心情和段祺瑞政府通缉,孙中山回到上海的初期,深居简出,潜心研究,著书立说,这一时期出版有《孙文学说》和《实业计划》等重要著作。《孙文学说》是从1918年10月以后开始撰写⑤孙中山1918年10月17日复康德黎夫人信中提及此事,同上书,第160页。,到1919年春定稿的,而由上海华强书局正式出版发行已是1919年6月5日的事了。1920年7月完成《实业计划》的撰写工作,原稿为英文版,1920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第一部英文版本。
1918年到1919年间,孙中山很少参与社会活动,也推辞掉不少社会活动,以便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写作中去。1919年1月5日,孙中山婉言推辞焦易堂、童宣甫等人的出任“世界和平共进会”理事长一事,他说“惟文近于外事,实觉无能为助。承推任理事长一职,殊不能当,尚希另推贤能,以裨进行。”⑥《孙中山全集》(第五卷1919.1~1921.11),第3-4 页。同月14日他在《复蔡元培张相文函》中说:“顷诵惠教,知方君寰如函称:‘国史征集,文已允为间日讲演。’此乃方君之意,以为当然,文实未之知也。然述革命之概略,为信史之资,此固文所乐为者;惟以文近方从事著述,无暇以兼及此耳。”⑦同上,第7-8页。而到了1919年的2月以后,孙中山的不少书信开始由秘书邵元冲代为回复,如2月21日的《批杨虎函》、同25日的《批林森函》、4月9日的《批陈潜函》、同14日之《批唐继尧函》、同19日之《批杨熙绩函》⑧同上,第24-46页。等。当然孙中山亲复之书依然居多,但总可以从中看出他将更多的时间用于他的《实业计划》的写作与校稿上。《孙中山全集》中有如下的一段他与秘书邵元冲的对话,反映这一时期孙中山的工作状态。邵元冲问孙中山“先生为何自苦若是,何不令他人校之”,孙中山说:“此稿已由人校二度,此为第三度,特自校之。然尚时见讹误,校书之不易,于斯可证。”⑨《与邵元冲的谈话》,参见《孙中山全集》第五卷,第80页。孙中山如此重视著书立说,目的是为了宣传主义,唤起国民。他在给蔡冰若的信中说:“文著书之意,本在纠正国民思想上之谬误,是指有所觉悟,急起直追,共匡国难,所注目之处,正在现正[在]而不再将来。试看次数月来全国学生之奋起,何莫非新思想鼓荡陶镕之功?故文以为灌输学识,表示吾党根本之主张于全国,使国民有普遍之觉悟,异日时机既熟,一致奋起,除旧布新,此即吾党主义之大成功也”①《复蔡冰若函》,1919年6月18日,见《孙中山全集》第五卷,第66页。。
除著书、处理政务、信件以外,也有时在家会见客人等。五四运动爆发以后,孙中山比较低调地关心这一事件,如5月8日邵元冲代为回复陈汉明之请求赞助南京华侨学生代表大会决定电请各方争回青岛、维护国权函时说:“此间有一份力当尽一分力也”②同上,第53页。;而几天后的5月12日,代孙中山回答陈汉明的信中说:“此次外交急迫,北政府媚外丧权,甘心卖国,凡我国民,同深愤慨。幸北京各校诸君奋起于先,沪上复得诸君共为后盾,大声疾呼,足挽垂死之人心而使之觉醒。中山先生同属国民一份子,对诸君爱国热忱,即表同情,当尽能力之所及以为诸君后盾。日来亦屡以此意提撕同人,一致进行。尚望诸君乘此时机,坚持不懈,再接再厉,唤醒国魂。民族存亡,在此一举,幸诸君勉力图之!特嘱弟以此意代答,以慰雅意。”③同上,第54页。从文字上来看,孙中山对于五四学生运动给与高度的评价,并十分支持和关心上海的学生运动,但就请秘书代笔来回复信件本身所表现出来的关注层度是有欠缺的。这点在孙中山给蔡冰弱的回信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孙中山说:“文著书之意,本在纠正国民思想上之谬误,是指有所觉悟,急起直追,共匡国难,所瞩目之处,正在现正[在]而不在将来也。”另外,请邵元冲代笔代回复的推托事务繁忙、类似强调“闭门著书,不问外事”的代复的信函就这一时期就有5封之多,如批复马逢伯请求孙中山对巴黎和会后的局势发表意见的函文为:“代答:以先生近日闭门著书,不问外事,如果民欲闻先生之言,则书出版时,望为传布可也。”④《批马逢伯函》,见《孙中山全集》第五卷,第64页。又如《批刘焕藜函》中说:“代答:先生仍闭户著书,不理外事,只望同志们推广学说,劝进国民。”⑤同上,第65页。
相比之下,孙中山对南方的护法军事行动的关注就有所不同,《孙中山全集》的书信往来中充分地体现了这一倾向,如5月2日之《复陈炳堃函》,5月26日之《致但懋辛等函》、《致熊克武函》、《致郭文钦函》、《致萧敬轩函》,5月31日之《复安健函》、6月12日之《复严德基函》、6月29日之《致周蔗增函》、6月12日之《复颜德基函》、5月28日之《护法宣言》、6月29日之《复廖湘芸函》、6月29日之《致周蔗增函》《复陈炯明函》《复洪兆麟函》、及7月12日之《复林祖密函》⑥同上,第65页。等,这些基本上都是孙中山亲自回信,且有较详细论述。孙中山在《复廖湘芸函》中说:“湘中自前岁举义以来,其拥有重兵者多徘徊观望,日就萎靡。惟兄以孤军奋起,辛苦支持,至今日而蔚成劲旅,距此不折不挠之精神,当兹危急存亡之国运,所希望于兄者,至远且大;望益加训练淬厉,以为国用,实所深盼。盖近时号称护法诸君,其名称虽极正大,实则皆为权力之争。故救国责任,乃不能不望之吾党纯洁坚贞之同志,勉力负荷,以造成真正之共和,从根本上肃清国难。湘西各军,其有志同道合者,尤宜相互团结,以增实力,庶几待时而动,以树伟业,以慰想望之怀。”⑦同上,第76页。在孙中山看来,肃清国难、拯救共和的真正希望实在“湘西各军”。同样对于陈炯明也抱有了很大的期望,他在《复陈炯明函》中说:“粤局内讧,近日表面虽已宁息,而暗潮仍复甚烈,此时兄正宜竭力准备,以期相机而动。”⑧同上,第77页。实际上,孙中山的这种政治倾向从1919到1920年间一直是延续着的。这些都表明,孙中山当时把希望全部寄托到了那些军阀那里,失去了掌控全局的一个很好的时机,而这些希望破灭以后,他才转向联俄、联共,组建自己的军队的方针政策的。
综上所述,当时的孙中山是在选择他的关心对象的,关于这一点在他1919年6月27日给《批广东各社团公民代表联合团电》就说得更明白了,他说:“文本不问时事,然对本省之事,自当惟多数是从。望诸公极力进行,文力所能到之处,当为诸公后援就是。”①《批马逢伯函》,见《孙中山全集》第五卷,第75页。而当时孙中山的关心对象主要集中在他的著作和南方的护法军事行动。因此,对戴季陶的活动以及《星期评论》一事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和顾及,当然也不存在指示戴季陶创办该副刊的问题了。
三、1918—1920的戴季陶与沈定一及《星期评论》
1918年的戴季陶在孙中山的大元帅府任秘书长,还兼任外交部的次长。孙中山被取消大元帅职务以后,戴季陶也随孙中山回到上海。孙中山开始闭门著书,而戴季陶则心情烦闷,举家搬去湖州老家赋闲。在老家生活了近半年之多,时间当为1918年的7月到1919年的春天。其间,中华革命党的元老张静江、胡汉民、廖仲恺、朱执信等常来此游玩消遣。
说是赋闲,戴季陶也还是撰写了不少文字发表于上海的《民国日报》,如1918年7月16日之《关于段派造谣之辨明》、10月3日之《论日本原内阁》、10月18日之《制宪问题答记者问》、12月25日之《对日本朝野之通电》及就通电的答《民国日报》记者一文、以及五四期间,即1919年5月8日之《告日本国民书》②《戴季陶集》,第864~874页。等。而《告日本国民书》已是在上海与张继、何天炯等招待日本驻上海各报各通信社特派记者及主笔时的稿子了。从上述文字来看,戴季陶在那一时期的关心重点是日本问题,这一问题也是五四运动导火索之一的问题。
而这一时期正是戴季陶与年长八岁的沈定一筹备出版《星期评论》的时期。在戴季陶的文字中很难找到有关他与沈定一的文字,而沈定一方面的资料也很少能说明五四前他们之间的关系。
沈定一(1892-1928)原名宗传,字叔言。后改名定一,字剑侯,号玄庐,别署子丞。辛亥革命初期,曾任浙江省参议会议长。1917年曾创办《民国日报》副刊《觉悟》,李汉俊等共产党创始人常在该副刊上发表文章③陈少康:《浅论李汉俊对中国革命的贡献与失误》,见陆米强:《陈少康中共党史研究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89页。,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在五四运动初期,沈定一在上海找到了戴季陶、邵力子和叶楚伧等人。④萧邦奇:《血路——革命中国中的沈定一(玄庐)传奇》,周武彪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47页。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戴与沈的合作是在非常短的时期内建立起来的,至少沈定一的研究者萧邦奇也持这种看法。沈定一十分崇敬孙中山,但没有途径与孙中山接触,而戴季陶是孙中山的机要秘书,与戴的合作就能有机会与孙中山及其同事们的接触的机会。⑤同上,第79页。这也可以认为是两人合作的基础之一,当然我们不能这样简单地推论这一合作的原因,但事实上《星期评论》的刊行重新奠定了戴季陶与沈定一的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物的地位,成为一个时代的名人。实际上《星期评论》发行以后,也没有史料记录表明沈定一与孙中山见过面或有过交往。
而沈玄庐执笔撰写的《星期评论》的《发刊词》中丝毫没有提到孙中山的问题,文字上也看不出有孙中山思想的迹象。而这一年的时间,沈定一与戴季陶等《星期评论》社同仁人参加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早期活动⑥同上,第73-78页。,研究社会主义问题。《星期评论》的编辑部常常用来讨论马克思主义的问题,《血路》中说:“除了有《星期评论》作为共产党早期组织的坚实根基外,上述七个人(沈定一、戴季陶、陈望道、施存统、俞秀松、李汉俊及陈独秀)中有五人——沈、戴、施、俞和陈望道——是浙江同乡,这再次证实了同乡的向心力”。⑦同上,第73-78页。《星期评论》同人在《星期评论刊行中止的宣言》中说:“而且自去年以来,我们一面努力与本志的著作和发行,一面努力从事与学术研究。一年来,狠(很)感觉知识缺乏,有许多基本科学都非从事业于系统的研究不可。所以同人决意把本志中止刊行,暂时以刊行本志同样的努力,致力于学术的研究。”这里所说的“学术研究”,在后面的文字中作了明确的说明,那就是“社会主义”问题,他们希望在停刊以后的不久,能出版“宣传社会主义的定期刊行物”。①见《星期评论》第53期,1920年6月6日。
在《星期评论》刊行期间,戴季陶与沈定一是“许多青年学生着迷般”要见面的政治明星。一位访问过他们的一位来自杭州的钱耕莘曾描述过这两人的性格的不同,他说:“沈先生听了介绍词后,就对我发表意见,侃侃而谈,如对老友,恳切而且真挚,使我十分兴奋。中饭时,又与戴季陶先生相见。戴先生完全是学者态度,不大轻易开口,即偶尔说一两句,也是非常慎重的。”②钱耕莘《沈定一先生》第62页。转引自上述《血路》,第78页。两人的性格不同,也多少影响了《星期评论》社这一群体的“稳定的社会网络”。“在上海小组里,最强的联系渠道是浙江同乡关系。在缺乏其他强的社会联结时,私人怨恨和日常生活产生的紧张和意识形态差别等引起的冲突就是难以避免的了。”③同上,第78页。实际上在《星期评论》停刊以后,这个集体开始分崩离析。戴季陶回到湖州老家去了,他希望在湖州能得到清静,身心能得到调整。④参见《到湖州后的感想》,《戴季陶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第1271-1273页。而沈定一在1920年秋也回到他的故乡衙前,开始关心农民的情况,这一时期的作品也反映出“他对农民长期困苦不堪的生活的理解和同情。”他还在家乡举办教育,让农民孩子免费入学。⑤参见《血路》,第87-89页。
《星期评论》时代,戴季陶对沈定一的影响是较大的,《血路》一书的作者称:“戴季陶曾是他(沈定一)的行动指南。”另外,“1925年,在沈定一处于艰难时期时,戴季陶曾提供关键的指导和支持。”然而,在1928年沈定一曾去莫干山拜访戴季陶,但并没有得到沈定一所预期效果。⑥同上,第2-4页。这一别之后,沈定一就在衙前被暗杀了。戴季陶与沈定一在1920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像《星期评论》时代的这种合作了。
四、《星期评论》是国民党进步势力的一个重要的宣传阵地
众所周知,《星期评论》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宣传“社会主义”的刊物之一,是国民党进步势力的一个重要的宣传阵地。正如《星期评论刊行中止的宣言》中所说的那样:“宣传社会主义的刊行品,在中国本来很少。有几个出版品,趁时风随便讲讲的,主义既不坚固,态度也不鲜明。本志中止刊行以后,在若干时期内,社会主义论坛,一定是暂时陷于消沉的情况”。⑦参见《星期评论》第53期,1920年6月6日。。
《星期评论》在一年中发表了许多宣扬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劳动运动方面的文章。尤其是戴季陶在中对“五四运动”这一历史事件给与了高度的评价,他说:“以五四运动为集中点的文化运动旗帜,的确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大的纪念,比起十年前阴历三月二十九日的革命运动,可以说是毫无逊色,可以说是有同等价值。”⑧戴季陶:《文化运动与劳动运动》,《戴季陶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第1210页。这种当时十分激进的言论在《星期评论》上发表,这说明了这份刊物的时代先进性和主办人的革命精神。《星期评论》成为当时在沪先进知识分子研究国情、探索国家前途、宣传和表达自己思想和主义的一个阵地,为挣脱传统伦理思想的束缚已到了重要的作用。
不管怎么说,沈定一与戴季陶的合作开创了一个时代,大力宣传社会主义理论,关注劳动运动与学生运动,推动了中国社会的进步,为中国共产党的诞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五、小结
综上所述,本文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戴季陶等人发起的《星期评论》并不像大多数学者及普遍认为的是奉孙中山之命而创办的,相反,《星期评论》的创刊孙中山本人并不十分清楚,而且没有史料能证明孙中山对于《星期评论》的刊行是十分关心的。另外,实际上孙中山在那一时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他的著书立说方面,期望通过他的学说来影响社会的进步,用另一种方式探索、指导中国革命的成功之路。
由于史料及能力的不足,本文在论证方面尚有不少欠缺,如孙中山在这一时期与戴季陶的会面为什么忽然减少,沈定一与戴季陶及其他人的关系到底怎样,戴季陶本人为什么没有留下他关于沈定一的文字等,还有关于孙棣三的情况等,这些都有待于日后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1]《星期评论》,1919年6月~1920年6月。
[2]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孙中山全集》(第五卷1919.1~1921.11),中华书局1985 年版。
[3]兪慰剛:《戴季陶の“日本論”研究》,KBC国際問題研究出版部2008年12月版。
[4]俞慰刚:《戴季陶与同盟会》,《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
[5]俞慰刚:《试论近代中日关系中的人际关系——以戴季陶与日人交往的言行为中心》,《亚太地区与中日关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8月版。
[6]俞慰刚:《关于戴季陶日本关的变化——从<我的日本观>到<日本论>的再考察》,《中日关系多维透视——古厩忠夫教授还历纪念论文集》,香港社会科学出版社有限公司2002年11月版。
[7]俞慰刚:《孙中山〈建国方略〉研究》,《上海研究论丛》,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12月版。
[8]余方德:《风流政客戴季陶》,上海人民出版2003年1月版。
[9]黎洁华、虞苇:《戴季陶传》,广东人民出版社2003年6月版。
[10]嵯峨隆:《戴季陶の対日感と中国革命》,東方書店2003年7月版。
[11]章开沅、唐文权等:《戴季陶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
[12]陈绍康:《上海〈星期评论〉社始末》,《支部生活》1985年第1期。
[13]黎建军、李立娥:《从<星期评论>看五四时期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现代化榜样的变迁》,《江西社会科学》2002年第3期。
[14]欧阳军喜:《国民党与新文化运动以<星期评论>、<建设>为中心》,《南京大学学报》2009年第1期。
[15]姜涛:《开放“本体”与研究视野的重构——以“<星期评论>之群“为讨论个案》,《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7月第45卷第4期。
[16]萧邦奇:《血路——革命中国中的沈定一(玄庐)传奇》,周武彪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17]王更生:《孝园尊者——戴传贤传》,中国近代出版社1978年版。
[18]陈天锡:《戴季陶先生编年传记》,中华丛书委员会1958年版。
Sun Yat-sen and Weekly Review by Dai Jitao
YU Weigang
In this article,I analyze the evolutional work of Kuomintang in Shanghai in1919 by mainly studying the newspaper Weekly Review co-sponsored by Dai Jitao and Shen Ding in Shanghai.Many studies of Dai Jitao are surrounding the Weekly,of which the basic point of view is:it is by Sun Yat-sen that Dai Jitao was appointed or assigned to create Weekly Review.Then,what is the truth? In other words,how did the Kuomingtang members and the advanced intellectuals,who took the weekly as the forum,participate in the May4th movement? Here I analyze this issue based on the study of Sun Yat-sen,Dai Jitao and the Weekly Review to offer a clear answer.
Sun Yat-sen,Dai Jitao,Weekly Review
俞慰刚(1961-),男,浙江宁波人,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
K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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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672(2010)05-0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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