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考茨基对唯物史观基本问题的理解
2010-08-15杨刚
杨刚
(苏州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考茨基是德国社会民主党和第二国际史上最富影响力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之一,工人运动的“中派”领袖。他在理论活动和政治实践的前期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为宣传和捍卫马克思主义做出了较大的贡献,但在1910年以后却转向了“中派”立场。由于反对、敌视俄国十月革命和苏维埃政权,考茨基被列宁批判为无产阶级的“叛徒”。不过,就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这部著作中,列宁也明确地指出:“我们从考茨基的很多著作中知道,他是能够做一个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学家的,虽然他后来成了叛徒,他的那些著作始终是无产阶级的可靠的财富。”[1]41考茨基的五卷本著作《唯物主义历史观》写于机会主义、修正主义横行的年代,但书中却不乏对唯物史观的正确理解和合理阐释。
一、自然与社会的关系
考茨基比较正确地阐述了自然与社会的关系。他通过“人工器官”、“自觉的适应”等生物学语言和概念说明人类社会的起源和发展。考茨基指出,人在其自然器官之外创造出不同于自然器官的人工器官,从而引出了自然发展史之外的具有技术和经济发展的特点的社会问题。他认为,人工器官具有二重性:一方面,它与人的自然器官具有联系性,即它只能辅助和增强人的自然器官,而不能绝对地代替人的这种器官;另一方面,它具有独立性,即它是同时存在于人体之外,离开人而独立的,它构成和发展为人的外在世界。“人通过人工器官来解决外界问题,人工器官是属于与人分开的,向人提出问题的外在世界。”[2]337人工器官,就其结构而言,可以是一部新的机器、一种新的工作方法、一种人的新的组织方式,也可以是一项新的社会制度。总之,它是人的技术设施和社会设施,是人的社会的外在世界。
人采用一定的人工器官能否实现自己的目的和这种器官发挥其作用的程度,均取决于人对其活动的条件和对这种尚未产生的“辅助手段”的认识是否正确。但是,人并不总能完全预料到它的社会后果。事情往往是,人创造了人的器官,并使之成为人周围的外界的一部分,同时也制造了人强制自己的环境。这也是人工器官的社会功能的二重性:它“一部分有助于人”,“一部分制限着人,在任何场合都强制人为它们做准备”,[2]338即强制人再创造新的器官。这就是说,人工器官的产生和发展表明了人对自然外界和社会外界“自觉的适应”的特征和能力,表明了人的能动性,但也表明人的这种自觉能动性是受限制的。
考茨基充分肯定了人工器官产生的社会意义。他认为,技术的从而也是经济的以及整个社会的发端,如果也像各种机体的转变一样似乎也是一种“偶然的自然变化”,那么属于这种自然变化的,不仅有自然界本身的各种变化,而且也有自然界在性质不变的条件下对人发生的变化,从而引起了人的自然外界的变化。而人生活于其中的自然界的变化,一方面引起了人的生理和心理的变化,使之能够成为适应现象,另一方面人通过创造人工器官产生某种自觉的适应,从而使自己一开始就与动物区分开来。人的自然外界的变化作为社会生活的第一推动,从此便开始了如下的循环:新的技术产生一种新的社会劳动,从而造成人的新的外界,这个外界又向人提出新的问题,驱使人利用新的手段去解决这些新的问题,于是又要创造新的器官和组织,接着新的器官和组织本身又成为社会外界的一部分,并使社会外界具有新的形式。这样,久而久之,作为人的外界的技术设施和社会设施“便取得对人来说比人的自然外界几乎更重要的意义”,这种人工外界使世代相传的社会关系发生显著而且日益强烈的变化,“并通过其本身的更新而改进人的整个精神本质”。[2]346这表明,由自然外界的变化引起的从一种最简单的人工器官到由此而进一步引发的技术的、经济的和社会的发展,均取得了独立于自然外界的地位,“并且达到一定高度时,本身的内部也具有前进的动力了。”[2]346
就唯物史观在当时已经达到的实际水平来说,考茨基的上述思想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新东西。人工器官概念并不比马克思在表述其历史观时所使用的生产工具、生产力等概念更为具体、明确、科学。从考茨基的人工器官外在于自然器官和自然外界这一观点来看,这个概念也决无“人化自然”的含义。所以,这个概念并没有特别反映人的实践性、能动性。他的关于人对外界的“自觉的适应”的思想固然反映了人的实践性、能动性,但这一概念正如人工器官等概念一样,带有明显的生物学的痕迹。还应指出的是,尽管考茨基在谈到人工外界的社会意义时提到了社会关系的变化,但也仅此而已。他关于人的自然外界与人工外界的关系的全部论述(除了个别举例之外)都是脱离一定的社会形态或社会制度条件的,而这就不能不使他的这种议论显得过于抽象。考茨基并没有把社会关系放在人的人工外界范畴之内,也没有放在人的整个外界之内,这也是违背唯物史观常识的。他在其中所谈到的“共同劳动的组织、制度”也只具有技术性意义。因此,考茨基使用一系列生物学的语言和思考方式对于人类社会起源和发展的思想的表述,比起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表述来,不是更清晰、更准确了,而是相反。
应该肯定的是,考茨基把人的外在世界区分为自然界和人工外界即社会外界,并且承认了人工外界“对人来说”的意义超过了人的自然外界;他的关于自然外界的变化给社会发展过程以“自然的动力”的思想虽然不值得给予过多的重视,但是,这一思想还是反对了上帝造人和人类社会是“绝对理念”的外化的神秘主义或唯心主义;他的人对于外界环境的“自觉的适应”的思想虽然带有达尔文主义的痕迹,但毕竟还是肯定了人的能动性。
二、个人与社会的关系
考茨基在论述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问题时,坚持了一种与实践观点、群众观点一致的历史观点。他指出:“凡是已知其历史的发明,没有一种可以归之于个别的偶然机会,它们都是长期发展的历史结果。”[2]180在考茨基看来,人类的发明创造和理论创新来源于千百万人的日常实践,人类的文明史不是个别天才或杰出人物的历史,而是人民群众生活的历史。
考茨基承认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个性差别,并认为这种差别主要是由社会差别造成的。他指出,优越的社会地位会使个人得到特权地位,得到使自己能比他人获得更多知识、支配他人的力量和由此增大自己力量的机会,以及得到使自己比他人受到更好的保护和更加敢作敢为的地位。特权地位有可能使一定个人成为新思想的创造者。但是,他认为,就个人的历史作用而言,人的共同的东西,比他与别人不同的东西更重要。因为个人的东西只有成为共同的东西,才具有历史的或社会的意义。考茨基认为,“只有这种共同的东西(不是纯个人的东西)能发生社会的作用,促使社会发展。”[2]358那么,什么是“共同的东西”呢?考茨基首先把它与群众联系起来。他认为,就一定个人的思想动机来说,所谓“共同的东西”就是“群众一致接受”的东西。在他看来,在历史上有所作为的一定个人,总是首先通过其思想影响别人进而影响社会和历史的。所以,考茨基认为,思想虽然永远只是发自个人,但是,要使个人的思想具有历史的意义,它就必须超越个人,就应该是群众的、社会的。考茨基说,“当思想不止于个别的人的思想,而被群众一致接受时,就成为历史的动力。”[2]358“一种思想、改革或发明,只有它成为大量现象的时候,才能取得历史的意义。”[2]359
既然个人总是首先以其思想影响历史,所以,要谈论个人作用的问题就必须引入社会认识论思想。考茨基在谈论个人与外界的关系即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时认为,个人的新思想要具有历史的意义就必须被大多数人所接受,而要做到这一点,决定性的还是外界条件。不难理解,作为主要外界条件的社会条件从认识主体——个人的地位和认识客体(对象)两方面规定了人的思想的性质和内容,从而也决定了这一思想是否能够具有历史意义。而具有历史意义的个人的新思想,在考茨基看来,必然是群众早就在寻找的东西。这表明,就个人思想的性质及其价值的规定而言,群众的作用与“新的外界”条件是一致的。他说:“群众作为认识和愿望表现出来的东西,不外是共同和相互劳动的多数个人的认识和愿望经汇合和相互作用而产生的总和。这不外是个人之间在自然素质、历史过程、传统以及当时的生活条件上达到的一致。这种一致,又由此带来了群众运动以历史的力量产生的各个人的认识和愿望的一致。”[2]360-361
应该说,考茨基对个人历史作用的客观性和条件性作了较好的发挥,尽管对个人的思想、作用与历史、群众的一致性的根据的说明还显粗糙。但是,考茨基对群众的历史作用却没有作出明确的结论。他在能够而且应该得出群众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的结论面前止步不前了。这表明,无论是就特殊的社会认识论意义来说,还是就一般历史观意义来说,他关于“群众——主体”的思想是不明确的。此外,他的“共同的东西”、“大量现象”等概念具有明显的自然主义特征,它把个人思想与群众意愿的一致看成了一种纯粹的数量关系,而这些概念是很难揭示群众意志和行为与历史的一致的。
关于个人的历史地位和作用的评价问题,考茨基首先肯定了个人在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的客观性。但是,他认为,问题不在于肯定个人在历史上具有一定的地位和作用这一事实,而在于如何评价个人的地位和作用。为此,考茨基引入了偶然性与必然性这一对哲学范畴,遗憾的是,他在偶然性与必然性的关系问题上犯了机械决定论的错误。考茨基把历史人物看作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偶然性,认为历史发展是服从“自然必然性”的,并不会因为个别人物而改变自身的发展进程。在这里,考茨基混淆了必然性和“不可避免性”,忘记了一般、特殊和个别的辩证法,否认偶然性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这也是他陷入机械决定论的重要原因。在他看来,承认历史的必然性就意味着时间本身在沿着“自然必然性”的方向起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的必然性将以“数学的精确性”呈现出来,而与人们如何行动无关。他不明白,历史的必然性只能揭示历史发展的总体趋势,至于这一发展趋势在每个特殊环境里如何实现,则取决于许多的具体条件,取决于促成历史事变的物质条件,取决于千千万万的个人和群体以及他们的组织、训练程度及觉悟程度,等等。人类社会从来不是在一切方面都事先决定好了的,我们也不可能以数学的精确性来预见每一事件。从机械决定论的立场出发,考茨基对历史人物的地位和作用采取了否定的态度。在《唯物主义历史观》专门讲述历史人物的章节中,他写道:“如果我们将这些人放到若干世纪的历史总关联里来看,他们之中就没有一个人具有什么重要性了,他们每个人都只不过是对历史过程的总结局不会引起丝毫改变的一段插曲而已。”[3]66
三、阶级和阶级斗争
考茨基在关于唯物史观的系统阐述中还谈到阶级和阶级斗争问题。他历来重视这一问题,并把它看作唯物史观主要的和基本的方面。他力图把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同当时的工人运动实际结合起来。
考茨基关于阶级的理论说明,按其实质来说是正确的。他肯定阶级是一种经济的范畴,认为“阶级的问题,乃是关于掌握生产资料、并从而掌握其所制造的产品的问题”。[4]16-17他反复强调,阶级是一个经济范畴,阶级分化和对立的基础在于经济因素而不在于政治因素。一方生产资料过剩,另一方生产资料缺乏,即特定的所有权关系,形成了阶级分化的基础。只有掌握生产资料和缺乏生产资料之间的对立,才能造成阶级的对立。考茨基反对把阶级对立的基础理解为生产过程中的生产指挥者和被指挥的生产者群众之间的某种对立。他认为,生产指挥者与被指挥者之间的关系,最多只是一种职业分工。此外,考茨基认为,从历史的趋势看,阶级还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如果使一个阶级消灭的那些历史条件业已存在,那么,这个阶级的消灭就很可能实现,而对社会并无任何损害,甚至还大有益处。而且,我们有一切理由认为,我们正在走向这样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任何剥削都已废除,因而一切阶级都已消灭。”[4]34考茨基的上述思想无疑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的。
在谈到阶级问题时,考茨基特别注意考察知识分子的阶级属性问题。他认为,知识分子不是一个阶级,它没有特殊的阶级利益、特殊的阶级意识和独特的思想方式。知识分子只是一种特殊的职业,并不是一个特殊的阶级。考茨基指出,我们驳斥知识分子(就其整体而言)阶级性的观点,并不是说可以否认他们的社会作用和个别成员的阶级倾向性。他认为,知识分子中有一些人可能发展成为一个特殊的等级或一个特殊的阶级,另一些人则可能变成某个阶级的组成部分。有一些知识分子阶层,就其工作条件和生活水平而论,他们和雇佣工人没有什么不同,当他们认识到自己与无产阶级有着共同性,并且意识到自己的得救全在于参加无产阶级的斗争,他们就有了和无产阶级一样的阶级意识,即把社会主义确定为自己的奋斗目标。知识分子里面也有另外一些人,在他们身上,统治职能发展到了较高的程度,并逐渐成为主导的方面,他们于是有了另外一种阶级意识——一种剥削阶级和统治阶级的阶级意识,很多工厂经理、枢密顾问、法官之类的人就是如此。考茨基认为,现代社会既有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也有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但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来说,它的出现“不是作为物质利益的代表人,而是作为单纯原则、纯粹观念的代表人,作为相对于资本主义‘实行家’的‘理论家’”[5]187。考茨基对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发展持乐观态度,认为在知识分子“这个微观世界中如同在社会总体中一样,有着不断进展的无产阶级成分”[5]191。考茨基还指出,知识分子在其发展中还从无产阶级对现代阶级斗争所具有的最高意义中获得了自己的充分的历史意义,当然前提是知识分子和无产阶级的结合。
从上述观点可以看出,考茨基对知识分子的规定基本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原意。马克思和恩格斯向来重视知识分子的作用,并认为,随着资产阶级剥削的加重,将有部分知识分子无产阶级化,他们将与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阶级肩并肩地在社会主义革命中发挥巨大作用。不过,考茨基的思想也存在着一些缺陷。在《唯物主义历史观》中,他往往采用历史的类比法抽象地论述知识分子,而不是对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和知识分子内部的社会运动的发展作具体的分析。同时,考茨基“很快转到知识分子的社会心理观点上,按照这种观点,知识分子被理解为具有一定道德面貌的人”[6]196。
关于阶级斗争的问题,考茨基正确地阐述了阶级斗争中政治因素与经济因素的关系。这个问题历来是理论家们颇感兴趣的问题。考茨基依据唯物史观基本原理,对这一问题作出了正确的说明。他认为,一般说来,“一个阶级的政治力量并不依存于它的爱好和意愿,而是依存于它的经济条件。这种条件给予一个阶级以按其经济力量来看是较大的政治力量”[7]151。所以,在阶级斗争中,每一个在经济上强有力的阶级,在政治上常常也是强有力的。但是,他又指出,一个阶级的政治力量和经济力量并不是常常相吻合的。就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和强有力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政策的形成来说,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政治对立的作用远远胜过经济对立的作用。“经济环节只是历史发展的最后的因素,却并不是显露于事件表面的历史发展的唯一因素。”[5]205
对无产阶级政党和工会等阶级斗争的组织的作用,考茨基基本上持肯定的态度。但他更重视无产阶级政党的作用,重视在无产阶级政党领导下的政治行动的作用。他认为,没有工会,就不会有无产阶级的向上发展,就不会有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可是仅仅有工会,还不能使阶级斗争成为解放斗争。能够使阶级斗争成为解放斗争的,只有无产阶级组织成为特殊的政党以后所展开的政治行动。应该指出的是,在具体的和现实的工人运动策略问题上,考茨基并没有把他的这一思想贯彻到底。在早期的著作中,他大都肯定了政治性群众罢工的作用,并承认工人阶级已经进入了革命时期,但是,在1910年后的文章和著作中他却宣称:为了给群众以深刻的印象,我们现在就没有任何东西比“可以看得见的成果”更加迫切需要了和更能显而易见地向群众表明我们正在增长的力量。这种所谓“可以看得见的成果”就是选举的胜利和夺得新的议席一类的东西,而不是他以前所极力颂扬的政治性群众罢工。这种前后不一致,反映了考茨基的思想逐步向“中派主义”转变。
考茨基关于阶级斗争理论的重大缺陷或错误,是把专政和民主机械地对立起来,特别是在无产阶级何以取得解放斗争胜利的问题上,他贬抑无产阶级专政的革命作用,颂扬资本主义范围内“民主”的意义。他敌视俄国十月革命,诽谤苏俄的无产阶级专政,认为这种专政不具有无产阶级性质,也不可能走向新的社会。考茨基的错误在于,“他往往不是联系具体的历史条件和阶级关系去研究民主问题,而是从人的某些‘自古以来的’本性角度研究民主问题。”[6]229-230他这样写道:“人按其本性不只是社会的人,而且是要求民主的人,或者更正确点说,追求民主是人从他的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社会本质的一个方面。”[6]230在考茨基看来,争取民主斗争是普遍的原则,是各个阶级固有的理想。考茨基对民主的抽象的超阶级的理解决定了他对无产阶级专政的态度。对他来说,专政只是镇压和暴力,而不可能成为民主的一种形式。这实质上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的背叛。马克思主义认为,“无产阶级专政既是对资产阶级民主制的利用,但更重要的是与资产阶级民主制的断裂。”[8]63考茨基的机械进化论使他无法懂得这个革命的辩证法。
总体而言,考茨基对唯物史观的理解具有浓厚的达尔文主义色彩,尽管他也对唯物史观的基本问题作了基本符合马克思主义的阐述。他自称是通过达尔文主义接受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这一点始终影响着他对唯物史观的理解及其表达方式,也决定了他对20世纪初期重大历史事件的观察和在相应的关于无产阶级斗争策略的选择上缺乏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在无产阶级革命问题上陷入机械论。探究考茨基对唯物史观基本问题理解的积极之处和缺陷,对于我们全面而准确地理解和把握考茨基的思想具有重要意义。
[1]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2]考茨基.唯物主义历史观:第三分册[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
[3]考茨基.唯物主义历史观:第六分册[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
[4]考茨基.唯物主义历史观:第四分册[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4.
[5]考茨基.唯物主义历史观:第五分册[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4.
[6]斯·布赖奥维奇.卡尔·考茨基及其观点的演变[M].李兴汉,姜汉章,陈联璧,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86.
[7]伯恩施坦,考茨基.伯恩施坦、考茨基修正主义著作选录[M].北京:三联书店,1961.
[8]吕世荣,周宏.唯物史观的返本开新[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