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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下的乡村“建庙热”原因论析*——以温岭石塘民间信仰为例

2010-08-15孟令国朱鲲鹏

台州学院学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石塘渔民场所

孟令国 高 飞 朱鲲鹏

(1.2.台州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3.安徽师范大学 社会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下的乡村“建庙热”原因论析*
——以温岭石塘民间信仰为例

孟令国1高 飞2朱鲲鹏3

(1.2.台州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3.安徽师范大学 社会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宗教现象的存在与发生,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当前在许多乡村存在的“建庙热”现象,既有自然地理环境、生产生活方式、历史文化遗留方面的原因,也有农民素质参差不齐、个体生活挫折及心理、情感需求方面的原因。当前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变迁,及针对信仰场所公共治理的缺失,客观上也助长了这种风潮。

村庙;石塘;民间信仰;宗教观

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现象的存在与发展有其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并有着深刻的社会现实背景。对宗教文化现象,不能孤立地、片面地解读,需要将之还原到特定的社会历史情境之中,多维度、全面地进行剖析。在宗教场所的公共治理方面,也要贯彻科学的、发展的态度,找出其存在与变迁的深层次原因,为进一步的社会治理提供对策、依据。

当前,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社会思想的多元化趋势,各地的宗教信仰 (尤其是民间信仰)也渐次升温,在许多乡村都涌起了修庙、建庙的暗流。浙江温岭,由于地理环境与生活方式的交叉模塑作用,其一直是各种宗教信仰的繁盛之地,近年来又再度呈现出建造信仰场所的热潮。调查资料显示,目前温岭市正式登记并取得建设许可证的宗教活动场所计261处,各类民间信仰场所159处。但未办理相关手续、以非法形式存在的宗教聚会场所、民间小庙数量惊人,总量逾千数,其中民间信仰场所就有824处。[1]在2001年被改作它用和已经拆除的村庙近几年已基本恢复重建,另外还新增加很多。在温岭市石塘镇,2001年“两拆”政策实施后,经温岭市民宗局批准允许保留的村庙有7处,在镇政府登记并由政府代管的17处,但石塘镇现有的寺庙宫观共计105处,其中81处属非法存在。[2]各类宗教活动场所的新建与扩建,给地方社会经济发展带来了严重的影响。虽然这些场所在满足民众精神心理需求、推动乡村公益事业等方面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大量信仰活动场所的兴建,不仅造成了人力、物力、财力和土地资源的浪费,而且还助长封建迷信、败坏社会风气、激化社会矛盾,成为基层公共治理和社会和谐构建的重要威胁因素。因此,亟需对农村“建庙热”这一现象进行深层次的原因剖析,在源头上找出问题症结所在。

综观石塘历史文化与社会现实,石塘 “建庙热”现象背后有着多重复杂的因由:

一、生活传统及环境因素是“建庙热”现象的历史基础

(一) 生产生活方式。信仰属于人的精神范畴,它决定于人们的生产生活实践。石塘人特殊的生产生活方式,对当地的民间信仰活动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背山滨海、土地资源极度贫乏的现状,迫使石塘人向大海求生存,于是渔业捕捞成了石塘没有选择的天然职业。但这种生存方式具有偶然性、流动性和冒险性,这就使得广大渔民去寻求某种精神寄托。首先,渔业生产方式具有很大偶然性,渔获丰歉不定,给人冥冥之中神灵支配的感觉。渔民因此祭祀鱼师爷、财神爷、关帝爷,以求获得好收成。其次是渔业作业方式具有很强的流动性,鱼群游动不居,作业海域不断变换,渔民很难掌握准确捕捞信息,对远方的天气、海浪、礁石、冰山等潜在威胁又无法预料,所以只能求助神灵。第三,渔业作业方式充满了风险,几乎每一次出海都是一次生死未卜的旅程。于是渔民把平安的希望寄托在妈祖、观音、禹王、龙王等神灵身上,在出海前后都会在信仰场所举行种类祭祀仪式。异常艰难的生活方式,让海神信仰在渔民心中扎根、生长。现如今,虽然渔民的生产都用上了比较先进、科技含量较高的现代化工具,如卫星定位系统、红外线探测系统、风浪预警系统等,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渔业生产的偶然性、流动性和冒险性,但渔民的信仰却不减反增。按马克思的观点:宗教产生的根源只能在人本身中去寻找,必须以人构成的世俗世界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来说明。[3]渔民面临的矛盾是,发展渔业生产,必须相信科学,依靠科学;但面对力量无穷的大海和变幻莫测的风浪,人类的力量还是非常微渺,因此渔民还是寄希望于各类神灵。这也是近年来,渔业发展了,生产现代化了,但民间建庙热情仍然十分高涨的根本因由之一。

石塘单调、封闭、空闲的生活方式,是海洋信仰活动繁盛的另一重要原因。首先,当渔民在海上历险时,其妻儿老小在岸上的生活相对单调,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并无多少事情要做。枯燥乏味的生活,再加上为远方大海上捕鱼的丈夫、儿子成天地牵肠挂肚,让他(她)们只能到寺庙宫观中向各路神灵寻求精神寄托。其次,石塘为半岛,地理位置相对偏僻,自古与内陆往来不多,长期处于半封闭状态,生活方式单一。这样,村民常会聚集在渔村公共活动中心地——村庙,以半信仰半娱乐的各类活动来打发时间,丰富生活。第三,渔民每年有长达三个多月的休渔时间,这既是渔民身体上的休息时期,也是心理、精神上的修整时期。在此期间,出海大有所获且平安归来的渔民要感谢神灵的眷顾;所获不多的渔民则希望能够得到神灵的启示,以期下次获得好收成;而经历险滩恶浪侥幸归来的渔民,更会感谢神灵的扶危救厄。所以在渔民歇渔期,各类信仰活动场所最为热闹。事实上,渔民也是通过信仰场所的祭祀活动,消除紧张心理,获得心灵上的宽慰,从而增强战胜惊涛骇浪的信心与勇气,去追求海洋渔业的经济利益。[4]

(二) 历史传统。民间信仰场所的生成与发展有着深刻的历史文化原因,既有受中华大文化传统而建立的庙宇,又有地方创生性信仰而建起的宫观。宗教的传播,尤其是佛教、道教在民间社会的扩散,给地方民间信仰的产生与发展提供了丰厚的社会土壤。石塘现存的各类寺庙宫观,绝大部分都有历史遗留基础,一些庙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清时期,如钓浜的天后宫,据传始建于明宣德三年(1428年),其正殿前有一石香炉,刻有“宣德三年制”字样,据今已有580余年的历史。在外在形态上,石塘的民间信仰也多采用佛、道教以寺庙宫观为中心的方式,各类信仰活动均围绕寺庙宫观展开,并逐步形成亦佛亦道的信仰模式。

石塘地方的小传统,也是宗教场所泛滥的重要历史原因。历史上,瓯越族是台州的原住民,始终有“信鬼神,好淫寺”的传统,甚至一度淫寺“烂漫于宇宙间”。[5]石塘的诸多信仰场所也与此相关,如济公、白鹤大帝信仰等。另外,石塘是由移民开发、建设的渔镇,移民也带来了自己的信仰,如福建迁居到此的渔民就带来的妈祖、观音、禹王等海神信仰。遍布石塘的天后宫,即多为闽南裔渔民所建。如石塘桂岙天后宫,就是福建陈姓渔民所建。据光绪《太平续志》卷之二载:“明正统二年,闽人陈姓始居此,其后居民日众,始建小庙以祀天妃。万历中重建大庙,改塑大像。”在石塘还有诸多亦祠亦庙的信仰场所,如蔡王庙、殷府元帅庙、施王爷庙、朱王爷庙等,这些都反映了移民的宗族观念与祖先崇拜。[6]

(三) 自然地理环境。人类总是生活在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之中,环境对人们的精神信仰和社会行为有着重要的规约作用。石塘位于温岭市东南沿海,是三面环海、一面依山的半岛。因近海缘故,石塘气候变化频繁,多大风浪天气,每年台风都要过境数次,时有灾难性事故发生。为此,石塘人不得不用大块岩石垒砌居所,连屋顶瓦片也得压上厚厚的砾石。但古朴厚重的石屋,只是物质上的屏障,人们还需要深度的心理保护层,由此便产生了供奉各路神灵的寺庙宫观。

石塘境内多为裸露的岩石覆盖,几无可耕之地。石塘人惟一可凭依的海洋资源又蕴藏着无限的凶险。严酷的自然环境、贫乏的物质生活、极端低下的生产力,使渔民对超凡力量的信仰与崇拜表现得更加强烈。当大海上许多自然奥秘无法解释时,渔民只能幻想为神力所为,并渴望神力相助。由于渔民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难以释放,如对自然的敬畏、对命运的忧虑、对死亡的恐惧等,客观上需求一种精神力量作为支撑,这使得各类信仰不断滋生蔓延,[7]信仰场所也应运而建。

二、经济、社会因素是“建庙热”现象的滋生土壤

(一) 信仰世俗化及经济利益驱动。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现象产生的根源主要是社会根源。[8]当前农村之所以出现“建庙热”,有其深厚的社会经济土壤,尤其与世俗化、功利化的社会现实分不开。在石塘,渔民信仰的世俗化、逐利化倾向非常突出。这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渔民们的信仰带有强烈的功利特征。渔民在出海捕鱼前必定出入信仰活动场所祭祀、祈福,以求平安捕鱼、多捕鱼、捕好鱼。[4]二是信仰中的营利性活动更为频繁,如替村民做佛事、道场、签事,经营香烛纸马、供品、祭品等。三是部分寺庙本身就带有投资经营性质。石塘约有10所庙宇具有私人投资性质 (占总数的9.6%),建成以后由个人或家庭管理,基本上是自负盈亏,如有盈利即落入私囊。如隔海村的新黑虎庙,是由个人投资、募资建设的,甚至建设资金不足时,投资者还曾巧立名目向有关金融机构贷款。四是民间信仰的市场化,推动新行业的产生。据了解,石塘民间其实一直存在着一股暗流,他们利用渔区民众的信仰心理,以造庙、组织大型法事活动、经营僧人、道士队伍等方式获利。在利益驱动下,经营庙宇成了部分人营生手段,这也助长了“建庙”之风。

(二) 社会保障滞后。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论基础是物质决定意识,落后的社会物质条件也直接导致了各类宗教现象的产生。[9]在广大农村,虽说改革开放以来,农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有了大幅提高,但由于多种原因,农村的社会保障机制还很不完善,存在着保障层次低、覆盖面窄、管理不规范、手续烦琐等问题,在养老、医疗领域尤为突出。[10]当农民因年老、疾病导致生活困难,很难依靠社会力量得到解决时,自然地想到神灵庇佑。另外,社会保障在终极关怀方面的作用尚未显现,老年人的精神生活往往被忽视。而与此相对,宗教却被重新界定为是人对终极关怀的祈向,[11]因此在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身后的归属问题上,农民宁愿相信各类宗教和传说。事实上,热衷于修庙、建庙、频繁出入宗教信仰场所的,大多是老年人。在石塘的民间海洋信仰专项调查中,据50个民间信仰者样本统计,平均年龄达到64.3岁。[12]

(三) 基层精神文化缺失。改革开放30余年来,农村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极大提高。但与经济发展相比,农村的文娱设施非常落后,农民精神文化生活单调。农村的信仰活动场所则能为农民群众提供心理安慰和精神寄托,部分地满足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因此有可观的群众基础。石塘的信仰活动场所,就承担了很多的文化休闲与公共娱乐功能,特别体现在休渔期。出于气象原因(每年7、8月是我国沿海的台风季)和保护渔场的需要,每年我国都有两个多月的禁渔期,再加上春节,渔民一年中有近三个月的空闲时间。渔村文化娱乐设施的缺乏,让村庙成了空闲时期渔民休闲娱乐的集散中心。人们会围绕村庙,展开一系列信仰仪式与活动,通过一定形式求神、拜神、与神交流,但这同时也是信众之间的人际、情感交流的高峰期,娱神更是娱人。寺庙宫观内的戏台、棋牌室、图书室、村庙附近的运动场等都是渔民休闲的好去处。以欢乐愉悦的形式呈现的民间信仰,繁荣了渔镇传统文化,丰富了渔民闲暇娱乐生活。

(四) 社会思想多元化趋势。当前农村的经济、社会事业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贫富差距加大、道德水准下降、腐败浪费、社会不公等负面现象。利益的多元化引起了社会思想的多元化,面对急剧的社会变化,许多人感到困惑、迷茫、失望,开始向宗教寻找理论解释、精神寄托和心灵慰藉。台州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社会变迁更为剧烈,此类现象也更为突出。当前的政治环境更为宽松,价值多元化和思想解放为群众信仰创造了多种选择的机会;农村原有社会组织体系(如公社、大队、小队)的改革、解体和社会控制力的下降,使主流价值体系在广大农村的影响力微弱。这些客观上为宗教信仰传播提供了广阔的社会空间。群众的思想观念缺乏有力引导,终使石塘民间信仰再度复兴,各类寺庙宫观再焕生机。

三、科学意识薄弱及心理、现实需求是 “建庙热”现象的主观原因

(一) 科学意识相对薄弱。职业以及地理位置偏远的因素,使石塘渔民读书机会较少,部分上了年纪的渔民受教育程度偏低。他们对科学知识认知不足,科学意识相对薄弱,对瞬息万变的自然现象、不期而至的灾祸等,更愿意用世代相传的民间信仰方式去解释(当然,一些超自然力现象,科学也尚未能全部解释)。当渔民获得平安、渔业丰收时,多归功于神灵,去信仰场所祷告、进香、还愿在所难免。一些靠渔业发达起来的渔民,信仰更为强烈,甚至不惜花巨资来重修、新建寺庙宫观来表达对神灵的敬意。

(二) 心理情感需求。祈祷平安、提供心理慰藉和精神寄托始终是信仰场所的主要功能,也是农民建庙的初衷。虽然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终极关怀和灵性需求是具体的、客观的、历史的,但在具体的社会历史情境中,却正如存在主义的哲学和神学认为的那样:人的生存状态需要获得某种根据,而宗教信仰提供了这种根据。[13]在真实性的心理与情感需求下,寺庙宫观成了农民精神寄托的重要场所。在石塘,各类村庙、信仰聚会点是渔民获得心理慰藉的主要场所。面对波涛汹涌、变幻无常的大海,渔民只能向神佛借力,渔民家属更是频繁出入庙门,以求寄托。

(三) 生活挫折。马克思在《黑格尔哲学批判导言》里曾用形象化的语言说明宗教信仰具有的“对苦难中的人民的精神安慰”的重要社会功能,生活中的不幸与挫折都能引发和强化信仰。[14]石塘民间信仰中信众对神灵的崇信,就多源于对现实生活的体验。当渔民生活遭遇严重挫折,如患重病、遭遇重大灾祸、家庭变故等,便会求神灵保佑。在石塘,渔民在海上生产,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当自己或是家人,有逃过灾厄的经历时,他们便笃信这是神灵之功。而渔民职业的风险使每个渔民家庭几乎都有这样的经历,因此便有了石塘林林总总的民间信仰场所。

四、公共治理失范是“建庙热”的助长因素

(一) 管理缺失。当前各级政府虽对乱搭乱建村庙现象高度关注,但尚未有很好的应对策略,致使部分地区建庙问题处于失控状态之中。具体表现有:一是管理主体缺位。现有管理体系中,对宗教信仰场所有管理权限的机构包括各级民族宗教事务局、各类宗教协会及地方政府(以乡镇为主),但这些部门管的大多是少量正式登记的信仰场所(如石塘只有24处),对占大多数的民间信仰场所管理缺位。另外,自2001年后,各地几乎都停止对新建村庙的审批。对兴建村庙的行为,因为涉及到土管、城(村)建、民宗、农林、文化(文明委)以及宣传、统战等多个部门,当前缺乏联合执法机制,所以很少有部门主动干涉制止。二是政策缺乏连续性。以2001年推行的“两拆”政策为例。石塘在执行“两拆”政策中,共拆除村庙21处,改作其它用途46处,允许保留的17处。但随后民宗部门、镇政府对已拆改村庙缺乏有效地监督和管理,致使2005年之后出现大规模的返建、复建现象,到现在各类寺庙宫观已倍增。三是管理法规存在空白点。目前对群众信仰的管理只有国家及地方政府(一般为省级)出台的《宗教管理条例》,对民间信仰的管理只是参照执行,这样不免为民间信仰留下滋生空间,以至出现建庙热潮。

(二) 功能引导不当。当下,各基层政府正积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大力发展农村的经济、文化事业,其中不少地方以发展文化旅游、保护文化遗产等为抓手,而这在某种程度上为部分民众发展信仰、建造场所提供了合适理由。温岭市及石塘镇的文化遗产保护政策就客观上刺激了民间信仰的复兴与繁荣。在政府支持下,“申遗”风潮在农村蔓延,石塘的渔民们也正努力地使民间信仰活动褪去迷信色彩,用文化、艺术手法来包装。如石塘多个年代较久远的村庙都被列为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不同程度的翻新与重建,捕屿村的禹王庙即是一例。而这在一定程度上又刺激其它村庙的效仿,导致村庙的翻新与扩建此落彼起。另外,文化旅游业的兴起也客观上促进了对民间信仰场所的保护。当前,旅游业逐渐成为石塘社会经济的新增长点。为提升旅游的文化内涵,具有物质文化遗产性质的寺庙宫观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性质的信仰仪式与活动逐渐与旅游业结合。一些与石塘小人节、大奏鼓、麦饼节等民俗传统密切联系的信仰场所,如东海村广法堂、东滨村妈祖庙、环海村杨公太师庙等,在发展文化旅游的过程中,都得到了保护与发展。

对群众信仰活动进行客观、准确的原因分析,是对其进行有效治理的前提和基础。对当前乡村出现的“建庙热”现象的原因论析,既是用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将民间信仰研究推向深入的需要,也是各级管理部门实施公共治理的需要,因此当局及相关学者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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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Reasons behind “Temple-Building Fever” in Rural Areas under the Framework of Marxism Religious Concept——A Case Study of the folk faith in Shitang,Wenling

Meng Lingguo1,Gao Fei2,Zhu Kunpeng3
(1.2.School of Humanities,Taizhou University,Linhai,Zhejiang 317000;3.School of Social Sciences,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Anhui 241000)

The existence and development of religious phenomena are deeply rooted in social and historical background.The current"Temple-building fever"in rural areas is resulted from both objective factors including geographical locations,producing and living style,antiquated values left by history and culture as well as subjective ones,such as farmers`poor quality,frustrations,psychological and emotional requirements.On the other hand,the rapid development and evolvement of social economy as well as the absence of public governance on religious places have objectively attributed to the fever.

country temple;Shitang;Folk faith;religious concept

B946

A

1672-3708(2010)01-0087-05

2009-12-16

孟令国(1980- ),男,安徽六安人,讲师。高飞(1964- ),男,浙江临海人,教授。朱鲲鹏(1979- ),男,安徽安庆人,讲师。

*台州市社科联重点课题(09YZ202)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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