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对后学的影响及其现代价值
2010-08-15刘世仁
刘世仁
(四川文理学院,思政部,四川达州635000)
王阳明(1472-1529),名守仁,字伯安,学者称为阳明先生,浙江余姚人。王阳明是心学的代表人物,著名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沿袭着陆九渊所开创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和“心即理”的学术思想,提出了“知行合一”的观点。知而必行,知行并进,蕴含着丰富的认识论和道德论思想。王阳明以“知行合一”反对朱子学,批评理学“外心以求理”,抨击当时朱子学者的“循章摘句”、“支离决裂”的恶劣风气。他所倡导的身体力行,是一条以内、外统一的思想路线,其中包含了道德和形而上学的复兴的影响,以及对宋代以来的理性主义潮流的一种反抗。“知行合一”思想在阳明生前便有相当的影响,阳明死后这一思想更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其思想中包含着丰富的现代性价值,对今天的社会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钱穆先生曾指出,南宋自朱熹之后,或述朱,或诤朱,总之以朱熹为中心。而明代自王阳明死后,或述王,或诤王,要之不离王阳明为中心。的确如此,宋明理学正是以朱熹和王阳明所代表的“理学”和“心学”为核心而展开的。虽然心学在南宋时期就由陆九渊所开创,然而心学发展到巅峰及其集大成者乃是王阳明,一般都是陆王并举,虽然两人同为“心学”代表人物然而却并非直接的继承关系,阳明的心学并非直接来自陆九渊,而是由其反思朱子学而来的。
南宋自朱子死后其后学虽各有不同,然而其宗旨仍是不离朱子思想的主旨,且其后学基本的修习“工夫”也大相径庭,而王门的后学则大不相同,且分支较多,很多派别彼此之间甚至存在冲突,相互攻击。从黄宗羲的《明儒学案》将王门后学分为八派,足见其后学的派别之多,这主要是王阳明一生不同时期的学术变化较大所引起的。王阳明一生中较重视“知行合一”思想,这一思想中包含着认识和实践统一的意思,但我们又不能简单的将之理解为认识论中的认识和实践,王阳明在讲“知行合一”时更多时候是在道德论中讲“知”、“行”的合一,同时“知行合一”非静止的合一,而是动态的“合一”,而且这种“合一”不能过于强调“谁先谁后”,“知行合一”的合一最后是统一到“行”的。阳明生前重视“知行合一”思想,但由于多数人难以理解“知行合一”思想,故其晚年则只提“致良知”教,但实际上“致良知”是“知行合一”思想的一个合理的推演,它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内在逻辑关系。
一、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对后学的影响
王阳明死后“知行合一”思想后人所继承,继续发挥重要的作用。概括的来说“知行合一”思想对后学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知行合一”对其后学在体认“良知”的功夫上有重要影响;(二)、“知行合一”对明清之际的治学方法有重要的影响;(三)、“知行合一”对中国的现代价值观念的初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1.“知行合一”对后学在体认“良知”的功夫上有重要影响。王门后学的分化,源于“四句教”,而其真正分化则主要是在修养论领域展开的,亦即如何领悟其无善无恶的“心之体”,实际上也就是如何在现实中践履“知行合一”。对于王门后学来说,“无善无恶”这一心之本体不能动摇,心体是不变的,唯一变的的就是在实践中如何去为善去恶,如何通过“实实落落”的修养功夫以扩充、体证这一本体,这个过程其实就是如何“知行合一”的过程。王门后学正是围绕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划分了不同的派别。一般来说,依照不同的标准王门后学代表人物也各不相同,黄宗羲、牟宗三、冈田武彦都有不同的划分。陈来先生将他们的说法综合,同时根据对上面问题的回答将王门后学分为:稳健派、主修派、主静派和自然派。钱德洪(绪山)、邹守益(东廓)代表的王学稳健派,可称“主修派”。王畿(龙溪)代表的无善无恶派,可称“主无派”。聂豹(双江)、罗洪先(念庵)的主静归寂派,可称“主静派”。王艮(心斋)、罗汝芳(近溪)的泰州学派,可称“自然派”。从陈来先生的划分来看,王门后学对心体的体认方法是各不相同的,即“知行合一”的方法不同,这也直接的促使了王门后学的分化,这种划分方法我是十分认可的。这种划分方法也体现出了,“知行合一”思想对王门后学的分化的一种潜在的影响。可见,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在其后学中仍然在讨论、发展,其后学正是依照“知行合一”思想,而形成了各自派别的体认“良知”的方法,形成了各自修习的方法。
2.“知行合一”对明清之际的治学方法有重要的影响。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的影响余波不仅在明朝,在明清之际甚至在清朝的影响也是巨大的。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说,总体上是知行并进,而更重“行”。朱子也讲重行,强调“行”重于“知”,但是究其一生的治学来看,朱子还是更看中“知”。而王阳明则是真正的重“行”,从他晚年的“致良知”教便可以看出,在王阳明这里“良知”是预设的,也就是“知”(良知或真知)是本心自然而具有,所以王阳明是更强调“行”的,他的“致良知”,强调的即是“致”(行),体现了其重“行”而非“知”。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而更重“行”的思想,体现在治学方面是深刻的影响了其后来学术的发展路向,在治学上他反对士大夫和读书人仍然沿着朱子所提倡的“重知”而忽视“行”,空知无行的学风。
他指出“徒弊精竭力,从册上钻研,名物上考索,形迹上比拟,知识愈广而人欲愈滋,才力愈多而天理愈蔽”。(《传习录》上)“如言学孝,则必服奉养,躬行孝道,然后谓之学,岂徒悬空口耳讲说,而遂可谓之学孝乎?学射,则必张弓挟矢,引满中的;学书,则必伸纸执笔,操觚染翰。尽天下之学,无有不行而可言学者。”(《传学录下·答顾东桥书》)“我何尝教尔离了簿书讼狱,悬空去讲学?尔有官司之事,便从官司的事上为学,才是真格…簿书讼狱之问,无非实学,若离了事物学,却是着空。”(《王文成公全书》卷三)“郡虽敏,然民人社稷,莫非实学。”(《王文成公全书》,卷五)“使我果无功利之心,虽钱谷兵甲,搬柴运水何往而非实学?”(《王文成公全书》,卷四)王阳明把为学、致知、格物和“簿书讼狱”、“钱谷兵甲”、“搬柴运水”、“民人社稷”统一起来,把为学和做事的统一,可见“知行合一”中包含着丰富的重视践履、推崇事功,反对空谈的实学内容,虽然阳明后学中最具影响力的是任性自然一派,但是当其将空谈性灵推至极致实际上则已离阳明远矣,所以其后学的另一对立派则进行反思,并将阳明学中这些倡导“行”的因素继承和改造,并融铸在明清实学的思潮中。
明清的实学在王阳明这里可以找到源头,实学家陈确曾指出(1604—1677):“言知行合一,则天下始有实学。”(《瞽言·圣学》)陈确将明清之际的实学源头直接归之于阳明的“知行合一”。唐甄(1630—1704)指出:“甄虽不敏,……盖服知行合一之教也……知行合一者,致知之实功也。”(《潜书·知行》)其对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是十分认可的,并强调这才真正是实学的源头。杜维明先生也指出“明代大儒王阳明,也是弘扬实学的健将。他的知行合一理论,就是以实学痛斥虚文的利器。在思想的战线上,他抨击的对象是完全不能体之于身、验之于心或证之于性命的虚文,又称时文。”从他们对“知行合一”的评价,可以看出明清之际的实学思潮与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是不无关系的。
3.王阳明“知行合一”对中国的现代价值观念的初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为明清之际的现代价值观念理论的初生创造了条件。吴根友教授指出:“传统价值观向近、现代蜕变的过程中,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领域表现出不同的特点。…贯穿着一些基本的精神…这种基本的精神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对道德之真诚与事实之真实的关注,简称为“求真”精神;二是突出道德主体与认知主体“我”的主导性地位,用西方的现代观念表达则是“个性的觉醒”,用中国自己的话来说即是“贵我”;三是反对先验的形而上学的终极实在,提倡在经验世界中通过过程展开而显示实在的极限,用中国的话来说,即工夫即本体。”“求真与贵我以及科学实验方法的兴起,可以看做是现代西方逐渐兴起的三大核心价值观念。…而诸如人道、科学、民主、人权、自由、平等等一系列的观念都是这三大核心价值观念在道德、政治与科学等不同领域里的引申性表达。”可以说“求真”、“贵我”、“即本体即工夫的实践观”这三个方面的变化,是传统价值观向现代蜕变的核心标志。
就“求真”而言,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中包含着“重行”的因素,其对明清的实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王阳明之后的思想家中,很多将“行”的概念发展扩充到各个领域,甚至发展到对自然、社会的认识、变革和改造,如王廷相的“考视”、“察辨”、“验证”自然事物,高攀龙的格“一草一木之理”,颜元的“犯手实做其事”,方以智“质测”,焦循的“身亲”、“实测”等自然科学研究活动,已初具近代科学方法的萌芽,并在不同的领域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如李时珍撰写的《本草纲目》、方以智的《物理小识》等等,这些思想本身无不与阳明的“知行合一”所带动的学术思路的转变,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贵我”而言,李贽的“童心说”具有丰富的近代个性解放思想意义,其强烈反对言不由衷和专门替“圣人”立言的假文,这正是王阳明所反对的“知行”分离、表里不一的是“时文”,而其思想实际上是从王阳明到泰州学派合乎逻辑的发展,“童心说”是王阳明“赤子之心”的同步推演,而“不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则直接是王阳明的原话照搬;就“即工夫即本体的实践观”而言,则直接是王阳明“工夫即本体”论的转述,王阳明说“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知行原是两个字说一个功夫”也就是“工夫即本体“。所以在从传统的价值观念到现代的蜕变中,王阳明的思想,尤其是“知行合一”思想为之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源泉。
二、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的现代价值
虽然王阳明生活的时代离我们相对较远,且其思想对我们国家进入现代化没有起到直接的作用,但是其思想传入日本后却得以生根发芽,并对日本的现代化进程发挥了极大的推动、促进作用。牟宗三先生曾就此事,在为张君劢的《比较中日阳明学》一书写校后记中说“一种学术,流于他国,常有新面目,新作用,亦可为新表现。或“桔逾淮而为枳”,此其坏者也。或“天地变化草木蕃”,此其善者也。在日人,得善果而不得恶果,则益足增加吾人之反省矣。”对于生活在今天的我们更是要反思一下其中的原因,实际上阳明的思想中包含着丰富的现代精神、现代价值,对于生活在今天社会的我们来说,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仍具有丰富的价值的,“知行合一”思想所具有的现代性价值,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看:
1.经世致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强调身体力行,反对知而不行;强调学以致用,反对盲目蛮干,只行不知;强调真知致行,反对一知半解,其重视知的内化与行的实践。“知行合一”作为中国古代哲学“知行观”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在当时的社会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王阳明在与徐爱讨论经史之辨的时候指出:“以事言之谓之史,以道言之谓之经。事即道,道即事……其事同其道同,安有所谓异?”(《传习录》上)可以看出,王阳明在“经史关系上”,坚持经即是史,史亦是经,事即是道,道亦是事。“道”与“事”是不可分离的,他反对一味的死读书,而不将知识转化为具体的实践行动,所以”“知行合一”强调的是要学以致用,经世致用。
“经世致用”是宋以后逐渐形成的一种以研究社会政治、经济等实际问题,要求对“经”的研究当与社会问题联系起来,并为解决重大问题而提出方案的一种治学方法和治学要求,又称经世致用之学。它的特点是以解释古代典籍为手段,从中发挥自己的社会政治见解,并用于社会改革。王阳明所处的明代中期,学术的倾向多是朱子派,学者和士大夫们只做“一时之虚文”,而不注重现实活动,更不关心百姓疾苦,所学多为一己私利,所以王阳明大力倡导“知行合一”的经世之学,对扭转当时的社会风气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然而王阳明死后,其后学派别较多,多有空谈性理,而弃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于不顾者,最终又走向了务虚之学。当明亡后,很多学者则开始反思“空谈性理”的弊端,进而重新提倡经世致用之学。
明清之际涌现了一大批的学者如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等人,都对经世致用进行了充分的发挥,虽顾炎武、王夫之学问非直接来源于王门后学,但不可否认阳明的思想对其影响是深远的,他们的学问既非纯粹的朱子学后学,也非纯粹的陆王心学,而是两者的折中。从明清之际一直到近代的“经世致用”的思想,始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思想层面上影响着当时和今天的社会发展,它所提供的为学目的、方法,在今天看来始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特别是他们从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中汲取的“知行合一”而更重“行”的思想,为后来的学者倡导和践行“经世致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对于今天来说,由“知行合一”进而推演到“经世致用”的思想,对社会发展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传统文化中包含着丰富的经济、政治思想,有待于我们去挖掘,如何对这些思想进行挖掘,以利用于今天的社会治理、经济发展,是我们现代人所应该思考的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我们今人践行“知行合一”与“经世致用”的一个重要方式和方法。
2.道德践履——道德论中的知、行统一。中国是道德资源极丰富的国家,几千年来历代先哲都十分注重道德修养与道德教化。但是今天——这个处在社会急剧转型的时期,尤其是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人们却表现出了对道德的忽视。造成这种矛盾的原因是方面,但其中现实中道德意向与道德实践之间的严重脱节,是重要原因之一。实际上也就是,在人与人之间,并非人们意识不到应该遵守道德约定,而是明知道道德底线却仍然去违背。陈来先生曾指出“善的动机只是完成善的开始,并不是善的完成。意向的善不能落实到实践,它就不是真正的善。”强调的是道德不仅仅停止为善的动机,还需借助行为来实现自己,这是对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的一个高度概括。
在王阳明看来“晓得孝弟而不能孝弟”的人不是知而不行,而是“未知”,他强调的是“能行之知”而非“不行之知”,亦即“真知”,也就是强调“知”与“行”的合一,言论与行为要一致,否则并不算是“知孝”。“今人学问只因知行分作两件,固有一念发动虽有不善,然却未曾行,便不去禁止。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动处,便是行了,发动处有不善,就将这个不善的念克掉,须要彻底彻根,不使那一念不善潜伏胸中,此是我立言的宗旨。”他将心中思虑的“不善之念”也看作了“行”,认为这不善之念从产生时就应该克掉,不能因为它停留在头脑中就忽视,就不是“行动”,在阳明看来实际上这已经是“行”了,可见其对道德的要求是极高的,要求人们做到真真正正的表里如一,也可以看出“知行合一”强调道德行为主体要具备充分的能动性。“知行合一”对道德的要求已经到达“恶”的源头,即人心理层面的“恶念”,当有恶念产生时便将其扼杀在摇篮中,从精神层面上达到真正的“慎独”,恐怕较之单纯外在意义上的“慎独”要高一个层次。同时,“知行合一”不仅在心理层面上要求“去恶”,更强调在现实层面上要“为善”,而且突出“行”在“合一”中的重要性。“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强调知当须行的知行统一,知行不能分作两截,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王阳明强调知不能离开行,行不能离开知,而且更加重视“行”,体现出其对道德“践履”、“笃行”的重视。
王阳明强调道德意识与道德行为的一致性,强调“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强调学以致用“知行合一”,反对道德意识和道德行为的背离。对我们今天的道德教育有着重要的意义,在今天既要强调道德意识的重要性,还必须加强道德修养的实践,使人们将道德知识转化为道德情感和道德意志,使道德之知和道德之行在现实层面上达到一个统一,才能使道德教育得到真正的落实。
同时,阳明还强调道德品质的培养,离不开现实生活中道德实践的磨练。王阳明被贬到龙场时尽管环境恶劣艰苦,他却用追求“圣人之道”的信念克服了蛇虫瘴气和饥饿困顿的烦扰,忘记了得失荣辱的境遇。他所体悟到的内在的力量,即一种高尚的品质,可以帮助人克服私欲杂念,甚至能够度过人生的低谷。所以他指出“人须在事上磨炼,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传习录上》)道德追求与现实的为人处事是紧密相连的,经历了龙场大悟后,王阳明更充分的体悟到了动静一源、体用为一、心物不分、上下会通、明道中庸的实质,并将这些观念转化为知善修德,知恶克欲的“知行合一”思想,充分强调了人的主体性,肯定人的自由、自觉的存在本质,基于此他提出的“慎独存诚”、“克制私欲”、“践履德行”“、事上磨炼”等心性涵养方法,对于今天的道德修养,道德建设也都具有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3.教育方法——理论知识和实践能力的结合。“知行合一”思想对于今天的教育方法也有着重要的启示。“知行合一”强调“行”的重要性,“未有学而不行者”,此是“未有知而不行者”的一个变形,学本身也是“行”的一个积累的过程,学问需践行方可学的“敦实厚重”。知离开行是“学而不思则罔”,行离开知是“思而不学则怠”,学问之道也是一个知行相须、齐头并进的一个过程。王阳明重“行”的思想直接影响了其后的学术走向,为实学的产生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这个思想对于我们今天的教育工作亦有借鉴意义。当前,我们的教育改革也面临着众多的问题和难处,而其中长期以来的“重知而轻行”,导致学生知识积累丰富,然而动手能力很差的问题尤为严重。在人才的培养方面“技术类”社会需求大,而这类人才培养相对较少,学生就业难的问题十分突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的“知”一方面指知识、认识,另一方面指道德伦理中的“良知”,无论何种知,其为我们提供的理论、实践不可分割方法却是十分有益。“知行合一”所表达的即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骨架,也是社会历史的灵魂。王阳明的思想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特色,也含着科学的实践精神,对于克服空谈理论蔑视实践的的学风和现行教育培养机制的矛盾十分有益。
三、小结
总之,王阳明作为中国古代的一位伟大的思想家,一生“文章”、“政事”、“气节”、“勋烈”均为世人称奇,后人以“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之“完人”称其一生的丰功伟绩,正是他用一生不断践履着“知行合一”所取得的成果。其思想在整个中国思想史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辉,对后来的学者以及中国当时的学术走向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知行合一”思想对于今天快速发展的中国社会仍然具有丰富的可利用价值,通过进一步的挖掘和创造性的转化,其思想中的众多闪光点,如注重“力行”实践的思想、道德修养的思想、注重实际的教育思想等,对于当代中国社会的建设和发展,仍然可以发挥巨大的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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