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研究的流散化与本土化*
——兼论文化研究的中国学派
2010-08-15卢衍鹏
□ 卢衍鹏
文化研究的流散化与本土化*
——兼论文化研究的中国学派
□ 卢衍鹏
文化研究的理论变迁中,理论流散成为一种新视角、新概念,含有跨文化、混合文化等涵义,这既是以往理论成熟的症候,也是新理论生成的开始。文化研究的理论流散经历了方法输入、理论建构、理念更新、准学科设计等一系列理论嬗变,其本土化包括理论译介、话语实践、文化政治、学科建构、文化产业等方面。理论流散远未结束,本土化建构还需时日。
文化研究 理论流散 本土化 中国学派
在支持或者反对文化研究的文学研究者那里,文化研究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种“潜意识”——要么认同文化研究的理念与方法,要么回避、反抗文化研究的干扰(回避、反抗其实也是一种认同),但这并不表明文化研究在学术意义上已经成为不言自明的合法性存在,文学研究的发展要求文化研究不断地自我调整,以符合当前中国文学研究期刊、学会、学科等文学制度层面的要求。因而,文化研究要经过作为一种研究方法——理论范式——文学理念——研究领域——准学科——学科——如此复杂的过程才能成为一门真正意义上的学科。当前学术界最大的浮躁是试图尽快将文化研究学科化,省却对文化研究理论、理念、研究领域的深入挖掘,如此一来符合中国语境的新的理念就很难产生。[1]所以,当前最需要坚实做好的是最基础的文本研究,这样才能夯实该研究领域的理论基石。
一、文化研究的理论流散与学术变异
文学研究领域中所谓的“理论流散”是指理论在不同时空位移过程中所表现出的理论形态,即在一定历史时期的民族文化的理论放在另一时期或环境里会产生变异和转换,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思想事件所由发生的特定社会情境的回应,理论流散既是一种跨语际实践,又是一种思想状态。在当代的文化研究的理论实践与变迁中,理论流散成为一种新视角、新概念,含有跨文化、混合文化等涵义,既是理论成熟的症候,也是新理论生成的开始。
与理论流散关系密切的是赛义德(Edward W. Said)提出的“旅行理论”(Traveling Theory),即“各种观念和理论也在人与人、境遇与境遇,以及时代与时代之间旅行”,[2](P400)理论旅行要经过四个阶段,“首先,有一个起点,或类似起点的一个发轫环境,使观念得以产生或进入话语。第二,有一段必须穿行的距离,一个穿越各种文本压力的通道,使观念从早先的地点移向后面的时空点,使其重要性重新凸显出来。第三,有一些条件,不妨称之为接纳条件或接纳所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抵制条件。正是这些条件才使得被移植的理论或观念无论显得多么异样,也能得到引进或容忍。第四,完全(或部分)地被容纳(或吸收)的观念因其在新时空中的新位置和新用法而受到某种程度的改造”。[3](PP226-227)从这四个阶段的分析可以看出,理论旅行是一个常见的、甚至是必然的现象,因为各种外在压力促使理论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障碍,寻找新的栖息地;理论融入新的环境需要激烈的生存竞争的考验,也是改造和被改造的过程,因为新环境与起点的环境肯定是不一样的,理论阵痛不可避免,理论变异也是必然的结果。因此,旅行理论是一种对人文社科领域内的思想理论进行动态描述、追踪、研究的新方法、新视角,类似于植物的杂交繁殖或动物和人的迁徙。萨义德更加重视理论在具体语境中的具体意义以及在不同语境中产生的变异,而不是理论内部的完善、和谐、统一。
反观文化研究在当代中国的理论旅行就会发现,文化研究的变异呈现出理论流散的典型特征,是考察第三世界理论生态的绝佳范例。
1.文化研究作为方法
文化研究作为文学中的研究方法被称之为“文化批评”,实质上是被看成是与文学的“内部研究”相对而言的“外部研究”存在的,或者说是被当作一种与“审美批评”相对的“社会学批评”。一般把1985年詹姆逊的北大之行及其《后现代主义与文化与理论》看成是文化研究中国旅行的开端,但将近10年以后的1994年才有《读书》杂志刊登李欧梵、汪晖关于文化研究的学术对话,这说明文化研究并未引起文学研究界的理论共鸣,或者说80年代的文学界没有接纳或抵制文化研究。
之后在很长时间内,文化研究与文学研究的关系研究、文化研究与文艺学的边界问题等成为文化研究的热点问题,希望找出文化研究与文学研究之间的界限、相似、对立、融合等诸多因素,而这些因素对于一种研究方法而言无疑是苛刻的,因为文化研究被引入文学研究领域时的命运已经决定——文化研究不可能与文学研究对等,更不可能取代文学研究。果然,文化研究初入中国的理论旅行被看成是一个异质存在,它的繁殖需要文学之外的其他刺激才能成行。
2.文化研究作为理论
从1994年开始,文化研究作为理论范式逐渐被接纳、抵抗、收编,从理论迁徙转向理论繁殖,初步确立在文学研究中的学术地位,但机械化和过度泛化的诟病使得文化研究更多存在于低层次的解读和多学科知识的杂交,没有凸显应有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文化研究作为理论需要学术研讨、书刊出版、研究机构等多种因素的支持才能具备理论繁殖的生命力,而这种支持必然是有选择性、理论倾向和学术旨趣等主观因素。
一是学术研讨会一般与各学科的核心问题结合起来,如“文化研究:中国与西方”(北京大学等1995年主办)主要探讨文化研究与比较文学研究相辅相成的作用,中国与西方学术理论对话的可能性探讨等;“文学理论与文化研究”(首都师大等2000年主办)主要探讨的是文化研究背景下文学理论问题的解决、中国当代文化研究课题等。这种为我所用的实用理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决文学研究各学科的实际问题,但同时也会让文化研究陷入工具理性的理论层面,不利于挖掘文化研究的理论价值和理论深度。
二是书刊出版侧重于大众文化研究,缺乏对文化研究的整体展示。如陆扬、王毅编著的《大众文化与传媒》、《大众文化研究》,王逢振主编的“先锋译丛”、“知识分子图书馆”丛书,李陀主编《大文化批评丛书》,张一兵主编“当代学术棱镜丛书”,周宪、许钧主编“文化和传播丛书”,金元浦、陶东风主编《文化研究》辑刊等都以较大篇幅(数量)对大众文化研究进行理论阐释和个案分析。
三是研究机构主要将文化研究作为象征学术前沿的“金字招牌”进行包装,借以扩大学术影响力,提高知名度。如1995年戴锦华在北京大学成立“文化研究工作坊”,2008年扩建为“电影与文化研究中心”,这与原来“电影研究中心”或者“电视研究中心”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其实,“电影研究中心”照样可以用文化研究的理论、方法进行研究,所以这种机构在实质上并不代表学术机制、学科规范的改变。当然,我们也并不反对这种命名,关键是看其研究成果是否具有文化研究的意义。再如1998年上海师范大学成立都市文化研究中心,借助上海大都市的便利条件研究都市文化、国际都市文化、消费文化等,天时地利,形成了一定特色,但其研究范式并不稳定,研究领域也不严格。
3.文化研究作为理念
当文化研究在理论层面上得到较多的运用或者批判时,文化研究作为一种文学研究理念已经深入人心,理念的改变和提升又在深层次上推动了文学研究的发展。本质上,任何理念的产生和发展都是社会变动的结果,而理论也会反过来推动社会(包括文学)的变革。
首先,文化研究作为理念的核心是对“文化”的现代性阐释,从对文化的研究(the study of culture)转变为源于英国伯明翰学派的“文化研究”(cultural studies),文化不再象征着不言自明的精英、高雅、文明、优越,而是突出文化作为生活方式、尤其是普通人的整个日常社会生活。虽然文化研究对文化的定义也在变动,但是基本认同两点,一是吸收了19世纪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关于文化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总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人作为社会成员所获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的定义并加以改造,[4](P1)如威廉斯将文化界定为理想的、文献式的和文化的“社会”涵义三种方式,将文化研究推向更加自由、广阔的理论视域。二是偏爱亚文化、边缘文化、底层文化等原来不被重视的现实领域,反抗、抵制的姿态和立场给文化研究披上了一层政治面纱,全球化意识、后现代思想是文化研究理念的重要资源,文化研究的话语实践呈现一种反权力话语。20世纪90年代初,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实现了经济体制根本性变革,市场作为资源配置手段影响到适合文化的各个方面,尤其是加入WTO以后,中国更深地卷入全球经济共同体之间的利益博弈,文化观念受到消费主义、全球化等新精神观念的影响,文学研究理念的变化在所难免。文化研究改变了原来文学中高雅与低俗的二元对立,吸收了利维斯主义关于文学批评和文本分析的方法,将文化的知识资源扩展到人类学、社会学等多学科。文化观念的扩展既是西方文化观念对中国文化的成功洗脑,又是文学研究的无奈选择,也是知识分子安身立命、经世致用的现实选择。
其次,批评意识、问题意识带来文学研究的文化转向,但在话语实践上更多停留在“破”的层面,“立”的建构上有效路径。“批评意识就是对各种情境之间的差异的感觉和意识,同时也意识到任何体系或系统都不能穷尽它所出自或者被她植入的情境。……批评家的本职工作就是要对理论进行抵抗,使理论向历史现实敞开,向社会、人的需要和利益敞开,指向取自处于阐释领域之外或边际的日常生活现实的那些具体事例”。[5](P242)批评意识在文学研究中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批判由港台引入的大众文化,如流行音乐等,还保留了“左翼”理论的痕迹。二是对市场化给文学带来的危机进行批判,重返中心的呐喊显示了文学界固执的精英意识。三是用人文精神的终极关怀应对市场化、商品化、实用化,既是五四精神的延续,更多的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的机械搬用。可以说,文化研究调动和激发了知识分子关注现实的责任意识和使命感,使得一部分文学研究从审美主义的象牙塔走向民间和大众,从“热衷政治——逃避政治”的二元对立中走向文化批判和文化分析,为走向文化重构奠定了基础。
4.文化研究作为准学科
文化研究破除了文学研究的审美主义神话,同时摒弃了马克思主义机械论和经济决定论,所谓的跨学科特性是指文化研究拒绝在理论和方法上简单地按某一学科建构,“始终游走在学科边缘”,但是如果据此认为文化研究“形成了一门相对独立的新兴科学”、或“新兴学科”,[6]那就言过其实了。造成这种随意判断的原因大概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文化研究的教材建设方兴未艾,成为文学研究生产力的主要增长点。诸如《文化研究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推荐用书”),《文化研究概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文化批评教程》(上海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上海大学教材建设专项资助”)、《大众文化教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等,其中既有针对研究生的学术性较强的教材,又有以传授知识主要目的的本科生教材,文化研究大有从学术象牙塔走向大学课堂的发展趋势。二是招生体制、专业设置上开始招收文化研究专业、专业方向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四川大学等都已招收文化研究硕士、博士招生方向,首都师范大学率先自设“文化研究”博士招生专业。2006年,5所大学/研究所(上海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复旦大学和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文化研究学者联合设立了一个跨校/院的文化研究硕士联合课程。[7]问题是,几本教材、几门课程、几个期刊、几个研究机构就能表明一个学科的诞生吗?显然,一个新学科的建立不仅需要稳定的学科对象、研究方法等,而且需要大量的学术实践和理论创新,不是靠自我命名和行政命令就可以完成。在这个意义上,一味追求文化研究学科化的做法只能与文化研究的学理精神背道而驰,是好大喜功的非学术思维。
文化研究的学科价值不在于形成新的学科,而是激发其他学科的生命力,不断推进学科改革。对文学研究而言,文化研究更是要在研究范围上拓展理论视野,吸纳多元化研究对象,加强文本分析;在方法上重视语境化与文学研究的关系,尝试进行文学生产机制、传播方式、意识形态等跨学科研究,提升文学研究的现实意义;在研究立场、视角上破除二元对立思维,在审美、文化、政治等多元空间中找到适合批评者本身的立场,不求统一,但求有效。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否认在未来某个时段文化研究学科化的可能,因为任何学术的发展都会随着语境的改革而调整自身轨迹。
二、文化研究的本土化,抑或文化研究的中国学派
1.理论译介方面
由于文化研究本来就是舶来品,如何选择、翻译和传播就成了文化研究在中国旅行的基础条件,新的理论译介容易成为中国文化研究者的学术资源和理论工具,引发新的学术讨论,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现在。
最早将文化研究推介到学术界的是1994年李欧梵、汪晖在《读书》上的对话,话题涉及霸权主义、多元文化主义、区域研究等,但当时并没有引起大的学术回应。专门译介文化研究的学者很多都成了重要的文化研究者,如王逢振(主编“知识分子图书馆丛书”等)、罗钢(主编《文化研究读本》、《消费文化读本》等)、周宪(主编《文化与传播丛书》、《方向标丛书》等)、陶东风(主编《文化研究》、《文化研究导论》、《文化研究精粹读本》、《粉丝文化读本》等)王岳川(主编《后现代文化与美学》等)、王宁(主编《全球化与文化:西方与中国》等)等。
这方面的学者大多具有外语方面的优势,有的还有国外访学、工作的经历,对西方文化研究相对较深,在把握国际学术潮流方面有独到思考。他们编著、翻译的文化研究读物实际上成了当代中国文化研究的主要武库和思想来源,这种最基础的工作是文化研究本土化的必经阶段,他们对文化研究的理解代表了一定时期本土化的水平。
2.话语实践方面
当文学研究者面对大众文化等新的研究课题不知所措时,文化研究的译介适时地提供了理论武库,这让研究者无比兴奋地进行了大量批评实践。金元浦、陶东风的《阐释中国的焦虑——转型时代的文化解读》,李陀主编的“大众文化批评丛书”包括戴锦华的《隐形书写——90年代中国文化研究》、包亚明的《上海酒吧:空间消费与想像》、戴锦华编《书写文化英雄:世纪之交的文化研究》、王晓明的《在新意识形态的笼罩下:90年代的文化和文学分析》、南帆的《双重视域:当代电子文化分析》、邵燕君的《倾斜的文学场——当代文学生产机制的市场化转型》、宋伟杰的《从娱乐行为到乌托邦冲动:金庸小说再解读》等,研究对象包括了酒吧、金庸小说、文学生产机制、转向时代的文学等各个方面,角度各有不同,但都可以窥见其文化研究立场和批判意识。这里无意例举种类繁多的批评论著,更无法穷尽无数的报刊文章,只是想表明文化研究者的话语实践具有的特点。
一是文化研究者自觉地运用文化研究理论、方法“对接”中国经验,膜拜心态大于批评意识。相对审美主义的文学研究,文化研究给人带来新鲜感的同时也深具批判意识和现实关怀,符合知识分子干预社会的精英情怀,反而激发了本已被市场化、庸俗化冲击的启蒙精神和人文关怀,这让文化研究者放松了对文化研究方法本身的警惕。比照19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的文化研究就会发现,曾经冷酷批判大众文化的文章逐渐减少,进行文本分析、价值中立的大众文化研究逐渐增多。这一方面是由于社会对文化市场化的态度变化,另一方面是研究者更加理性地从历史角度客观分析大众文化的价值。
二是文化研究者注重话语的有效性,不再苛求理论深度和学科界限。一些文学研究颇有成绩的研究者在转向文化研究时,其实并不是想舍弃文学研究,只是因为发现文学创作已经远离话语中心,写作水平低下;而文学研究又与文学创作、社会生活严重脱节,选择文化研究也是无奈的选择。牛学智这样评价南帆由转向文化批评:“这说明南帆那一代学者、批评家,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文学现状的不满才走向文学的文化意义阐释和通过社会文化现象来观照‘非经典’文学的现实价值的”。[8]陶东风这样解释自己为什么由文学研究转向文化研究:“直接促动我转向文化研究的是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期的社会急剧转型”,“我承认我现在的很多研究不是文学研究,也与文本无关。但是我却认为自己的工作依然是学术研究的工作。重要的是学术和学科不能等同,我现在的学科意识不强,但是还是有比较强的学术意识”。[9]可以看出,陶东风关注的是话语的有效性和社会需求的及时性,至于是否有文学研究规范的学科意义,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陶东风还十分重视时评,认为时评也可以具有很高的学术含量。
3.文化政治方面
文化研究的批判性、抵抗性不是简单的否定,而是在批判中建构,中国文化研究者对于社会文化生产机制、知识分子立场等文化政治领域是文化研究本体化的关键。王晓明主张将“当代支配性文化的生产机制”,以及这个文化与那一段“社会主义”历史的相互生产的关系,确定为今日中国大陆文化研究的主要对象;用“双线”来勾勒中国大陆文化研究的方法论:它既是“批判性分析”,也是“促进性介入”。[10]这种既“破”又“立”的文化研究在理论上当然成立,关键是如果将文化政治局限于城市研究、大众文化研究等脱离最广阔的农村、最广大的农民,文化政治终将是一种理论想像。
相比文化现象、尤其是大众文化现象,底层文化、民间文化、区域文化等最具语境化、中土特色的课题是文化政治最需要关注的,尽管研究难度、范围将大很多,但是文化价值也最大,理应成为文化研究本土化的主要内容。
4.学科建构方面
前面提到,致力于学科建构的文化研究者主要从教材、专业、课程等方面进行,其最大的贡献是普及文化研究,为文化研究取得体制生存的合法性,是文化研究本土化的权宜之计。在文化研究学科化讨论中,很多人讨论“文化研究与文艺学”、“文化研究与文学理论”等话题,认为文化研究会造成文艺学的学科危机,实际上这个问题并不存在,最多要迫使文艺学或文学理论更新知识,关注现实,对文艺学、文学理论来说利大于弊。文化研究的专业化、学院化在本土化初期还是必要的,可以有距离地观察社会文化的整体走向,积累学术经验,提炼观照本土的理论方法,树立稳定的学术传统。但同时也要逐步加强文化研究的实践性和操作性,引入田野调查等方法,保持文化研究与社会现实的紧密联系。
文化研究的学科建构需要原创性理论、学术框架、理论成果等作为学科基础,而目前还没有具有深厚理论基础的成果,也少见原创性理论问世,可以说,文化研究的科学建构还未起步。
总之,文化研究的理论流散在经历了方法、理论、理念、准学科等一系列理论嬗变,其本土化包括理论译介、话语实践、文化政治、学科建构、文化产业等方面。可以说,理论流散远未结束,本土化建构还需时日。
[1]卢衍鹏.文化研究的合法性进程与学科化冲动[J].学术论坛,2008(9).
[2]萨义德.世界·文本·批评家[M].李自修译,北京:三联出版社,2009.
[3]Edward W.Said,The world,the Text and the Critic,Cambridge, 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3.
[4]Edward Burnett Tylor,The Origins of culture,New Y ork:Harper and Row,1985.
[5]Edward W.Said,The world,the Text and the Critic,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3.
[6]陆扬.文化研究的必然性——走出本质论[J].文艺争鸣, 2009(11).
[7]王晓明.文化研究的三道难题——以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为例[J].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
[8]牛学智.反抗常规与黑暗的旅行(一)——世纪之交南帆的文学理论批评选择[J].名作欣赏,2009(7).
[9]陶东风、刘张杨.从文学研究到文化研究[J].学术月刊, 2007(7).
[10]王晓明.文化研究的三道难题——以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为例[J].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
(责任编辑:陈 宁)
book=291,ebook=291
G0
A
1243(2010)06-0064-05
*作者:卢衍鹏,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山东枣庄学院中文系讲师,邮编:210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