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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并幸福着①
——过客与莫尔索的精神对话

2010-04-13

山东社会科学 2010年8期
关键词:局外人加缪过客

杜 娟

(山东艺术学院学报编辑部,山东济南 250014)

荒谬并幸福着①
——过客与莫尔索的精神对话

杜 娟

(山东艺术学院学报编辑部,山东济南 250014)

荒谬是一种感受,一种体验与氛围。面对荒谬,鲁迅和加缪实现了一次超越时空的对话。他们都主张直视生存困境,并付诸反抗的行动去赋予世界以意义。通过比较《过客》与《局外人》中主人公荒谬的生存意蕴,从而更加珍视生命中的每一天。

过客;莫尔索;荒谬;反抗

一个困顿倔强、眼光阴沉的过客永恒地走着通往坟墓的道路;他无法停息,因为无穷无尽的前面有声音在催促他,叫唤他,使他息不下……

一个生活中默默无闻,生活节奏单调枯燥的小职员,一切对他都毫无意义。莫尔索仿佛是自己生命的局外人,他的生命为其心灵所容纳,却不为社会所接受。他孤独地走向死亡,然而在临刑的前夜,他坚信自己是幸福的……

鲁迅笔下的过客与加缪笔下的莫尔索都是反抗荒谬的英雄。生命的旅程不是由希望支撑,主人公似乎完全洞悉自己无可逃遁的痛苦与劫难,但恰恰是这种对荒谬的洞悉与反抗使他们创造了生命的意义。而这也成为鲁迅与加缪在文学视线中的聚合点。

一、寓言式的荒谬

“文学作品通常是一种难以表达的哲学的结果,是这种哲学的具体图解和美化修饰,但是,作品只是由于受到这种哲学的暗示才成为完整的”。①[法 ]加缪:《西西弗的神话》,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 132页。诚如加缪所说,在其小说《局外人》中,莫尔索身上便体现了荒谬的生存哲学。《局外人》通过莫尔索孤独的个体心理和体验充分展示了人与外在世界的荒谬关系。

在世人眼中,莫尔索是不可理喻的。面对丧母、恋爱、升迁……这样一些人生旅途上的重大问题,却采取一种无所谓的、麻木不仁的态度。莫尔索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意义,没有生路。母亲的死对莫尔索来说没有意义,他在向老板请假时说,妈妈的死“这不是我的错儿”,“安葬妈妈是在昨天而不是在今天,这并不是我的错”。②[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14页,第 31页。从莫尔索身上,我们看到社会中人的困惑与自然人本身的心灵规则,“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而这种看破红尘的思想反映的正是一种生存哲学——“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改变我的生活。仔细想想,我并非不幸。我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不少这一类的雄心壮志。但当我不得不辍学的时候,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切实际上并不重要”。③[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14页,第 31页。文本的话语蕴含深刻的含义: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上,或许人应该自觉地感到人生难以获得有意义的形态,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荒谬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

在鲁迅的寓言剧《过客》中,我们便看到面对虚无与绝望时富于个性的选择。过客处于这样的境遇:“回到那里去,就没一处没有名目,没一处没有地主,没一处没有驱逐和牢笼,没一处没有皮面的笑容,没一处没有眶外的眼泪。”①鲁迅:《野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 29页。于是,拒绝、弃去,寻找出路,然而前去的地方却是坟!存在注定是作一个过客,既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于是过客选择艰难地走在“似路非路”的路上。

莫尔索是生活于荒谬之中的人。“起床、公共汽车、四小时办公室或工厂里的工作。吃饭、公共汽车,四小时的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总是一个节奏”。②郭宏安:《与萨特有关的两位作家介绍》,柳鸣九:《萨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 484页。这便是莫尔索与现代人共同吟唱的生活咏叹调。莫尔索的生活是平庸、灰暗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笼罩着虚伪的面纱。“我和他人之间的距离,有如一颗星与另一颗星之间那样遥远”。文本一方面显示出主人公人生意蕴与社会现实脱节后的空乏、虚无;另一方面也揭示了莫尔索存在主义的悲剧性。莫尔索寓言式的生活则印证了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书写的人与世界的荒谬关系,即“荒谬产生于人类的呼唤和世界的无理性的沉默之间的对立”。③[法 ]加缪:《西西弗的神话》,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 165页,第 79页。

同样,鲁迅笔下的过客在痛苦与荒谬中长期跋涉。他从一种惶惑走向另一种惶惑,从一种矛盾走向另一种矛盾:生活与世界的复杂性,把握世界的内在矛盾性,心灵深处的虚无与荒谬……这一切都没有销蚀他前进的勇气。过客从记得的时候起,就只是一个人,承担着全部的重负。过客说:“我只得走。……我憎恶他们,我不回转去!……我不愿看见他们心底的眼泪,不要他们为我悲哀!”渴望苦难,奔赴苦难,是出于绝望、荒谬的驱使,出于存在的沉思性焦虑。可以看出,“我”(过客)既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只是处于一种机械的“走”中,从而有了海德格尔所说的“被抛入世界”的体验。“当‘我’被置入这个身体,这个性格,这个历史场面,宇宙中的这个位置,这个属于‘我’的机械运动中时,‘我’既未经征询,亦未经自己同意。因此‘我’的存在本身便具有荒谬的意味”。④汪晖:《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 165页,第 169页。

解读《过客》与《局外人》,我们窥见了弥漫于文本中的悲凉气氛。在寓言式的荒谬背景下,感受到过客与莫尔索的悲剧性存在,洞悉到荒谬的生存哲学下透视出的深刻与凝重。

如果说生命的流逝意味着死亡,那么人与死亡便有一种持续不断的联系,生命无非是一种“趋向死亡的存在”。可以说,“人类对永生的渴求与生存有限性之间的绝缘,是人生对其构成本体的‘忧虑’的奋斗的徒劳之间的破裂。偶然、死亡、生命和真理之难以证明的多元论,以及现实的无法理解——这些都是荒谬的极端”。⑤汪晖:《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 165页,第 169页。如果说死亡是人类反省自身及其与世界关系的窗口,那么在过客与莫尔索身上所体现的荒谬与死亡意识则彰显了鲁迅和加缪对生命形态和生命意义的思考。

在《过客》中,我们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一日的黄昏,从寂寞荒芜的旷野上,走来一位饱经风霜而又从未屈服停步的过客。他身边一无所有,“黑须,乱发,黑色短衣裤皆破碎,赤足着破鞋,肋下挂一个口袋,支着等身的竹杖”。他走了许多路,“脚早经走破了,有许多伤,流了许多血”。⑥鲁迅:《野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 30页。但是,仍不肯停息地向前走去,虽然前面是不可挽回的归宿——坟。坟否定了走的意义,荒谬在“走”与“死亡”之间得以显现。命运迫使过客以走的方式与终局奋斗,但奋斗意味着靠近终局,而不存在超越的可能。如果说悲剧的失败是选择的时机、方式限制了选择,那么荒谬则意味着无论在什么条件下,以何种方式选择,都无法改变失败的命运,“荒谬以死亡收场”。过客的选择是悲剧性的,但更具荒谬的性质:休息、走、死亡,无论选择哪一种,结局都无法扭转。

然而,过客在此过程中,实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过客的全部快乐或许就在于此,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他的路由他自己选择,这是他应付的代价,但过客的努力永不停息。

死亡是永恒的,生存却是有限的,这种永恒与有限之间的差异,决定了荒谬的存在。正如加缪所说:“荒谬……取决于人的对立面——死亡。”⑦[法 ]加缪:《西西弗的神话》,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 165页,第 79页。生命与死亡这种遥远而又接近的状态正是荒谬。小说《局外人》中,莫尔索找到了合适的话语,阐释了他对人类生存无法逃避的荒谬。“在我所度过的整个这段荒诞的生活里,一种阴暗的气息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从遥远的未来向我扑来……他人的死,对母亲的爱,与我何干;既然只有一种命运选择了我,而成千上万的幸运者都同他一样自称是我的兄弟,那么,他所说的上帝,他们选择的生活,他们选中的命运,与我何干?……其他人也一样,有一天也要被判死刑”。⑧[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88页。在莫尔索看来,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所做的选择都毫无意义,因为死亡迟早会来。也就是说,“死亡是人类存在的尽头,不管是人还是有

二、荒谬与死亡意识

意识的存在。如果确有天堂或地狱之类的来世,那么,一个人今生的行为可能会对来世具有意义”。①[美 ]理查德·坎伯,《加缪》,马振涛,杨淑学译,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 49页。但是,莫尔索也否认了神或来世的思想。

或许正因为死亡同生命价值和意义紧密相关,加缪安排了莫尔索被判死刑作为小说的结局。《局外人》中因为母亲去世没有悲痛的莫尔索的死亡,震撼着读者的心灵,而加缪则通过小说告诉我们,死亡是莫尔索的必然结局,因为他是“局外人”。莫尔索被判刑后,便思考着死亡问题。他意识到死亡,但对死亡非常漠然。“谁都知道,活着是不值得的”。“反正总是我去死,现在也好,二十年后也好”。“假如要死,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这都无关紧要”。②[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83页,第 89页。而当死亡来到他身边时,莫尔索清醒了,精神复苏了,“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满天星斗照在我的脸上,田野上的声音一直传到我的耳畔。夜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盐的气味,使我的两鬓感到清凉”。③[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83页,第 89页。在此,加缪告诉我们,荒谬导致死亡,但人不能仅停留于荒谬,人要认识到死亡与荒谬。从这个意义上说,或许直面当下,就成为最有意义的人生行为。因此,荒谬的人只追求现在、今天的幸福。这就是荒谬的人的激情。

过客与莫尔索的存在是荒谬的,死亡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然而,透过过客与莫尔索的精神对话,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悲哀与荒谬,更是人生的悲壮与生命的精彩。我们仿佛听到一个无法拒斥的声音在荒原旷野游荡,这声音与来自地中海的呼唤达到一种共鸣。

三、反抗荒谬的生存困境

意识到荒谬,意识到死亡与生命过程的持续联系,意识到这个冷漠的世界对自身的限制,个体便置于深刻而彻底的荒谬境地。然而,荒谬对于鲁迅和加缪来说“仅仅是个起点”,令他们感兴趣的“不是发现荒谬,而是从其中引出的结果和行动准则”。④袁澍涓,徐崇温:《卡缪的荒谬哲学》,辽宁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 84页。

如果说荒谬是真实的,那么对荒谬的反抗作为一种生存态度则赋予孤独、荒谬的个体以意义。鲁迅笔下的过客形象便是一个面向虚无进行绝望抗战的硬汉。未知前途却偏要走,知其不可为而偏要为之,不计成败,不避虚妄。对于过客来说,仿佛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向前走。虽然走向的是坟,但生命总得走去;虽然走向的未来仍是黑暗,也决不能回到过去的黑暗中去。过客拒绝他人心底的眼泪和悲哀,也拒绝了小女孩施舍的布,而是将自己的命运完全承担下来,孤独地前行。而过客在荒原行走的过程也是一种生命的行程,他面向虚无悲壮地、决绝地、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于是走出他人生的全部意义,给读者留下宝贵的精神启迪。

同样,在加缪笔下,我们看到局外人莫尔索在临刑前的清醒,这清醒是对荒谬的清醒,对不合理的世界提出的抗议。诚如加缪所说:“人活着,就是使荒谬活着。使荒谬活着,首先就是正视它。”人生的意义存在于正视荒谬基础上对荒谬的反抗之中。人生的目的不是预先确定人生有什么意义,穷尽现在——不欲其所无,穷尽其所有,“重要的不是生活得最好,而是生活得最多”。⑤[法 ]加缪:《西西弗的神话》,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 166页。可以说,人生的目的就是增加生活经验,而人生的意义则存在于对荒谬的反抗中。

对于人生的荒凉与虚无,鲁迅先生有独特的体验,因此有“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的警句。但面对“黑暗与虚无”,鲁迅没有因此堕入悲观与遁世,而是明确宣布“偏要向这些作绝望的抗战”。可以说,过客的形象深深地打着鲁迅自己心境的烙印,闪烁着他求索革命路程的光辉。过客作为一个承受孤独与痛苦的反抗者,他以自己坚强的意志走向坟墓。“坟”既是生命的极限,也是生命的界限,生命的完美不是通过无限地获得所能拥有,恰恰因为生命拥有“坟”才获得圆满。过客超越“坟”而获得“生的光芒”。虽然时时感到“有声音常在前面催促我,叫唤我”,但呼唤对过客来说,不是空洞的精神许诺和自我安慰,不是对于一种未来生活的美妙设想,而是自愿地面对自我与世界的无可挽回的对立和分离的执着态度,是确认了自我的有限性和世界的荒诞性之后的抗战——绝望的抗战。⑥汪晖:《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 172页。其实,鲁迅正是在人生的挣扎、困扰、死亡的威胁、悲剧性状态中体会到生命的存在与意义。正如王乾坤在《鲁迅的生命哲学》中所说:“人要真实地,有尊严地活着,那就是不仅要顺从动物肉身的自然之则,更要顺从人的自然之则,接受绝望,反抗绝望,‘不顾非存在这一事实而对存在进行自我肯定’。这样,‘天人合一’,‘自然’就不只是人与外在世界的无差别的统一,应该被表达为人通过反抗绝望而显现自然,去澄明自身,去构成自己。”①王乾坤:《鲁迅的生命哲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 195页。

反抗也是加缪生存哲学的核心内涵。反抗是一种奇特的爱的方式,是生活动态本身,否定它就等于放弃了生活。加缪认为,反抗需要的是适度、均衡,而这是合乎地中海世界传统的。在《局外人》中,莫尔索临刑前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声”。②[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90页,第 89页。由此看出,莫尔索面对荒谬与死亡也绝不苟且偷生,决心直面死亡,从而在反抗荒谬中坚持他随遇而安的生活准则。莫尔索宁可让人们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憎恨自己,也决不在精神上与荒谬的现实妥协。

正如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对荒谬的阐释,荒谬伴随着人生,所以人生就应该正视荒谬,反抗荒谬。唯有对荒谬的反抗,才能显示出“生存的伟大”。莫尔索正是在感受到现实的荒谬后,摆脱了被动,放弃了模糊,明确地对荒谬表示了“不!”,以接受荒谬所给予的死亡的不妥协态度,自觉地走上反抗荒谬的道路。在此意义上,或许莫尔索成功地达到生活无憾的境界。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感官意识层面上的世俗生活,他不渴求宇宙的统一性和可理解性,不需要将现在同过去和未来联系起来。他感觉这个世界如此像他自己,这使他感到幸福。在加缪看来,没有任何一种命运是对人的惩罚,只要竭尽全力去穷尽它就应该是幸福的。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过客与莫尔索的生存环境及命运是荒谬的,但他们正视并藐视荒谬的命运,由于精神的超越而感到幸福。在这个意义上,诚如加缪曾说:“这个世界并不合情合理,”但重要的是“人在这个混沌不清,有限的世界里获得了他自身命运的意义”,因为“幸福与荒谬是同一大地的两产儿”。③[法 ]加缪:《西西弗的神话》,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 159页。过客与莫尔索的形象是值得关注的,他们在抗争的过程中张扬了生命的意志,展现了生命的潜能,让生命焕发出悲壮的光辉。他们体现了人类反抗悲剧命运和荒谬现实的一种方式,人类又何尝不是在运用这种方式反抗命运?

如果说荒谬的反抗并不意味着肯定希望,而是意识到无可挽回的结局后的现实选择,那么在永不停息的反抗中也赋予反抗者的“现在”更为鲜明的意义。荒谬的反抗中同样流溢着对生命的珍惜和紧迫感。过客拒绝过去,即是将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展望纳入现实的选择;品味《局外人》中最后一段的几行文字,“妈妈临近死亡时,肯定感到解脱了,肯定想把一切再重新体验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为她哭啼。我也是,我也想把一切再体验一遍”。④[法 ]加缪:《加缪中短篇小说集》,郭宏安译,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 90页,第 89页。简单的韵文下掩饰着对生命的思索,不仅说明死亡可以使我们自由地“把一切重新体验一遍”,更说明人在死亡时对生命的珍视。

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我们深刻感受到人类需要未来,需要终极关怀。人生不过是一种格局,生命的意义是人类生存的精神支撑,是人类自身在社会中安身立命之本,是人的精神家园。终极关怀与人类相伴相随,永远存在于人类执着前进的征途上。

I106.4

A

1003—4145[2010]08—0059—04

2010-03-20

杜 娟 (1979-),女,山东艺术学院学报编辑部编辑 。

(责任编辑: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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