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精神卫生早期的探究<br/>——缅怀先辈陆伯鸿、粟宗华、夏镇夷的光辉业绩

上海精神卫生早期的探究
——缅怀先辈陆伯鸿、粟宗华、夏镇夷的光辉业绩

2010-04-12陈一鸣

上海精神医学 2010年5期

陈一鸣

上海精神卫生早期的探究
——缅怀先辈陆伯鸿、粟宗华、夏镇夷的光辉业绩

陈一鸣

上海是全球经济文化高度发展的中心城市，上海的精神卫生事业通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在国内外影响很大。被公认的“上海模式”受到全国同道的尊敬和感佩。但上海精神卫生事业的发展走过了一条艰辛和漫长之路，尤其在其早期发展中许多先辈做出了很大贡献，其中慈善家陆伯鸿，精神病学家粟宗华、夏镇夷教授的业绩尤其值得缅怀。

陆伯鸿(1875—1937），祖籍江苏丹徒。生于上海南市顾家弄，幼年随父信仰天主教，少年时攻读四书五经，18岁考取秀才。清政府废除科举后，改学洋务，精通法语，20岁进入商界，20世纪初赴美国、意大利、瑞士考察，回国后兴办工商交通企业。他在1911年创办的上海电灯公司、1912年的上海电车公司、1918年的上海电气股份有限公司、1921年的和兴钢铁厂、1924年的闸北水电公司、1935年上海(半淞园）电厂及大通航运公司等均是当时上海甚至国内很有影响的民族企业。陆伯鸿成绩卓著，影响很大，成为上海的巨富和华商领袖。1937年被推选担任全国民营电业联合会委员长、上海航业公会执行委员以及上海法租界董事等职。

陆伯鸿除致力发展实业外，联合其他慈善家如朱志尧等，热心于教会和慈善活动，先后创办了7所慈善机构，其中有2所是收治精神病人的。他看到原建于19世纪60年代的普育堂(上海大南门陆家浜南岸）由于长期无人管理，房屋破旧，蚊蝇孳生，已无法收治病人，便向当局提出改建修缮的建议。得到政府允许后，他于1912年集资筹款将之翻建成一组新式的建筑群，分设学校、工场、医疗、养老、育幼、残废、疯癫(精神病）等7部分，每部约有50张床位，1912—1918年共收治各类人员(包括流浪无助者）102 525人次。陆伯鸿虽然早已是巨富，但他本人经常来到新普育堂探望病人，系起围裙，亲自服侍帮助病人，而且还要让他的几个儿子站立在旁，用自己的行动教育他们，以便他们学会怎样善待穷人和精神病人。

1923年陆伯鸿还在上海杨树浦创办了一所专门收治肿瘤病人的圣心医院，利用教会的力量，与比利时友人合作引进设备，建立起我国最早用镭锭治疗肿瘤的专科医院。

陆伯鸿在开办新普育堂的过程中感到精神病人很多，而其中的疯癫部床位太少无法满足病人需要，有时还要将病人转送到苏州福音医院(同属教会管理）治疗。他于1934年向上海市政府提出，以教会的名义自己向社会募捐集资于北桥(当时属江苏省管辖），购地百亩，建立普慈疗养院。建筑仿照西方医院，总面积约3万m2，建成设备比较完善的专门收治精神病人的专科医院(该院属教会领导）。陆伯鸿自任院长，下设医务部、社会服务部及农村医药服务部，床位300张。医院筹建过程中得到上海医学院神经精神科教授奥地利籍医生韩芬(Halpern F）女士的大力支持，韩芬教授被陆伯鸿聘为普慈医院医务主任。该院于1935年6月26日正式开业，当时仅有医师2名、护士2名、药师和兼职检验师1名，另有圣玛利诸公会圣母会多位修女担任医院行政领导，医护人员都为天主教徒。在原广慈医院(现瑞金医院）简易房屋内开设精神科门诊室，病人大多来源于此，上海办事处办理病人住院手续及付款等事务。病房分为四等，以住院对象的社会地位、经济条件等安排收治，治疗手段主要为电休克和胰岛素休克，疗效较为满意，当时无其他药物治疗。由于治疗费用昂贵，一般病家难以承担，因此大多数病人只能收住在三等病房，这类病人大多以收容管理为主，对兴奋、躁动病人只能采用捆绑处理，由此病情迁延，精神活动逐渐衰退，成为慢性病人。几年后，普慈医院影响逐日扩大，病人增多，甚至江、浙等各地的病人也要求来院求治。

这段时期，1931年美国的雷曼(Lyman RS）医师先在上海医学院(实际是江苏医学院，但建在上海）附属红十字会医院(现为华山医院），任神经精神科教授，1932年雷曼离开上海去北京协和医院接替伍兹(Woods AH）任教授、科主任(粟宗华、凌敏猷等在北京协和医院进修，师从雷曼）。雷曼去北京后由韩芬女士接任上海医学院神经精神科教授、科主任。1935年粟宗华医师在北京由雷曼推荐去美国深造，1938年从美国返回上海医学院任神经精神科教授、科主任。粟宗华教授教学认真，课堂效果好，受到学生好评，临床治疗中开展了精神分裂症脑额叶白质切除术，对癫痫病人试用副醛静脉注射等当时西方最先进疗法。夏镇夷医师于1939年上海医学院毕业后留校在神经精神科任助教，协助粟宗华教授工作。1944年粟宗华教授离开华山医院自办虹桥医院收治精神病人，而夏镇夷教授在1947—1948年去美国留学，返回上海医学院后任神经精神科教授、科主任。

粟宗华(1904—1970）、夏镇夷(1915—2004）二位教授是我国精神卫生战线上杰出的精神病专家和管理学专家。

全国解放后，党和政府对精神卫生工作十分关心，1952年普慈疗养院被国家接管后更名为上海市立精神病院，由军代表领导。1954年2月上海市政府决定将4所私立精神病院(市立精神病院、虹桥疗养院精神科、私立中国疯病院、私立上海精神病疗养院）合并，名为上海市立精神病医院。1954年粟宗华任医务主任。1958年粟宗华提出将上海市立精神病医院与上海第一、第二医学院的精神科医务人员联合起来，在市区(宛平南路）设立上海市精神病防治总院，北桥为分院。此建议得到了夏镇夷教授全力支持，得到市政府的批准。粟宗华教授被任命为上海市精神病防治院院长。这样集医疗、教学、科研和预防为一体，成为上海市精神卫生的指导中心，开创了上海精神卫生的新局面。

通过近一个世纪的艰苦创业，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出现了一大批精神卫生的技术骨干和业务精英，并为全国精神卫生专业培养了许多精神卫生专业人才，对发展全国精神卫生事业做出了杰出成绩。改革开放以来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临床、教学、科研、防治硕果累累，中心领导加强了国内和国际的学术交流，促进了全球精神卫生事业的发展。我们在取得成绩的今天，要缅怀陆伯鸿、粟宗华、夏镇夷等老一辈创业者，我们要沿着他们的足迹，遵循他们的遗愿，努力把精神卫生事业搞得更好。

致谢：本文经王祖承、殷国宝、徐韬园教授审阅指正，一并致谢。

1 张明岛，邵浩奇.上海卫生志.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8.

2 陈学诗.中国现代精神病学发展概况.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

3 陈晖.苏州市志：Ⅲ第50卷.苏州：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1043.

4 陈一鸣.苏州市广济医院发展简史.江苏民政医学，2000，11 (2）：96.

(本文编辑：张红霞）

中国医师协会精神科医师分会第七届年会征稿通知

中国医师协会精神科医师分会(CPA）第七届年会定于2011年4月底在首都北京召开，由北京回龙观医院承办。年会将就大家关心的精神科问题进行交流。现将征稿要求通知如下。

一、征稿主题

1.精神分裂症精神分裂症的诊断、治疗与康复，新型抗精神病药物和非药物治疗，社区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管理等。

2.心境障碍难治性抑郁症、青少年抑郁症的诊断和治疗，老年抑郁的药物选择，妊娠或哺乳期的抗抑郁治疗，新型抗抑郁剂、心境稳定剂和非药物治疗，双相情感障碍临床诊断中的难点，快速循环型的治疗等。

3.其他精神疾病诊治经验与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