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上升到具体在《资本论》叙述方法中的运用*
2010-04-12刘长庚
刘长庚
(苏州大学哲学系,江苏 苏州 215123;徐州医学院,江苏徐州 221000)
抽象上升到具体在《资本论》叙述方法中的运用*
刘长庚
(苏州大学哲学系,江苏 苏州 215123;徐州医学院,江苏徐州 221000)
“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是《资本论》研究方法的实质。从抽象范畴到具体范畴的逻辑叙述顺序,可以使人们由表及里,又由里及表地弄清复杂经济形态的结构,全面地认识经济形态中各个层面的经济关系及其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是最科学的叙述方法。马克思的《资本论》与黑格尔的《逻辑学》在方法上有着某种明显的内在联系,有着一种批判的继承关系。马克思的《资本论》叙述方法与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的研究方法有着本质的区别。
抽象上升到具体;《资本论》;叙述方法
《资本论》是马克思花费一生、呕心沥血创作的一部鸿篇巨制。它不仅是一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著作,也是一部重要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著作。马克思在创作《资本论》的过程中,全面、系统、富有创造性地运用辩证法这个工具,解剖了极为复杂的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对资本主义经济的运动和发展规律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并运用科学的理论逻辑,把现实的经济运动和发展规律科学地再现了出来。在唯物辩证法和历史辩证法的基础上,马克思将一般方法论应用于资本的研究和叙述中,形成了独有的研究方法和叙述方法。从抽象的经济范畴到具体的经济范畴的逻辑叙述,是对经济客观形态的真实反映和再现。这样的叙述方法是对黑格尔唯心主义辩证叙述方法的扬弃,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科学的理论方法。
一、从抽象上升到具体是《资本论》的叙述方法
列宁在《黑格尔辩证法 (逻辑学)的纲要》中指出:“虽说马克思没有遗留下‘逻辑’(大写字母的),但他留下《资本论》的逻辑,应当充分地利用这种逻辑来解决当前的问题。”①《列宁全集》第 38卷,人民出版社 1958年版,第 357页。所谓“大写字母”的逻辑,意即一般方法论的逻辑,列宁说这种逻辑是辩证法和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统一,应用于政治经济学批判,就是《资本论》的逻辑。《资本论》的逻辑方法,是把哲学方法具体运用于经济学领域,成功地解决了普遍方法和特殊方法相结合的方法。在《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序言》中,马克思曾说过,该书所运用的方法,“至今还没有人在经济问题上运用过”。马克思在说明《资本论》的方法时强调,相对于自然科学来说,用辩证方法分析经济现象有自己的特殊性。“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 8页。为了弄清经济形式体现的社会关系,唯有借助于抽象思维能力,通过分析隐藏在经济形式背后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能弄清某种经济形式的性质。也就是说,不可能用研究自然物质及其关系的方法来研究经济关系的性质,经济关系性质的确定,必须用经济科学特定的抽象思维方法。
抽象的思维方法就是运用唯物辩证法,从现象到本质,从具体到抽象,从复杂到简单,也就是通过科学抽象的方法,找出经济过程的内在规律性。但是,叙述的方法则与思维方法的过程相反,它是在研究已取得的成果的基础上,由本质到现象,由抽象到具体,由简单到复杂,把现实关系通过概念再现出来。“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卷,人民出版社 1995年版,第 143页。
研究方法是“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 23页。研究方法与叙述方法相比,其特点在于遵循认识论的路径,由现象深入到本质,侧重于分析。从过程的角度看,在于从现象深入到本质。马克思充分地占有了经济学说史上关于商品、货币、资本、土地所有制、总收入等经济形式的研究资料,充分地占有了商品生产发展,货币形式的变化,商业资本、工业资本、银行资本和地租形式的变化,以及工厂制度、工人运动、资本主义国家的立法变化等大量的史料和现实资料,深入全面地探寻了各种经济形式的历史发展和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并用经济史的实际过程验证这些内在联系。这整个过程就是研究方法。
叙述方法,则是在研究取得成果的基础上,由本质来说明现象,再现现象的形成过程,即从理论上描绘、再现客观事物的方法。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中说:“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这种“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就是运用辩证的研究方法或通过思考作用,“将丰富的感觉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造成概念和理论的系统”。③《毛泽东选集》第 1卷,人民出版社 1991年版,第 291页。叙述方法的基本形式,就是从抽象上升到具体。马克思 1857年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一文中,对自己的理论叙述方法作了精辟的概括。他说:“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④《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卷 (上册),人民出版社 1979年版,第 38页。显然,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就是唯物辩证法的反映方法,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反映客观的具体事物。这里所说的抽象,就是体现最抽象的经济关系的范畴,也就是指把具体的社会经济形态中层层经济关系舍象掉,用最抽象的范畴表现所剩下的最简单、最普遍、最表面的经济关系。从抽象上升到具体,是指在阐述最抽象的经济关系的基础上逐步引入具体现实的经济关系,最后在人们面前呈现出理论上的具体,也就是体现复杂经济关系的经济范畴。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过程,也就是通过经济范畴的推演,建构理论体系的过程。
初看起来,从抽象的经济范畴到具体的经济范畴这样一种理论逻辑的叙述,似乎是一个“先验的结构”。实际上,它只是对客观经济形态的经济关系的一种反映或再现。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叙述方法,是唯物辩证法的一个具体应用,是唯物辩证法的一个方面,它只是叙述的方法,而不是研究的方法。因为马克思所说的抽象,并不是一个概念的抽象,而是现实关系的抽象,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之先,已经度过了一个从具体到抽象的过程。只有站在唯物辩证法的立场上去理解“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才算真正理解了《资本论》研究方法的实质。从抽象范畴到具体范畴的逻辑叙述方法,可以使人们由表及里,又由里及表地弄清复杂经济形态的结构,全面地认识经济形态中各个层面的经济关系及其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理解这个复杂经济形态的形成过程、运行机制和发展趋势。叙述或描述客观事物的方法有多种多样,相比较而言,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能实现理论逻辑与人们对客观事物的正确认识过程相一致,理论逻辑与反映客观事物的形成、运动的发展相一致,因此,乃是最真实、最精炼,因而是最科学的叙述方法。
二、从抽象到具体是对黑格尔逻辑方法的扬弃
马克思说过:在《资本论》中,比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方法将更加隐讳得多”。列宁强调指出:“不钻研和不理解黑格尔的全部逻辑学,就不能完全理解马克思的《资本论》。”⑤列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 1962年版,第 191页。从这里可以看出,学习《资本论》的方法的艰巨性。一方面,由于马克思把方法隐讳起来了,我们必须努力去发掘;另一方面,又要掌握黑格尔的“全部逻辑学”知识,才能理解《资本论》的方法,才能谈得上去发掘它。马克思也曾经说过他的《资本论》跟黑格尔的《逻辑学》中所阐述的辩证法的关系。1858年 1月 14日,马克思在给恩格斯的一封关于《资本论》的信中,谈到黑格尔的《逻辑学》时说道:“完全由于偶然的机会——弗莱里格拉特发现了原为巴枯宁所有的黑格尔著作,并把它们当作礼物送给了我,——我又把黑格尔的《逻辑学》浏览了一遍,这在材料加工的方法上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以后再有工夫做这类工作的话,我很愿意用两三个印张把黑格尔所发现、但同时又加以神秘化的方法中所存在的合理的东西阐述一番,使一般人都能够理解。”⑥《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人民出版社 1976年版,第 217页。这表明马克思的《资本论》与黑格尔的《逻辑学》在方法上有着某种明显的不容否认的内在联系,有着一种批判的继承关系。
黑格尔认为,在现实世界以前,早就存在着一个被他称作“绝对观念”的东西,自然界和人类社会都是它的表现,都是由它演变而来的。黑格尔哲学实质上就是关于绝对观念的自我运动、自我发展的学说。而所谓正确的哲学方法就是绝对观念自身运动、发展的方法,其实质是绝对观念的运动、发展所固有的、必然的模式。他认为,绝对观念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逻辑阶段、自然阶段和精神阶段。与绝对观念的发展三个阶段相应的分别是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现象学。逻辑学是研究绝对观念自在自为的学问,自然哲学是研究绝对观念他在或外化的学问,精神哲学是研究绝对观念与它向自身回归的学问。逻辑阶段是绝对观念发展过程的一个重要阶段,逻辑学也成为黑格尔哲学体系的极为重要的一个部分。绝对观念在逻辑阶段的三个基本的表现形式是存在、本质和概念。因此他的《逻辑学》一书也分三个篇章来研究这三个阶段,即:《存在论》、《本质论》和《概念论》。在《逻辑学》中黑格尔还专门论述了他的方法,也就是绝对观念自己运动的形式,即概念的辩证法。第一篇《存在论》中集中阐述了关于量转化为质、质转化为量的思想,第二篇《本质论》中阐述了关于矛盾的思想,第三篇《概念论》中对否定之否定的思想作了总结。
在黑格尔那里,关于方法的论述,特别是关于辩证法的论述,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在黑格尔看来,所谓方法,包含着下面的几个特点:(一)“方法就是关于逻辑内容的内在自身运动的形式的意识”。①黑格尔:《逻辑学》上卷,商务印书馆 1966年版,第 36页。这说明黑格尔所谓的方法,是关于形式的规定,也就是关于概念的规定,它和经验的、表象的方法是不同的,而是从经验的、表象的认识上升到本质的、规律性的认识,通过形式的、概念的规定把它表述出来,它才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和作用。为此,就得反对直觉论、经验论、实证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认为,在方法中,一切被规定的东西只有在形式中才具有它的真理性。那种认为形式和方法相对立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二)方法是形式的规定,但不是随便一种形式的规定,而是关于“形式的普遍的东西”②黑格尔:《逻辑学》下卷,商务印书馆 1966年版,第 537页。的规定。这里表明,方法具有普通性的特点。为了从对象自身中取得关于方法的规定,人们在观察事物时,就得“从事物的普遍性去考察”,只有这样考察的结果,才能理解方法所具有的“普遍性的真正意义”,没有普遍性意义的方法,不能成为一般科学的方法,更不能成为哲学科学的方法,而只能是解决某一项具体问题的某一种办法。(三)方法是对象的全体内容的展开。既然是关于对象的内容的方法,所以,它作为方法就具有“客观东西的意义”。③黑格尔:《逻辑学》下卷,商务印书馆 1966年版,第 533页。它所作的关于形式的规定,就不是一种外在的形式,而是对象的内在原则和灵魂,它不是作为外在反思出现的,而是从它的对象自身中取得规定的东西。正因为这样,列宁肯定了黑格尔在这里关于方法的论述,认为他所谓的“绝对的方法”,实际上指的是“认识客观真理的方法”。(四)方法是展开的、发展的。在黑格尔那里,整个逻辑学的展开就是他所提出的方法的展开。不理解他的逻辑学就不能理解他的方法;同样地,不理解他的方法也不能理解他的逻辑学。他认为,在作为研究对象的绝对理念中,一切先前的发展环节都处在被扬弃的形式之中,都是对它的写照,不过最初只是对它的有限方式的写照。“因此每一阶段尚须努力向前进展以求达到全体,这全体的开展,我们就称之为方法。”④黑格尔:《小逻辑》,商务印书馆 1980年版,第 423-424页。总之,在黑格尔那里,方法的特点被规定为:形式的、普遍的、客观的和展开的。这些特点他还用一个词来表达,这就是“辩证法”。在哲学史上,正是他第一次把辩证法比喻为工具,或者是把工具看成是辩证法。但是,由于黑格尔的体系是唯心主义的,还不能从科学的形态来揭示作为辩证法、认识论和逻辑学三者统一的方法论。而且,黑格尔认为,具体科学是从属于哲学的,也就是从属于研究“无限的事物”即上帝的,把哲学看成是“无需求助于感性世界”的,无需求助于具体科学的。说明黑格尔和亚里士多德一样,都是把哲学看成是纯粹思辨的“形而上学”,把哲学看成是“科学的科学”或“科学之母”。从这方面来看,他关于方法的理解,又比培根后退了一步。而且由于他认为,“方法是任何对象所不能抗拒的一种绝对的、唯一的、最高的、无限的力量”⑤黑格尔:《逻辑学》下卷,商务印书馆 1966年版,第 532页。,对方法的这种看法,既是唯心主义又是形而上学的。因此,它就不能成为直接指导人们进行正确思维和实践的工具。
马克思承认自己与黑格尔的继承关系,但在受到资产阶级学者攻击时,他又严正声明:“我的辩证法,从根本上来说,不仅和黑格尔的辩证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尔看来,思维过程,即他称为观念而甚至把它变成独立主体的思维过程,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而现实事物只是思维过程的外部表现。我的看法则相反,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 24页。我们也应看到,马克思虽然认为辩证法是黑格尔所特有的表达方式,在材料加工的方法上有它的用处,但是就辩证法的形式、体系来说,马克思的辩证法和黑格尔的辩证法是直接对立的。
三、《资本论》的叙述方法与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的区别
经济学说史表明,在配第的时代,由于“最新的经济学”即关于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学还是一个“空白点”,各方面都得从头开始。而关于这门科学的各种抽象规定,又都只能首先通过马克思所说的第一条道路即从具体上升到抽象的道路,才能在经济学说史上积累起来。在经济学的理论上没有经过思想材料的准备阶段,就不能在经济学的方法上提出第二条道路即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问题。
在资产阶级经济学的发展史上,配第等人披荆斩棘,走出从具体上升到抽象的道路,提出了诸如分工、货币、价值等等有决定意义的抽象规定。在配第的《政治算术》等著作中提供了把政治经济学作为一门科学分离出来的最初形式,斯密、李嘉图等古典经济学的杰出代表开始走上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道路。总的说来,斯密、李嘉图虽然已正确地认识到工资、利润和地租是价值的一种表现,价值和价值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但是由于他们方法论上的缺陷,对对象的分析、抽象得不够,还不能从价值中揭示出它的转化形式。马克思认为,李嘉图在深入研究资产阶级制度的内在联系方面,基本上摆脱了斯密的两种研究方法同时并存的缺陷,但是,在李嘉图那里,毕竟还不能克服资产阶级方法的局限性。这种局限性突出地表现在叙述方式上,并导致错误的结论。因为这种方法跳过必要的中介环节,企图直接证明各种经济范畴互相一致。这说明在李嘉图那里,还没有解决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等一系列方法论的问题,在马克思的经济学理论和方法中才达到真正科学的解决,特别是通过《资本论》的成功创作,为我们提供了完整的方法论体系的范例。
以俄国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考夫曼为代表的西方学者,在论及《资本论》的叙述方法时,认为它的方法是先验论的偏见。究其根源,就是因为他们只看到《资本论》中的叙述方法的外表、形式,而没有看到它的内容、实质,没有看到《资本论》的创作过程是一个完整、统一的过程。马克思《资本论》的叙述,指的是叙述的方式。既然是形式、方式,那末就必然有叙述的内容,这个内容并不是来自叙述方式本身,而是来自研究阶段对客观世界所作的调查研究。正如列宁在论及《资本论》的方法时所说的:马克思用以得出其结论的方法,就是“精细研究有关事实”的方法。那些资产阶级评论家们之所以作出完全错误的评论,其要害正在于他们把叙述阶段和研究阶段加以割裂,认为前者是《资本论》创作的唯一过程,以致得出《资本论》中的叙述方法是先验论的错误结论。
在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后,的确有人曾用黑格尔式的诡辩、先验论来叙述政治经济学,但不是马克思而是拉萨尔。马克思在批评他的这种做法时指出:“这个家伙竞打算在他的第二部大作中用黑格尔的方式来阐述政治经济学。但是使他遗憾的是,他会看到:通过批判使一门科学第一次达到能把它辩证地叙述出来的那种水平,这是一回事,而把一种抽象的、现成的逻辑体系应用于关于这一体系的模糊观念上,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9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 264页。从《资本论》诞生以来,把马克思的方法和黑格尔的方法加以混同的做法,一直延续到今天。萨缪尔森就在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这类看法,责难“科学社会主义以黑格尔式的肯定性预言资本主义运动的规律”。②萨缪尔森:《经济学 (下册)》,商务印书馆 1982年版,第 316页。说明掌握《资本论》第一卷第二版跋关于研究方法和叙述方法的联系和区别、关于马克思的方法和黑格尔方法的区别,对于正确掌握《资本论》中的方法以至整个马克思的方法具有根本的意义。
正是马克思在经济学思想史上把方法论的问题提到具有哲学意义的高度,要求人们在探讨经济学问题时不能只停留在现象、表面,而要深入到本质、内容,从而揭示出事物发展的根源、规律,不只寻求解决科学的研究方法,而且寻求解决科学的叙述方法,这样才能解决如何建立起一门完整的科学理论体系的方法论问题。马克思在理论上之所以能获得划时代的成就,这是与他十分重视科学方法论的研究联系在一起的。
马克思曾经严厉地痛斥庸俗经济学“只是在表面的联系内兜圈子”。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 98页注 32。当代西方经济学总的说来仍然如此。他们把“稀缺资源的可供选择的用途”或“稀缺资源的生产与分配”当作经济学的研究对象。这种研究对象与生产的历史性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因此,尽管西方经济学在资源配置方式、经济运行方面作了大量的研究,有可借鉴之处,但是,它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发展的历史趋势是不作回答的。可见,资产阶级经济学是以完善、补救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作为经济学理论的价值取向的。与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相比,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是无私的、不带主观偏见的,是以工人阶级和全人类的利益为价值取向的。
B0-0
A
1003—4145[2010]10—0015—04
2010-08-10
刘长庚(1965-),男,江苏沛县人,徐州医学院公共教育学院讲师,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在读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
(责任编辑:周文升 wszhou66@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