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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与范式:翻译研究的学科融合

2010-04-10朱灵慧

关键词:语言学学者学科

朱灵慧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视角与范式:翻译研究的学科融合

朱灵慧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随着翻译研究“文化转向”宣言的提出,翻译学者展开了多维度、多层面的学科探讨,包括“文化转向”在内的多种“转向”论缤纷登场。本文试图通过爬梳并厘清部分“转向”论的实质,指出目前翻译研究中学科融合的必然趋势,但同时应关注学科内外的对话与共建,保持翻译学科中借入与输出的均衡,真正做到与其他学科互利互惠。

转向;学科融合;对话

随着翻译学科地位的凸显,翻译研究受到日益增多的关注,尤其是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翻译的“文化转向”在学科领域内掀起了一股高潮,翻译研究的视野也从文本本身走向包括文化、社会、意识形态、伦理在内的方方面面。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转向”论,其中不乏“现实转向”、“伦理转向”、“译者转向”、“社会学转向”、“全球化转向”等等。各种论点的提出无疑丰富并扩大了翻译研究的视域,增强了学科的兼容性。但究竟何谓“转向”,翻译研究到底“转向”了何方?翻译研究言必称“转向”的现状困扰着笔者,终想尝试厘清思路,一探究竟,拨开令人“晕头转向”的迷雾。

一、众说纷纭话“转向”

(一)语言学转向还是语言学方法

早期的翻译论述大都是只言片语,零星散见于各处。就中国古代佛经翻译而言,从支谦的“名物不同,传实不易”,道安的“五失本,三不易”,到玄奘的“五不翻”,莫不发端于各类序、跋之中。西方亦然,西塞罗(Marcus Tullius Cicero)在《论最优秀的演说家》(De Oratore)中涉及了翻译;哲罗姆(St.Jerome)在书简和译文序言中多次谈及翻译的原则和方法。但即使没有系统的、专门的翻译著述,引起争论的问题却已涵盖翻译标准,译者素质,翻译类别等诸多方面,讨论多从“语文学”的视角展开。

20世纪中期,随着语言学的发展,受索绪尔(F.de Saussure)的理论以及乔姆斯基(Noam Chomsky)深层转换语法的影响,翻译逐渐借用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对翻译的过程、字词的转换等进行理论的思考,“对等”成为此阶段的关键词。各国学者,如苏联的费道罗夫、美国的尤金·奈达(Eugene A.Nida)、英国的卡特福德(J.C Catford)、德国的威尔斯(Wolfram Wilss)纷纷著书立说对翻译进行科学的分析与探索。翻译研究步入“科学化”的轨道,即一改传统译论随感的、经验式的言说方法,对研究的各个阶段进行分步探析。也正是与“语文学派”截然对立的阐述角度,引发了当时“翻译到底是科学还是艺术”的争论。回顾这一时期的主要著作,如《翻译的语言学理论》(A Linguistic Theory of Translation) (卡特福德,1965),《翻译问题探讨》(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纽马克,1981)(Peter Newmark)等,翻译研究主要借助于语言学的新成果,新概念,如社会语言学、功能语言学、对比语言学、篇章语言学等等。

大多数学者都用“翻译科学派”[1]或“翻译理论语言学派”[2]来指称这一阶段,或将其总结为“西方翻译理论发展史上出现的第一个真正的‘质’的飞跃”[3]8。但也有学者将其定性为“转向”,如谢天振指出,“正是这批学者对翻译问题的学术探讨,即他们代表的当代西方翻译研究中的语言学转向,揭开了当代西方翻译研究史上的理论层面。”[4]或将其与“文化转向”一道,并称为“近三十年来翻译研究领域所发生的两次转向”[5]254。“语言学派”的贡献毋庸置疑,但“流派”似乎不能与“转向”对等。如若称其为“转向”,随之而来的疑问便是:从哪里转向?

(二)文化转向:得与失

“西方结构主义盛行一时,影响范围甚广,但其势力和影响在70到80年代逐渐衰微,由于差异理论的兴起,结构主义文论渐次推出历史前台。”[6]受其影响,翻译研究也呈现出文化多元的态势。1972年霍姆斯(James Holmes)“翻译研究的名与实”(The Name and Nature of Translation Studies)一文的问世,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自此以后,翻译学术界“学派林立,新观点、新理论、新方法层出不穷”[7]1。翻译德国功能派理论、翻译改写论、操纵派理论、女权主义与翻译、阐释学理论、多元系统理论,如此种种,缤纷登场。巴斯奈特(Susan Bassnett)和勒菲弗尔(Andre Levefere)作为代表,于1990年在《翻译、历史与文化》(Translation,History and Culture)一书中正式发表了“转向宣言”[8]93-94。翻译研究一反常态,将“对等”、“等值”、“忠实”等概念抛之脑后,关注的焦点从文本本身转移至文本外因素。“一时间,‘文化转向’成为一个很时尚的话题。”[9]学者们更多地着力于研究翻译文本的选定过程,译者所受意识形态和诗学观念的影响,出版商和赞助人对实际翻译的操纵等。原文的中心地位受到质疑,甚而“翻译”、“文本”等术语的内涵亦遭遇“解构”。“文化转向”将翻译研究置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广阔境地,视野之大,指涉之广,无疑使翻译与其他学科发生或多或少的交融与碰撞。

但“翻译的文化转向是与其他‘转向’如哲学上的语言学转向等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翻译的文化转向只是一次研究重点的转移,是目前多元视角中的一个视角。”[10]104不容忽视的是,“转向”一词在翻译研究中的运用有其产生的特殊语境,发表“转向宣言”的两位学者,都有极深的比较文学学术背景,自然导致向文学、文化的倾斜,论述重心更多地瞄向文学翻译。但当“转向”的号角吹响,当研究范围和对象由文本的语言要素扩展至文本外的方方面面时,仿若众望所归,确实也起到了促进学科交流,拓展研究视野的功效。但正犹如一把“双刃剑”,其语义误导的威力也不容忽视。在翻译学作为一门学科日益开放之时,其学科界限也日趋模糊。在理解“文化转向”时,若将其抽离于具体的语境,断章取义,不加区分,随意套用,必然导致认识上的极端。

首先,“文化转向”论关注的焦点是“文学翻译”[11]64。事实上,“当前文学翻译仅占到整个翻译生产的1%,而99%的翻译生产都是非文学翻译。但翻译研究似乎对那1%的文化翻译投入了99%的精力,而对蓬勃兴起的非文学翻译没有多少兴趣”[12]。这无疑是本末倒置,致使翻译研究与翻译现实严重脱节。突出表现在,为了适应“文化转向”的潮流,翻译研究中大量地、甚至牵强地运用某些关键词,如“操控”、“意识形态”、“赞助人”等,对翻译过程进行逆向推断和反观臆想,与大多数非文学翻译的实际功用大相径庭。因此,“文化转向”的理论在被不断运用,不断阐释,不断扩散的过程中,日渐丢失它所产生的语境,被“提炼”为三言两语。但任何理论都无法具有普适性,一旦限制条件被剔除,有失偏颇,甚而千疮百孔的后果亦是必然。或许,“文学翻译的文化转向”,才是当时西方学者们的初衷。

其次,翻译研究似乎成为无限宽泛的概念,无所不包。“文化转向”这一提法亦令人费解。尽管“在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扩张时期,‘文化’作为话语的特权领域涌现出来”[13]343。但翻译何时可以不与文化发生关联?文化无孔不入,翻译永远无法摆脱它而孤立存在。由此,“文化转向”的提法未免令人疑惑。一旦用“turn”亦或“转向”,改弦易辙之感便跃然纸上。“流行一时的‘文化转向’的说法,不过是强调文化研究在翻译领域突破性的发展,并不意味着所有学派、学者都转向文化研究(事实上也不可能)。”[14]或许,用“文化研究派”来指称倒可以削弱强势的语气和决心,减少无数争执和困惑。“翻译始终是使用语言的过程,主要从语言学加以研究。文化历史背景是为了探索理解原文和译文表达的心理机制,联系文学则是探索艺术领域的言语特点。”[15]为此,从文化的视野,多元的角度探讨翻译只应是其中的一个视角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国内已有诸多学者意识到盲从“文化转向”或断章取义借用文化理论的某些观点将可能给翻译学科带来的危机,纷纷著述论证“文化转向”的得与失,呼吁翻译研究回归本体,如赵彦春的《翻译归结论》,吕俊的《翻译学—一个建构主义的视角》,曹明伦的《翻译之道:理论与实践》,蔡新乐的《翻译本体论》,以及各种对“文化转向”的反思,恰如一场“及时雨”。也有学者在分析论证“文化转向”的得与失后,认为翻译研究的实质就是在文本内、外因素的两极之间做钟摆式变动,而目前翻译研究正“回归语言学”(Back to linguistics)。

(三)其他各种转向论

除“文化转向”之外,其他各种翻译研究的“转向”论应运而生,一时间风起云涌。稍加搜索,便不难发现“转向”一词的风靡。笔者以“转向”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进行搜索,以篇名是“翻译”并且“转向”为输入条件,自1979年至2009年间精确匹配的文章共为110篇,形形色色的“转向”论达十余种之多。其中,“翻译研究的历史性转向”(葛中俊,2007),“翻译研究的现实转向”(黄德先,2008),翻译研究“从主体性向主体间性转向”(陈大亮,2005),其他还包括“译者转向”,“伦理学转向”,“社会学转向”,“认知转向”,“权力转向”等。还有霍恩比在其专著中提出的“实证性转向”和“全球化转向”,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德国学者玛丽·斯奈尔·霍恩比(Mary Snell-Hornby)在《翻译研究中的转向—是新范式还是角度转换?》(The Turns of Translation Studies:New Paradigms or Shifting Viewpoints?)一书中梳理了现代西方翻译理论的发展历程,认为20世纪80年代发生了“文化转向”。并将90年代的翻译研究归结为两大类,“实证性转向”(empirical turn)和“全球化转向”(globalization turn)。前者属方法论上的转向,即在口、笔译中要求更多的实证性研究,如语料库研究(corpus linguistics)和有声思维(TAPs)等;后者是科技发展、全球化进程共同作用的结果,即随着民族间交流的日益增多,翻译涉及的新领域,采用的新手段亦层出不穷。无疑,霍恩比的两大分类概括了90年代的新发展,探讨了口译、机器辅助翻译等分支问题。但该书中提出的诸多“转向”并非采用同一标尺,并且过于宽泛。如“全球化转向”或许可用来衡量和描述众多学科,绝非翻译研究之独有特色。

另外,上海译文出版社“译学新论丛书”推出了《翻译研究的语用学转向》。作者以西方语言哲学为基础,试图“找寻适合的语言理论,以期为翻译研究奠定坚实的语言学基础,引导翻译研究向生活回归,并为翻译的内部研究(语言层面)与外部研究(文化层面)的结合架起了一座桥梁。”。也有学者,如曾文雄撰文,在分析了“语言学转向”和“文化转向”的不足之后,基于它们与“语用学”共有的哲学渊源,认为“语用学转向”标志着二者的终结。上述学者几乎都以语言哲学作为论证的基点,明显受到发生于20世纪60年代后哲学的“语用学转向”影响,并试图以此建立文本内、外因素的有机衔接。

其他各种“转向”论亦尝试从不同视角,探讨翻译研究的重点转移。究竟翻译在其不断发展过程中受益于哪些学科?翻译研究真的进行了,或正在进行着如上种种“转向”吗?何种程度可被视作“转向”?

二、寻根问底探“转向”

带着上述种种困惑,笔者对“turn”一词寻根探源,借以厘清种种“转向”的实质。

查韦氏大词典得知,“turn”一词由希腊语中的“tornos”派生而来。在名词词性部分,该词典共收录了的31个义项,其意义范围涵盖“转”、“改变”、“转向”、“转折点”、“转换”等等。国内学术界在引入该词时通常将其译为“转向”,意指改变方向。如,20世纪初哲学领域发生了“linguistic turn”,通常译为“语言转向”。钱冠连曾质疑该译法的准确性并提出商榷,认为“语言性转向”似乎更妥,因为该术语体现的是“哲学研究方式的转变,不是语言研究自己在转向”[16]。西方翻译理论家道格拉斯·鲁宾逊(Douglas Robinson)在《译者登场》一书的序言中特别指出书名Translator’s Turn中的“turn”一词的多种含义。为此,探寻“转向”一词背后所隐含的多重关系或许会对其实质产生更清晰地认识。

(一)范式与视角

霍恩比《翻译研究中的转向—是新范式还是角度转换?》一书的书名似乎暗示将对各种转向进行探讨与定性,引领读者判断哪些是范式改变,哪些为新的视角。可仔细读完全书,也未能找到期望的答案。为此,笔者冒昧通过邮件向霍恩比教授请教,很快即得到的回复是,标题中的问题本身就要读者自己去讨论并判断。而且,她指出,英语中的“turn”在此并不是一个术语(technical term),仅仅是一种“喻说”(metaphor),是“英语学术话语中习惯的用法”(customary in English academic discourse)。可是,“知识从本源语言进入译体语言时,不可避免地要在译体语言的历史环境中发生新的意义。译文与原文之间的关系往往只剩下隐喻层面的对应,其余的意义则服从于译体语言使用者的实践需要”[17]88。当“turn”一词“旅行”到汉语语境时,其多重所指或喻说功能便难以存续,正如道格拉斯·罗宾逊Translator’s Turn一书,一经翻译为《译者登场》,“turn”的意义便已程式化,并确定下来,解构主义大师本身意欲通过其传递的多重含义便难以复现。那到底诸如此类的“转向”是范式改变还是视角转换呢?

“范式”(paradigm)是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在《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中提出的一个词汇,其本身就是一个引发无数争议的话题。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范式的建立需要在一定程度内具有公认性。翻译研究的“范式”绝不是可随意改变或“转向”的。因此,尽管不少论述都穿上“turn”或“转向”的外衣,但却需要加以判断,区别对待,不能盲从。随着“转向”论呼声日高,很多翻译论述远离翻译本体,忙于建构各种翻译理论,或津津乐道于用各个流派的理论比附文本,或疲于建构新的“转向”。在蒙娜·贝克(Mona Baker)看来,这只“会让人以为我们这个学科一下子从一个事情跳转到了另一个事情,这当然不符合实际”。[18]

(二)对话与对抗

事实上,一个学科在盘旋上升,日臻深化的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出现重心偏移和视角的转换,但这些都应不足以动摇翻译的本质,恰恰有助于在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等各个层面推动学科发展。翻译研究可以有千千万万个视角,但确实无需没完没了地炮制“转向”。正如不能在“文化转向”的轨道上刚要减速行驶,却又茫然“转向”驶入下一个轨道一样。当务之急,还是应该从“转向”中清醒过来,找到本学科的确切位置。

翻译研究的“跨学科性”,即学科融合已经是毋庸置疑。因此,霍恩比呼呼,学者应加强对话而不是对抗(make dialogue,not war),应借鉴前人研究成果,并进行理性分析与思考,以避免研究过程中自顾自说。其实,无论是语文学派与语言学派的对峙,还是语言学派与文化派的交锋,都有其各自不同的理论根基和适用范围。如语文学派采用文艺学理论,语言学派借用语言学方法和形式逻辑的演绎,文化派理论依存于西方文论,等等,但任何流派都不可能建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框架。正如“文艺学翻译理论发展线在语言学分析手段上有所短,语言学翻译理论发展线在处理文本的艺术功能方面也失之欠缺,但自古至今却没有哪一位立足于文艺学翻译理论的人是可以完全脱离语言问题来谈文学作品的艺术价值的,也没有哪一位立足于语言学理论的人在谈论文学翻译时,是可以百分之百专注于文本的语言结构,而完全不涉及美学问题的。”因此各研究方法大可不必形成“非此即彼”的态势,恰可在翻译研究的语境下,享用共有的平台,采用综合的方法(integrated approach),形成真正的流派之间的对话。

对话不仅应发生在各流派之间,取长补短,也应发生在各国学者之间。正是对话的缺乏,造成术语散乱,新术语层出不穷,总是在“重新发明轮子”(by inventing new wheels)。术语与所表达的概念更应唇齿相依,协调一致。“概念相同,术语也应该相同,同一术语应具有相同概念。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19]5-9名不正则言不顺。而很多术语定义不清,所指不明,混乱使用,造成了大量误解误用,或根本没被理解。这是对话缺失的必然后果。

(三)借入与输出

翻译从其他学科借用术语或理论的历史源远流长。从文艺美学衍生而来的“神似”、“化境”;借用语言学中的比较方法、语义转换、篇章分析;采用文学文化研究中“离散”、“改写”、“操纵”等诸多理论进行文本外研究,以及照搬社会学中的“模因”(meme)等概念,无不体现出翻译研究与其他学科千丝万缕的关联,从而使其学科体系日趋丰满,研究维度由单一走向多元。诚如朱志瑜所说,“在翻译研究发生文化转向的同时,哲学、社会学、人类学、文化研究等领域也出现了所谓‘翻译转向’,更多领域的学者加入了翻译研究的行列,壮大了翻译研究的队伍,使翻译成为名副其实的跨学科领域;但同时也使翻译和其他领域的界限模糊起来”。不少学者对当前的翻译研究现状都有类似担忧。“翻译研究在引进各种理论的同时,有一种被其吞食、并吞的趋向,翻译研究的领域看似不断扩大,但在翻译从边缘走向中心的路途中,却潜伏着又一步步失去自己位置的危险。”[20]

保持独立的学科意识,同时保持翻译研究中借入与输出的均衡,有助于学科的稳定与纵深发展。维也纳大学学者克劳斯·肯戴尔(Klaus Kaindl)对“interdiscipline”一词进行了考查,并提出学科之间合作的三个发展阶段,即“帝制的”(imperialistic)、“输入的”(importing)和“互惠的”(reciprocal)。在第一阶段中,一学科将其概念、理论和方法强加于另一学科,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语言学之于翻译。第二阶段,在肯戴尔看来,正是翻译研究目前所处的阶段,即从其它学科借用本学科所缺乏的工具、方法等。在此阶段是单边受益。第三阶段,也是学科合作的最高阶段,双方(或多方)平等合作,共同构建方法概念,互惠互利。肯德尔认为,翻译研究要在跨学科中稳定地位,必须改变单向借入的现状,力求互惠合作。

结语

令人欣喜的是,在探究翻译的各种转向之时,不时映入眼帘的“转向”一词还见诸于其他学科,如“文化研究的翻译学转向”[21],“比较文学的翻译转向”[22],等等。只有当翻译研究建构起自身的理论框架,当别的学科领域更多倾听到翻译学者的声音,跨学科性才能名副其实。

总之,随着多种研究视角的切入,研究视野的拓展,翻译学科正日渐取得纵深发展。但在借鉴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同时,还应探寻学科自身发展的理性思路,在“自我”与“他者”间寻找平衡的支点,真正做到翻译研究的学科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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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飞霞

Perspective or Paradigm:On the Turns of Translation Studies

ZHU Ling-hu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Wuhan 430074,China)

With themanifesto of“Cultural Turn”,scholars have unfolded the discussions from diverse perspectives and different levels,from which a variety of other“turns”have been introduced.In an effort to analyze the nature of some of the“turns”,the paper intends to illustrate that translation studies at present is fused into some other disciplines and that the focus should be on the dialogue and construction in order that translation studies gradually grow to be an independent discipline,which should be on reciprocal termswith other disciplines.

turn;interdisciplinary;dialogue

H315.9

A

1004-941(2010)02-0115-05

2010-02-20

朱灵慧(1975-),女,土家族,湖北利川人,四川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与跨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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