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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杜隐园日记》看清代光、宣年间温州戏曲演出之盛

2010-03-21郝慧娜

关键词:戏班光绪戏台

郝慧娜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从《杜隐园日记》看清代光、宣年间温州戏曲演出之盛

郝慧娜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清代光、宣年间,清朝政府的统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国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但戏曲的发展却表现得异常繁盛,颇有“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末世味道。光、宣年间温州地方演剧之盛在张的《杜隐园日记》中得到了全面的反映,其重要表征为演出时间的日常化、演出戏台的多样化和演出戏班的多地化。

《杜隐园日记》;温州;戏曲

自南戏产生以来,温州作为戏曲的沃土一直备受关注。元末明初随着《荆》、《刘》、《拜》、《杀》四大传奇与《琵琶记》等在舞台上的演出,传奇这种戏曲形式深受当时民众喜爱,因此流传很广,并促成了南戏各声腔剧种的形成,其中尤以海盐、余姚、弋阳、昆山四大声腔为最。在此期间,温州戏曲曾一度沉寂,但其发展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滞。大约在清代乾嘉年间,温州地方戏曲(即后来所称的“乱弹”)又一度异军突起,及至光、宣年间,清朝王朝的极度衰败导致戏剧活动的衰歇,然而地处东南海隅的温州的地方演剧,凭借其演神戏的传统,仍保持着繁荣发展的局面,这种繁盛局面在温州人张棡的《杜隐园日记》①张棡《杜隐园日记》, 手稿本, 1888-1942页. 下文为行文方便, 简称《日记》.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其重要表征为演出时间的日常化、演出戏台的多样化和演出戏班的多地化。

一、演出时间的日常化

从《日记》记录光、宣年间的戏剧演出情况来看,温州基本上每月都有戏剧演出。其中尤以正月的神戏、二三月间的“拦街福”和五月端午节的赛龙舟节日演剧为盛。

正月神戏的频繁演出,和温州自古有淫祀之风的地方文化不可分割。关于这一点,温州地方文献中多有记载。戴文俊《瓯江竹枝词》云:“东瓯王信鬼,俗多尚巫渎祀。”[1]余端在其《瓯括纪游草》②余端《瓯括纪游草》, 温州铅印本, 1919年.中亦有详细记载:

崇淫祀,地方官吏不敢止。盆盎盛水浴木偶,饮之立尽妇求子。山下多筑花粉宫,附祀号张三令公。怪有青蛙神五通,瓯越风俗将毋同。蜈蚣洞主何妄诞,神巫击鼓夜不散。白鸡洞主分位尊,焚香祈祷酒盈樽,有七姑娘宫步出瑞安门。七女七夕拜姊妹,会首相约值年轮。垂髫女子正妙年,先为鬓兼画眉,不然洞主摄去作新妇,要从香火接因缘。河伯雅爱如花貌,太守谁是西门豹。羊不设正朔非,淫祀白日山鬼啸。

祭祀名目繁多,蜈蚣洞主、白鸡洞主、七姑娘,等等,当地人都把他们当做神仙供奉,举凡日常生活中生病、求子等繁琐之事都虔诚地向各路神仙祷告,以寓美好之愿望。淫祀之盛甚至达到了地方官吏都不敢禁惩的地步,尤其是新年刚刚开始的正月,神戏演出尤多,庙殿落成开光、迎神赛会等都要演神戏庆祝。如《日记》光绪二十五年正月初九日载:“是晚,月色如昼,微风不动。本地迎神,扮演彩灯,真有月明灯明、两相辉映之致。……予到琅弟门首看焰火,旋到前岸看‘新品玉’班演《永团圆》半本;又到太阴宫看戏,正演‘包龙图判曹二’事,约三更后方回。”宣统元年正月十五日记载:“乘船到西岙,谒简斋公坟,旋到场桥永福寺内午饭。饭毕,即偕同人到龟山庙看戏。时龟山庙重建新落成开光,班系‘新同福’。”

二三月间“拦街福”活动尤其盛况空前。石方洛《且瓯歌坿楠溪竹枝词》[2]11对此记载甚详:

春意渥,天降福,福在街头暗摸索,谁家拦去春常足。南门南至朔门朔(郡城北门谓双门,土音朔转音为双),漫天灯彩炫锣鼓,朱楹柱上词聊玉,谓是桃李园开夜秉烛,或是兰亭修禊曲水曲,檐头巧挂鹦哥络,口喷细液灵机伏。

夕阳西,欢声作,红男绿女相争逐,家置一灯设一桌。十家五家联陆续,最后一家崇台筑。上供福星神肃穆,牲肴花果披红绿,粉桃如塔高齐屋。

酒一樽,香一束,主人默跪倩人祝,祝者道装古袍服。笙簧夹道淫词恶,错杂不伦毋乃渎,福兮福兮究谁属。君不见街梢巷尾有茕独,棉衣典尽也从俗。烟销人静春寒促,哑哑笑声应当哭。

在融融春意中,当地人对此项活动表现了极大的关注和热情,可谓是全民参与。因为“谁家拦去春常足”,谁家有福气拦到街福,这一年家里都会财运滚滚。所以从南门南一直到朔门朔,到处都是“漫天灯彩”,锣鼓喧阗,当地人民则是“相争逐”,“家置一灯设一桌”,迎到的则是美酒佳肴供奉,“主人默跪”,祝者念念有词,为主人祈福。此项活动因耗资巨大,“一月万缗费金钱”①余端《瓯括纪游草》, 温州铅印本, 1919年.,所以尽管是当地盛大的祭拜活动,也遭到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垢责,“福兮福兮究谁属,君不见街梢巷尾有茕独”,迎到街福的自然欢天喜地,但是没有能力支付开销的纵然把“棉衣典尽”也要从俗,这也未免过于狂热。“拦街福”时,除了盛大的迎神、祈神仪式之外,街上也有其他的曲艺表演诸如串客、弹词以示庆祝。

五月初五的端午节赛龙舟活动,虽以赛龙舟为主,但从记载来看,也多与戏曲相关,据石方洛《且瓯歌坿楠溪竹枝词》[2]10记载:

唱龙船,负在肩,玲珑窗闼别有天,游行东陌复南阡,愚夫愚妇奉如仙。前半边,木头傀儡一线牵。衣冠罗列模型全,演一出戏几文钱。后半边,娘娘菩萨设香筵,上有匾额旁楹联。清香一炷日绵绵,薰得满船黑气填。一撮炉灰药煎,诚则灵时病自痊,即以傀儡酬神前。

赛龙舟时,船的前半边演出傀儡戏,演一出戏花费几文钱;而后半边则为祈神降福。《日记》光绪二十一年闰五月初五日也载:

遥见旌旗飞扬,光彩夺目,自城隍庙河边缓缓而来,龙舟身约长数丈,中有亭,结彩高矗,内扮秋千架一字,诸小童各扮古人杂剧,演打秋千,舟两旁各插五色绸旗。舟前头一小童,头带金冠,双插稚尾,身穿蓝缎洒金蟒袍,面如冠玉;舟尾坐一小童,装扮女儿,头戴珠簇斗篷,身穿湖色纱衫、大红裤子,三寸弓鞋,手执画辑,貌若天仙,观者无不喝采。

由此可见,赛龙舟时在龙舟上的小童穿着、装扮无不和戏曲演出时相似,只是平常唱戏,着重的是“唱”,而此时的戏曲着重的是“做”罢了。

其次,光、宣两朝除了每月都有演出之外,就是同一年、同一月演出也相当频繁。以《日记》中的光绪二十一年为例:

(二月十五日)灯下,诸门人均去看戏。

(三月初七日)至太阴宫看戏,是“新品玉”班,演《绣襦记》正本。

(闰五月二十八日)到小竹家同伊及玉君表弟至第二巷看戏。

(七月二十日)下午同崧舫至蟾池看戏。

(八月初六)灯下,同金钰、尧习诸门人至董田看“竹马歌”,二更余回。

(十一月十七日)下午舟便泊真身寺前看戏,是“新同福”班,正演《一捧雪》传奇,看至酉刻回。

这一年中二月、三月、闰五月、七月、八月、十一月都有演出,一年中有半年的时间都有演出,这样频繁的演出在其他年份中也体现出来,笔者不再一一赘述。另外,就是同一年中同一月的演出也是相当频繁,如光绪十四年中正月有初七、初八、初十、十一、十二、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二十二、二十七日。如果说正月的神戏、二三月的“拦街福”、五月的赛龙舟是特定的节日或习俗必须上演戏曲,那么同一年、同一月演出也相当频繁,与节日无太大关系,只能说明戏曲已经逐步地日常化,从原来的祈福禳神功能转向了日常的娱乐功能,同时支撑着这种戏曲繁盛局面,是温州地方广大爱好戏曲的民众。

二、演出场所的多样化

从演出场所来看,光、宣年间温州地方的演剧场所,既有固定戏台,也有临时搭建的戏台和家庭演出厅堂,演出场所较为多样化。戏台作为戏曲演出的场所,是戏曲演出繁荣与否的重要标志之一。在戏曲演出不是特别频繁时,戏台多为临时搭建,而当戏曲作为一种经常性的酬神或娱乐活动,戏台才开始固定下来。关于这一点,清代李斗《扬州画舫录》中有明确记载:“天宁寺本官商士民祝釐之地。殿上敬设经坛,殿前盖松棚为戏台,演仙佛麟凤、太平击壤之剧,谓之大戏,事竣拆卸。迨崇宁寺构大戏台,遂移大戏于此。”[3]书中记载的虽是清乾隆年间扬州戏台的变更情况,但就整个戏曲发展史而言,大体上也是一致的。

温州戏曲繁盛的另一个重要表现则为戏台的繁多,仅以市区、瑞安和平阳一带为例,戏台之多即已令人惊异,其中尤以温州市区戏台为多。温州地方戏曲、民俗研究专家叶大兵先生称:“据不完全统计,温州市城区就有各种大小庙宇(包括会馆)95座,其中82座都建有固定戏台,其他则临时搭台。”[4]20市区作为温州经济、文化中心,其繁华程度远逾周边城镇,故经常上演着各种剧目,以满足民众的娱乐需求。像上文论及的场面盛大的“拦街福”活动,一般都在市区进行。

其次,温州各县也有为数众多的神庙,而神庙中一般设有戏台作为固定演剧场所。如:瑞安一带的神庙戏台在《日记》中频繁出现,《日记》提到的比较具体的地点有东堂殿、惠佑庙、陶尖庙、朝奉殿、太阴宫、真身寺、承天宫等二十几处。需要特别留意的是,在《日记》中还出现了一个名叫“驻春园”的娱乐场所,曾一度充当演剧场所。《日记》光绪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载:“是日,周宅宗公延陵吴太守之夫人高氏五旬寿期,因在驻春园内搭台演戏,班是‘新福建’班。”由于温州大部分戏台紧挨庙殿或者本身就是庙台,而此时则在驻春园演出,驻春园是否专门戏园,抑或茶园兼演戏剧,有待进一步考证,但其出现说明温州戏曲正朝着一种独立的娱乐形式向前发展。以往温州戏曲演出多在庙台或附近,但是如果有戏园或茶园的话,那么戏曲演出应是经年不散,开始以商业形式运作,这不能不说是戏曲向前发展的一大步。

据温州乱弹艺人称:“平阳江南一带农村,有四百四十八个台基(即演戏点)。稻熟后各村农民都要演戏酬神,几十个戏班子还满足不了要求。”[4]26正因为固定的戏台远远满足不了观众的要求,所以临时搭台演出在温州也屡见不鲜。《日记》中记载的像前林、后里、东门外等只有大致地名,当为临时搭建戏台演出,如光绪十七年六月二十九日载:“晚,同胡先生至西典,……不果而返,又便过第二巷,是处搭戏台一座,悬灯结彩,雇一盲人唱《陈十四收妖》故事。”

除固定戏台和临时搭建戏台以满足众多普通民众的需求之外,一些有钱人家做寿或者办宗族大事也要举行戏曲演出,如《日记》中提到:

(光绪二十三年六月初一日)是日清早,买舟上郡到周宅,并贺杨氏岳母生日也。在周宅吃过午饭,同工人出外买街货,回来看戏。盖周宅宗公吴司马例有官戏,故台即搭在伊家门首也。

(宣统元年七月二十七日)整衣到夏姓宗祠饮圆谱酒。酒毕,即在夏祠看戏,班系“竹马歌”。

需要指出的是,所谓官戏本来是戏班为地方上重要庆典或为官府所作的义务演出,但这里的官戏却是为周家做寿所做。可见,官戏后来已发展到地方官员的红白喜事、生辰、庆寿等也可指派戏班来演戏庆祝。这无疑为从事戏曲演出的艺人又增加了许多额外负担。

三、演出戏班的多元化

从演出戏班来看,不仅有本地戏班,还有外来戏班。从《日记》反映情况看,光、宣年间本地戏班不仅数量众多,而且上演频率也极高。在此期间,经常活动的本地戏班有明确记载的达14个之多,分别为“新聘玉”班(或“新品玉”)、“竹马歌”班、“新同福”班、“老锦云”班、“新寿春”班、“喜春花”班、“同咏霓”班、“老祥云”班、“大阳春”班、“大庆昌”班、“新锦福”班、“新益奇”班、“新洪福”班、“新三星”班。由于《日记》作者张棡为瑞安莘塍镇人,活动范围也多在此地,那么在此有限的地域范围内经常出现十几个戏班,除了一些大城市之外,也是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戏曲盛况。

由于温州人对戏曲的嗜爱,所以对戏班的要求也比较高。因此这些戏班要想在本地立足,彼此间的激烈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一方面是从短期来看,几个戏班同时上演,在不同地方开台竞争,招徕观众。如《日记》光绪二十三年正月十一日载:“晚,同小竹、云苓及次玉弟到大典下看灯、看戏。三出后,又到后朱看戏,班是‘新同福’,是夜演《醉菩提》一本。”《日记》作者可以在同一时间段内选择不同地方看戏,说明同一时间上演的是不同戏班,而且相距不远,如果其中一班表现不佳,观众很有可能选择其他戏班。光绪二十四年正月十六日载:“午后,命大娒、福锦兄划船到鲍田看灯,先在高茔盘庙看‘大吉昌’班,未甚佳,转至佛寮看‘竹马歌’班。”高茔盘庙“大吉昌”班表现“未甚佳”,并且此时佛寮有“竹马歌”班演戏,所以对欣赏戏曲的内行人来说,后者显然是最佳选择。

另一方面是从清朝末年的温州地方演剧情况来看,经常上演的戏班是“新品玉”班、“竹马歌”班、“新同福”班等戏班,这几个班不仅活动极其频繁,而且活动时间也很长,基本上整个光绪中、后期都有上演戏曲,由此可以看出这三个戏班是最有实力的戏班。以“新品玉”班为例,光绪十四年正月初八日记载:“本地迎神。……路祭地主大神看戏,‘新品玉’班。”到光绪三十二年闰四月十八日仍有演出,“下午,南湖戏班‘新品玉’已接到,在叶姓祠堂内开演。”直至民国二十四年“新品玉”班还活跃在温州戏台上,该年八月初五日记载:“下午,犹子次石来约,赴董田看戏,因携伞与之携往。即在庙看‘新品玉’班。”由此可见,光、宣年间“新品玉”班是一直活跃在温州戏曲舞台上,甚至到民国时期还没有丧失其艺术魅力,除了当地观众的观剧热情是其强大支持力量之外,其高超的演剧水平也不容忽视。其他如“喜春花”班、“大阳春”班、“大庆昌”班等只是昙花一现,在《日记》中偶一出现,随后便湮没无闻。由此可见,如果没有过硬的戏曲表演水平,戏班是绝没有办法在此立足,其竞争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除了戏班竞争激烈之外,戏班演出的形式创新也不断涌现,如戏班合演的形式。《日记》光绪二十四年闰三月十八日载:“灯下,二鼓后,同小竹到陶尖庙看戏。是晚系‘竹马歌’、‘新三星’二班合演,极可娱目,四更后方归。”薛钟斗在《寄言寄笔》中谈论温州戏曲时,曾提到温州戏曲有三大特色是其他地方不具备的,甚至和京、津、沪这些大城市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虽有自夸之嫌,但也有其可取之处。其中第二大特色论及:“又近来津、沪各戏多用真刀真枪,颇自诩诩,而吾温如演《金钱豹》、《摩天岭》、《大生缸》等,伶人联合各班成一团体,此戏局之所由出见也。沪上伶人文明较胜,而所谓伶界联合会屡起屡蹶,则吾温戏局至今犹巍然存者,诚足自豪也,此其二。”①. 薛钟斗《寄言寄笔》, 温州油印本, 1918年.薛钟斗此书刊发于民国七年,他在文中写到这种情况是“以余二十年所见”,显然涵括作者在光、宣年间的闻见。温州戏班为演好戏,尝试演出形式的创新,在娱乐业繁荣、发达的京、津、沪、汉之先推出了“合演”这一新颖的演剧形式,并一直保留下来,这足以令温州人引以自豪。

除了本地戏班的演出外,外地戏班尤其是福建戏班在本地也很有市场。从戏曲接受方角度来看,温州人可谓是兼容并蓄。《日记》记载:

(光绪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下午同诸庆锐表弟至东门外看“新福建”班,又到东岳庙看“老福建”班。

(光绪二十三年三月初十日)同钰、尧习到林宅坦看“福建班”。是晚,演《九更天》一出。颇有曲折,可以耐观,三更后归寝。

这段时期在温州戏台上演的戏班有“福建”班、“老福建”班、“新福建”班等,从戏班名称可以推断在温州起初有“福建”班演出,并且演出还颇受当地人的欢迎,因此后来又渐渐有了新、老福建班之称。

需要注意的是,光、宣年间,由于时局动荡和当地官员采取的一些惩罚性措施,给温州戏曲演出的繁荣带来一定的阻碍。这在《日记》光绪二十三年五月初五记载中反映出来:

本年宗观察湘文出示:严禁龙舟竞渡。……凡有龙舟处,悉命勇丁持锯解为数截。尽数载上缴官。并勒令各处船行、船户出具干结,不许代造龙舟。违者,察出重究。而此风今岁遂为之永绝。

赛龙舟既不能行,与之相伴的戏曲演出必然受到影响。但禁令并不能长久生效,温州人对戏曲的热情,也并非一纸禁文所能熄灭。因此自光绪二十五年开始,赛龙舟之风又开,戏曲也继续盛演不衰。

四、结 语

清末光、宣年间,虽然清朝王朝的统治已走向穷途末路,但温州地方演剧依然呈现出繁荣发展的局面,此间温州地方戏曲的演出无论从演出时间还是从演出戏台,或是演出戏班来看,较之前代都有了较大发展,而张棡《日记》中大量的观剧记录,为我们研究清代光、宣年间温州戏曲演出提供了宝贵的史料支持。

[1] 戴文俊. 瓯江竹枝词[M]. 刻本. 温州: 东瓯博古斋, 1874: 16.

[2] 石方洛. 且瓯歌坿楠溪竹枝词[M]. 刻本. 温州: 叶怀古斋, 1912.

[3] 李斗. 扬州画舫录[M]. 北京: 中华书局, 2007: 65.

[4] 叶大兵. 瓯剧史研究[M]. 北京: 中国戏剧出版社, 2000.

Study on Prosperity of Traditional Opera Performances in Wenzhou during the Period of Emperor Guangxu’s and Xuantong’s Reign of the Qing Dynasty from Duyinyuan’s Diary

HAO Huina
(School of Humanities,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 325035)

From Emperor Guangxu’s to Xuantong’s reign in the Qing Dynasty, while the Qing Dynasty reached the end of its tether and the country was in unstable stage,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opera in Wenzhou was extraordinarily flourishing, which was similar to the touch of the famous words: Still live a gay life after one’s country is lost. In Zhang Gang’s Duyinyuan Diary, the prosperity of traditional opera performances in Wenzhou during this period was completely reflected. The main features of that time’s traditional opera performances in Wenzhou were regularization of performances arrangement, diversification of performances places and multi-sources of theatrical troupes.

Duyinyuan’s Diary; Wenzhou; Traditional Opera

(编辑:杨峰)

J825

A

1674-3555(2010)01-0087-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0.01.015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09-02-24

2007年度温州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YCX0702)

郝慧娜(1981- ),女,河南濮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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