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述评

李 名 梁

（1.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 300072；2.天津外国语大学 国际商学院，天津 300204）

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述评

李 名 梁1，2

（1.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 300072；2.天津外国语大学 国际商学院，天津 300204）

通过对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内涵界定、反思吸引力不强的表现、成因以及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对策建议等方面的梳理，进一步提出未来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研究展望。

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述评

近年来，我国的职业教育有了很大发展，职业教育的政策环境、舆论环境、社会环境也有了明显改善。但在实际工作中，职业教育还存在吸引力不够的问题。[1]正是基于这样的社会现实，2010年7月29日国家正式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亦将“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特别作为一章加以明确阐述。当前，社会各界特别是职教学界对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的探讨十分热烈，有关该方面的各级各类会议、学术论文与课题研究出现百花齐放的局面。在这里，笔者拟从述评的角度，对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的研讨作一个初步梳理，以期有利于研究我国职业教育并从实践上促进我国职业教育的健康、稳定与可持续发展。

一、内涵界定：解析职业教育吸引力

探究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首先必须对其内涵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与界定。吸引力的内涵是什么？按照《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解释，吸引力是依靠自身的某种性质、特点等把其他事物或别人的兴趣、注意力等引向自己的能力。关于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内涵与界定问题，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作了相关阐述，笔者将比较有代表性的有关观点进行了如下归纳总结。

1.价值说。余祖光认为[2]，职业教育吸引力主要指职业教育受社会关注、学生和家长出于某种需求有意向或事实上选择职业教育。职业教育吸引力包括价值的选择取向和具体就学行动的实施两个方面。职业教育对学生的吸引力主要包括三个方面：职业教育被选择时表现的吸引力；职业教育过程中对学生的吸引力，包括他的积极参与等；学生对学习成就的满意度。白汉刚等人认为[3]，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从本质上而言应该属于价值问题，即作为客体的职业教育对于与其相关联的价值主体的价值关系问题。在价值学的视域中，职业教育的吸引力主要指一个国家或地区的适龄在校生或毕业生以及在职、转岗、待业、失业和转业人员选择职业教育或接受职业教育培训以培养或提升其职业素质和职业能力的积极性、自主性和主体性，是标志职业教育价值大小的量度；其次还指政府、企事业单位、各种组织、社会团体或个人参与职业教育的水平和力度，表征参与者对职业教育价值认识的深度与广度。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表现在诸多方面，如政府对职业教育的重视程度、社会公众对职业教育的认可程度、企事业单位对职业教育的需求与参与程度、初中或高中的在校生或毕业生对职业教育的认可和选择程度、学生家长对职业教育的认可程度及其对子女选择职业教育的支持程度、在职、转岗、待业、失业和转业人员对职业教育的认可和选择的自主程度，等等。

2.特征说。石伟平等人认为[4]，讨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首先分析职业教育吸引力的特征。“让人们满意的职业教育”，个体性和历史性构成了有吸引力的职业教育特征。个体性体现在职业教育的吸引力是因人而异的，历史性表现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会随着时代的变迁、经济社会和个体的变化而不同。基于上述特征，职业教育是否有吸引力最终落到人们的选择上，而学生的生涯发展预期是影响民众选择的关键因素。

3.系统说。李重庵认为[5]，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不是一个“点”的问题，而是一个“场”的问题，所以不能只研究职业教育甚至职业学校，而是要研究它所在的系统，包括教育系统和社会系统。因为职业教育是在教育系统和社会系统中存在，所谓吸引力是指职业教育在这个系统中与其他主体的影响和关系问题。职业教育吸引力包括职业教育外部社会系统的目标吸引力、教育内部系统的路径吸引力和学校自身的吸引力。欧阳河也认为[6]，职业教育吸引力既涉及教育内部，也涉及教育外部。从内部来说，就是职业教育的办学和教学的吸引力。从外部来说，就是职业教育毕业生从事的工作岗位、社会地位和经济待遇的吸引力。同时，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应包括教育立交桥形成带来的吸引力。

4.组织制度说。孟景舟认为[7]，职业教育吸引力依赖于人们为其设计的组织制度。职业教育吸引力可分为内生吸引力和外生吸引力。内生吸引力是职业教育组织制度本身及由其引发的一系列行为所产生的；外生吸引力则是由职业教育组织制度以外的因素所导致的。因此，可以在以“制度变迁”为经度、以“内生与外生”为纬度的坐标系中，探究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

5.资源配置说。张红华认为[8]，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可以理解为：把社会资源（人力、物力、财力）和社会关注度吸引到职业教育上来的力量，即职业教育的“魅力”。因此，“增强职业教育的吸引力”问题说到底就是一个资源配置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在我国当前的社会发展阶段突出地表现为职业教育主动地吸引社会资源向其倾斜配置的问题而已。

事实上，从当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对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内涵并未形成明确统一的界定，许多内涵均是从不同的视角出发，或职业教育的本质，或职业教育的特征，或职业教育的背景，或职业教育的价值等等方面。甚至欧盟专家在《聚焦2010——重新评价职业教育与培训》和《增强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吸引力和社会形象报告》中阐释的职业教育吸引力内涵也相当宽泛，即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吸引力表现在人们关注、了解职业教育，对其本身和毕业生有好印象；如果人们愿意利用职业教育实现个人目标，在考虑未来的学习时，把职业教育作为选择之一，并愿意推荐给亲友，我们就说职业教育对社会是有吸引力的。[9]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可以说，正是职业教育吸引力内涵界定的纷纭不一为当前研究者们提供了运用各种研究视野与方法的可能性，也催生了学人们研究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巨大动力。

二、重点关注：反思职业教育吸引力

通过解析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内涵，学者们试图从多个角度与领域去反思并重构当前职业教育体系。其中，对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现实表现、成因分析以及对策建议的探究成为当前社会各界特别是职教学界的重点关注。

（一）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表征

进入新世纪以来,在科学发展观的引领下,我国职业教育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但从总体上讲,职业教育发展水平还不高,发展不平衡、不全面的状态尚未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其中，职业教育缺乏吸引力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够不强表现在诸多方面，许多专家学者提出了不少令人堪忧的现实状况。

石伟平教授认为[4]，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主要表现在民众接受职业教育的热情不高。他以2008年我国中职与高职招生规模为例指出，尽管2008年中职招生占高中阶段招生近一半，高职成为高等教育“半壁江山”，但主要得益于国家“扩大中职招生规模”的政策和相关优惠政策，同时，有赖于高等教育大众化整体战略的结果；相反，如果完全放开由市场选择，中职与高职的招生则将面临巨大的市场竞争压力。同时，他还指出，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还表现为：“大学生到职业院校回炉后实现就业”仍是新闻，而不是常见的社会现象；人们失业或者转岗时，很少主动寻求职业教育或者培训；企业员工在职培训尚未制度化；职业教育“不可替代性”的特征尚不明显，没有体现其独特地位；企业同职业院校合作兴趣不强，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不高，主动接收职业院校学生实习实训、参与职业院校专业建设、课程改革、提供兼职教师的企业较少，等等。

原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司长黄尧教授认为[10]，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对职业教育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职业教育发展迎来了难得的历史机遇，但在实际工作中，职业教育还存在不少困难与问题，吸引力不够就是其中一个突出问题：不少学生不愿意报考职业院校，一些家长不愿意让子女选择职业教育，一些地方职业院校招生困难；企业参与职业教育办学的积极性不高，职业教育和企业的结合不够紧密。

白汉刚等人认为[3]，我国职业教育缺乏吸引力主要表现在政府主体、学生及家长主体、企业和非政府组织等方面。从政府主体而言，表现在一些地方管理部门存在忽视职业教育的倾向，推进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政策措施不够有力；从学生及家长而言，多数学生选择职业教育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从企业而言，校企之间缺乏深层次合作，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不高；从非政府组织而言，我国的行业协会、学术团体或组织等缺乏参与职业教育的自主性、主体性和创造性。此外，当前职业教育形态“不可替代性”的特征不明显，职业教育吸引力增强的信号也没有足够的能量来维持、强化与放大。

综合各个学者的论述，我们可以发现，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表现在各个方面、领域和主体，但其仍然主要集中在政府主管部门的政策态度、学生与家长的选择度、企业与行业的参与度、职业院校乃至职业教育本身的显示度，而这些基本都是职业教育的生态环境（生存的内部与外部环境），涉及到的主体都是职业教育的利益相关者。

（二）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成因

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已是不争的事实，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以及教育体系的发展与完善迫切要求职业教育必须不断提升吸引力，以培养适应与满足社会需求的各级应用型技能人才。提升职业教育吸引力必须首先寻求造成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各种因素和各种原因，为此各专家学者进行了较为广泛的探究。

白汉刚等人认为[3]，我国职业教育缺乏吸引力主要是由于没有建立起合乎国情的、健全的、完善的和足够强大的职业教育体系。一是职业教育的结构不合理，与地方产业结构非同构的现象严重，区域之间的职业教育联系不密切、互补性差；二是传统文化对人们选择学校类型和职业类型构成了极强的思维定势，影响职业教育吸引力提升；三是没有处理好职业教育与相关价值主体的关系。

石伟平教授等人指出[4]，造成吸引力不强的原因在于：社会主导价值观与民众心理的负面影响；职业教育服务功能和社会角色的弱化；现有人才评价体系对职业院校学生生涯发展的限制。

黄尧教授认为[10]，造成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一些地方政府以及教育系统内部对职业教育的战略地位和重要作用认识不足，推进职业教育的措施不够有力；社会上对职业教育的认识有偏差；二是生产、服务一线的应用型、技能型人才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待遇相对较低，社会保障较差；三是职业院校基础能力薄弱，办学特色不明显，人才培养模式、专业课程设置、教学方法等不能很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对高素质劳动者和技能型人才培养的需求；四是职业教育与其他各级各类教育的沟通衔接不够，职业院校毕业生继续学习的途径畅通不够。

上海市教科院副院长马树超研究员则从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历程分析指出[11]，职业教育缺乏吸引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我国社会转型、高校扩招和“升学热”愈演愈烈的衍生物。一是市场经济发展强化了社会分层，进而强化了高学历的社会地位“含金量”，强化了人们对高文凭的追求；二是高等学校大面积扩招推动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阶段，职业教育文凭的社会地位“含金量”弱化；三是传统的教育发展观尤其是升学热，使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政策的执行难以到位；四是职业教育的办学条件和人才培养质量难以满足经济社会的要求，社会地位不高。

另外，周稽裘先生从体制机制角度提出[12]，影响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够的首要因素在于动力机制不足，同时，投入不足和保障机制缺失、制度供应不足和体制性利益冲突以及社会意识偏颇与非理性发展观的干扰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还有学者通过综合分析欧盟等国际社会对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的文献指出[9]，职业教育吸引力缺乏问题不是中国社会独有的问题，而是一个世界性问题，影响职业教育吸引力主要涉及经济发展、产业变化、教育政策、传统文化、职业教育体系与普通教育体系的关系以及职业教育的办学质量等六大因素。

事实上，关于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成因问题，正如教育部职业技术教育中心研究所副所长余祖光先生所言，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不仅是教育问题，更是社会问题，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涉及社会观念、社会分层、社会流动和教育体系等问题。[13]尽管有学者将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原因不无戏谑地概括为“三无”[14]，即社会意识偏颇，有鄙薄职业教育的思想观念（无地位）；现行的若干政策规定打压了职业学校毕业生的发展空间，降低了就读职业学校家庭的预期收益和实惠（无实惠）;中职上高职学校对口升学比例偏低，使中职教育似乎成为“断头教育”，中高职衔接不畅通（无发展）。但是，我们不难发现，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因素确实纷繁芜杂，涉及面广、因素多，既有客观原因和主观原因，也有文化观念和体制机制，是一个兼及内部与外部的系统性问题。

（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对策

吸引力不强将导致职业教育发展规模缺乏稳定性的问题，并影响职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和我国经济社会的长远发展。[4]甚至有专家指出，“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是职业教育持续发展的机制问题，是制定性命题，对职业教育发展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基于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强的成因与因素分析，专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提出许多对策建议。

1.机制设计论。基于“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是一个资源配置问题的论断，有学者提出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根本出路在于职业教育的社会化，为此应建立四种市场化机制，即建立社会举办职业教育的机制、职业院校自主办学的机制、职教师资市场择业的机制以及产学研结合的机制。[8]重庆市教委副主任赵为粮也指出[15]，保障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基本条件与关键途径是要改变社会的用人机制，真正建立起“政府推动、企业联动、学校发动”的职业教育发动机制，推动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更好的结合。

2.制度建设论。马树超认为[11]，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关键在于制度建设，提高职业教育对个人发展和经济社会建设的贡献力。具体表现为：进一步完善就业准入制度和职业资格证书制度，以提高技能型人才的社会地位和待遇；继续完善职业学校毕业生直接升学制度，以拓宽毕业生继续学习通道；完善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制度，以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建立国家技能型人才奖励基金制度，以倡导良好的社会风尚和舆论环境。

3.系统建构论。李重庵认为[5]，决定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的因素有社会的、教育的和学校的三个层次，因而提高吸引力需要在三个体系的建设中进行系列调整与改革。第一个层次即社会系统层面，应提升技术工人的岗位、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需要国家和中央政府做宏观战略层面的调整与改革；第二个层次即教育系统内部的调整与改革，要使职业教育的路径具有多通道、立交桥、灵活性和优惠性；第三个层次是学校层面的调整与改革，要不断创新学校的办学模式，不断提高办学质量。另外，也有年轻学者指出[14]，应引入系统的观点，将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放到职业教育所在的社会大背景中去考察，而不是单单从职业教育内部去分析去寻求出路，如重新评估就业准入制度、充分认识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以及重新解读社会意识问题。

4.学生中心论。有学者指出[16]，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只是外部政策的问题，以学生发展为中心搞好职业教育教学质量问题同样重要。构建职业教育吸引力不只需要自上而下的政策支持，也需要下移重心转换视角在职业院校的教育教学中坚持以学生发展为中心。职业教育中坚持以学生发展为中心是对当前盛行的片面强调知识教学以及片面强调技能掌握的纠正。对此，河北省教育厅副厅长翟海魂先生也从蔡元培对职业教育的批评谈起[17]，指出职业教育不仅是知识与能力的教育，同时也是成才和成就的教育；职业教育既要着眼于学生的就业，同时也要着眼于学生的学业发展、职业发展和生涯发展。同时，石伟平教授等人也提出[4]，要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就应该加强职业教育改善学生短期收益的功能，强化职业教育在学生职业生涯发展中的关键角色。

通过研究各种文献不难发现，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对策建议很多，既有宏观与微观的，也有外部与内部的；既有社会、政府、企业和行业层面的，也有学校、学生和家长层面的；既有思想观念和文化传统层面的，也有法律政策和机制体制方面的。事实上，我们认为，关键的并不是能够罗列出一系列措施，而是能否抓住问题的核心从而寻求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与长效机制。

三、研究展望：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

随着“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被正式列入《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对职业教育吸引力的研究已是愈来愈热。为促进职业教育可持续发展，发挥职业教育对经济社会建设的重要作用，不断深化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研究已是迫在眉睫，并将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进一步拓宽研究的视野与方法，特别是加强“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的跨学科研究

1.从利益相关者的视角来研究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正在从设计模式向内生模式转化，职业教育必须扎根于社会汲取营养以获取顽强的生命力，提高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率。职业教育扎根于社会，必将与各个利益相关者发生实实在在、纷繁复杂的合作关系，上文关于职业教育吸引力内涵与表现问题的阐述已经清楚表明职业教育利益相关者对职业教育吸引力的重要性。因此，我们必须从利益相关者的视角，弄清职业教育存在哪些利益相关者，他们各自的性质、特点、地位与作用怎样，该如何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准备把握这些，将可能是有效管理和调动各方面积极性，推动职业教育更加合乎理性地融入社会，从而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最终促进职业教育和谐可持续发展的要义所在。

2.从系统的视角来研究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所谓系统，就是指处在一定相互联系之中，与环境发生关系的各个组成部分的整体。谈论系统，离不开要素、结构与功能。要素就是组成系统的各个单元、因子和部分；结构就是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联系方式与组织形式；功能就是系统在一定环境中所能发挥的作用，是系统与环境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反映出来的能力。从系统论角度来分析，职业教育系统就是指处在一定相互联系之中，与外部环境发生关系的、主要从事职业教育的各主体或机构所构成的有机整体。其中，各职业院校和相关培训机构是构成职业教育系统的要素；它们之间的联系方式与组织形式形成职业教育系统的结构；各职业院校与相关培训机构和政府、企业、行业、市场、社区、学生和家长等外部环境因素发生交互关系后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则表现为职业教育系统的功能。职业教育系统的要素不同、结构不同，则职业教育系统发挥出来的功能也不同；要使职业教育系统的功能达到最优化，就必须使职业教育系统的结构和谐、与外部环境的关系和谐。只要职业教育系统的功能最优化，职业教育吸引力便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了。

（二）进一步深化研究的领域与范围，尤其是重视“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的国际研究

首先，应强化农村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当前，社会对农村职业教育认可度低、农村职业学校培养的人才质量不高、农村职业学校毕业生就业状况不佳、政府对农村职业教育的投入保障机制也不完善，农村职业教育吸引力面临十分窘迫的境地。对农村职业教育的研究，不能仅局限于农村中等职业学校的专业与课程设置、中等职业教育的免费政策以及发达地区的农村职业教育研究，更应该强化研究农村职业教育中面向农民工的职业培训、农村职业教育如何服务县域经济的建设发展、贫困地区的农村职业教育以及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背景下职业教育的改革与发展问题。农村职业教育是以农村、农业和农民为主要服务对象，增强农村职业教育吸引力是科教兴农、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迫切需要，有利于促进现代农业的建设，推动农村经济发展，构建农村和谐社会。

其次，应强化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近10年来，高等职业教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截至2008年，全国各级各类高等职业院校数已达到1 207所,在规模上确立了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然而，总体而言，高等职业教育仍被当作是一个低层次、低水平的教育类型，办出特色、办出水平是其当前的主要任务,提升对考生、家长和社会吸引力依然是教育界和全社会的共同命题。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不能仅停留在高等职业教育的生源问题、教育教学改革问题以及人才培养问题上，也不能局限于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的建设问题上，还应该着力强化高等职业院校的办学特色研究、职教集团战略发展研究以及高职与中职和普教之间的衔接问题研究。

再次，应强化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国际研究。职业教育是促进就业、减少贫困的有效途径，这已经得到了世界各国的公认。但是，除了少数国家外，大多数国家的职业教育都面临吸引力不足的问题。因此，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是国内外共同关注的话题。国际组织和专家在发表的文献中分析了影响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因素，并且描述了各国政府采取的政策措施。如亚太经合组织在2008年的部长会议上明确把职业教育列为优先发展领域；欧盟在哥本哈根宣言中明确提出，要通过整体表现的改善来提高和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包括文莱在内的许多国家，为了使更多的家长和学生了解职业教育，每年均组织职业院校到街头搞宣传；英国重建整个职业教育体系和模式，并推行全国范围内承认的统一职业资格，形成独特的职业教育体制等等。国际职业教育发展动态对我国职业教育的规划制定有借鉴作用，我们完全可以根据国情的需要，结合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阶段与特征，大力加强国际经验的研究，出台适应中国不同地区需要的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政策与措施。

[1]袁祥，王逸吟.如何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N].光明日报，2009-4-23（007）.

[2]钟伟，余祖光:职教吸引力更是社会问题[N].中国教育报2009-05-04.

[3]南海，白汉刚.对“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分析[J].教育发展研究，2010（7）.

[4]石伟平，唐智彬.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与对策[J].教育发展研究，2009（13）.

[5]专题讨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访谈I[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09（7）.

[6]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访谈——访湖南省教科院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长欧阳河[EB/OL].http://www.cvae.com.cn/www/yj/zhyj/09-12-15/5057.html.

[7]孟景舟.我国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历史透视[J].教育发展研究，2010（7）.

[8]张红华.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研究[J].中国教育技术装备，2010（6）.

[9]王文槿.关于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国际文献综述[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0（4）.

[10]黄尧.对提高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几点思考[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09（7）.

[11]马树超.增强吸引力是职教持续发展的保障[N].中国教育报，2010-3-13.

[12]周稽裘.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在于机制创新[J].西北职教，2009（12）.

[13]专题研讨会：重建职业教育魅力的改革探讨[N].新浪教育，2009-4-30.

[14]陆俊杰.提升职业教育吸引力：系统观点的思索[J].职教论坛，2010（10）.

[15]专题讨论.职业教育吸引力问题访谈II[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09（8）.

[16]刘义国.以学生发展为中心 构建职业教育吸引力[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0（4）.

[17]翟海魂.如何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从蔡元培对职业教育的批评谈起[J].教育发展研究，2009（11）.

Summary of Studies on the Attractiven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LI Ming-liang1,2

（1.Department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2.International Business School,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Tianjin 300204,China）

In recent years,Vocational education of China has great development.At the same time,policy environment、public opinion environment and social environment has improved significantly.However,vocational education is little attractive in practice.So,the current academic community as well as vocational education academic community discusses overwhelmingly on enhancing attractiven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This paper attempts to explore the concept,the content and why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lacks attractiveness.Other,the paper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bout how to enhance attractiven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and discusses future research trends in the attractiven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ttractiven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content;security conditions;Countermeasures

G710

A

1674-7747（2010）10-0013-06

2010-08-15

李名梁（1976-），男，湖北黄石人，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工商管理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商学院讲师，管理学博士，主要从事高等职业教育与人力资源管理研究。

[责任编辑 曹 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