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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初”西南农业发展状况浅析

2009-12-29董平均

经济与管理 2009年12期
关键词:西南地区农业发展民国

张 鹏 董平均

摘要:民国初期,西南地区的农业发展状况,在当时特有的历史背景下呈现出多层次的特点:既有积极的特征与进步的倾向,也有被动与退步的因素;从对该时期农业公司的兴建与发展、鸦片泛滥的影响、农产品商品化程度和小农经营状况的分析可以看出:这一时期,西南农业发展极不平衡,总的来说农业发展进程基本停滞甚至荒废。

关键词:西南地区;民国;农业发展

中图分类号:F2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890(2009)12-0068-05

民国初期,西南地区农业生产中尽管出现了新型的组织形式——农业公司,农产品商品化程度也有所提高,但从总体上看,其发展仍然十分缓慢。一是由于局部地区的农业发展呈非健康态势——鸦片种植排挤了正常谷物生产;二是小农经济占主要成分,且区域性发展极不平衡。农业生产发展的落后性,成为制约西南地区经济发展的

瓶颈。本文拟以滇、黔、川、渝四省区为中心,对“民初”西南地区农业发展状况进行总体分析。

一、新型组织形式——农业公司出现

农业公司兴起于20世纪初期,是晚清政府推行“新政”,仿效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发展新型农业的产物。除农业公司外,还有诸如桑社企业、油桐公司、农事试验场、农会等组织,负责农业技术的推广事宜。

民国初年,政府注重农业生产技术的改良与推广,设立了农政管理机构,颁布农业法规,兴办农业教育,借此促进了近代中国由传统农业向近代化农业的转化。当时颁布的农业法则主要有1914年3月的《国有荒地垦殖条例》、1914年7月的《国有荒地垦殖条例施行细则》、1914年11月的《边荒承垦条例》。至民国元年(1912年)全国注册的农牧垦殖公司共171家,其中,四川3家,云南5家,两省数目相对全国来说微不足道,发展根基十分薄弱(详见表1)。

同时,农会在民初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1912 年农林部颁布了《农会暂行规程》36条、《农会规程施行细则》9条,翌年2月又公布了《全国农会联合会章程》等,至此农业发展得到了政策上的鼓励和指导,开始有了现代法律形式的保护。据不完全统计,到1913年,全国已设立省级农会22个,县级农会228个。在一些农业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还成立了乡级农会,如江苏省成立了乡级农会103个,福建省乡级农会达125个[1]。农会旨在推广农业知识,辅导农民改进耕作方法和协助农民解决困难。但由于在民初复杂的环境下缺乏必要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持,农会没有充分发挥应有的作用。

北洋政府时期,孙中山强调,要充分利用当地的自然条件,因地制宜发展农牧业,设立农器制造厂,推广新式农具。政策在鼓励当地发展畜牧业的同时,重新推动荒地开垦和垦殖公司、农事试验场的兴建。当时西南地区兴建的垦殖公司,四川和贵州的居多,四川省有雷马屏垦殖公司,宁雅邛拓殖公司;1913年,王荣廷等10人“集股数百”,在四川马边租垦兄弟民族荒地,发展边地农务[2]。

四川蚕桑丝绸业历史悠久,素有“蚕丛古国”的美誉。蜀中居民,房前屋后栽种桑树,室内养蚕,习以为常。而桑社企业对蜀中地区蚕种改良、缫丝以及技术推广方面都起了积极的作用。例如:四川井研县有“祜瀛桑社,通惠桑社,龙溪桑社,永利桑社,凤仪桑社[3]”。1919年,四川三台桑地面积达5.5万亩,蚕茧产量319万余斤[2]。云南蚕桑业起步稍晚,直到民国初年才得以提倡,民国元年(1912年),实业司内设立了模范蚕桑传习所,后又在昆明增加了5个蚕桑传习所,蚕科班次较多,用于实习的设备也较齐备,并广招各地学员。[4]由于其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以及地方政府的积极倡导,丝茧产量后来者居上,“增进甚速”,以玉溪及昆明最著名。[5]

油桐的出产和出口,主要集中在川东地区的万县,随着万县正式开埠,奉节、云阳、开县、开江、忠州、澧县、石柱、涪陵等县的桐油出口数量增多。20世纪20年代初万县出口20余万担,1928年增至32万余担[2]。桐油销路的扩大,大大刺激了油桐的种植。四川地区的油桐公司主要有协兴油桐公司和兴利垦殖公司;贵州有台拱兴利公司,种植油桐“二万余株,年可捡拾五百石”[6]。

农事试验场由农工商部创办,是一个集试验、研究、教育、生产、销售、推广和博览于一体的综合性农事专业机构,其目的是“研究农业中一切新理旧法”,“以期全国农业日有进步”[7]。农事试验场的数目及发展水平可作为考察当地农业的状况的指标。西南地区的农事试验场集中分布在川和黔两省(详见表2)。

通过表2可以看到,1912—1927年,四川共设8处农事试验场,贵州3处,而同一时期,全国共设立251处。无论是相对全国来说,还是和同为大西部的西北地区相比,都略有逊色[8]。农业发展的落后性是显而易见的。

民初西南地区的农事试验场基本停留于农村试验阶段,从推广、试验来看,试验成分较重,而推广明显不足,收效甚微。改良种子、使用化肥、增加排灌设备等试图发展新型农业的努力,都程度不同地遇到了挫折。有学者认为,这种对劳动力密集投入的过度依赖,必然会导致劳动力边际报酬递减,出现经济学上的有增长而无发展的停滞,使传统农业锁定在黄宗智所说的“过密化”陷阱中,成为只能维持最低生活标准的生存性农业[9]。

总体而言,中国农垦业从民国初年起步入了新的发展时期,原有的官方屯垦制度得以延续,形成了民族资本经营大型公司,私人的农垦活动也日趋活跃,即农垦产业内部形成了官垦、商垦和私垦三方既竞争又协作的组织结构[2]。西南地区的农业公司不可避免地也带有浓厚的资本主义性质,私人集股,合伙投资的居多,由于资金匮乏、经验不足、时局动荡、竞争激烈等原因,公司运营举步维艰。

二、谷物生产受鸦片种植排挤

从地理条件来看,云贵地处高原,阳光充沛,日照充足,昼夜气温变化大,其自然条件最适合鸦片的生长。云南全省2/3的土地种植鸦片,成为民初耕地被侵占最严重的省份,生产的夷方土为鸦片烟中的上成品;贵州盛产固兰土鸦片,相当名贵,产烟之处,约占全省2/3;川渝地区亦然,1919—1935年,约有24 00万亩~2 800万亩的耕地用以种罂粟,占耕地总数的22%~26%[10],远远超过了晚清时期。

鸦片收入是地方财政的主要来源,地方官僚、军阀不仅开放烟禁,甚至强迫农民种植鸦片,故出现了“罂粟逼地,稻、麦稀少”局面。由于大量良田、麦地被罂粟挤占,粮食供应短缺,价格昂贵。据记载,民国十年(1922年)秋,贵阳米价每石涨至三十六元;到1921年以后,粗米(每石)四十余元,白糖每斤二十余元;1921年大旱时,当地米价高达每石银洋四十元[11]。滇东地区的谷价几乎接近了荒年谷价,小麦价相当于鸦片价的五倍[10]。民不聊生,“居民多外出逃荒,老弱者残废路畔,遍地皆是”,因饥饿而死者,仅民国十年(1922年)冬就达五、六万人之多。

西南地区烟毒之所以泛滥成灾,给广大人民造成沉重灾难,究其原因,乃是烟税为军阀割据、混战、谋利的财源。贵州军阀以鸦片为通货,充当军饷,四川军阀刘成动建立鸦片专利制度:“所有土地一律按每亩五元纳赋;重庆县必须种鸦片十万亩,这些烟田分配于八十四个村庄。每村须提出种鸦片亩数的报告;鸦片税收的百分之十拨为收税者的经费,谎报种植鸦片数量须受处分;种鸦片者由军警加以保护;所有应纳鸦片税于收割前二十天内缴清。[12]”云南政府甚至宣称:“不论种鸦片与否,今年(1924)的田赋仍与过去一样。”西南地区的农业经济,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小农,沦落为军阀混战的牺牲品。

脆弱的小农经济,仅仅能够维持其日常生活,但吸食鸦片耗费的巨额财富占用和吸纳了大量社会资金,不少家庭因此而破败;田赋不变政策,使农民生活贫困化加剧,乡村经济凋敝,危机四伏,烟祸使然也。可见,为聚敛财资,各地军僚竞相公然放开烟禁,强迫当地百姓种植鸦片,成为西南地区农业经济萎缩的祸根。

三、农产品商品化趋势加快

西南地区农产品商品化趋势加快,突出表现在:经济作物的种植和推广生产趋于专业化、农产品种类增多、农业商品流通性增强、商品化程度越来越高。这主要得益于民国初年(1912年)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同时,甲午战争之后,通商口岸的增设、对外贸易的增长、铁路的修建以及新式工业的兴起,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农产品商品化。民国政府适应形势的需要,不得不对农村产业结构适当调整,颁布农业法令,鼓励发展商品性农业,蚕桑、棉花种植等成为西南地区主要的农副业。

四川盆地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古来为小麦、水稻、甘蔗、桑蚕的重要产区。在相对稳定的国内外局势下,各地因地制宜,充分发挥地区优势,形成具有鲜明地方色彩的农业区域:资(中)、内(江)的糖区、自贡的盐区、隆(昌)、荣(昌)的蔴区、郫县、金堂、什邡的烟叶区、雅安的茶区等[13]。尤其三台县,以盛产优质蚕丝而闻名,桑蚕、棉织成为当地重要的农副产业,细丝、改良土丝更是得以大量出口(详见表3)。

云南地区虽然植桑养蚕起步较晚,“自民国初年起,方开始提倡育蚕事业”,但军政府将其作为振兴云南经济的实业,十分重视,不仅举办模范蚕桑传习所,培训专业技术人员,而且设农事试验场,分农、林、蚕、畜牧四部,派专业人员到山东等传统养蚕地区学习植桑养蚕技术。为了保护养蚕农户的利益,实业司还在昆明设立收买丝茧所,免除农户的后顾之忧,故能够后来者居上。“丝茧之产量,增进甚速,现今产丝者达二十余县区,其中以玉溪及昆明最为著名。”随着产茧量上升,随之设立的丝厂也相应增加。

据统计,民初贵州桐油产量居全国第1位。贵州生产的桐油除了少量自作燃油、油漆消耗以外,绝大部分输出以济国际市场的需要,通过产地附近的城镇集散、运销外部市场[14]。

伴随着农产品的商品化,市集逐渐成为农村内部商品流通的主要场所和途径。四川成都平原一带、贵州大定等县,乡市甚多,集市贸易十分繁茂[13]。交易的商品,品种繁多,既有米粮、牲畜、木材、洋纱、煤、碳、盐、油、布匹,又有洋厂杂货、衣服、银铜饰物等。农村集市的繁荣,成为西南地区农产品商品化趋势加强的一个缩影。但这些繁荣,仅是一种表面的繁荣,仍残存着封建色彩,传统市集制度占据重要地位,市场组织水平依然十分低下;有些地区甚至出现了专门贩卖鸦片的市场——“烟市”,因而更是畸形的繁荣。同时,整个民国年间我国灾难频发,水、旱、蝗各类“天灾”严重影响农业种植与农产品流通。1915年的大旱灾使西南育蚕受到沉重打击,当地种桑面积、产茧量都大幅下滑,农产品商品化的进程受到直接影响。这些因素,又都制约着西南地区农业经济的近代化进程。

从总体上看,西南地区农产品的商品化进程,使近代中国沦为西方列强原料产地、商品倾销市场的产物,由于对世界环境及外国市场的依赖过于严重,商品化发育的程度必然受到限制。

四、小农经营滞后

西南地区小农经济的落后性,主要表现在资金贫乏、耕畜缺乏、农业技术停滞、投资分配状况不合理等方面。据统计:云南的宣威、贵州的瓮安、余庆、铜仁、印江、省溪、江口、思南等地,农具类依然是古代的耕种形式,如水车、犁、耙、铲、锄等;肥料仅为油渣、粪灰等,很少使用肥田粉[15]。四川成都平原农家26%没有耕牛,农户把绝大多数的投资用于土地,土地投资比重高达88%,而只有微乎其微的1%用于投资农具及设备。小农生活困顿,缺乏改进农业技术、生产设备的资金来源(详见表4)。

西南地区小农经营落后的状况是当时各因素错综交错形成的。我国长期深受自然经济的约束,不合理的封建土地制度派生出经营耕种的分散性、农业劳动力的细碎性和廉价性,原有农业基础薄弱。西南多山地,少平地,人均耕地不足。据统计,1912年四川人数达5 284万,耕地总面积10 800万亩,则人均耕地面积为2.04亩。参考民国前后我国人均耕地面积——1901年为2.14亩,1911年为2.67亩,1932年为2.71亩,四川的耕地面积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6]。而频繁的土地兼并更加剧了人地矛盾。在地主、商人、高利贷者的层层盘剥下,一些地区的自耕农及一部分中小地主经济状况明显恶化,不断丧失土地甚至完全破产,高度的地权集中度使土地环境更显复杂。四川的地权集中程度最高,地主土地比重,低则50%~60%,高则80%~90%,巴县农户中,自耕农仅十之一,大竹“自业仅十之一二。[17]”地权集中在地主手里只是满足非生产的放贷目的,实际生产投入远远不够;进行生产的农民占有的土地微乎其微,也就没有激励力、没有资本进行土地投入。

农业生产工具落后,技术水平滞后,是阻碍西南农业发展的一大瓶颈。由于农机推广力度不够,西南农村基本停留在依靠人力、靠天吃饭的生产阶段,农业产出根本无法满足不断增长的人口生存需要,发展缓慢的城市也无法吸纳农村不断增长的剩余劳动力,当劳动力以压倒性的比例盖过土地资产,土地的边际生产力必然下降,农业边际报酬递减。

内外恶劣的社会环境使西南农业失去了正常发展的屏障。1912—1933年,仅川内军阀混战480多次,长期战乱使大量耕地受损。同时,政府对农业的摊派不减,田赋税额不但附加税增长,正税也增加,农民收入中50%以上都用于租税支出,赋税成为农民生活的主要负担。

农业是对自然环境依附最为紧密的产业。水、旱、蝗这类“天灾”,在社会腐败、战争四起的环境中,更加剧了其直接破坏程度。云南1919年发生大旱灾,1925年海洱发生7级地震,导致灾民约30万;1925年,四川大旱、霜灾导致当地小麦被毁,并引发了严重的瘟疫。民初自然灾害的频发使得原本落后的农业经济更雪上加霜。

无论是原有的农业基础,还是当时的社会环境、自然环境都不利于西南农业的健康发展,在国外侵略、国内混战的双重动乱下,政府无力颁布和实行有效的农业措施,甚至不惜以牺牲农业基础为代价,满足军用所需。在封建半封建土地关系的束缚下,在小农租佃经营占统治地位的制约下,农业生产条件日益恶化,农业再生产能力衰竭,是民初农村经济凋蔽,农业生产停滞不前的根本原因。

五、结语

综上所述,民初西南地区的农业发展,呈现出多层次性的特点,地区间发展极不平衡,既有积极的特征与进步的倾向,又有被动性与退步,优劣并存。虽然出现了顺应资本主义性质的农业公司组织形式,但收效甚微;虽然农产品的商品化进程加快,市集逐渐繁荣,但却是虚假而病态的繁荣,受外国市场的制约。在当时特定的内忧外患的背景下,谷物生产受到罂粟排挤,小农经营十分落后,当地乡村经济呈现一派凋敝的景象,西南农业发展进程基本停滞甚至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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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增强

责任校对:艾 岚

Analysis on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Status of the Southwest Region in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Zhang Peng, Dong Pingjun

(Business Shool, He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Shijiazhuang 050061, China)

Abstract: In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situation of the southwest region displays the multi-level characteristics in the special historic background, which has both the positive character and the negative factors. By analyzing the er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companies, the effect of opium overflowing, the degre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commercialization and the management situation of the small-scale peasants, we find that in this period, the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of the southwest region is imbalance extremely,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process is stagnant, even wasted.

Key words: Southwest region; republic of China;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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