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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

2009-08-04王存刚

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 2009年5期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理论

王存刚

[内容提要]对于为什么要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这一问题,国内学术界迄今在认识上仍存在不到位、不准确的现象。本文认为,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至少具有以下三个方面的意义:一是有助于推进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健康发展和整体进步;二是有助于建构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学派”;三是有助于不断增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时代性、系统性、规范性、解释力和吸引力。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欧美国际关系理论中国国际关系理论

中图分类号:D8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369(2009)5-0006-07

近年来,虽然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话题在中国国际关系学界被屡屡提起,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也多次把“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作为重点课题予以推出,但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尽管陆续有这方面的论著问世,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我们尚未创立出一个可与世界体系理论、批判理论和依附理论比肩,具有世界影响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流派;甚至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国际关系理论流派分布中所占的比例也呈逐渐下降的趋势。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以马克思主义为国家意识形态的社会主义大国来说,这的确令人遗憾甚至是尴尬。至于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学者认为,除了文化、语言和知识积累等问题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学者对什么才算是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关系理论不清楚。而在本文看来,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国际关系学界对为什么要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在认识上或者很不到位,或者很不准确。实际上,无论是基于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健康发展和整体进步的需要,还是基于建构国际关系理论“中国学派”的需要,抑或是基于改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自身状况的需要,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有助于推进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健康发展和整体进步

学术发展史表明,理论范式问的竞争对一门学科的理论研究的整体健康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没有理论范式的多样化,没有各种理论范式之间在学理层面上平等的对话、深入的辩难,要想取得理论研究的整体和实质性的进步,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当今国际关系学界特别是中国国际关系学界而言,广为流传并起主导作用的是欧美国际关系理论特别是美国国际关系理论。一些美国学者甚至直言:“国际关系理论是一门美国的社会科学”;不少中国学者则提出了国际关系理论领域的“美国霸权”问题,并呼吁予以纠正。虽然造成上述状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这种状况的出现也有一定的历史必然性和历史合理性,但无论如何,任由这种状况存在,对于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特别是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健康发展和整体进步并不有利。

应当承认,欧美国际关系理论特别是其主流理论包含有许多合理的成分,否认或忽视这一点,并因此而排斥对这些理论的研究和借鉴,不是起码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但在另一个方面,我们也应当看到,欧美国际关系理论程度不同地存在着这样或那样自身无法克服的缺陷,即使是广受追捧的主流理论也是如此。这可以从不同理论群的内部争论和外部批判、从它们与现实之间的关系中很明显地看出来。否认这一点,同样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

欧美国际关系理论特别是其主流理论存在的种种缺陷,为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整体发展提供了可能与空间。因此,运用正确的方法,系统而深入地剖析这些理论,弥补其缺陷,矫正其错误,是推动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整体发展进而实现国际关系学科的整体进步的基本前提。在这方面,尽管欧美国际关系理论不同范式间的争论和批判——特别是非主流理论对主流理论的深刻质疑和严厉批判——可以起到并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主流理论在激烈论战之后日益趋同的现象,主流理论与非主流理论的对话在短暂勃兴之后的式微,使得人们必须寻找推动国际关系理论研究整体发展、国际关系学科整体进步的更具持久性的动力。在本文看来,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可以担当这一角色。形成这一判断的依据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是马克思主义的巨大解释力以及在此基础上已经产生的巨大影响力。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尽管马克思主义在理论的预见性和实践过程中存在许多缺陷和失误”,尽管“20世纪末的历史多次否认了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抽象认识”,但“马克思主义仍然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政治经济结构的解释具有长久的生命力州”。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一些欧美学者十分看重马克思主义在国际关系学科中的地位和作用。肯尼思·汤普森明确地把马克思列为16位“国际思想之父”之一。马丁·格里菲斯(Martin Griffiths)则把列宁列为国际关系学科的50位关键思想家(key thinker)之一。克努成认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1917)可能是有关20世纪国际政治的最有影响的著作”。马丁·怀特(Martin Wight)、约舒亚·戈尔茨坦(Joshua S.Goldstein)、迈克·多伊尔(Michael W.Doyle)等则把马克思主义列为国际关系理论的重要流派或理论范式之一。不仅如此,依附理论、世界体系理论、批判理论等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流派对于推动国际政治经济学这一国际关系学科重要分支的诞生和成熟发挥了特殊的作用,并一起成为该分支的三种主要理论模式之一。这些流派的代表性人物对推动国际关系理论的发展也做出了公认的贡献。安德烈·杰努斯(Andrew C.Janos)曾这样评价沃勒斯坦:他的研究“是一个充满艰辛探索的典范”,他“通过总结大量的马克思主义和新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将国际收入的不平等放入历史的视野之中”,其中关于政治和经济的关系的阐述充满了真知灼见。

其次,马克思主义在欧美主流国际关系理论的建构过程中也曾发挥过建设性的作用。通观现当代国际关系理论演进史,我们可以发现,欧美国际关系学界的不少主流学者在建构自己的理论体系时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展开了学理意义上的对话,甚至直接采用后者的基本观点和研究方法。例如,现实主义的奠基人爱德华·卡尔在《20年危机》一书中多次引用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观点,并予以充分肯定。在卡尔之后,另一位现实主义大师汉斯·摩根索在《国家间政治》一书中也与马克思特别是列宁就帝国主义问题展开了高水平的学理对话。结构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肯尼思·沃尔兹虽然对霍布森一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提出了批评,但仍认为这一理论是“还原主义”(reductionist)的最佳案例。

新自由制度主义的代表人物罗伯特·基欧汉尽管明确表示不接受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范畴,但也承认他的“研究和许多马克思主义者的研究存在相似的地方”,以至于建构主义的最主要理论家亚历山大·温特认为新自由制度主义持有“结

构马克思主义”的假定。温特本人在明尼苏达大学读书期间曾“认真研究了马克思哲学和政治经济学理论”,他的“本科毕业论文就是论述依附理论的(dependency theory),并以这一理论为框架讨论了南北关系”。进入该校的研究生院后,温特深受以新马克思主义(Neo-Marxism)为主要研究方向的巴德·杜瓦尔(Bud Duvall)教授的影响。上述学术经历对温特的思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例如,在《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一书中探讨霍布斯无政府结构所产生的四种“趋势”时,温特特意说明他采用的是马克思主义对“趋势”问题的理解。

上述种种状况实际上再次印证了马克思的一个著名观点:“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所以,国际关系理论研究进而整个国际关系学科的整体发展,无法规避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其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讲,绕开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或者不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进行正常的学理对话,是无法形成真正有强大解释力和生命力的国际关系理论的;而刻意排斥或者漠视、忽视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则势必大大弱化国际关系理论乃至国际关系学科的发展动力。

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有助于建构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学派”

作为具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且正在成长中的社会主义大国,中国有着独特的国家利益和战略目标,在当今世界体系中有着根本不同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地位和作用。要彻底改变自近代以来形成的中国在世界体系中的相对不利地位,有效维护和进一步扩展中国的国家利益,对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以及人类的进步事业做出更大贡献,就必须有一整套系统的、具备“独立自主”品格的国际关系理论,具体体现为有自己的核心问题、独特的概念体系、研究方法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系统判断。——这就是一些中国学者念兹在兹的“中国学派”,或曰“中国特色的国际关系理论”、“中国范式”。那些源于欧美特殊历史文化传统、价值观念和现实需求的国际关系理论,是不可能成为宣示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社会主义中国的国际战略和外交政策的理论基础的,它们至多可以成为一种可资借鉴的思想资源。这一点并不需要太多的学理论证。而要形成“中国学派”,除了深深扎根于中国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和近代以来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的丰富外交实践外,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其中的国际关系理论无疑是其主要的思想资源。这与当代中国的基本社会制度与主导意识形态有着直接的关系。

实际上,自1949年以来,以社会主义为基本政治制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国际战略和对外行为的指导思想方面深深打上了马克思主义的烙印。叶自成在对毛泽东的外交思想进行系统研究后指出,马克思、列宁反对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激进革命意识形态、中国传统哲学和传统外交思想、毛泽东本人务实的外交实践,构成了毛泽东外交哲学和外交思想的三大来源。克努成也发现,毛泽东在延安时期系统学习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并受到了巨大影响。虽然毛泽东在著述中“几乎没有提及马克思和恩格斯”,但两位思想家所采用的“辩证法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列宁的理论帮助毛泽东理解了西方干预中国事务的原因”,“列宁关于战争的评论”也给毛泽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牛军认为,“中国共产党人在延安时期形成的处理对外关系的指导原则,也一直指导着新中国的对外政策和对外关系的发展,而且那些原则的影响必定还会长期持续下去”。在上述指导原则形成的过程中,作为中国共产党最高领袖的毛泽东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只要对照《毛泽东外交文选》中收录的有关文献,就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一点。

至于邓小平,虽然他谦称自己“读的书并不多”,并且坚决反对对马克思主义采取“本本主义”的立场,但他始终“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因此,尽管他的外交思想的内容、风格与毛泽东有着明显的差异,并且比毛泽东更少直接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话语,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创造性运用和发展。他对“实事求是”这一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的强调和坚守,他的世界主义取向,他对国家利益与国际利益、安全、人权与主权等关系的论断,他对世界新秩序基础的阐述,他对中国和世界的未来的乐观主义态度,无不体现出他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本色。

近年来,中国新一代领导人大力倡导和谐世界理念。在探讨这一理念的思想渊源时,绝大部分国际关系学者将焦点对准了中国传统文化,认为该理念是中国特有的“和合文化”传统在当下的延伸和体现。但这一思路和观点在历史逻辑上是有明显缺陷的。它无法解释这样一个历史事实:1949年以前的中国数个封建王朝在对外关系中的确采取过征伐行为,而这些王朝的统治者无一不是以中国传统文化——自然包括“和合文化”——作为立国之基和治国之术(statecraft)的。因此,在本文看来,当代中国领导人之所以能够提出并切实地践履和谐世界理念,其最主要的理论渊源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关于未来社会的构想,即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发展的条件——这是一种能够真正实现世界的持久和平和共同繁荣、人类不同群体和谐共存与可持续发展的状态;其现实基础在于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这种社会制度从根本上决定了它不能通过做二战时的“德国梦”、二战后的“美国梦”这两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崛起,而效仿“苏联梦”则是殷鉴不远,且是中国领导人一直警觉并竭力避免的。

总之,当代中国的基本社会制度和主导意识形态,决定了在中国的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中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必然性和必要性。进而言之,只要我们做的是“中国梦”,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独特的中国和平发展道路,那么,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就是建构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学派”的基本前提或者说是应有之意。

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有助于增强其时代性、系统性、规范性,进而增强其解释力和吸引力

发展是作为一个整体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要求,也是其中有生命力、影响力的不二法门。作为这一宏大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本身自然也需要发展,需要完善。首先,不同时期、不同国家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家们的确面临着不同的形势,需要解决不同的问题,对国际关系的判断和解读具有时代、地域乃至个人的多重局限是很自然的事情。因此,根据时代特点和客观需要的变化,运用科学的方法来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使之与时俱进,解释力、吸引力不断增强,同样十分自然。作为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在认识论方面作出卓越贡献的唯物辩证法已经反复告诫人们:“在我们的知识向客观真理接近的界限受历史条件制约的意义

上”。应当“承认我们一切知识的相对性”。“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那种期待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关于国际关系的论述——能够解释所有的国际关系现实的臆想,实质上是基于对该理论的不恰当推崇而赋予了它根本无力完成也不打算完成的任务。这样做,既给了他们过多的荣誉,同时也给了他们过多的侮辱。至于那些基于偏见而产生的种种苛求,则缺乏起码的科学精神。

其次,从理论自身形态看,现有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在系统性、规范性方面的确存在不少问题。这与该理论的建构状态直接相关。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根本使命在于剖析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制定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行动纲领,以最终实现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的解放,研究国际关系并不是他们全部理论工作的重心所在;他们没有刻意地去建构一个相对独立的国际关系理论。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相比,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领袖们更是将主要精力和智慧放在了实践层面上,理论工作只是其繁重事务的很小一部分。尽管这些政治领袖中不乏具有出色的理论素养、极大的理论兴趣之士,他们对国际关系的理解和判断也不乏深刻、独到之处,但按照严格的学术标准衡量,无论就个体而言,还是就总体来说,他们并没有形成系统的国际关系理论;以前理论形态存在的各种思想、观点往往具有较强的政治话语特色。而语言哲学告诉我们,表达的主体、表达的语境、表达的目的等因素深刻地影响着语词和语句的选择。即使话语的实际意义相同,表达主体使用的语词和语句可能根本不一样。所以,政治话语和学术话语虽然不无重合之处,但两者的差异仍是非常明显的。一般而言,学术话语比政治话语更为规范。

最后,从纯粹学术研究层面看,那些以研究国际关系为基本学术旨趣的新马克思主义者,在理性主义、科学主义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且已经制度化、格式化的欧美学术环境中,要坚持自己的学术立场,并获得起码的生存和发展空间,对主流国际关系理论某种程度的妥协在所难免。比如,多尔蒂和普法尔茨格拉夫就发现:“沃勒斯坦的理论在本质上属于新马克思主义,但融合了现实主义理论和马克思主义。他赞同肯尼思·沃尔兹和赫德利·布尔这样的现实主义理论家的观点,认为国际体系的特征是无政府状态,国际社会缺乏一个全球性的政治权威。……沃勒斯坦避免像古典马克思主义者一样过于强调或只强调阶级斗争。他认识到民族国家、族群、宗教、种族、语言群体,甚至家庭在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中的重要作用。……不过他最终还是更倾向于马克思主义而不是现实主义。他坚持认为均势是经济过程的结果,这个经济过程超越了纯粹的民族国家的边界”。

又如,阿什利在批判新现实主义时,虽然明知“美国国际政治话语中盛行着地方狭隘主义”,但也不得不用“熟悉”的用语,即以一种参照北美国际关系学者共同阅历的表达方式,来阐述自己的观点。新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家们的这种做法中所含有的非学术因素,多多少少伤害到了其所建构的理论的自洽性。至于中国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研究者,他们主要的工作集中于综述、诠释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领袖的国际关系理论和思想,以及少量的对新马克思主义国家关系理论的引进、介绍,学理上的贡献极为有限。上述种种情况均不同程度地造成了现有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存在不系统、不规范之处。这可能也是一些人轻视或者忽视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及相关研究的原因之一。

总之,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有助于增强其时代性、系统性、规范性。而这一切又都有助于增强其对国际关系现实的解释力,进而增强其对研究者和实践者的吸引力。因为理论只有彻底,才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

结论

在国际关系理论的知识潜系中,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具有独特的地位;在推进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健康发展和整体进步、建构国际关系理论的“中国学派”等方面,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可以发挥独特的作用。这一切都导源于其深刻的历史感和强烈的现实感,以及对国际不平等现象的高度关注,对改造世界的坚定信念,对人类进步及其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在这些方面——特别是后几个方面,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与欧美主流国际关系理论——罗伯特·考克斯恰当地将它们称之为“问题解决理论”(pmblem-solving theory)——拉开了距离。也正因为如此,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不仅具有重要的学理意义,也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对此,不仅马克思主义者在学理上必须搞清楚,在认识上要到位,在行动上要积极,并要不断增强自己在发展方向的本领;即使是那些对马克思主义持有不同见解但真正理解并尊重学术发展规律的学者,也应秉持一种公允的态度,并对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作用——包括学术和实践两个层面——进行实事求是的认知和评估。毕竟,“大其心容天下之物”是一个真正的国际关系学者的基本素质。

(责任编辑:张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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