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困境、货币异化与组织力量均衡
2009-05-04王言炉
王言炉
摘要:当前的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影响越来越大。为此,各国纷纷出台自己的货币政策,来维持其经济的发展。本文从权力的角度分析当前的经济困境,并认为当前经济困境的根源在权力制约系统不对称。解决措施是加强工农阶层的组织力量和完善权力的制约机制。
关键词:权力货币异化组织
4月份结束的20国集团(G201伦敦峰会上,各国领导人就1.1万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达成一致。随后,全球各主要经济体纷纷推出新一轮的经济刺激方案,希望尽早摆脱困境,促使本经济体走上复苏的轨道。如英国将推行汽车换购奖励。每车提供2000英镑的补助;德国拟投2万亿设置“坏账银行”来剥离不良资产:日本公布1500亿美元经济刺激方案,金额相当于日本GDP的3%:韩国出台购车减税措施等。此前,还有美国1月份通过的7870亿美元经济刺激方案和中国出台的两年4万亿元经济刺激方案。
从经济的角度看,当前的困境。是由于大规模的社会分工造成产品生产和产品消费之间不断分离。在价格机制存在不完善的大环境下,这种状况不断累积,最终使产品的相对过剩在全社会范围内发生连锁反应。形成所谓的经济衰退。而价格机制不完善的根源又在于权力的不对称。这种不对称。在所谓的市场机制下,主要体现为不同的阶层获得货币的成本存在明显的差别。
之所以把权力的差异用获得货币的成本来量化,是因为在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生产及社会总产品的价值补偿和实物替换的实现,都必须以货币的流人和流出为条件。如果资源的流动不需要货币的参与就可以实现,那么,替代的资源流动媒介一政策或者法规必然会大量出现,以防止资源出现不利于控制集团的分配。所以,在今天,纸币的法定化和货币发行权的垄断化,都使货币更多地体现为一种动用资源的权力,而非作为一般等价物的特殊商品。
依靠暴力资源维持的垄断阶级,维持暴力的稳定和发展是其必然的选择,而这又离不开真实资源的支撑。计划体制下的资源控制集团,由于控制成本的日益上升,使其暴力基础在稳定性和延续性上均无法和市场体制下的资源控制集团抗衡。所以。选择市场机制成为计划体制下控制集团的一个“趋势”。但市场体制下的资源产权分割,又使资源控制集团面临着如何控制分散资源的困境。
解决这个困境的有力工具就是货币。一方面。货币控制者依靠货币发行来制造通货膨胀,巧夺百姓的财富,另一方面,货币控制者又依靠货币收缩来制造支付危机,维护货币的信用。因为既然货币代表了“一般等价物”,社会资源的集中是权力集团维护货币信用的唯一途径。通过制造所谓的支付危机。广大的百姓。只能在破产、拍卖和等待救济中,出售自己的劳务和资源。这样,社会资源就可以不断得到集中,货币的“信用”也得到了维持。
作为控制集团,由于其所拥有的资源早就超越了自身生存的需要,所以,其运作资源的目的,主要是想获得更多的资源控制权。通过各种信贷制度的安排,该阶层鼓励别人大规模地先生产或者先消费。这就加剧了产品供求的不均衡。也使大部分人的未来收入被提前透支。由于支撑资源分配规则的物质力量(如军队和货币)和精神力量(如媒体)均被高度垄断化,控制集团与社会大众的资源交换不是等价进行的。在这种累积的过程中,社会大众的收入会相对逐渐不足,资源的生产和消费就会出现断层现象,表现为生产的相对过剩。此时,政府就会出面,来矫正“市场机制的失灵”,以维持既有的利益格局和推进资源控制权的集中。
所以,作为控制集团的代表,政府需要制造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哈耶克就认为,货币发行的垄断是政府获取收益和赢得权力的重要手段:尤其是纸币的出现,使政府获得了一种非常廉价的融资方式。通过将纸币法定化,政府使纸币成为清偿债务和缴纳税款的唯一工具。并通过滥用货币发行权获取铸币税和为预算赤字融资、企图在短期内实现就业的大幅增加、满足特殊利益集团的需要。从而赢得政治上的多数支持,稳固自己的执政地位。正如古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所言,制造廉价纸币为政府获取融资、收买人心和兑现承诺提供了轻松便捷、收效显著的手段,其诱惑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政府已经完全沉溺于此且欲罢不能。
由此推断。当前经济存在的根本问题,不在经济层面。而在制度层面。而制度学派认为。制度的形成是利益集团之间博弈的结果,利益集团的决策主要依赖于另一个利益集团的努力水平,而不是在集团内部的“搭便车”问题。德国弗莱堡学派创始人瓦尔特,欧肯(1995)认为,市场经济中决定性的对抗力量是权力(经济和政治权力)。正是权力的不均衡分布。造就了社会的不公正与经济参与的不公平。康芒斯(1997)也认为,财富一经创造出来,个人所得完全根据与利益相关者所处的位置、拥有的权力来定。所以,要彻底根治当前的经济问题,重要的是要让社会各阶层都有一个维护自己利益的组织,且各类组织之间的力量比较均衡,只有这样,社会制度才具备真正合作的基础。否则,无论政府出台何种规则或制度,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流入形式。{因为在权力分配不平等的社会中,一个人的权力大小大体决定了他的收入高低,一个人隶属的多个组织的权力总和决定了他的收入总和。
当前,学界对社会阶层,的划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笔者较认可的是四个社会阶层的划分,即干部阶层(或管理阶层)、企业家阶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工农阶层。而在工农阶层中,又有相当规模的人员主要由贫困的农民、农民工和城市的下岗工人等弱势群体构成。由于这些弱势群体人员众多,拥有的资源又很有限,这样。他们相互合作的成本很高。如果没有外界的干预,他们是很难组建维护利益自己的行动集团的。干部阶层(或管理阶层)和企业家阶层由于是小利益集团,又拥有较为雄厚的资本和较为有利的社会地位。所以,他们相对来说,具备很强的行动性。而这,正是市场机制带来的规则外部性。这种情况下,如果制订和维护交易规则以及个人生存权力的政府机构成员。不是通过社会选举产生,那么,在市场机制为主导的大环境下,必然产生官商勾结,使社会蜕变为官僚资本主义。
所以,维持社会阶层之间组织的力量均衡,是党和政,府要做的头等大事。如果只是一心一意地抓经济,而忽视了经济发展的核心——维持激励和社会公平的规则,那么,政府自身也将被所谓的市场或经济牵着鼻子走。最终变成维护富人谋利的工具。
而维持社会阶层之间组织的力量均衡,关键之处又在于增大官商勾结的成本和减少弱势群体的组织成本。为此,要落实中共十六大提出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的思路,避免权力过分集中的局面;要落实分权制衡的原则。将决策权、监督权和执行权分离;要进一步完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人员选拔机制,其主要管理成员应通过区域内产生选举;要探索媒体和舆论的运行机制,鼓励弱势群体组建专门的媒体机构,以增强其维护自身利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