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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与主体性的冲突与和解
——现代性困境及其超越

2009-02-09赵红灿

关键词:黑格尔现代性理性

赵红灿

(中国矿业大学 学生工作处, 江苏 徐州 221116)

2009 - 03 - 03

2009 - 04 - 04

赵红灿(1976- ),男,中国矿业大学讲师,硕士研究生。

理性与主体性的冲突与和解
——现代性困境及其超越

赵红灿

(中国矿业大学 学生工作处, 江苏 徐州 221116)

从历时视角考察,理性和主体性的冲突与和解构成了现代性理论的核心论域,理性和主体性的互为援手实现了现代性从“前现代”的脱域,理性和主体性的共谋完成了现代性的自我确证,而理性对主体性遮蔽的自反揭橥了后现代性对现代性困境的批判。黑格尔哲学实现了资本主义理性主体性原则的虚假和解,后现代主义从批判黑格尔出发,揭示了理性原则对主体性原则遮蔽的现代性困境。批判的马克思现代性理论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理性主体性原则虚假和解的现实根源——资本的主体性,建构的马克思主义现代性理论以其实践原则实现了理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的真正和解。

理性;主体性;现代性

“讨论现代现象,首先遇到术语上的困难”[1],这种困难在于寻求确定性的现代性概念,特别在后现代性的强烈追问下,现代性概念的理论内核和范畴边缘却更加模糊。

一、 理性、主体性及二者的互为性:“现代性”确指的理论硬核

自工业革命以来,人在改造客观世界与探寻自身思维方面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就在社会制度与哲学革命的演进与叠加之中,共时性地存在着人对科学理性与自身主体性地位的反思。人在“力量型科学”与自我的反思性存在中,交织着理性与主体性的内在张力,而这正构成了“现代性”概念的理论硬核。

要确定现代性的本质内涵,就要从现代性本身及其理论“硬核”入手。“硬核”(hardcore)是拉卡托斯“科学研究纲领”(Scientific Research Programmers,SRPs)中的“公理”性组成部分,是指不可证伪的理论或无法否认的公理,它一般是由若干个最能反映这种理论体系特征的核心概念组成[2]。综观现代性理论发展的三个阶段,“理性”和“主体性”都是现代性理论体系的硬核,二者贯穿了现代性从前现代(传统)“脱域”的现代性早期阶段、现代性的自我确证的现代性中期阶段和现代性的自反的现代性后期阶段。理性和主体性不仅是现代性理论的“硬核”,而且二者关系的互为性还确定了现代性不同发展阶段的本质内涵。因此,现代性一般指对传统或前现代中理性与主体性的关系性存在状态的反拨。由于理性与主体性作为关系性存在的方式(携手与分手、理性优先还是主体性优先)不同,就构成了前现代性、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不完全是历时性的图景。

现代性早期阶段是理性和主体性从互为援手到分离的时期。在科学上一般指从16-17世纪科学革命和工业革命以来的人类文明阶段和社会图式,在哲学上是指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哲学革命以后的时期。按照“现代”的生成逻辑,“现代性”首先是对“前现代”的反动,即对传统社会“非理性”、“非主体性”的原则展开的批判。狄德罗指出,与宗教信仰相对而言的理性,一是“人类认识真理的能力”,二是“人类的精神不靠信仰的光亮的帮助而能够自然达到一系列真理”。“反思的理性”是“人类认识真理的能力”获得的第一步。这在笛卡儿哲学中得到了清晰的影像,“我思故我在”中“我思”思的是人的主体性,而“我在”的确定是理性的“我思”的结果。文艺复兴时期的主体性反思完成了理性对信仰的驱逐,完成了狄德罗理性的第二条标准。但“我在”对“上帝”的“我思”中也深深地烙下了批判对象的影子,在沉思中得到的“理性”也具有了“上帝”的至上性。“一个国王,一种法律,一种信仰”成

为17世纪的箴言[3]21。“沉思”虽然确定了“人”的主体地位,但这种“沉思”的个体性,必然导致“理性”的差异性,反思理性导致了从“一神论”到“多神论”的群魔乱舞。

“人类认识真理的能力”的增强获得了科学理性的援手,反思理性的差异性被科学理性的普遍性所压制。牛顿认为此前的哲学家都在“从事于把名字加在事物上面,而不是探究事物本身”。他说:“这些原理我认为并非有什么神妙的性质,可以被认为是事物特殊形态的结果,而只是普遍的自然规律,事物本身就是由它们形成的”[4]。牛顿的归纳研究方法、经验研究材料、事实研究对象,就是要在事实中发现原理,用事实来证明原理,而“整个18世纪思想就是以这种新的方法论纲领为特征的”[3]6。这种“人类认识真理的能力”的客观性,虽然解决了“反思理性”的“多神论”,但科学理性的“一神论”又登上了王座,人的主体性被迫向后退了一步。

现代性中期阶段(文艺复兴后的整个18世纪),是实现理性原则与主体性原则的现代性和解的阶段。为了克服科学理性对人的主体性的遮蔽,康德以其“理智的方法”把理性分为理论理性、实践理性和审美理性,以此打破了科学的“独断主义”基础,重新找回了启蒙时代的哲学主体性原则,克服了人的“理性”与“主体性”的分离。康德把理性主体性原则直截了当宣布为:“人为自然立法,人为自己立法”,他通过批判哲学证明了作为立法者的人,是纯粹理性的先验范畴,它是自然成其为自然、人成为其自身的最终依据,奠定了现代性的稳固基础。

黑格尔以“人”的主体性建构了世界图景的“理性主义”。黑格尔认为无论是反思理性的差异性、科学理性的独断性,还是康德对人的主体性确认的努力,都没有达到理性和主体性的融合。黑格尔完成了理性主体性的纯粹性和科学性,他论证了人是理性的人,理性是人的本质,也是事物的本质,作为人的理性和事物的理性是完全统一的。理性除了有反思理性的内向性、科学理性的工具性和规定性外,还有一种抽象化、普遍化的外向冲动,即建立自己的“法庭”的冲动。“他们不承认任何外界的权威,不管这种权威是什么样的。宗教、自然观、社会、国家制度,一切都受到了最无情的批判;一切都必须在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己的存在作辩护或者放弃存在的权利。思维着的悟性成了衡量一切的惟一尺度。那时,如黑格尔所说的,是世界用头立地的时代。”[5]对黑格尔来说,人是作为抽象的自我意识的人,而事物、现实、客体是由自我的意识通过外化而设定的物性。物性并不是现实的具体事物,而是抽象的物,是自我意识的外在化。理性不能仅仅理解为主体的自我意识,而且应该理解为世界和历史的本质。这是理性主体性原则在活动和历史领域彻底的贯彻,对人和自然领域的彻底贯彻,哲学的理性为辩证的自我扬弃,为理性对世界的渗透和世界向理性的自我提升,为一切对立的和解或整体对部分的包容,通过理性的辩证的历险,哲学成了绝对知识,哲学家成了现代性的牧师。

黑格尔哲学作为时代的思想,在论证现代性的合法性的同时,也完成了自我论证。现代性哲学通过黑格尔终结了,但哲学的现代性话语发生了转向,即由理性构建又转向了理性反思,现代性也转向了一个新的阶段——现代性后期——现代性的自反阶段,也可以称为狭义的后现代性阶段。从黑格尔实现自我确证的现代性理论出发,西方的后现代性理论就主体性被理性遮蔽的现代性困境展开了批判,虽然他们主要拒斥了工具理性而不排斥价值理性,把主体性从理性中的工具层面分离出来,然而,由于没有脱离理性和主体性的现代性理论二元逻辑,也就不能真正实现二者的和解。马克思以其实践的历史唯物论和辩证法,实现了现代性的哲学转向,就是以实践的观点统帅现代性的理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以实践的现代性哲学转向实现了理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的现代性和解。

二、 主体性的理性遮蔽:后现代性对现代性困境的追问

作为一种态度或精神气质,现代性总是在变动中建构自身,在不断的反思中认识自身,这种自我批判和自我超越的努力,使得现代性与后现代性既区别又联系。“后现代性不是一个新的时代,而是对现代性自称拥有的一些特征的重写”[6],这种特征就是对理性和主体性关系的不间断的反思。现代性以主体性为目的,以理性为本质力量,二者的共存、共现或共谋完成了对传统的“脱域”,共同实现了“理性主体人”在“世界历史”的叙事者地位。但是,二者在完成对“传统”的批判后,由于批判“对象”的消失造成了二者共同目标的缺失,二者都以自己的形式、风格、逻辑来解释世界。结果,作为现代性的两大支柱之一的理性主义取得了空前胜利,人的“主体性”被遮蔽而日益衰落,“理性主体人”消解为“理性人”,现代性正在失去其目的和意义。理性对主体性的遮蔽是现代性的后果,后现代性就是要以反思的理性进行现代性的自反。

第一,科学理性的去主体性。启蒙精神认为,理性的全面和根本任务是认识包括人生和自然在内的整个世界,以理性寻找和设定人生的意义。19世纪后,科学作为一种绝对客观的存在,开始为人类的生活与未来提供终极依据,文学、哲学、艺术、意识形态等都在追求科学化,自然科学准则成为一切学科门类的核心原则。能够给予存在以意义、为人的自由与幸福而奋斗的乐观的人本主义原则,已经完全淹没在实证理性之中。通过理性反思,后现代性的哲学家们认为造成“风险社会”的原因在于实证理性丢掉理性根本任务的一半,即“在19世纪后半叶,现代人让自己的整个世界观受实证科学支配,并迷惑于实证科学所造就的‘繁荣’。这种独特现象意味着,现代人漫不经心地抹去了那些对于真正的人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7]。这种至关重要的东西就是对人生问题的探究,对人生意义的追求。世界不应该是实证主义所建构的只见事实的物理世界,应该是以人为本的价值世界。

第二,工具理性对价值理性宰制。在韦伯看来,现代文明的全部成就和问题都来源于价值合理性和工具合理性的紧张和对立。现代资产者使用精密的理性计算技术把社会的一切全盘“理性化”了,一切都变成了赢利的工具,人们把一切关系都变成了赢利的手段,完全丧失了价值理性。工具理性渗透到现代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精心设计的制度与规训网络最终将整个社会构筑成剥夺价值与自由的牢笼。韦伯由此揭示了现代性的二难困境:以理性化为基础的现代社会恰恰是非理性的。阿多尔诺和霍克海默则进一步将此困境概括为启蒙的辩证法:启蒙通过对客观化的外在自然和遭到压抑的内在自然的统治而走向自身的毁灭。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社会理论家们通过深入批判启蒙理性,认为“现代化计划”——“启蒙运动计划”——还没有完成,现代化还存在巨大的“未充分实现的潜能”。

第三,理性的批判性思维的丧失。主体的反思使得主体性和理性得以发轫,“我思故我在”的前提是“我思”,人通过不停地追问传统的合理性,使现代性的反传统性得以凸现。启蒙思想家确立了“理性的法庭”,休谟继承了笛卡儿“思”的怀疑主义精神,以经验主义的立场出发,认为客观必然性的因果律由主观的心理习惯所决定。康德以先验论来回答休谟问题,重新确立了理性的主体地位,也完全改变了理性的内涵,或者是理性的“思”的本质性得以复活,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第1版序言:“我们的时代特别是一个批判的时代,一切事物都必须接受批判。”[8]反思及其反思性的后果让人们认识到:“现代性的特征并不是为新事物而接受新事物,而是对整个反思性的认定,这当然包括对反思性本身的反思。”[9]在哈贝马斯看来,现代性的弊端源自于它从意识哲学出发进行自我辩护。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揭示了:在工业社会中,在日益意识形态化的科学技术所蕴含的合理性观念支配下,人们失去了批判性思维,成为只有肯定性思维的单向度的人。

第四,理性的强命题对弱命题的压制。理性“reason”在作为限制性词汇使用时,有对应词为“reasonable”和“rational”。“reasonable”意为“合乎情理的”,体现的是“属人的理智思维能力”,这种人的思考最具有“主体性”,因为思考的主体是个体性的人,而人的理性就是个体看待某物的态度。“rational”意为“合乎理性的”,它是在科学理性和理论理性的抽象下,同“确定性”、“条理性”、“普遍性”相关的超越了个体的形而上性。现代性的后果之一就是形而上的“合乎理性的”(rational)获得了对于属人层面的“合情合理的”(reasonable)的价值优位。“理性”与“主体性”的分离是现代性的自身命题,它不是外生的,因为现代性的“理性”观念具有“强命题”意义和“弱命题”意义,启蒙理性的理性规划就是以“强命题理性”遮蔽了“弱命题理性”,后现代性就是要在“主体性”的支援下,重新夺回对“理性”的解释权。后现代性是一种关注弱命题理性的运动,个体的理性、非建构的理性、非中心的理性等。如利奥塔就明白地说:“不存在单一的理性,只有诸多的理性”[10]。鲍曼发现现代性的本质实际上是追求一种统一、一致、绝对和确定性,一言以蔽之,现代性就是对一种秩序的追求,反对和抵触混乱、差异和矛盾。

西方的后现代性理论是批判的,甚至是对现代性困境的深刻批判,其中也不乏真知灼见和深刻见地,但其超越现代性困境的建构理论却是软弱的甚至是无力的,其根源在于没有真正认识到造成现代性困境的决定因素,因为理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在资本主义社会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和解。

三、 理性和主体性的真正和解:马克思的现代性理论的实践哲学转向

马克思以世界历史的全景视野,对西方现代性的理性主体性本质的把握,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出路的探讨,以及人的自我解放的远景摹画,不仅指导着人们积极进行时代实践,也开启了对时代的解释路向。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理论,我们应该把“现代性”理解为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现代”,即资本主义时代;一个动态的过程——“现代化”,即资本主义的生成;一种价值体系——“现代性”,即资本主义的内在逻辑;一种心性结构——“现代主义”,即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马克思的全部理论,就是运用最彻底、最完整、最周密、内容最丰富的发展论去考察现代资本主义。自然,他也就要运用这个理论去考察资本主义的即将到来的崩溃和未来共产主义的未来的发展。”[11]

以“从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为己任的马克思由于知识基质的限制,其现代性批判是从资本主义的现代性意识形态开始的。黑格尔哲学是资本主义理性主体性原则的最终确证者。同后现代性理论家一样,马克思也是在对黑格尔的哲学批判中开始其现代性批判话语的,所以说,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理论同样具有鲜明的“后现代性”。马克思高度赞赏了黑格尔确定的实践原则和历史性原则,认为这些原则实现了理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现代性和解,但马克思的深刻在于,他看到了黑格尔仅仅实现了二者虚假的和解。在黑格尔这里,作为精神的人不是先验地、现存的,而是自我产生的,黑格尔是把“类”的人抽象为“自我”,再把“自我”抽象为“自我意识”完成的。黑格尔所说的劳动也不是现实的人的具体的感性的活动,而是精神劳动。马克思说:“黑格尔的惟一知道并承认的劳动是抽象的精神的劳动。”[12]163

马克思认为人的抽象性存在只能在现实中寻找,要继续进行现代性批判,就要从思想开始的地方进行。马克思发现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抽象的理性主体性,是对现代性现实中虚假的资本主体性的反映,后者主要体现在资产阶级的国民经济学理论中。实证的国民经济学是黑格尔哲学的现实映像,它把一切财产或财富归结为劳动,归结为人的产物、人的活动的产物,而不是某种外在于人的对象性的东西,把财富归结为劳动的规律就是劳动价值规律,马克思说:“私有财产的主体本质作为自为的活动,作为主体,作为个人的私有财产,就是劳动”[12]112,把私有财产归结为人的劳动,就从根本上确定了人的主体地位,正是这种主体性地位使得古典政治经济学能够与近代哲学联系起来。但这种劳动价值原则是以抽象、形而上学的劳动取代作为人的感性对象性活动的现实的劳动,从而使人成为抽象的、唯灵论的或物质性的存在物,而不是属人的感性之物。马克思说:“因此,以劳动为原则的国民经济学,在承认人的假象下,毋宁说不过是彻底实现对人的否定而已。”[12]113

马克思现代性批判哲学的转向,抛弃了为现代性提供绝对基础的形而上学奢望,而是重新回到现实生活,在现实世界而不是在超验世界寻求理性和主体性的现代性和解。马克思从人的实践出发去理解和说明现实世界,根本意义不在于批判传统形而上学对人的主体性的忽视和否定,而要通过客观实践来充分发挥人的能动性和创造性,也就是要充分肯定和高扬人的主体性。现代性之所以要高扬人的主体性,是因为要重新激活在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下被遮蔽了的人的主体性存在,从而真正克服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理性主体性对人的异化和资本主义现实中的资本主体性对人的异化,也真正恢复了人的感性主体性、社会主体性和历史主体性。实践的哲学是在实践中并通过对实践的理解去理解现代性及其困境。在实践方面,近代哲学的理性主体性原则不是单纯的被抛弃了,而是真正被克服了。理性是作为形而上的“合乎理性的”规定,主体性则是属人层面的“合情合理的东西”,当哲学从“天上”转到了“地上”,理性主体性的抽象性也被实践主体性的现实性所取代,理性与主体性实现了现代性的真正和解。

要摆脱资本主义社会对人的主体性的理性抽象和现实压制,就要从根本上摆脱资本主义的现代性困境,就要摆脱在异化的世界里,人被抽象为人的自我意识、人的本质、人本身,在这里看不到人的感性的丰富性,人成为资本的一个链条或抽象交换的商品,人的需要蜕化为动物的需要。理性与主体性携手包含了内在的冲突和对立,这种冲突在黑格尔之后,由马克思和后现代哲学揭示出来。在马克思超越现代性困境的未来社会设想中,人是实践性的感性、社会、历史的主体,摆脱了理性遮蔽和现实异化的人获得了全面解放,即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解放。马克思在以实践观点超越现代性困境之后,又以实践方式使人向感性的主体性存在回归,即通过实践克服人的异化状态,达到对客观世界的真理性认识和自身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在社会历史观上,理性原则与主体性原则通过人以社会的、历史的实践方式达到和解之后,现代性摆脱了资本主义中不可克服的困境,直面新的社会制度。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由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终极诉求和“以人为本”的核心理念,理性与主体性两大原则趋向于达致和谐的关系性存在。所以,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中,我们要完成以下三重任务:一是摆脱前现代的现代性生成任务;二是完成自我确认的现代性发展任务;三是避免现代性困境出现的后现代性自反任务。这需要继承马克思坚持的面向自我、现实不停追问的反思理性,它使马克思的现代性理论本身也成为反思的对象,这种与时俱进的马克思现代性理论才可能科学指导我们的现代化实践。辩证地看待马克思的现代性理论,既要以理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实现对前现代性的扬弃,做到实现现代性生成的时候不割裂历史的连续性;又要继承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理论,坚持以理性的科学发展观来避免现代化进程中人的主体性被理性遮蔽的现代性困境;更要继承马克思的现代性建构理论,坚持以人为本的主体性原则指导科学发展观的理性原则,真正做到科学发展、以人为本。

[1] 刘小枫.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M].北京:三联书店,1998:62.

[2] [英]伊·拉卡托斯.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M].兰征,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

[3] [德]卡西尔.启蒙哲学[M].顾伟铭,等,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8.

[4] [美]卡尔·贝克尔.十八世纪哲学家的天城[M].何兆武,译.北京:三联书店,2001:59.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04.

[6] 包亚明.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利奥塔访谈、书信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54-165.

[7] [德]胡塞尔.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M].张庆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5.

[8] [德]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蓝公武,译.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5.

[9] [英]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M].田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34.

[10] [法]利奥塔.后现代主义[M].赵一凡,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23.

[11] 列宁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87.

[1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ConflictandReconciliationofRationalityandSubjectivity——Dilemma and Transcendence of Modernity

ZHAO Hong-can

(Office of Student Affairs, CUMT, Xuzhou 221116, China)

Investigating from the diachronic perspective, the conflict and reconciliation of rationality and subjectivity constitute the core of the modernity theory. The mutual aid of rationality and the subjectivity has realized the escape of modernity from the pre-modernity, and the collusion of rationality and subjectivity has completed the self-confirmation of the modernity, but the self-examining of the hiding of subjectivity by rationality has indicated the criticism of predicament of modernity by post-modernity. The Hegelian philosophy has realized false reconciliation of the principle of the capitalist rational subjectivity. Starting from criticizing Hegel, post-modernism reveals the modernity dilemma of the subjectivity principle covered by rationality principle. Marxist critical modernity theory thoroughly reveals the actual cause of the false reconciliation of the principle of capitalist rational subjectivity, which is the subjectivity of the capital. With its principle of practice, the Marxist constructive modernity theory has realized the true reconciliation between the principle of rationality and the principle of subjectivity.

rationality; subjectivity; modernity

B14

A

1009-105X(2009)02-004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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