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县，红色的话题

石培华

佳县记忆

佳县是一座在晋陕峡谷间依山而建的石城,这里的城墙、街道、窑洞还有居民的房前屋后,无不与石头有关。建造在绝壁悬崖的佳县城墙,大都是因地就势而建,从高空俯瞰,气势连绵,而穿行其下的黄河河道,更是增添了许多壮丽。

讲到佳县,品牌最大的还数《东方红》。但是,《东方红》代表的是什么?代表的是这块土地的民间艺术,代表的是佳县作为陕北文化的一个缩影。佳县应该是陕北文化和红色文化的浓缩窗口,绘就了一个新中国的未来。这样来说我们的民间艺术,那么做什么事呢?我们要想六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现在的原生态文化艺术和非物质文化艺术倍受关注。这关注里面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空间呢?比如说,李有源作为一个农民艺术家,能写出一首千古绝唱的《东方红》。而中国现代的艺术源泉,我们最困惑的是什么?中国要呼唤人民艺术家,而中国现在的这种人民艺术家的论坛和回归,我想,我们佳县当然当仁不让。重返人民艺术家,重返原生态的艺术创作,就需要这样的一些论坛。而真正的人民艺术家是不需要花钱的,因为他用操守和艺术的造诣来成就人生,所以说我们是反时尚而营造时尚。大家开始在反什么时尚呢?一些流行歌手,呀呀学语的一些双节棍之类的,那个可能影响一代人,但人们在看着回归,原生态的艺术回归。为什么西部民歌艺术节、原生态艺术节这些大赛倍受欢迎?我讲的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在原生态艺术的旗帜上,我们佳县应该树起一面大旗,这面大旗用邀请的方式也好,用大赛的方式也好,用颁奖的方式也好,还是用一种实实在在的民间创作基地的方式也好,我们想重返民间艺术、原生态艺术的这面大旗一定要树起来。

第二件事情。既然现在讲时尚,那么传统文化怎么包装呢?我觉得最需要包装的是超农或者是超伯(湖南卫视上了吗?它包装了两个超女和超男)。农民伯伯想唱就唱,民间的艺术才是艺术的宗旨。民间艺术最典型的特点就是想唱就唱,唱得精彩。那么,也许在他们包装了这个靓男俊女之后,需要包装土地,包装这块土地上各种原生态的艺术家,那么就说原超一原生态的超男超女,那也许会引起另外的风尚。当年中央台搞那么多演出的时候,大家也不会想到原生态艺术会受到那样的关注和欢迎。

第三件事情。音乐要和短信、手机结合。要有新的技术载体来包装音乐,包装艺术。所以,我们在短信手机的平台上,要研发出有我们佳县特色、以《东方红》为代表的新的营销方式。快乐的我,我们现在不要光唱一首快乐的歌,还要营造一个快乐的我。

第四件事情。《东方红》是什么?是一首颂歌。东方最经典的颂歌是《东方红》,西方最经典的颂歌是《欢乐颂》。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有一次东西颂歌同台演出的对话会。中国的《东方红》,西方的《欢乐颂》,我相信那都是和谐的乐章,那都是对一种未来美好憧憬的表达。其实,崇拜不是坏事,崇拜是一种理想、对生活的追求,只不过是崇拜要走上良性的轨道。

第五件事情。快乐要做到小事上。我们佳县、榆林的地图和导游图能不能换个花样。做一张会唱歌、会说话、会讲故事的导游图,很便宜也很简单。做一张电子地图,孩子可以听着歌声走,可以听着故事走。要善于用现代的、新的技术来包装我们这一块土地的文化。

第六件事情。关于音乐,我们应该办一个原生态的艺术节,用某一天命名。我想,李有源应该成为一个原生态的艺术代表。他过世的日子或者是他出生的日子,或者是《东方红》唱响全国的日子,选其中的哪一个日子都可以,那个日子应该属于原生态的文化艺术。因为人类心灵的机场是音乐,那么我们这个地方快乐应该从哪做起?从音乐做起。

这些是我想讲的第一个话题。总而言之,我们要从细节,从一张地图、从一首歌、一个节庆、一种生活方式做到佳县真正的文化含量。

第二个营销工程叫色彩营销工程或者叫红色营销工程。

佳县,既然要红就要红到底。我们总结一下人类的红有各种不同的红。

第一种是大自然的红,大自然的三种基本颜色,红色是基色。

第二种是生命红,无论是什么样的种族、什么样的人,所有人的血液都是红色的。

第三种是中国红,是民俗。陕北的基本颜色是红色和黄色,民俗红。

第四种是革命红,共产党领导创造的这段历史。

第五种是时尚红。红色永远都能够创造一个时代的精华。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的大枣、我们的红色文化给我们营造了一个红色的艺术空间。但是我强调的一点是,这里的红和延安的红是有所不同的。延安的政治地位极高,是在政治挂帅下面的这种大红——经典红。我们应该把另一个红叫别样红——时尚红。因为我们有艺术、有空间,我们的“百日”里面有很好的祝福,比如说“百日佳县”是多好的品牌呀!孩子过百日,谁不舍得花不知多少钱。当然,这种听起来可能比较牵强,但这也是一种良好想象和祝愿。我想呢,就应该在色彩上做文章,当然我们的色彩还有黄土地,还有绿色,但是我想是以红色为主。怎样才能把红色做足呢?也需要做一些事情。做什么事情?我想是红色旅游(当年的《红色旅游纲要》也是我负责起草的,我一直深深地震撼于一种红色的文化当中。当然我们现在也编一个红色规划,要出第二批的项目)。

我在想,红色旅游有四件事情还需要我们进一步地去做。

第一件,非物质文化遗产要申报。我认为,以《东方红》为代表的红色文化可以申报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生态博物馆的概念在这挺重要的,我就是那个生态博物馆里面需要保护的人的其中一个,我也是少数民族。觉醒的文化、通过市场经济提升的文化才真正有传承能力。没有市场经济价值的文化是虚无缥缈的,是坐着说话不腰疼的,是让人觉得不提气的。

我们国家的红色旅游在实现四个回归,第一个回归是从政治品牌向文化历史品牌回归,它是中华民族文化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和载体,当然也是最优秀的代表;第二个回归是从运动式的旅游向常规的、市场化的推动旅游回归;第三个是从非常规政府主导下的旅游向产业化运作的、市场能够持续推动的旅游回归;第四个是从单一的产品向复合性的旅游产品回归。所以在这个时候呢,我们佳县就有了三个坐标:体验旅游、运动自驾车旅游、休闲度假旅游。为什么这样讲呢?在榆林一片黑色经济滚滚浪潮之中,我们无为渴望,我们没有渴望吗?我们没矿可采,是一种缺憾,也是一种幸运。我编制山西省的旅游发展总体规划的时候,讲了两句话,打动了当时的于右军省长。我汇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山西有三条路,第一条路叫煤了美了魅了,能不能用挖煤的钱来再造美好的山川,最后打造一个魅力的山西。第二条路叫霉了,倒霉的霉。第三条是什么都没了。我说我很高兴,一个省长在煤炭开发那么好的时候,坐下来思考另外一个命运。我也很高兴,今天我们榆林在一片热土当中开始关注另外一个资源,就是我们的文化资源。我想,这个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当然,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需要更多的包装。

但是,包装历史、传承历史不是为了怀旧,不是为了复古,我们是为了展现未来。所以我们要做创意文化产业,我认为创意文化产业是佳县旅游的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旅游营销有三句话叫敢吹、会吹、经得起吹。首先咱们敢不敢吹?我想咱们敢,当然咱们有足够吹的资本。其二,会不会吹?已经会吹了,但是还可以更会吹,不是已经举办论道活动了吗,有道还不会吹,还可以花样百出。第三呢,能否经得起吹?我认为不太经得起吹,因为咱们没有产品,没有可看的东西。讲完我的命题作文,我还要回到自己的本业,讲讲这个地方应该建设什么产品,在红色文化产业这方面,我们先讲虚的。创意文化怎么样采用时代新的一些文化艺术形式,这个我在提建议的时候再讲。

第二件事情。红色旅游我们要响亮地提出来。我们是第二代红色旅游目的地,延安是第一代。第一代的支撑是六个,三个是法定地位,三个是配套条件。第一个,它一定是圣地;第二个,它一定要有毛泽东精神;第三个,它一定要有一个伟人在这创造伟业。作为延安老圣地,有三个配套条件是,它有足够的体量,它有城镇依托,它有历史遗迹的沉淀。第二代红色旅游目的地的特点是什么呢?第一代是瞻仰、参观、受教育。第二代红色旅游地的特色是体验、学习。教育和学习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学习是主动的,教育是被动的。体验和参观是两个概念,体验是参与性的,参观是灌输性的。

第三件事情叫休闲,运动型的。我想,咱们佳县是第二代红色旅游目的基地。这个基地融入红枣之中的绿色,红枣是红色的,更是绿色的。我们能不能做红色旅游创新的一个试验基地,能不能做一个红色旅游的试验名县,然后我们打造一些红色旅游的名村,因为毛主席住过很多村呢。这地方的旅游是一定要打造跟农业有关系的旅游,所以我非常欣赏县里面提出的四句话,叫“生态立县,科教兴县,旅游强县,枣畜富民”。这个我觉得用的很精到,就跟咱们陕北的面条一样很精到。什么意思呢?这个地方要富,富到老百姓身上,一定要靠拉动,靠农业产业来拉动。但农业产业的价值要靠什么来提升呢?要靠旅游。卖枣能卖几个钱呢?卖不了多少。卖猪、卖羊能卖几个钱?也卖不了多少。旅游能够让农业身价倍增。富要富在农业这个产业上,让老百姓富;强要强在旅游上,强在文化上;然后,兴要兴在科教上,因为要靠人才;立要立在生态资本上,因为到处在挖煤,我们没煤可挖,我们就要营造环境。我们还应该关注人文生态,不光是自然生态。所以我也很欣赏县上的这样一个战略。我们就需要营造一些载体。红色营销里面要打造红色产业,我认为最值得我们借鉴的红色旅游圣地,有一个地方——红旗渠。红旗渠的价值特点是什么呢?千万的门票,一亿的旅游收入,十亿的红色产业体系。什么概念呢?它有烟,它有食品,还有酒,那都是红旗渠的品牌呀,但我看到咱们《东方红》的品牌不太多,还有待做。所以我想,红色产业比红色旅游还要大。红色旅游是我们的影子和品牌,红色产品才是我们的归宿和载体。所以,我们在谈红色营销的时候,我们不得不从文化入手,让它回归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层面;我们不得不把它放在时尚的消费环境当中去思考,我们能不能卖给正在消费的群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创意文化产业。

第四件事情。我们还要深入到我们的产业文化当中立红色产业。当然我们的农业产业要靠什么来盘活?要靠加工业来拉长产业链,要靠旅游来使它实现增值,使它实现价值倍增(身价倍增)。这是我讲的红色的话题。■

(本文作者为国家发改委国土开发与地区经济研究所旅游规划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