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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

2006-01-19湿

延安文学 2006年5期
关键词:胃痉挛白骨秃鹫

湿 人

1

鼻子被穿了洞戴上铜环

像是如今的大街上哪个新潮的姑娘

只是环上没有长长的结实的绳索

铃铛在落满余辉的沙堆上

步履沉稳地响起

口渴的概念被火的温暖

一点点取代

2

让城里人惊恐的沙尘暴

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

就着没有污染的星光

不管狗怎么叫

驼队依然前行

没有潮湿相伴

你不用关心地下室的关节炎

经常的饥饿让你的胃痉挛

倒下的最后一刻你没有忘记

给你的主人尿上一泡

“环保的”“绿色的”“健康的”饮料

3

秃鹫在刺眼的光芒中盘旋

蓝的让人想升天的天空

我看到了远古

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没有云彩可以做船

我拿什么渡到你的岸边

风吹起的时候

我把我的肉送给了秃鹫

沙子请不要埋葬我的白骨

有人路过

我的白骨还能烤出一些温暖

4

在火中

我的灵魂腾空而起

那偶尔炸裂出来的火星

是我骆驼处世的精髓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以

驴唇对马嘴的接吻是优势的组合

组合的背后是人类为了榨取

更多的物质和精神上的需要

5

是骆驼就是骆驼的命

是牲口就是牲口的命

驴啊,你不要抱着自己的脾气不放

马啊,你就少尥几次蹶子吧

牛啊,能偷懒的时候还是偷点吧

骡子啊,你就认了吧

与其牢骚满腹不如恪尽职守

在恪尽职守之外我们再来一点

主动的“无私奉献”

我们的名字将会经常的挂在

奴隶我们的人的嘴上

报复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屠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

活着要让死后有人怀念

顺从的让人奴役吧

让人类在失去我们的时候痛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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