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言居要 彰显文采
2006-01-19刘奎林
题记，是指写在正文之前或文章下面的文字。写高考作文时设计一个好的题记，犹如在阅卷老师面前树起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容易激发兴趣，收到“未成曲调先有情”的效果。题记，或诠释题目，或阐释话题，或点明题旨，或总领全文，或设置悬念，或营造氛围，或提示线索。设计精采的题记令人过目不忘，甚至成为文章的点睛之笔，正如古人所云“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
下面笔者以2005年高考优秀作文为例谈谈题记的作用及设计：
▼诠释题目
重庆卷《自嘲》题记：“自嘲是一把锋利的剑，割裂心脏，展露心田；自嘲是一首悠扬的歌，余音绕梁，舒缓情绪；自嘲是一条达观的细流，赏四季花开，听世间风雨。”这段设计运用排比句式，对文题进行了巧妙而全面的诠释，开端先声夺人，文采斐然。
全国卷三《二胡·江南》的题记：“想要忘记流浪，却铭记了江南；想要忘记丝竹，却记住了二胡的那一抹忧伤。”这一段设计进一步“泡开”了文题，让读者进一步明确了题目要写的内涵，避免了离题之嫌。
全国卷三《绽放心中的玫瑰》：“玫瑰忘记了硬刺带给他的疼痛，却铭记了绽放时带给人们的幸福。”这一题记以含蓄的语句丰富了文题表达的旨意。
▼阐释话题
所谓阐释话题，就是用简洁精练的语言对所给话题材料加以概括和浓缩，防止阅卷老师阅读时误认为跑题。如全国卷三满分作文《负重之痛，教训之美》的题记：“座右铭：忘记曾经的恨与仇，忘记昔日荣耀；铭记历史的教训，铭记做人的准则。”这段题记用浓缩的语言阐释了文题所给的话题材料中的“生活中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忘记，有许多事情又是需要铭记的”的内涵。
与此类似的还有全国卷三《向左铭记，向右忘记》的题记：“记得让风沙带走我们的愁怨，让顽石刻下我们的留恋，让海水冲淡我们的心结，让星辰铭记下我们的夙愿。”
全国卷三《忘却·铭记·人生》的题记：“清风吹过，抚平了沙滩上的愁怨，春雨散下，清润了磐石上的感恩。忘记与铭记，生活中太不足挂齿的一个细节。有人成了它的奴隶而苦苦挣扎，有人却借它的翅膀腾飞。”
▼点明题旨
全国卷二《我是草，我有价值》的题记：“如石子一颗，仰高山之巍峨，但不自惭形秽；若小草一棵，慕白杨之伟岸，但不妄自菲薄。”这段设计用简约的文字、整齐的句式告知阅卷人写作本文的旨意，开篇即展示出文章的立意和主旨，拨动读者的心弦，引起读者的共鸣。
江西卷《朝霞和溪水》的题记：“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一张脸刻画了一个生命本体。”全文尽管天上地下、古今中外，包罗万象，选取了“朝霞”“溪水”“屈原”“鲁迅”“卢梭”“流星”等等的脸进行描写，却始终围绕着“一张脸刻画了一个生命本体”这一主题思想展开。
辽宁卷满分作文《今年花胜去年红》的题记：“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实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这段题记引用冰心的哲理性抒情小诗，道出本文的精髓，与立意恰相吻合，有感而发，有用而为，而非随心所欲的点缀或附赘。
▼总领全文
所谓总领全文，就是所写的题记能从大处着眼，从总体上对全文加以总领和驾驭，使阅卷人对所写文章有一个完整而又清晰的认识。
2005年全国卷一满分作文《细品惊诧皆合理》的题记：“浩浩清史，浓缩了历史的唏嘘；渺渺哲史，又阐述着几多历史的哲思。轻掀泛黄的书页，细读一个个神奇的名字，方才了悟：细品惊诧皆合理。”
天津卷满分作文《留给明天》：“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引用艾青的名句，把全文的几个小标题聚拢起来，把全文看似零散的材料，连成一篇精美的艺术品，读来促人深思与警醒：美需要我们每一个对土地爱得深沉的人的精心呵护。
▼设置悬念
设置悬念的题记，能深深地吊起人们的阅读胃口，刺激读者的阅读情绪，调动读者的阅读兴趣，甚至产生急欲先读为快的阅读冲动。
全国卷三满分作文《旅行》：“记忆也如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因为你会将他们忘记，城外的人想进来。因为你会将他们铭记。”这段题记选择了一个新颖的角度，以“围城”巧妙设喻，起笔新奇，引人入胜，有“亏他想得出”的新鲜感。
全国卷三满分作文《铭记与忘记》的题记：“日子久了，回忆也堆积得要发霉了，找个晴天拿出来晒晒，那些需要忘记的事就让它像浮光一样飘散。于是蓦然发现，心是空灵的，梦是明朗的，生活是澄澈的。”这段内蕴丰富的题记以诗一般的语言引发读者丰富的想象，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调动了读者的阅读兴趣，急欲先读为快。
▼渲染氛围，创设情境
湖北卷优秀作文《独上高楼》的题记：“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引用古典诗词名句，为全诗笼上了一层特有的悲凉、孤寂的氛围，创设了特有的情境，易于感染读者，有“未成曲调先有情”之功效。
湖南卷满分作文《那鱼·那鹰·那人》的题记：“我把自己比喻成一条鱼，我要努力寻找离开水的出口；我把自己比喻成一只鹰，我要全力飞出蓝天的庇护；我就是我自己，我要跑，跑出我父母的视线，跑上自己的轨道。”这段题记运用比兴的手法营造了氛围，并自然引出下文，且与后记形成了照应关系，使文章中心更加突出，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
▼提示文章的线索
全国卷三优秀作文《忘·记》的题记“有些事情需要我们选择遗忘，而另一些则需要我们选择铭记。”这段醒目简洁的题记，交待了本文写作的两个方面“忘”与“记”，紧紧围绕两个小标题“让记忆随风而逝”和“让记忆刻骨铭心”，让读者读来感到一目了然，很快把握了文章的脉络和层次。
设计题记的方法多种多样，常见的有以下几种类型：
▼巧借古典诗词名句型。
湖北卷优秀作文《独上高楼》的题记：“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巧妙地借用了宋代词人晏殊《蝶恋花》中的名句。
全国卷二满分作文《如梅在雪》的题记：“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借用了宋代词人陆游《卜算子·咏梅》中的名句。
重庆卷《自嘲》：“有一种智慧地久天长，它让你剥去虚伪，热情地享受嘲笑，快乐地自嘲吧!不过你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化用了维特根斯坦的名言。
天津卷《留给明天》：“明天对世界来说，永远是个奇迹。”化用了柏拉图的名言。
▼撷取名篇精彩语段型
辽宁卷《今年花胜去年红》的题记：“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实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源于冰心的小诗。
天津卷满分作文《留给明天》：“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是借用艾青《我爱这土地》中的诗句。
▼摘用自己作文中的点睛之笔型
浙江卷优秀作文《一晌无限的温柔》的题记：“时间让我们苍老，岁月无声地流逝。望尽人生的漫漫路，沉淀，却是那一晌无限的温柔。”就是小作者文中的句子。
浙江卷满分作文《一江清流》：“一江清流是一个世界，它流淌，它歌唱，它蕴含着世界的秘密。”化用了小作者文章的最后一节。
▼自拟简洁传神文采斐然的语句型
全国卷三优秀作文《忘记伤口，铭刻阳光》的题记：“每一个伤口，都可以随着时间的风轻轻地淡去，每一个真诚的笑容却会在红尘的浪海中沉淀，永远铭记……”
全国卷三《大脑的行囊》的题记：“岁月的风，吹拂记忆的枫叶，时光的雨，冲洗忘记的画卷。总是记住美好的东西，总是忘记所有伤心的往事。”
题记固然能使文章锦上添花，彰显文采，但不可滥用，不可冗长，不可牵强。否则，不仅不能为文章添彩，反而一开始就把自己的蹩脚之处暴露无遗，让人感到矫情造作，华而不实，投机取巧，岂不痛哉!
(刘奎林江苏省运河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