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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困境与出路

2005-12-13曹明华

理论与当代 2005年9期
关键词:小城镇城镇劳动力

曹明华

一、贵州农村剩余劳动力向省外转移的困境

目前,东南沿海的一些大城市制定各种条例限制农民工,严重阻碍了外地农民工进城就业,特别是对贵州劳务输出影响较大。其问题主要表现为:

第一,省外对使用外地人员的各种政策限制。据不完全统计,城市对农民工进入的行业或领域的限制竟达60多种,一般中等城市也有40多种。

第二,年龄的限制。省外对使用劳动力,一般以17岁至25岁的青壮年为主。其他年龄段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务工的就业机会相对要少些。

第三,性别的限制。沿海企业多属劳动密集型企业,如电子,服装,玩具等,招用女工较多,男性的就业门路相对较窄。

第四,各种收费对贵州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限制。贵州农村贫困地区缺少外出经费,劳务输出困难。

第五,地域偏好的限制。各省使用农村劳动力有一定的地域偏好。而贵州劳动力主要流入广东、浙江和福建,其他地区则相对较少。

二、贵州农村剩余劳动力向省内城市转移的障碍

在“十五”期间,贵州城镇(包括部分农民)新增劳动力有255.6万人需要就业,在经济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中,优势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逐渐取代传统产业,使城镇低素质劳动力就业空间变窄,在业人员失业、下岗职工和富余人员就业压力不减。在未来几年内,城镇将有300万人需要就业和再就业。据有关专家测算,如果贵州GDP按9.0%的增长速度计算,那么城镇可提供就业岗位50万个,加上自然减员可补充13.5万个岗位,总共有63.5万个就业岗位,也就是说尚有100余万人就业无着落。显然,贵州城镇劳动力总量供求矛盾突出,就业岗位缺口较大,农民进城镇就业就更加困难了。

第一,贵州城镇化率低,小城镇建设发展缓慢。二、三产业发展滞后,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有限。

第二,省内城市的劳务服务体系不健全,农民无法得到准确的劳务需求信息。一些农民盲目流入城市找工作,徒劳往返,不仅挫伤了农民的积极性,也带来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第三,已进城的农民工合法权益得不到有效的保护。绝大多数农民工享受不到社会保障,拖欠克扣工资现象时有发生。

第四,农村劳动力文化素质低,不能适应经济结构调整和升级所需劳动力的要求。

第五,户籍制度的影响仍然存在。受传统户籍制度的制约,农民进城仍然受到许多限制,进城成本仍然很高。同时,不少城镇不能为外来务工者的子女提供义务教育的机会,也是影响农村剩余劳动力外出就业稳定性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六,城市本身就业问题严重。这无疑增大了农民进入非农产业领域就业的难度,城市就业机会逐渐减少,并逐步出现回流现象。

三、小城镇已成为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主要去处

20世纪80年代早期,小城镇建设被我国学者认为“是农村日益增加的过剩人口和剩余劳动力的去处”,是“城乡间的人口蓄水池”。目前多数学者仍然认为“发展小城镇是解决我国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的根本出路”,“小城镇可以吸纳大量农村富余人员,避免盲目流入大城市”,“小城镇建设是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创造更多就业机会的客观要求”。不少有远见的学者认为,中国有数亿农村剩余劳动力,现有大中城市本身就业压力大,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人口和劳动力转移,只能靠众多的小城镇实现农民“农转非”。

通过发展小城镇特别是农村小城镇,增加第三产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已成为一种客观要求。农村小城镇更接近农村,吸纳劳动力花费较少,可以降低劳动力转移过程中的农民涌入成本和风险。农民进城镇务工经商,可以获得比种植业更高的收益,一部分农民进了城,土地就可向另一部分农民手里集中,就可提高规模效益。实践证明,农村小城镇是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一条好路子。

贵州农村剩余劳动力整体素质较低,劳动力难以进入较高层次的产业,只能滞留在低层次的产业中。而且,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和新产业的兴起,低素质劳动力转移的领域会更加狭窄,转移的难度会越来越大。发展小城镇,振兴小城镇经济无疑会成为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最佳路径。

此外,农村劳动力受传统思想文化的制约,思想观念落后。第一,对乡土的眷恋心情,使他们不愿离土又离乡。第二,怕冒风险的心理。不少农民不敢离开家乡外出打工,怕上当受骗,怕被人欺负,有“在家万事好,出门难上难”的畏惧心里。因此,农民进城的最佳方向是本地县城、建制镇等小城镇。

四、小城镇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动力机制与对策分析

刘易斯和托达罗的人口流动模型揭示了发展中国家农村劳动力(人口)流动的机制:农村劳动力“近乎无限供给”,且收入水平低,从而对劳动力产生巨大的外推力;城市预期收入较高,对劳动力产生强大的吸引力。这两种力量形成的合力可产生出类似河水流动所仰赖的“势差”,势差越大,流速越快;没有势差或势差太小,就不能或很难流动。外推力一定的情况下,小城镇吸纳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必须有比大中城市更大的吸拉力,形成比城乡之间更大的镇乡势差。

势差大小取决于两个因素:即劳动力流动成本和预期收益。流动成本主要由两部分构成:其一是直接成本,即迁徙费用;其二是机会成本,即劳动力流出所放弃的其他收益。预期收益由两个因素决定:其一是就业概率,其二是预期工资水平。农村劳动力总是选择成本低、预期收益高的地方作为流人地。显然,农村劳动力流入当地小城镇的成本是最低廉的,不仅迁徙费用低,甚至是零成本,而且可以照顾家庭,不耽误农活,机会成本也很低。所以,如果单纯从流动成本方面来看,农村劳动力流向当地小城镇最经济。但是,从流动收益来看,由于西部内陆地区的小城镇产业水平低,就业容量有限,就业岗位不能满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要求,就业概率低,况且即使能就业,其工资水平也明显低于大中城市,因而如何有效提高小城镇的流动收益,这是十分关键的问题。

基于前文分析,对发展贵州小城镇经济,增强吸纳剩余劳动力能力,提出以下几点对策建议:

第一,根据因地制宜的城镇化战略,选择小城镇发展的不同定位。根据全国城镇化的要求和未来趋势,应该坚持因地制宜的城镇化战略,选择小城镇发展和城镇化的不同定位。从小城镇的定位来看,在不发达地区,小城镇发展的重点应该放在重点镇的规模扩张和功能强化上,着力提高其辐射带动能力。而在较发达的地区,应该将发展重点镇和促进小城镇向中小城市的转化并重。从城镇化的定位上来看,在不发达地区,城镇化建设的重点应该是发展重点小城镇。在较发达的地区,则应是发展中小城市与发展重点小城镇并重。

第二,将发展重点小城镇与有重点地发展小城镇结合起来。发展重点小城镇,就是要将小城镇发展的重点,放到县城镇和部分基础条件好、发展潜力大的建制镇;就是要改变按行政区设立小城镇、“遍地开花”发展小城镇的格局;按照经济区的需要设立小城镇,使其真正为所在区域的经济中心,把农村剩余劳动力吸引到小城镇上来。

第三,小城镇的发展应由政府推动型向政府主导下的市场推动型转变。从贵州省的大多数小城镇的发展来看,绝大多数小城镇建设仍然是政府行为,政府推动型城镇化容易产生诸多问题。而政府主导下的市场推动型城镇化主要呈现两方面的特征。一是在城镇化过程中,市场机制对资源配制发挥着基础性的作用。二是积极发挥政府对城镇化的主导作用。比如,制定和实施城镇体系规划,做好它们与区域发展规划和产业政策的协调工作:加强市场秩序和法规建设;按照市场经济原则加强制度环境建设发挥政府对城镇基础设施建设的导向作用。因此,在尊重市场经济运行规律的前提下政府发挥一定的主导作用,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应该的。

第四,加快户籍制度改革,确保进镇农民的社保和就业。第一,增强教育吸纳能力。取消一些歧视性的教育制度,使进城务工农民的子女享有和城镇职工子女平等的接受义务教育的机会。第二,创建平等的就业环境。打破城乡属地管理,统一以身份证为就业证明,取消不合理的就业歧视条件,废止对使用农村劳动力所收取的各种不合理费用。建立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大力发展多种形式的就业中介组织,促进农村劳动力有序流动。第三,建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农民在农村的最低生活保障来自土地,进城后如再将土地承包权予以转让,其最低生活保障就难以落实。因此对进城的农民应给予享受城镇居民最低的生活保障。

(作者单位:贵州大学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何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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