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美女导演郭霁虹
2004-04-29一虹
一 虹
早就听说郭霁虹是位才华横溢的美女导演,一见面,她的年轻和朝气还是让人吃了一惊,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个刚刚踏出校门的淳朴的大学生。其实,郭霁虹让人们惊艳的不仅是外表,更是她对完美的追求。
总导演从打杂起步
据说艺术家都有追求完美的趋向。郭霁虹可能天生就是艺术家,从小她就有一种理想主义的对于完美的渴盼。
上中学时,郭霁虹住的离学校远,每天都要骑车奔波好一段路,所以上课时免不了会感到疲惫,尤其是每天下午,上课时趴在桌上小睡一会儿的诱惑总是那么的强烈。但那时,她的铅笔盒里总放着几枚大头针,专门用来在打瞌睡时扎自己。她说,这种“头悬梁,锥刺股”的做法是一种内心深处的需要,因为,如果考不了一百分,她就会伤心地痛哭。
在北京广播学院学习的四年里,郭霁虹仍然是典型的好学生: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四年总成绩第一,年年三好学生,获奖学金,大学二年级入党。1988年毕业分配,凭着四年总成绩第一的优异表现,她成为班里惟一被CCTV选中的毕业生。
CCTV人才济济、精英云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做导演的机会的。“开始必须踏踏实实从打杂起步,没什么面子不面子。”从1989、1990年做春节晚会的助理导演,到1991、1992年做春节晚会的副导演,郭霁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提起那段往事总叫郭霁虹心存感念,“我对文艺部的邹友开主任有种由衷的感恩的心情。当时他分派我们去各个组实习,然后一步一步地做下来,文艺部所有的导演我几乎全跟着学习过。现在的新人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1993年3月,中央电视台在厦门举办云集了周华健、张信哲、毛宁等众多歌星的“海峡之春演唱会”,郭霁虹出任总导演。那是她第一次独立指挥大型晚会。对当时的情形郭霁虹至今没有忘记:操纵机器的动作有些走形,不如平时那么娴熟。“毕竟是第一次,又是现场直播,心都跑到嗓子眼儿了,怎么不紧张?”六台摄像机摆在不同位置,对演唱会从不同角度拍摄,同时传到转播车。郭霁虹目不转睛地看着六个信道,现场编辑、切换……整台晚会播出质量的好坏,全在她的眼和手上。“尽管从前积累了一些现场经验,但还是捏着一把汗。”
惊魂洛杉矶
1995年年底,郭霁虹被台里指派为“第一届海外华人春节晚会”总导演。不久,她率领剧组奔赴美国洛杉矶。出国办春节晚会,CCTV史无前例,而且,当时她仅有的资源只是七万元人民币和六个工作人员。
一下飞机,前来迎接的人谁也没把一个女孩儿放在眼里,谈构想总绕过她,后来听说总导演就是这个女孩儿,许多人都表示惊讶:“CCTV派这么年轻的导演来,想不到!”但郭霁虹很快适应了环境,进入角色,有条不紊地投入繁忙的工作:组织演员,联系场地,开展宣传……
由于时间紧张,晚会正式演出那天下午演员才统一赶到剧场,光乐队和独奏演员配合,就花了三四个小时排练,别的节目已无时间可排了。晚上,曾经颁发过奥斯卡奖和格莱美奖的洛杉矶帕萨迪娜歌剧院里,3000个座位座无虚席。3000华人欢聚一堂,共庆中华新年。美国总统克林顿派特使宣读对晚会的贺信,加州要员也向晚会致词……
晚会结束,摄制组的人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轻松地欣赏着西海岸的夜景:洛杉矶灯火依然辉煌,霓虹闪烁,春风习习,多么舒适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工作人员拿了所有的素材回驻地赶编新闻,预备向国内发一条消息时发现:看了三十分钟以后录像带竟然没有任何图像了。摄制组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的人刹那间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重新通知所有的演员,天南海北上百个电话响起。然而纵有飞毛腿也难追得上那些已启程离去的演员。对演员的解释是:因没排练,画面混乱,所以必须再来一遍。
深夜3点,紧急打破剧院老板的美梦,询问他这两天剧院是否已租出?
晚会的发起人熊德龙先生带着郭霁虹火速前往北美电视台,恳求借新闻素材减轻补拍的压力,郭霁虹回忆:“那种紧张,活像搞地下工作一样。”
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已是又一天黄昏。
第三天,晚会悄悄地又开始了。那天,没有观众,剧场里很空旷,但郭霁虹的勇气和自信给了演员们表演的激情。
几天之后,郭霁虹抱着录像带回来了,她只觉得侥幸,幸亏在国外就发现了问题,否则,她拎着录坏的素材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她说:“那时,我只能抱着带子从海外中心的16层楼跳下去了。”
“美女导演”的苦恼
在一般人看来,清丽可人的形象非常有利于女性在文艺界的发展。但当被问及对“美女导演”称呼的意见时,郭霁虹却出乎意料地向记者倾吐了一通苦水。“我觉得形象反而帮了我的倒忙。别人老是觉得我这样的人的成功肯定有另外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2002年,有关部门找到央视负责人,要求派一名导演执导“汉语桥——第一届世界大学生中文比赛复赛及决赛颁奖晚会”,结果领导点了郭霁虹。来人一看,怎么这么年轻,这么漂亮!马上要求领导另派导演,可央视领导却回答:她是我们这里的最佳人选,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无奈之下,对方认可了郭霁虹。
可是,在具体的工作中对方仍然没有将这么一个年轻的美女导演放在眼里。从具体的细节到宏观的安排,对方一直和郭霁虹争论不休。直到第二天就要彩排录像了,对方要求增加几个节目。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郭霁虹拒绝了这个要求。最后,对方好不容易接受了郭霁虹的意见,结果还录到了晚上11点半。正如当时在场的人所讲,如果增加节目的话到1点钟都录不完,非搞砸不可。
最终晚会不仅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还获得了一个特别奖。对方又请郭霁虹吃饭又给她道歉。当时,台里好几个导演都跟郭霁虹说:“你跟他那么客气?要是我马上就给他甩挑子了。”可郭霁虹却笑着说:“我为人处事不是这样的态度。我很随和,也横不起来。”
实际上,作为一个女导演,工作中处处碰钉子、受欺负是常有的事情。要是别的女导演碰上这种事,多数会哭鼻子。可郭霁虹从来没有哭过。有位朋友曾形象地说郭霁虹就像一个外表柔软却能承受千斤的大棉花包,人家一拳打来,重重地打在棉花包上,表面看没有事,实际上已经受了内伤。虽然承受着伤痛,她却从没有一丝怨言,因为她热爱她的事业。面对别人怀疑的目光,她所能做的就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勤奋和努力,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拼命三郎”的灿烂时刻
对自己的事业,郭霁虹总是有着异乎寻常的激情。央视国际频道开播5周年之际,台里将《跨越星空》庆祝晚会导演的任务交给了郭霁虹。当时台里只给了晚会组80万的经费,但是郭霁虹却超越了物质资源的限制,在艺术上大做文章。最后完成了一台具有500万效果的晚会。由于她对工作超乎常人的投入与执著,朋友们送了她一个美誉:“拼命三郎”。
母亲见她总是早出晚归,一上晚会更是十天半月地见不到人,就不解地问她:“你是不是能力不够呀?别人怎么都不像你这么忙啊?”然而,郭霁虹明白,这不是一个忙不忙的问题,艺术是没有止境的,为了心中完美的境界,她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
郭霁虹整天忙于工作,与家人相聚的时间自然少的可怜。作为女人,她所获得的来自家庭的理解比一般人更少,事业与家庭的争夺在她身上也就演绎得更加真实而酷烈。谈到她是怎样协调家庭与事业的关系,郭霁虹无奈地笑了:“说实话,只有在一个节目做完了,什么节目都没有接的情况下,才是感情比较重要。只要上了晚会,那真是没空去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协调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只能说家庭闹矛盾了赶紧过来灭火,熄火后还得赶紧再去忙工作,确实太矛盾了。”
对于幸福,郭霁虹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我觉得事业的成功能给你带来无穷的幸福。有人认为安逸的家庭生活就很幸福,那也很好。但是对我来说,我觉得事业的成功,能够实现自我的价值更幸福。为了喜欢的事业即使损失一些也还是值得的。”拼命地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正如她所说:“是乐在其中。直播的时候,当我的手下及时切换,同一时间,节目在全球几大洲同时播出,几亿观众同时收看,那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感觉,简直就像超脱了一样。在信号台上直播的那两三个小时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