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如何搜集大陆情报？

李宣良

台湾情治机构,作为权力部门中的一个特殊类别,其地位和作用总是笼罩在一层神秘面纱的背后,因而也格外引人关注。最近一段时间,陈水扁使出种种手段,通过拉拢亲信、提拔心腹、排斥异己,逐步掌控了台湾岛内的情治机关,台情治系统已经蜕变成了“陈家军”。

五大系统无孔不入各成一体

台湾的情治单位绝大多数缘于国民党在大陆时期的“军统”与“中统”。“军统”与“中统”撤退到台湾后进行了重组,职能不断扩大,触角深入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使台湾岛内长期笼罩着一股神秘、恐怖的氛围。

经过演变,目前台湾当局的情治机构主要有:“国家安全局”、“军事情报局”、“法务部调查局”、“内政部警政署”、“总政治作战部”等,而“海岸巡防司令部”、“宪兵司令部”仍担负部分情报搜集任务,也协助情报部门展开各项工作。台湾的情治机构不但成为统治者独揽大权、统治社会的工具,而且成为台独势力的顽固堡垒和强力后盾。

“国家安全局”简称“国安局”,系台湾当局特工情报活动最高督导、协调机关。其主要职能是督导和协调“国防部军事情报局”、“法务部调查局”等特务机关的特工情报、反间业务活动,以及他们与“海岸巡防总司令部”等治安单位有关业务活动的配合协调工作。

“国安局”内部共设五个处:一处负责大陆、二处负责海外、三处负责岛内、四处负责战略情报、五处负责电讯。此外,还有其资助的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和亚洲与世界社。在台湾岛内各重要城镇与港口、要塞都设有工作站,并在美国、日本等海外地区设有督导组。以前,在内工作人员除了必须都是国民党党员外,还以军人为主体,也有一些警官、国民党党务人员调任。政治大学的东亚研究所、文化大学的大陆研究所、淡江大学的战略研究所等也有“国安局”的介入。

“军事情报局”简称“军情局”,隶属于“国防部”参谋本部。其前身为臭名昭著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就是“军统”,直接由“总统”掌管和指挥,权力极大。1984年10月,撰写《蒋经国传》的华裔作家江南在美国居所被“情报局”指使的黑道人员杀害,当时的局长汪希岑及副局长等人涉案,使得“情报局”过度膨胀及滥用职权的形象完全暴露于社会。受美国及社会舆论的压力,蒋经国对“情报局”进行了改组,将它与特种军事报室”合并,成立“军事情报局”隶属于“参谋本部”,受“参谋总长”直接指挥,主要从事搜集大陆及海外的军事情报工作。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军事情报局”才开始受“国安局”的督导、考核。

其人员来源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军情局”基层干部,主要是普通军官学校的毕业生,及利用陆军军官学校名义招收的情报专科生(即干训班,受训时间为两年),二是大学毕业生或专科班学生,这些人主要从事行政及技术工作,多不涉及较机密的军事情报业务。除了搜集大陆军事情报外,“军情局”第三处也在交通中心的支援、配合下,利用各种渠道派遣年轻精干的人员前往世界各地。这些被派遣的人员,不受“外交部”或其他单位的管辖,以商务代表、商人、记者、中文教师等面目出现,从事“地下工作”。此外,“军情局”还担任了许多与台湾有“邦交”关系国家的军事援助工作。

“海岸巡防司令部”其前身为1958年5月成立的台湾“警备总司令部”。它是国民党当局在台湾实施戒严统治的产物,在戒严时期“警总”是执行戒严任务权力最大的情治机关,职权除包括司法警察所执掌的权力之外,还有电监、侦防、安检、邮检、文化审检等职权,其功能实际上是实行一种军事管制,充满阴暗、恐怖、神秘的色彩。台湾过去发生的重大事件,如“中址事件”、“美丽岛事件”、“林义雄灭门血案”、“陈文成命案”等,主要由“警总”一手操办。台湾民众一谈到“警总”,无不谈虎色变,敢怒不敢言。因而它受到了各种质疑与指责,岛内民众强烈要求取消这一恐怖机构。

1992年8月1日,台湾当局宣布裁撤“警总”,其业务移交相关单位,其组织成员一部改编为“海岸巡防司令部”,直属“参谋本部”管辖。换名后的“海岸巡防司令部”,将出入境案件审核审理、文化审查等职责分别移交“内政部警政署”和“新闻局”,但仍负责在台湾地区实行武装警备、安全检查、“检肃叛乱及匪谍渗透破坏活动”,仍然充当警察、特务的角色。

“参谋总长情报次长室”原为大陆时期的国防部第二厅,故又通称“联二”,其职能以搜集军事情报为主。“联二”与大陆时期的“军统”有传统关系,但组织结构与工作方式迥异,其业务与“军事情报局”有直接关系,基本属于纯军事范围,并不涉及岛内治安工作。

“宪兵司令部”是台湾当局主管军队纪律、协助治安的警察、特工组织。其职权为:主管宪兵勤务,统一指挥台湾地区宪兵,协调督导军中宪兵执行联合勤务、军事和军中司法警察勤务,协助治安,支援作战。

渗透大陆、反统促独一马当先

两岸走向和平统一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台当局为了维持其在台湾的统治,竭尽全力阻挠两岸的交流与接近。情治系统就成了台湾当局分裂祖国、阻挠统一的重要工具。从李登辉执政时开始,这一点体现得尤为明显。

1998年8月20日,台“国安局”在李登辉的指使下,决定对大陆所谓“渗透”活动加强侦防,同时调整“法务部调查局”业务,将工作重点由一般犯罪侦防业务转向政治侦防。1999年2月13日,调查局决定加强对庙宇组团赴大陆进香人士、赴大陆旅游尽众、由大陆走私枪械、偷渡人员及赴大陆投资人士的清查与侦防工作,随后将清查范围扩大到外藉人士及岛内宗教人士。台当局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讳,强化政治侦防,毒化两岸交流的气氛,是因为两岸互动大环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对违背民意的“台独”势力越来越不利,使台湾当局感到紧张。不但如此,台当局还借政治侦防打击岛内主张统一的进步力量,强化台湾民众对大陆的敌意,同时压缩学术舆论界在两岸问题上的言论空间,加强“民意整合”,竭力消除内部的威胁与压力。

50年来,台湾的情治系统始终把目标对准大陆地区,对大陆的谍报活动从未间断过,只是具体做法因不同时期亦有所异。在新中国建国初期,他们派遣大量间谋特务到大陆搞情报、搞策反,发展“敌后组织”、搞“心战”宣传,进行阴谋爆破和暗杀活动,对大型建设项目进行破坏。

自大陆实行改革开放以来,台湾情治机构抓紧利用这个“良好机会”,进一步加强了间谍派遣活动,力图广泛搜集中国政治、经济、军事情报,在沿海边防地区的活动尤为突出。台湾当局对大陆的情报活动,除了为他们自身的政治和军事目的服务以外,还被美国、日本等国家的情报机关利用,在人力、物力方面也得到其帮助,所以活动能力较强,气焰嚣张,对两岸的和平统一危害极大。

台“军情局”规定,今后对大陆工作的任务,一是发展地下潜伏组织,并强调注意质量;二是加速建立反对的力量,发展对象是对现实不满的知识分子和违法干部;三是在香港和海外物色青年学生报考大陆大专院校,毕业后试图钻进中共党政机关内部长期潜伏,并争取在大陆的华侨大学和其他重点院校建立小组。台湾各情报系统经常向下属单位制发内容广泛的情报搜集提纲,搜集的重点是中共中央文件、内部机密资料、体制改革、政治动向、军事部署、军事装备及调动、沿海军事情报、以及国家安全机构的设置、任务等等。

香港是著名的国际情报中心,有“东方谍都”之称。台当局充分认识到香港的特殊地位,竭力在香港扩充情报机构,以香港为基地对中国大肆进行情报活动。

在香港活动的台湾情报主要有“国安局”驻港机构、“香港政治作战小组”、“法务部港澳调查处”、“军情局”驻港情报组、“警备总部”驻港机构等,其中“军情局”驻港情报组最为庞大。据海外媒体报道,该情报组下设26个情报单位,编有总联络官一名,专职及外围特工在香港97年回归之前达到了2000多人。这些情报机构不但重视对中国国内情况的搜集和研究,还直接配合西方的反华势力对大陆进行颠覆活动,积极派遣人员潜入国内,还抓紧一切机会对国内人员进行策反。据香港舆论曝光,在港活动的台湾情报机构制定了险恶的策反计划:以中国空、海军和国防大学为“首要策反目标”,以广州、南京军区为“专责策反对象”,以高级将领及其子女和高科技人员为“策反重点”。

台独最后的堡垒,改姓“陈家军”

台湾面积狭小,人口也只有2000多万,但其情治机构却相当庞大,这既增加了岛内民众的经济负担,也增加了心理负担。台湾当局不但没有适应时代的要求对情治机构进行精简整编,相反却使其职能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和扩大。最近更让人关注的是,陈水扁突然将台情治机构首脑进行了一次改组,本土化人士纷纷执掌要职,在“陈家军”组建初步成形后,出现了一些更加危险的倾向。

在当选“总统”后不久的2000年6月16日,陈水扁在主持陆军官校76周年校庆阅兵典礼时,提出“决战境外论”,要求台军将“精确纵深打击,提升早期预警、争取资讯优势”及“决战境外”的观点作为未来建军战备的方向。2000年8月8日,台“国防部”出台《国防报告书》将“决战境外”列入,并将台军战略由“防卫固守,有效吓阻”调整为“有效吓阻,防卫固守”,突出了进攻性、主动性和威慑性。这一异想天开的战略要付诸实施,需要台湾的情治机构、特别是军队的情报机构的大力支持。

为此, 情报机构的地位和职能将得到进一步加强。由于台湾当局顽固坚持台独立场,岛内社会矛盾不断恶化,经济形势持续低迷,党派纷争层出不穷,台湾民众对政府信心丧失殆尽。在社会矛盾激化时,统治当局往往就会强化情治机构的地位和职能,为维护自身统治服务。与此同时,由于台湾问题不能无限期地拖下去,随着大陆对台压力的不断增大,台当局必然要加强对大陆的情报活动,以获得重大的战略动向情报。对内、对外两个方面的需求,将使台湾的情治机构出现较大职权膨胀。

对内、对外情报职能将进一步分离。台湾现在已初步建立起了类似美国的情报工作体制。“国家安全局”等同于美国的中央情报局,负责情报工作的总体规划与指导,同时担负对外的情报活动;“法务部调查局”相当于美国的联邦调查局,工作职能以对内为主;“军事情报局”则相当于美国的国防情报局,主要负责领导各军兵种具体情报工作的开展。

台湾“立法院”2001年1月15日通过了《国防法》和《国防部组织法修正案》,对原来职权相当笼统和宽泛的政战系统进行了调整,将总政治作战部一分为二:在“国防部”设总政治作战局,掌理政战日常事务;在“参谋本部”设立“政战参谋次长室”,负责政治作战任务,预计在2003年2月1日前调整到位,最终建立起跟美国一体化的情报体系。

以高科技装备为手段,大幅度增强军事情报机构的情报搜集与处理能力。未来作战中情报机构的作用将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重要,不仅是因为信息战需要强大的情报能力作支撑,而且提高和获取导弹预警和拦截能力将成为情报工作的重中之重。为此,台湾当局不惜花费大量金钱,购买可用于情报作战的装备。

仅以2000年为例:3月8日,美向台出售一批雷达侦测设备,价值202亿美元;4月18日,美在向台出售AIM-120中程空对空导弹、改进型“小牛”导弹时,还出售了美军仍处于列装初期的“铺路爪”长程预警雷达;9月28日,美又宣布向台出售160具AN/PHVS-TB夜视系统及相关设备、改良型机动电子通讯系统及相关设备。台军计划在2010年之前部署2套远程预警雷达、15套陆基反导系统以及4套海基反导系统,达到防御解放军使用地地弹道导弹袭击台澎金马的目的。预计到2008年前后,台军将具有较强的侦察预警能力,形成具有探测距离1000公里以上、预警时间30秒以上的能力。

进一步加强与美、日的军事情报合作。台湾在高科技军事技术方面与美、日比起来相对落后,特别是在侦察、监视、预警等方面差距较大,尽管台当局采取了一些措施去发展这些技术,但短期内达到与美国同等水平的可能性不大。美国则利用自己的先进技术装备,向台湾大量提供军事情报。无论是海湾战争还是大陆举行军事演习,台湾都能从美国获取有关情报。美台双方维持频繁的军事情报交流与合作,台湾的军事情报部门在相当程度上受美国军方的控制。一般认为,如果台湾海峡爆发战争,美国必定插手,作为美军事盟国的日本也不会袖手旁观,向台当局提供情报支援是最基本也是最有可能的方式。台湾的情报机构,在将来一段时期内必将进一步加强与美、日情报的合作,一方面及时交流与获取与大陆有关的情报;另一方面为在战时的相互支援奠定合作基础,形成合作模式。△

(原载香港《广角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