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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

1965-08-20张崇远

中国青年 1965年2期
关键词:贫农旧社会老张

张崇远

我这次到农村工作,开始的时候,由于没有认真坚持“三同”,工作进展很慢。一天晚上,我打开了毛主席著作,找到了《<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一文,反复读了三遍。毛主席指出:“现在我们很多同志,还保存着一种粗枝大叶、不求甚解的作风,甚至全然不了解下情,却在那里担负指导工作,这是异常危险的现象。”毛主席这段话,我越读越觉得新鲜,越读越觉得自己没有按照毛主席教导的那样进行工作。

那么,问题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觉得主要是没有深入下去,和贫农下中农交知心朋友,而只是下地干活,同桌吃饭,浮皮了草地向他们问些一般情况,这不就是粗枝大叶,不求甚解的作风又是什么呢?

第二天,我决定搬到饲养员贫农芦哲家里。芦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给我的印象是:嘴迟舌钝,不易接受新鲜事物。认为他出身虽好,但对今后工作起不了多大作用。同时还觉得他是个光棍,屋里又脏又窄,家俱不全,吃饭也没有个规律。说句心里话,我往那里搬也是硬着头皮去的。

搬是搬进去了,但怎么和这个被人叫做“犟”芦哲的同吃同住,就成了突出问题。搬到那里以后,第一句话他就开门见山地说:“你和我在一起受得了吗?我吃饭可没个准,一天也兴许吃一顿,也兴许吃两顿。你要觉着不行,就可以搬走。”我说:“怕脏、怕累、怕吃苦,就不是真正的革命干部!也不会到你这里来。”他说:“好!那你就住下吧。”我和芦哲的“三同”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搬去的第二天,就有七八位老大伯、老大娘和青年小伙子们到这里来看我。他们先是用惊疑的眼光看着我帮助芦哲料理家务,清理畜棚。当时芦哲不在,他们就用同情的口气劝我到他们那里去吃、住。青年小伙子杨文全(贫农烈属)说:“老张!别拾掇了,搬到我们家去住吧!咱们一块吃、一块睡、一块干活多好,为啥单愿跟着芦哲‘受罪呢?”经过我再三解释,最后他们才相信了我的决心。这一天,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反复地在想:“过去几天,全队的社员,特别是贫农下中农社员,对我为什么不象今天这样关切、亲近?说话为什么不象今天这样推心置腹?”一连串的为什么,迫使我去检讨几天来工作中的缺点。

从形式上看,我和芦哲的“三同”算“同”下了,但怎样才能同这个“犟”芦哲“同”好,心里还是没个底。于是,我又学习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这篇文章。毛主席说:“知识分子要和群众结合,要为群众服务,需要一个互相认识的过程。这个过程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许多痛苦,许多磨擦,但是只要大家有决心,这些要求是能够达到的。”毛主席这些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力量,立即觉得心里亮堂多了。

这天,我们的早饭是白薯粥。有些白薯已经有点坏了,吃到嘴里不但硬,而且有点苦,很难下咽。可是,芦哲却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得那么香甜。我也就不知不觉地学着他的样子,大口地吃起来。说也奇怪,白薯果然不象刚才那样又硬又苦了——阶级感情已经把它变得又甜又软了。这是芦哲给我上的第一堂课。我对他的看法渐渐有些变化了,但是,他对我的态度依然如故。

一天,我看他头发太长了,要他找把刀子剃剃头。他起初不肯,经过再三劝说,才把刀子找来。找来后,又说天太冷,明天再剃。经过一番动员,又给他烧热了水,才勉强地洗了头。剃完头,他说:“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两下子,刚才我当是你想拿着我的脑袋学艺呢!”芦哲有双旧棉鞋,前后都拉圈了,没法穿。请人补补吧,还不如买双新的合算。可是,买一双新的,芦哲又舍不得花钱。当我知道这件事后,我就说:“芦哲,别买新的了,我给你补吧。”起初,怎么说他也不答应。他觉得,棉鞋太脏,我又忙,这怎行呢!在我的再三要求下,他让我补了。

给芦哲缝破鞋的消息,很快地传出去了。社员们都觉得这是个新鲜事,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参观”的。他们边看边议论着:“怪臭的,工作同志真有那个耐心烦。”社员苏庆瑞说:“老张,你是干什么出身?补鞋这手艺是跟着谁学的?”我说:“手艺是跟皮匠学的。给芦哲补鞋,可是毛主席教给我的。”一些天真的孩子们一时没有听懂我的话,他们觉得好笑,并且说:“老张别说谎了,毛主席在北京,多忙啊!还有空教你给芦哲缝破鞋?”这时,站在旁边的贫农社员芦海说话了。他说:“你们笑什么!老张是说他给芦哲补鞋是照着毛主席的教导办事。毛主席叫他们给贫下中农当服务员,你说对吗老张?”社员们说话的时候,芦哲在一边站着,只是笑,什么也不说。社员们都走了,他拿起缝好的棉鞋端详着说:“旧社会谁看得起我芦哲,可是毛主席派来的工作队……”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和芦哲生活了一段时间,彼此渐渐地熟悉点了,每天做饭我们一起动手,推碾子倒磨,喂牲口,我们俩都是商量着干。一天晚上,我有意地问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他回答得很简单:“旧社会没人愿跟我这样的穷汉,现在年龄大了,顾不上了。”我一听他提到了旧社会,就拐弯抹角地问他,并用我家在旧社会的遭遇和自己的切身经历,来激发他的阶级感情,他终于向我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他父亲以锯碗为生,挣不上吃,他从十岁上就开始过乞丐生涯。十一岁上,父亲把他送到外村给地主扛小活,受尽了各种难以忍受的屈辱和折磨。有一次,因为拿了地主一粒葡萄吃,被打了三十多鞋底,还得负痛听差。晚上,他偷偷地跑到洼里,遥望着家乡,想着父母放声大哭。当时,他天真地想让黑夜把哭声传到父母的耳朵里,让他们快来把自己接出这个火坑。但是,他并没有跳出这个火坑,从十一岁到三十七岁的二十六个年头,都是在从长工到短工,从短工到长工的生涯中度过的。解放后,他翻了身。在生产队里,他一贯热爱集体,积极参加劳动,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是从一九五五年到现在荣获十次劳动模范的硬汉子!

在谈到过去苦难生活时,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我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哭起来。我们共同流出了控诉旧社会,感激共产党,感激毛主席的热泪。阶级的感情,使我和芦哲更亲近了。

我和芦哲的关系虽然好了,但一说起村里的工作,他就说:“老张,说点别的吧!咱不管那些事。”芦哲为什么不愿意多谈村里的工作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又学习了毛主席的《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一文。毛主席谆谆告诫说:“要得到群众的拥护么?要群众拿出他们的全力放到战线上去么?那末,就得和群众在一起,就得去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就得关心群众的痛痒,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的问题,……我们是这样做了么,广大群众就必定拥护我们,把革命当作他们的生命,把革命当作他们无上光荣的旗帜。”我按照毛主席的教导,检查了自己当前工作的情况,并具体分析了芦哲为什么对当前伟大的革命运动不关心。我觉得,除了他在生活上有许多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我还没有帮助他解决外,主要是深入细致的思想发动工作还做得不够,还没有从根本上提高他的社会主义觉悟。

认识清楚后,我一方面帮助他解决一些实际困难;一方面坚持每天晚上抽出一点时间,结合村里的实际情况,结他讲党的方针、政策和毛主席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文章的有关部分。他每次听得都很入神。

一天晚上,我给他讲了一段贫农下中农如何当家作主的事。他躺下后,忽然又坐起来说:“老张,你再给我讲讲怎么当家那几句!”当我重讲了这个问题后,他很感慨地说:“咳!从前觉着象我这样一个穷小子,在旧社会不在‘人数,多亏毛主席领导着翻了身。我心里想:一定要好好地干活来报答毛主席。每当我被选上模范时,就嘟念着说:‘毛主席,我没给你老人家丢人。现在你这么一讲,我才觉得自己光闷着头干活不行,还得当家作主,抓住大印,向坏人坏事斗争,管制好地主们。我越想越觉着以前的想法差着呢!毛主席要是知道了我过去光干活不管事,准会批评我的。”从此,“芦哲变样了!”“芦哲年轻了!”社员们都这样说。的确,芦哲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现在关心队里的工作,积极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敢于当家作主,向坏人坏事展开斗争了。

通过与芦哲在“三同”中遇到的问题,回顾自己前后的思想变化,越琢磨越觉得毛主席思想是打开万把铁锁的金钥匙,要是离开了它,就会迷失方向,就要跌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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