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浅析

摘 要：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在燕山南北地区均有发现，形制多样，种类丰富。玉器的种类、数量和质地往往与墓主人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密切相关，这为研究当时社会的结构和阶级提供了重要资料。本文对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进行梳理，并与相关地区玉器的种类、功能、制作工艺等方面进行对比，进一步探讨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的来源和传播。

关键词：夏家店下层文化；青铜时代；玉器

中图分类号：K871.3；K876.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5）01-0056-06

1960年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对赤峰药王庙、夏家店遗址进行了发掘，[1]发现了上、下两层年代、文化面貌不同的考古学文化，将下层遗存命名为夏家店下层文化，上层遗存命名为夏家店上层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在燕山以北的内蒙古东南部、辽西大小凌河和燕山以南的京津唐地区均有发现，其西南部最远可到今崇礼—兴隆—山海关一带附近。[2]目前学术界对于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分期、分区及类型尚存在不同认识。结合李经汉、[3]张忠培、[4]李伯谦、[5]陈平、[6]赵宾福[7]等学者的观点，本文所指的夏家店下层文化不限于西辽河流域，其范围包括燕山南北的广大地区。

玉器是夏家店下层文化的重要发现，目前夏家店下层文化典型遗址主要有内蒙古敖汉旗大甸子、[8]兴隆沟、[9]乃林皋、[10]西粉房，[11]赤峰二道井子、[12]陈家营、[13]上机房营子，[14]喀喇沁旗大山前，[15]辽宁北票丰下，[16]阜新界力花，[17]代海，[18]朝阳上河首南地，[19]河北唐山大城山，[20]北京平谷区商代墓葬，[21]天津蓟州区张家园等。[22]上述15处遗址共发现玉器133件，燕山以北的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址出土玉器114件，其中以大甸子墓葬最为集中，共出土96件；燕山以南的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址出土玉器19件。

一、夏家店下层文化出土玉器种类及类型划分

依据造型及使用功能差异，大致可将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分为五大类，分别为装饰类玉器、工具类玉器、礼器类玉器、动物类玉器以及其他类玉器。

（一）装饰类玉器

1.玉珠

共38枚。大甸子墓葬出土36枚，皆为圆管形、横截面多非正圆。除此之外，阜新界力花遗址出土1枚，大山前遗址出土1枚。依据造型特征可分为二型。

A型。体型较长，大体呈圆柱形。大甸子墓葬M659：8，长6.1厘米（图一，4）。大山前遗址IH235⑧：1，孔内最小直径0.35厘米。

B型。体型较短，大体呈算珠形。大甸子墓葬M810：1、M677：13（图一，1、2）。界力花遗址M2：5。

2.绿松石珠

共24件。北票丰下遗址出土10件，北京平谷县（今北京平谷区，下同）商代墓葬出土9件，天津蓟州区张家园遗址出土4件，阜新界力花遗址出土1件。依据造型差异分为三型。

A型。近似圆形或椭圆形，对钻穿孔。界力花遗址M3：2，磨制光滑。北京平谷县商代墓葬出土8件。应为串饰的一部分，皆为对穿钻孔。天津蓟州区张家园遗址出土4件。

B型。扁长形，一面穿孔。北票丰下遗址出土10件，M1出土8件。

C型。蝉形，对钻穿孔。平谷县商代墓葬出土1件。与A型的8件都为串饰的一部分。

3.玉玦

共16件。大甸子墓葬出土10件，完整的5件，形状如小环，大小相近，外径约3.5、内径约1.5厘米，都有制作豁口，宽约0.2厘米。天津宝坻县（今天津宝坻区）牛道口遗址出土6件。依据造型差异分为三型。

A型。横截面呈多边形，表面凸起棱线。大甸子墓葬M1214：1、M25：1（图一，5、6）。

B型。玦形坠饰，一端磨制平整，一端钻孔。大甸子墓葬出土5件，为玦形坠的一段，孔径约0.2—0.3厘米。

4.玉环

共6件，均出自大甸子墓葬。器体呈圆环或椭圆环，有的表面光滑，有的外表雕刻花纹。依据造型差异可分为三型。

A型。圆环，表面光滑，横截面呈椭圆形。大甸子墓葬M1011：9、M817：4、M1205：6、M453：6（图一，7）。

B型。带状圆环，表面有一圈凸出来的棱。大甸子墓葬M453：8，外表有一匝凸棱（图一，8）。

C型。带状椭圆环，外表雕刻花纹，局部镂空。大甸子墓葬M458：2，花纹外环绕一圈“人”字纹。主体纹饰是卷曲的。环口两边大小不一，小口的长径6、短径4.8厘米（图一，14）。

5.弧形玉器

共5件。均出自大甸子墓葬。依据造型差异分为三型。

A型。正圆弧的残段，横截面呈椭圆形。大甸子墓葬M817：3、M1102：7，两端磨光，各有一孔（图一，9、11）。

B型。新月形片状。形近四分之一弧长，似圆环改制。大甸子墓葬M519：6（图一，10）。

C型。弧形宽片，一端有孔。似圆片改制，外弧边近于四分之一圆。大甸子墓葬M821：3，两端皆有断裂及磨光痕迹。两端皆有孔，孔径0.3厘米（图一，12）。M1212：7，一端有孔，孔径0.35厘米，另一端边缘有五条均匀的刻痕。

6.牙璧

1件。大甸子墓葬M454：27，残，形似璇玑形，仅残存三分之二，断裂处经过打磨，较为平整，外径4、内径1.9、厚0.2厘米。器体顶端有一孔，孔径0.1厘米。牙角高0.7厘米（图一，13）。

7.矩形玉器

2件。大甸子墓葬M372：1，长方形薄片，一端中央有孔（图二，1）。上机房营子T0108③：1，通体磨制光滑，整体形状为小长方体，其上有两孔，对钻而成（图二，3）。

8.条形玉器

共10件，均出自大甸子墓葬。器型主要有直条形和弯条形。依据造型差异分为三型。

A型。直条形，长条扁片。大甸子墓葬M317：6（图二，2）。

B型。薄片直条，两侧长边对称，刻有浅齿。大甸子墓葬M706：1、M905：13（图二，5、6）。

C型。薄片的弯曲长条，曲度不成弧，一端有孔。大甸子墓葬M371：16（图二，8）。

9.圆柱形玉器

共3件，均出自大甸子墓葬。依据器体造型差异分为三型。

A型。两端呈平面，无尖。一端有孔。大甸子墓葬M810：2（图二，9）。

B型。一端有柄，另一端为钝尖，有两孔。大甸子墓葬M371：31（图二，10）。

C型。短而粗，平顶钝尖，顶端有一孔。大甸子墓葬M371：3（图二，7）。

10.钩形玉器

1件。大甸子墓葬M308：1，长条形，一端卷曲如C形，另一端为柄部，柄部顶端有孔，孔径0.25、通长7.1、宽2.5、厚0.7厘米。器体边缘与两端均经过打磨（图二，12）。

11.曲面玉牌饰

共2件。大甸子墓葬出土1件，敖汉西粉房遗址出土1件。依据器型差异分为二型。

A型。曲面不规则四边形，外表雕刻瓦纹，有两个钻孔。大甸子墓葬M659：7，曲面的弦长7.1、宽6.8、最厚处为0.4厘米。（图二，11）。

B型。曲面，两端较薄，中间较厚，有一对钻穿孔。西粉房遗址2005XX①：1，长3.4、宽1.5、孔径0.2、厚0.4厘米（图二，4）。

12.梯形玉器

1件。乃林皋遗址J1：11，通体翠绿，残部大体呈梯形，一端有钻孔，残断处似有重新加工利用的痕迹。残长5.5、宽3、厚0.2厘米。

（二）工具类玉器

1.玉斧

共9件。大甸子墓葬出土7件，可供分类的有5件；二道井子遗址出土1件（残）；北京平谷县商代墓葬出土1件。依据器体造型差异可分四型。

A型。呈长方形，刃部平直，顶端有一钻孔或无。大甸子墓葬出土2件。北京平谷县商代墓葬出土1件，长14.6、宽7.5、厚1厘米，颜色为淡绿色，有云纹斑，器体光滑莹润，似有装柄附件。

B型。平面呈梯形，两侧向外倾斜，刃部呈弧形，顶端有两个钻孔。大甸子墓葬出土2件，刃部向外突出。

C型。平面近似长方形，外凸弧刃，顶端略窄，无钻孔。大甸子墓葬出土1件，斧身有一段痕，宽3.5厘米，可表明木柄宽度。斧身短小。

D型。长方形，斧身略弧，中部有对穿的斜向圆形穿孔。二道井子遗址出土1件，器体光滑莹润，两端均残。

2.玉凿

1件。二道井子遗址出土，玉料润泽。体型较小。刃部略弧，且无明显使用痕迹。靠近顶端有一对钻穿孔，其中一侧可能为损坏后二次打孔。长5、宽0.9—1.1、厚0.6、穿孔直径0.3厘米。

3.玉钺

大甸子墓葬出土1件。平面呈梯形，刃端略宽于顶端，两侧斜直，顶、刃两端均呈弧形，向外凸出，靠近顶端处有一圆孔。

4.玉铲

大城山遗址出土1件。呈梯形，刃端略窄，两面刃，柄部宽于刃部，靠近顶端有两个相邻钻孔，系由一面钻成。通体光滑。通长14.6，柄端厚约0.8厘米。

5.玉刀

1件。上河首南地遗址出土，中部有一对穿圆孔。

（三）特殊类玉器

1.玉箍形器

1件。大甸子墓葬出土，呈扁圆筒状，横截面为椭圆形，上粗下细，下端为平口，上端为斜口，长径与短径皆大于平口。通高14厘米。器体内壁有磨制痕迹。斜口边缘有使用长久磨损痕。

2.勾云形玉器

大甸子墓葬出土2件。两件器表纹饰相同，大小不同。大者完整，小者残断只剩一半。标本M821∶5，中间镂空，上饰卷曲状纹饰，顶端有一孔。四角呈C形卷曲勾状，向外延伸。

3.玉璧

共6件，大甸子墓葬出土5件，二道井子遗址出土1件。大甸子墓葬的5件出土于5座墓中，形状相同，大小不一，均置于腰胸之际，孔径都小于或相当于横截面的宽度。

A型。正圆形，中间对钻圆形穿孔。大甸子墓葬M829∶2，外径4.2、内径1.4、厚0.2厘米。二道井子遗址M36∶1，外径4、内径0.7、厚0.5厘米。

B型。不规则圆形，近外缘处有两钻孔。大甸子墓葬M853∶13，孔缘有系缚磨痕。

4.玉圭

河北唐山大城山遗址出土2件。尖端略残。体扁平，呈乳白色而有褐色小斑点，磨琢光滑。

5.玉琮

河北唐山大城山遗址出土1件。已残。呈米色，上有褐斑，通体莹润光滑，并有直线刻纹，出于1号坑的扰乱层中。陈家营遗址T2220②：1，内圆外方，上方小，下方大，柱状，中空，上下内圆起棱。上方边长7.2、下方边长9.2、高8厘米，内圆外径8.2、内径6.5厘米。

6.玉璜

北京平谷县商代墓葬出土1件。仅残留中间部分，有两个对钻穿孔，其中一个仅保留半孔。残长2.9、宽2.5厘米。

（四）动物形玉器

1.玉鸟

1件。大甸子墓葬M1257∶4，器体扁平，平面似椭圆形，边缘雕刻磨制，形似鸟张开羽翼。中间有一圆形穿孔，孔径0.2厘米。宽3、高2、厚0.5厘米（图三，1）。

2.玉蝉

1件。大甸子墓葬M383∶6，器体扁平，近长方形，长2.2、宽1.3、厚0.35厘米。一面磨平无纹饰，一面以减地浅浮雕方式雕刻出喙部、眼部、颈部、背翼和尾翼，两个小凹口把底端分成三部分，中间部分为尾翼，两侧为羽翼末端（图三，2）。

3.玉龟

1件。大甸子墓葬M383∶11，器体扁平，头部近似方形，中有一孔，孔径0.2厘米。长3.8、厚0.5厘米。前肢外伸呈弯钩状，后肢呈蜷缩状，尾部呈尖状。龟背刻有稀疏的线纹（图三，3）。

4.玉蚕

二道井子遗址出土1件。长6.2、宽2.1、厚2.1厘米。

（五）其他类玉器

1.玉柄

北京平谷县商代墓葬出土1件。残长12.3厘米。绿色，有白斑点，柄部有并列的两个对钻穿孔。

2.玉柱状体

河北唐山大城山遗址出土1件。横断面作不规则的五边形柱状体，通体白色，平底，上端残。

3.玉芯

1件。西大砬子遗址H54：1，通体磨制光滑。呈台柱体状。高1.6、顶径3.1、底径3.6厘米。

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虽以装饰功能为主，但也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比如斧、钺等，作为陪葬品使用，是整个墓地极少数成年男性具有特殊等级、地位、身份的象征和标志。这些玉器往往由高级贵族或统治阶层所持有，是巩固统治和彰显威严的重要工具。此外，如勾云形器、箍形器等玉器，常常作为祭祀天地、沟通人神的礼器使用。这些玉器往往制作精良，寓意深远，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神灵的敬畏和祈求丰收的愿望。

二、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的源流与传播

玉器不仅是夏家店下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研究该文化与其他文化交流和传播的重要物证。

（一）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的来源

夏家店下层文化与红山文化相距1000年左右的时间，二者的陶器器型、纹饰有很大差别，但从玉器上可以直观看出二者的继承关系。[23]二道井子遗址出土的玉蚕承袭了红山文化玉蚕的典型特征，圆柱体，头部较平，其上刻画眼睛，尾端上翘，似舌形，在蚕体中上部有一穿孔。除此之外，大甸子墓葬出土的箍形器、钩形器、勾云形器等玉器，也体现出对红山文化的传承。

到了小河沿文化时期，辽西地区新石器时代文化性质开始发生转变。小河沿文化是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先导，此时出现了夏家店下层文化陶器最具代表性的绳纹。大南沟墓地出土绳纹陶器43件，占陶器总数的19.8％。[24]不仅如此，夏家店下层文化彩绘陶器在小河沿文化时期也有发现。尽管小河沿文化与夏家店下层文化在时间和文化内涵上的衔接并不明确，但从红山文化经小河沿文化发展到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发展脉络还是清晰的。大南沟墓地出土的横截面呈半圆形或椭圆形的玉环与大甸子墓葬中出土的玉环形态一致，且二者皆来源于红山文化。可见夏家店下层文化中具有的红山文化特征，是经由小河沿文化继承而来的。

（二）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的传播与交流

龙山文化与夏家店下层文化之间存在着共同的文化因素。目前学术界有关龙山文化的年代有新的认识，以海岱地区为例，龙山文化的年代由此前的距今4600—4000年整体后延200年，即距今4400—3800年。龙山文化的牙璧为环状，外缘多出三齿形，夏家店下层文化的璇玑形器与其形制极为相似。栾丰实认为，牙璧首先产生于山东和辽东半岛南部，后来逐渐向外传播，[25]因此可以认为其来源于海岱地区的大汶口—龙山文化。除此之外，在夏家店下层文化中，男性墓多随葬斧、钺等玉器，其中以钺最为典型。这种随葬玉器的习俗可能受到龙山文化影响，反映了两种文化在丧葬习俗和社会观念上的相似性。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与山东龙山文化玉器之间的交流不仅丰富了两种文化的玉器类型和内涵，也促进了两种文化的互相融合和发展。

二里头文化与夏家店下层文化亦有着密切的文化交流。在夏家店下层文化大甸子墓葬中规模较大的墓里出土了制作精良的陶、爵、盉等，形制与二里头文化的同类器物非常相近，应为两支文化相互交流的产物，同时也反映出中原礼制对夏家店下层文化产生过强烈的影响。杜金鹏结合史籍记载和考古学现象进一步认为，这“可能是文化载体及人群的迁徙”的结果，即“二里头文化居民融入了夏家店下层文化居民之中，从而把二里头文化因素带入了夏家店下层文化中”。[26]大甸子墓地出土的2件玉圭，与二里头文化发现的A型圭[27]十分相似，二者均有两个大小不等的穿孔并且有缚绑的痕迹，共性明显。此外，周宇杰认为大甸子墓地出土的3件玉坠饰仿制了二里头文化中的柄形器。[28]但这3件玉坠饰，为圆柱形或两侧带有凹齿，无论从器形还是工艺上，与二里头文化出土的柄形器差异较大，是否效仿二里头文化因素，还有待商榷。敖汉史前博物馆珍藏一件石钺，该石钺被称作五角刃沿石器（图四，1），刃宽12.2、长11.6厘米。[29]该石钺与二里头遗址出土的玉钺81YLⅤM6：1（图四，2）相似，二者的刃部又被分为四小刃，中部有穿孔，唯一不同的是二里头遗址出土的玉钺两侧有扉牙。从考古出土的资料来看，这类器物起源于龙山文化，到二里头文化三、四期兴盛并向外传播到北方，夏家店下层文化与二里头文化的亲缘关系是无可否认的。

值得注意的是，在河北唐山大城山遗址和赤峰市陈家营遗址各出土了一件玉琮，而陈家营遗址出土的玉琮可能为燕山以北地区新石器至早期青铜时代出土的唯一一件玉琮。玉琮是良渚文化的典型器物，从长江中下游地区一路北上，到夏家店下层文化时期影响到燕山以北地区，但因路途较远，其中可能存在传播媒介。庙底沟文化杨官寨遗址发现两件石琮，[30]G8-2①：19，磨制规整，残存一角，截面近梯形，一侧面上有斜向磨制凹槽。外轮廓近方，内圆，一边长3.3、另一边长4.4、厚5.2厘米。另一件编号H776：225，表面打磨光滑，截面呈扁长方形。外方内圆，折角处残损。一边长5.3、另一边长4.9、厚1厘米。这两件石琮与陶寺2002IIM22：129的无射素面玉琮[31]以及陈家营遗址出土的玉琮非常相似，仅器物的规格略有差别。由此可见，庙底沟时期的琮概念可能已经形成，而且琮作为交流媒介，对燕山以北地区产生了影响。

结语

中国北方地区的玉器从兴隆洼文化时期开始出现，到红山文化时期繁盛一时。夏家店下层文化时期的玉器不仅继承了红山文化的传统，如大甸子墓葬的勾云形器、斜口筒形器，二道井子遗址的玉蚕等，也吸收借鉴了来自中原地区和海岱地区的文化因素，如龙山文化的牙璧以及动物形玉器、二里头文化的钺等。陈家营遗址与大城山遗址出土的琮也从侧面反映了夏家店下层文化与中原地区仰韶文化晚期的庙底沟文化和长江中下游地区的良渚文化之间的文化交流。

此外，燕山南北地区的夏家店下层文化玉器在文化因素上呈现出各自的特点。燕山以南地区在保持传统玉器文化的基础上，可能更多地受到周边新石器晚期文化的影响，如大汶口文化等。而燕山以北地区，在继承传统的同时，更多地受到了二里头文化的影响，展现出与中原地区相似的玉器制作风格和工艺。二者之间的差异，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不同发展水平和特点，也为深入了解古代中国北方地区的玉器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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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曹彩霞）

A Brief Analysis of Jades from the Lower Xiajiadian Culture

WANG Yifei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Chifeng University，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Jades of the Lower Xiajiadian Culture have been discovered in both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regions of Yanshan Mountain， displaying diverse shapes and rich varieties. The types， quantities， and textures of these jades are often closely related to the identity， status， and social standing of the tomb owners， providing significant materials for studying the social structure and order of that time. This paper sorts out the jades from the Lower Xiajiadian Culture and compares them with the types， functions， and craftsmanship of jades found in related regions， aiming to further explore the origins， dissemination， and exchanges of jades within the Lower Xiajiadian Culture.

Keywords： Lower Xiajiadian Culture； Bronze Age； Jade Artic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