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沿文化合葬墓研究

摘 要：在小河沿文化中，出现了数量较多的合葬墓。这些合葬墓大多为男女合葬，但也存在同性合葬、无头骨葬的现象，同时有部分合葬墓采用了偏洞室墓的形式。燕山北麓和燕山南麓的小河沿文化合葬墓的合葬方法、等级、随葬器物等有着十分显著的差异，应是同一考古学文化不同人群之间的差异。这一研究对于了解小河沿文化时期的组织结构与社会形态等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小河沿文化；合葬墓；墓葬等级；人群差异

中图分类号：K871.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5）01-0042-04

小河沿文化是新石器时代的一支考古学文化，因1974年对内蒙古自治区敖汉旗小河沿乡白斯朗营子南台地遗址的发掘而得名，①主要的分布范围为辽宁省西部和内蒙古自治区东南部，河北省中南部也有部分发现。②其在辽西地区上承红山文化，下启夏家店下层文化，是一支具有重要意义的考古学文化。

小河沿文化墓葬主要有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元宝山区四河村哈啦海沟遗址51座，③松山区老鹞子梁遗址1座，④敖汉旗石羊石虎山遗址1座、⑤房申西遗址20余座，⑥翁牛特旗大南沟遗址83座⑦（其中石棚山遗址77座，老鹞窝梁遗址6座），克什克腾旗上店遗址6座；⑧通辽市扎鲁特旗昆都岭遗址178座，⑨南宝力皋吐遗址395座；⑩河北省阳原县姜家梁遗址105座。{11}其中多数为土坑竖穴墓，另有部分偏洞室墓、洞穴墓与石板墓。合葬墓在小河沿文化中发现较多，本文以目前公布发掘资料为基础，研究小河沿文化合葬墓的类型、葬俗、特征以及燕山南北小河沿文化不同人群合葬墓差异等问题。

一、小河沿文化合葬墓分类

根据目前小河沿文化相关遗址的发掘资料，主要的合葬墓有赤峰市元宝山区哈啦海沟遗址8座双人合葬墓，1座三人合葬墓；翁牛特旗大南沟遗址3座双人合葬墓；南宝力皋吐遗址7座双人合葬墓，2座三人合葬墓；河北阳原县姜家梁遗址Ⅰ区1座双人合葬墓，3座三人合葬墓；Ⅱ区7座双人合葬墓，5座三人合葬墓，1座四人合葬墓，1座五人合葬墓。其中通辽市扎鲁特旗昆都岭遗址中应存在部分双人葬和三人葬，但目前具体发掘资料未公开。同时，南宝力皋吐遗址的2座双人合葬墓和1座三人合葬墓在简报中并未明确介绍，故不纳入本次统计中。共计36座合葬墓，其中24座双人合葬墓，10座三人合葬墓，1座四人合葬墓，1座五人合葬墓。

双人合葬墓共24座，按照合葬中人骨的形制分成五类。第一类，埋葬的两位死者处于同一直线上，头向相反，脚对脚埋葬，有哈啦海沟遗址M1、M3、M5、M34、M36，大南沟遗址M20、M28、M54，共8座；第二类，埋葬的两位死者处于同一直线上，头向相反，头对头埋葬，有哈啦海沟遗址M39，共1座；第三类，埋葬的两位死者并排埋葬，有哈啦海沟遗址M38、M40，南宝力皋吐遗址BM38、CM15，姜家梁遗址Ⅰ区M63，姜家梁遗址Ⅱ区M25，共6座；第四类为上下叠压，有南宝力皋吐遗址AM85，姜家梁遗址Ⅰ区M63，姜家梁遗址Ⅱ区M4、M6、M8、M15、M22、M23，共8座；第五类为乱葬，有南宝力皋吐遗址M176，共1座。

三人合葬墓共10座，按照合葬中人骨的形制分成三类。第一类为三位死者并排埋葬，有哈啦海沟遗址M33，共1座；第二类为三位死者上下垂直叠压，有姜家梁遗址Ⅰ区M43、M47、M65，姜家梁遗址Ⅱ区M11、M16、M17、M24、M27，共8座；第三类因骨骼保存状况较差无法判断埋葬方式，有南宝力皋吐遗址CM17，共1座。

四人合葬墓仅1座，为姜家梁遗址Ⅱ区M20。

五人合葬墓仅1座，为姜家梁遗址Ⅱ区M29。

小河沿文化的合葬墓大多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但在哈啦海沟遗址发现的合葬墓则均为偏洞室墓。小河沿文化的偏洞室墓最早出现在大南沟遗址与姜家梁遗址中，虽然在这两处遗址中均未发现合葬墓采用偏洞室墓的形式，但在哈啦海沟遗址19座墓葬中有17座是偏洞室墓，占墓葬总数的89.4％，剩余两座墓葬中有1座破坏严重难以分辨，发掘者认为可能是偏洞室墓。处于同一地区的哈啦海沟遗址的测年稍晚于大南沟遗址。可能是在小河沿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偏洞室墓取代了长方形竖穴土坑墓成为当时合葬墓的主流。小河沿文化合葬墓中多数为仰身屈肢葬，南宝力皋吐遗址的部分合葬墓、姜家梁遗址Ⅱ区M20为仰身直肢葬，姜家梁遗址Ⅱ区M25为侧身屈肢葬。

整体而言，埋葬方法可以分为四种：头对头埋葬，脚对脚埋葬，双人并排葬以及叠葬。以哈啦海沟遗址最为丰富，存在头对头埋葬、脚对脚埋葬以及并排合葬三种葬式。其中以脚对脚埋葬最多，头对头埋葬仅见于M39。叠葬除在南宝力皋吐遗址中少量出现以外，其余均出现在姜家梁遗址中。四人合葬墓和五人合葬墓仅出现在姜家梁遗址中。

部分合葬墓中的墓主缺少头骨。如石棚山遗址M20中的两位墓主，哈啦海沟遗址M33的一位成年墓主以及南宝力皋吐遗址BM38、CM15中的两位墓主等。在一些缺少头骨的合葬墓中，陶器常被放置于头部，如石棚山遗址M20北侧的成年男性头骨处扣一双耳罐，哈啦海沟遗址M33的无头墓主头部放一彩陶豆。

根据陶器断代与测年数据分析，大南沟遗址、姜家梁遗址、哈啦海沟遗址M1、M33、M36、M39等合葬墓属于小河沿文化中期，南宝力皋吐遗址、哈啦海沟遗址M3、M40等合葬墓属于小河沿文化晚期。小河沿文化早期，墓葬均为土坑竖穴墓，并未发现合葬墓。小河沿文化中期，除了早期的土坑竖穴墓外，偏洞室墓开始出现在大南沟遗址、姜家梁遗址、哈啦海沟遗址中，其中合葬墓仅出现在哈啦海沟遗址中。小河沿文化晚期，墓葬的形制相较中期变化不大，偏洞室合葬墓出现在哈啦海沟遗址和南宝力皋吐遗址中。目前，从现有材料中暂无法判断出小河沿文化中期合葬墓和晚期合葬墓之间的显著区别。

二、小河沿文化合葬墓分析

小河沿文化中最有特色的合葬墓为姜家梁遗址中的叠葬。叠葬的人骨上下叠压，人骨间无间隔土层，为一次葬。据推测，叠葬墓应与家族有关，这一时期核心家庭尚未成为社会的主流形态，多对有血缘关系的夫妻构成的家庭在社会中仍占一定比例。这种家庭同居共财，关系密切，故可能按照死亡顺序，以叠葬的形式将同一家庭中的人葬于一处，以保证其死后灵魂永伴。{12}从民族学的角度看，类似的葬俗在我国广西地区南丹县里湖乡化图、{13}贵州罗甸县董王乡苗族村寨、{14}云南布朗族{15}中依旧存在。

燕山北部的合葬墓以脚对脚埋葬居多，还有少量并排埋葬，头对头埋葬仅出现了1例，即哈啦海沟遗址中的M39。此墓葬的面积在哈啦海沟遗址双人合葬墓中最大，随葬品共33件，其中包括7件玉镯，随葬品的数量较多，质量较好，应为墓区中较高等级墓葬。可能的是在燕山北部小河沿文化的墓葬中，仅具有一定等级的墓葬才能够采用头对头埋葬的形式，而大多数墓葬只能采用脚对脚的形式。

在偏洞室合葬墓中，哈啦海沟遗址M3北部的女性墓主仅有半个身体在洞室内，南部的性别不详墓主的整个身体均在洞室内，随葬品集中于南部墓主身旁；M39中，两位女性墓主的整个身体均在洞室内，随葬品较多，其中南部墓主的偏多；M40中，东部的男性墓主仅有半个身体埋葬在洞室中，而西边的女性墓主整个身体均在洞室内，随葬品集中在西部墓主处；M33中，北部的男性墓主仅有半个身体在洞室内，中部的男性墓主（二次迁葬）整个身体在洞室外，南部的性别不详墓主仅有一小部分身体在洞室内，排除二次迁葬的因素，随葬品基本集中在北部墓主处。综上所述，小河沿文化偏洞室合葬墓中，随葬品集中在身体埋在洞室内的墓主处。故可以推测，能够葬在洞室中的是生前地位较高的人。

在小河沿文化的合葬墓中，双人异性合葬墓包括大南沟遗址M20、M28、M54，哈啦海沟遗址M3、M5、M34、M36、M38、M40，姜家梁遗址Ⅱ区M6、M8、M15、M23以及南宝力皋吐遗址中的5座双人异性合葬墓，共18座，其中南宝力皋吐遗址AM85中的男女更是作相拥状而葬。这些可能为夫妻合葬墓。在这些墓葬中，男性墓主旁会随葬石斧等生产工具或石镞等狩猎用具，女性墓主旁均会随葬玉镯、骨簪等装饰品，具有明显的性别倾向。同时，哈啦海沟遗址中的多数偏洞室墓的样式往往根据墓主生前所居住的房屋样式而建，希望死者死后灵魂能够保留于此处。{16}大量男女合葬于偏洞室墓中，或是夫妻合葬的一种。综上所述，可以明确这一时期存在相对稳定的小家庭结构，其中以一夫一妻制为基础的核心家庭构成了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除了异性合葬之外，小河沿文化典型遗址中的合葬墓也出现了同性合葬，如哈拉海沟遗址中的M1为两男合葬，M39为两女合葬，M33为三男合葬；姜家梁遗址中的Ⅱ区M4、M11、M16、M17、M20、M22、M25均为同性合葬。共10座。根据同性合葬墓中墓主间的关系，可以将其分为两类。第一类为合葬墓墓主有着亲缘关系，如哈啦海沟遗址M1，其中的两位男性具有相同的母系来源，可能为兄弟关系。这类同性合葬墓应为兄弟或者姐妹死亡后葬于一处。第二类为合葬墓墓主并无亲缘关系，哈啦海沟遗址中除了双人同性合葬墓M1和三人异性合葬墓M45之外，其余具有母系亲缘关系的个体均分散在不同的墓葬中。{17}此类合葬墓应是出于对视死如生的考虑，将共同生活劳动的好友在死后合葬于一处。{18}

在小河沿文化合葬墓中，大南沟遗址M20，南宝力皋吐遗址BM38、CM15较为特殊。墓中埋葬的两具人骨均无头骨。这些无头骨合葬墓中，合葬者均为一男一女，随葬的物品均是日常生产生活用具，器物数量较为丰富，排除了因死者身份低微而无头骨合葬的可能性。基于此，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性有三。一是猎头行为，即在与周边部族的战争中，己方地位较高者的首级被敌人所获，故在己方进行埋葬时出现无头现象；{19}二是“招魂葬”“衣冠葬”，即因战争或意外情况墓主死后无法获得其尸体，故用其生前使用的物品招魂；三是死者的后代保留祖先或是长辈的头颅用作祭祀等。{20}目前在小河沿文化遗址中，并未发现大规模的聚落遗址，也没有发现大量用作祭祀的人头骨，“招魂葬”与祭祀观点的例证不足。故本文认为，小河沿文化合葬墓中的无头合葬墓现象，可能是由当时小河沿文化先民在与周边部族发生战争时产生的猎头行为所导致。先民们相信人的灵魂在头骨中，而获取敌人的人头用以祭祀，就能够将他们的灵魂作为祭品供奉给神灵，从而使部族获得神灵的保佑。从民族学的材料可以获悉，东南亚的新几内岛，我国台湾高山族，云南西盟、澜沧等地的佤族中都曾存在过猎头的习俗。猎头行为在我国新石器时代、青铜时代的诸多考古学文化遗址中也都存在。如吉林梨树长山遗址、云南宾州白羊村遗址等。林森等人认为东辽河流域的猎头行为的源头正是小河沿文化中的南宝力皋吐。{21}值得注意的是，部分无头合葬墓中用死者生前使用的器物，如陶双耳罐等代替头颅，以起到视死如生的目的。

哈拉海沟遗址合葬墓中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差别。如M39中的随葬品数量有33件（组），是墓群中最多的一座墓葬，明显多于M33，且M39中出土大量玉镯、彩绘陶器，M33中仅有1件陶器和2件石器，二者之间的等级差别明显，可以证明在哈拉海沟遗址中，合葬与否与人们生前的地位无关。姜家梁遗址的合葬墓中，仅M16随葬有1组22件石管串珠及1件石环，可以证明墓主生前相较其他合葬墓墓主，享有更加尊崇的地位。同时，相较于双人合葬墓，三人及以上合葬墓中普遍没有随葬品或随葬品较少，推测在小河沿文化中，三人及以上合葬是一种较低级别的埋葬形式。

三、余论

索秀芬将小河沿文化分为三个不同的地方类型，分别为主要分布在燕山北麓辽西地区的石棚山类型，主要分布在燕山南麓北京、天津、河北省北部及山西省东北部的雪山一期类型，以及主要分布在河北省中部的午方类型。{22}目前，午方类型暂未发现有合葬墓，故本文不将其纳入讨论范围。由上述的材料可以看出，石棚山类型与雪山一期类型的合葬墓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在小河沿文化石棚山类型的合葬墓中，随葬品的数量较多、质量较好。如在哈啦海沟遗址的合葬墓中，发现了穿孔玉器、玉璧、玉镯等较为珍贵的玉器以及小河沿文化典型的彩绘陶器；大南沟遗址的合葬墓中，也都随葬有质量与数量上不逊色于单人墓的大量生活用品。从合葬墓的位置上看，哈啦海沟遗址、南宝力皋吐遗址中的合葬墓均位于墓区中央。故在石棚山类型中，合葬墓的等级并不低。在小河沿文化雪山一期类型的合葬墓中，随葬品的种类较少，数量也十分有限。如在姜家梁遗址的18座合葬墓中，仅在Ⅱ区M16发现1件石环与1组石管串珠作为随葬品。从合葬墓的位置上看，姜家梁遗址Ⅰ区的4座合葬墓均位于整个墓区的边缘，Ⅱ区的14座合葬墓除M17外均在F5的边缘环绕，说明这些合葬墓的等级与地位均较低。总之，燕山北麓的小河沿文化遗址合葬墓均为两人脚对脚并列埋葬，而且合葬墓的等级不低于正常的单人葬。而燕山南麓的小河沿文化遗址合葬墓大多为上下叠葬，墓中基本无随葬品且埋葬的范围不处于墓区中心，地位相对正常的单人葬要低。二者存在一定的差别。

目前，针对小河沿文化的考古发掘资料有限，尚需后续更多的发掘成果来充实，以便深入细致地分析小河沿文化合葬墓的相关问题。

——————————

注 释：

①辽宁省博物馆，等.辽宁敖汉旗小河沿三种原始文化的发现[J].文物，1977（12）：1-12.

②申颖.小河沿文化的演进及与其他考古学文化的关系研究[D].大连：辽宁师范大学，2021.

③张亚强.内蒙古赤峰市哈啦海沟新石器时代墓地发掘简报[J].考古，2010（2）：19-35+97.

④张乾.小河沿文化墓葬类型研究[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44（6）：17-20.

⑤苏赫.内蒙古昭乌达盟石羊石虎山新石器时代墓葬[J].考古，1963（10）：523-524+546.

⑥内蒙古敖汉旗博物馆.敖汉文物精华[M].呼伦贝尔：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4：31.

⑦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赤峰市博物馆.大南沟——后红山文化墓地发掘报告[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8.

⑧刘志一.克什克腾旗上店小河沿文化墓地及遗址调查简报[J].内蒙古文物考古，1992（Z1）：77-83.

⑨塔拉，张亚强.内蒙古昆都岭遗址发掘取得重要收获[N].中国文物报，2008-11-26（002）.

⑩{20}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扎鲁特旗人民政府.科尔沁文明——南宝力皋吐墓地[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0.

{11}李珺，谢飞，周云.河北阳原县姜家梁新石器时代遗址的发掘[J].考古，2001（2）：13-27+97-98;李君，安婧，张文瑞.河北阳原县姜家梁新石器时代遗址Ⅱ区发掘简报[J].考古，2022（3）：13-24.

{12}{13}{14}夏之乾.谈谈我国民族地区的多人合葬[J].黑龙江民族丛刊，1994（2）：83-89.

{15}任继愈.宗教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84.

{16}白佳依.小河沿文化时期偏洞室墓研究[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39（8）：1-5.

{17}赵欣.辽西地区先秦时期居民的体质人类学与分子考古学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09.

{18}夏之乾.谈谈同性埋葬习俗[J].史前研究，1984（4）：98-103.

{19}宋兆麟.民族学中的人头祭与有关的考古资料[J].广西民族研究，1986（1）：66-77+87.

{21}林森，吕斌，冯楠.东辽河流域青铜时代猎头习俗初探[J].边疆考古研究，2019（2）：157-163+358.

{22}索秀芬，李少兵.小河沿文化类型[J].边疆考古研究，2007（00）：88-102.

（责任编辑 曹彩霞）

Study on Xiaoheyan Culture Joint Burial Tombs

YAN Yu

（School of History and Tourism Culture，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Hohhot 010000， China）

Abstract： In the Xiaohelian culture， there appeared a considerable number of joint burial tombs. These joint burial tombs are mostly of male and female burial together， but there are also cases of same-sex burial and skull-less burial. At the same time， some joint burial tombs adopt the form of a side chamber tomb， so this research is of great help in understanding the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nd social form of the Xiaohelian culture period.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burial methods， grades， and funerary objects between joint burial tombs in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foothills of Yanshan， which should b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ethnic groups within the same archaeological culture.

Keywords： Xiaoheyan Culture； Joint Burial； Class of Burial； Population Differ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