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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规范理论视域下《论语》的翻译与传播

2025-02-07李红梅

关键词:文化传播论语

摘要:典籍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典籍翻译有助于挖掘与传播文化。随着中日文化交流日益增多,中国文化典籍日译本受到进一步关注。总体上看,翻译操作规范理论中包括母体规范和文本语言规范。在此翻译理论指导下,可以看出,中国学者刘德润、孔祥林和日本译者宫崎市定的《论语》三种日译本各有其风格特点,以实例的方式探讨日译本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并分析导致风格差异的原因,有利于推动中国文化典籍的广泛传播。

关键词:《论语》;中国典籍外译;文化传播

中图分类号:G1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5450(2025)01-0088-06

中国文化典籍泛指历代学者根据文献历史价值所筛选出的一系列中国古代法制图书、文献和典册,涵盖哲学、文学、社会科学、天文、法律等领域的经典作品[1]。随着全球化的加速发展,各文明之间的融合日益紧密,翻译逐渐成为文明与文化交流的桥梁。中国文化典籍的日译工作成为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文化典籍的对外译介传播,不仅是语言文字的转换,更是文化传递与交流的重要渠道。这种文化传播有助于促进不同国家和地区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与认同,同时也为全球的思想文化互鉴提供了新视角。

一、《论语》译介的总体历程

《论语》成书于战国初期,共20篇492章,主要“记载着孔子的言语行事,也记载着孔子的若干学生的言语行事”[2]25。作为中国文化的核心典籍之一,它代表了儒家思想的精髓,千百年来一直是学术研究的热点。该书被译介至世界各地,尤其是与中国有着深厚文化渊源的日本。这不仅是中国文化思想向外传播的体现,也促进了中日文化的相互交流与理解。通过对《论语》的译介,其他文化不仅能够更好地理解中国的历史和价值观,还能在哲学和道德层面上找到与本国文化的共鸣。两国学者在《论语》研究上都投入了大量精力,由于《论语》成书年代久远,理解和掌握原著的准确性变得复杂,学者们难以完全复原孔子的本意。因此,不同国家和不同时期的学者对《论语》的解读存在差异,各种现代译本由此形成,风格多样。

翻译不是一个在真空中进行的纯粹的符号转换行为,它是发生在人类社会中的一种实践活动[1]。对于如《论语》这样复杂且历史悠久的经典,译者在文化内涵的解读、社会背景的注释等方面,必须进行深思熟虑,在两种文化体系之间进行深度的对话和调整。这一过程中,译者所作出的每一个翻译选择,实际上都影响着译作如何在异文化中传播和被理解。译者不仅承担着语言转换者的角色,也成为文化交流的桥梁。

笔者以中国学者刘德润、孔祥林和日本学者宫崎市定的《论语》日译本为研究对象,基于翻译规范理论中的操作规范,通过实例对比三者译文风格的异同,探讨不同译本风格的形成原因,进而促进中国文化典籍的外译与传播。

二、操作规范理论下《论语》译例分析与文化传播效果

操作规范是指译者在实际翻译过程中作出选择的规范,通常涵盖翻译方法与技巧[3]。操作规范分为母体规范和文本语言规范。母体规范涉及译本的宏观安排,如省略、添加、移位等,而文本语言规范则关注微观层面的句子结构与遣词造句等方面的处理[3]。本文将翻译文化划分为四类,即语言文化、物质文化、社会文化和生态文化[4]。

(一)语言文化

语言文化主要包括成语、谚语、歇后语等中国特有的语言形式,此外还涵盖专有名词如人名、官名、地名,以及比喻、排比、反问等修辞手法。

例1: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2]63-64

刘译:

宰予が昼間から寝ていた。孔子がおっしゃった。「朽ちた木には彫刻できない。汚い土塀には上塗りできない。予に対しては何を叱ろうぞ。」

孔译:

宰予が昼間からぐっすり寝ていた。孔子が言われた。「朽ちた木には彫刻はできないし、汚れた土塀は白く塗れないと言うが、宰予のような男は叱る価値もない」。

宫崎译:

宰予が昼寝した。子曰く、朽ちたる木では彫刻にならぬ。腐植土を積んだ垣根では上塗りができぬ。予に教えるのはもうあきらめた。

该句使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孔子将宰予比作“不可雕刻的朽木”和“不可粉刷的粪土墙”,以此表达对宰予白日睡觉的强烈不满。由于“朽木不可雕”的比喻形象生动,能够直观地传达孔子对宰予的评价,因此三位译者在处理这一比喻时,均采用了直译的方式,保留了原文的形象性。而在“粪土之墙不可粉刷”这一比喻的处理上,三位译者均对原文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补充。刘德润与孔祥林将“粪土”译为“脏土墙”或“泥墙”,突出其不可粉刷的特性,但对“粪土”的解释较为温和,仅通过“脏土”一词可能难以让部分读者理解为何不能用来粉刷墙壁。相比之下,宫崎市定在译文中加入了自己的推测,认为“粪土”是指用于栽培作物的腐殖土,并进一步解释了刷墙需使用粘连性较强的黏土,从而间接说明了粪土不适合刷墙的原因。从此句可以看出,对于读者易于理解的常识性文化内容,三位译者普遍采用直译,保留了原文的生动比喻,既尊重了原文的语言文化,也通过形象化的表达使读者能够更深刻地理解原文含义。而对于涉及生活经验、并非所有读者熟悉的文化背景,三位译者则采用了解释性的意译方法。前二位的处理更侧重于提供一个易于理解的词汇,而后一位则通过合理推测,为日本读者提供了更详尽的解释。

由此可见,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面临着文化差异带来的挑战。比如,成语、比喻、历史典故等高度浓缩了中国文化的词汇,如何在异文化中传达其原本的深意,成为文化传播中的一个关键问题。“太过忠实的译文反而会造成信息交际的障碍,译者必须在理解原语文化内涵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5]通过具体的翻译实践可以看到,“文化负载词往往具有一定程度的不可译性,其翻译是一难点”[4]。译者在处理这些文化负载词时,根据实际情况采用直译、意译或解释性翻译等不同策略,以求在原文化与目标文化之间找到平衡。这些翻译策略不仅影响着文本的可读性,更深刻地影响着目标文化对中国文化的接纳和理解。

(二)物质文化

物质文化包括与人类生产生活相关的词汇,如衣食住行、器具、医疗等。

例2: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2]60

刘译:

子貢がお尋ねした。「私はどのような人間でしょうか。」孔子はおっしゃった。「お前は器だよ。」子貢が更にお尋ねした。「どのような器でしょうか。」孔子はおっしゃった。「瑚璉のような貴重な器具だよ。」

孔译:

子貢が尋ねた。「私はどのような人間でしょう?」孔子が言われた。「お前は器だよ」。子貢がさらに尋ねた。「どのような器でしょうか?」孔子が言われた。「宗廟で食べ物を盛る礼器は貴重な器だよ」

宫崎译:

子貢が尋ねた。私について教えて下さい。子曰く、お前は役に立つ男だな。曰く、どんな役にたちましょうか。曰く、大切なまつりごとには欠かせぬ人間だ。

“瑚琏”指的是古代用于祭祀时盛放粮食的器具,通常以黄金和美玉装饰,华丽且贵重。“孔子十分重视祭祀时所用的祭品。”[6]所以,此处运用了比喻修辞,孔子将子贡比作瑚琏,形象地肯定了其才能。对于“瑚琏”这一器具的翻译,三位译者的处理风格迥异。刘德润的译文将瑚琏解释为“瑚璉のような貴重な器具”(如同瑚琏一样贵重的器具),虽未直接说明瑚琏是什么,但传达了其贵重性,偏向直译。孔祥林则采用意译,对瑚琏进行了简明解释,译为“宗廟で食べ物を盛る礼器”(宗庙里盛放食物的礼器),突出其在宗庙中的祭祀功能与价值。宫崎市定则采取了一种更具日本色彩的表达,将瑚琏译作“大切なまつりごとには欠かせぬ”(如同非常重要的祭日不可错过),并结合“祭政一致”(政教合一)的背景,突出了瑚琏的重要性。宫崎市定的译法不仅传达了瑚琏的贵重性,还贴近日本读者的文化背景,便于理解。

“瑚琏”作为现代不常用的词汇,大部分读者对其并不熟悉。三位译者的处理方式反映了不同的文化传播策略。刘德润的直译保留了原文的词汇和文化象征,激发读者对中国文化的好奇心;孔祥林的意译则通过简明的解释,帮助读者理解这一礼器在中国祭祀文化中的功能,填补了文化理解的空白;而宫崎市定则融入了日本文化的表达方式,使其更贴近日本读者的文化认知,便于他们在自己的文化语境中理解中国的传统器物,增强了阅读的顺畅性和文化的亲和感。

(三)社会文化

社会文化指人类在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的社会制度、风俗习惯等社会现象。

例3: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2]154

刘译:

孔子がおっしゃった。「周朝全盛期の先輩の礼楽は田舎者のように質朴である。周朝末期の後輩の礼楽は君子のように華やかである。だが、もし礼楽を用いるなら、私は素朴な礼楽に従おう。」

孔译:

孔子がおっしゃった。「先に礼楽を学んだ後で役人になった者は、一般の在野の知識人で、後から礼楽を学んだ先に役人になった者は、貴族出身の君子である。もし彼らを任用するなら、私としては先に学んだ者から選ぶだろう」

宫崎译:

子曰く、昔の人たちが身につけた教養は、田舎者流であった。今の人たちの教養は、すっかり文化人風になっている。どっちの教養はが本物かといえば、昔の人たちの方だ。

该章一直是《论语》中的难点,对于“先进”和“后进”的理解,历来众说纷纭,未有定论。主要有以下几种解释:(1)“先进”指先辈,“后进”指后辈;(2)指不同历史时期的人物,“先进”是指周初的先王、先贤,“后进”是当世的君卿大夫;(3)“先进”和“后进”是对孔子弟子的区分;(4)“进”意指“修”,即学习的意思。学者张诒三认为,以上解释缺乏充足的论证,带有主观推测的性质。在深入研究后,张诒三认为“先进”是“先施礼奏乐的(人)”,“后进”是“后施礼奏乐的(人)”[7]。

三位译者对“先进”和“后进”的解释各有侧重,因而译文风格差异明显。刘德润的译文更倾向于第一种解释,将其译为“先辈”和“后辈”,并以周朝前后期为界对词语进行了修饰。孔祥林的译文则偏向第四种解释,分别译为“先に礼楽を学んだ後で役人になった者”(先学习礼乐的为官者)和“後から礼楽を学んだ先に役人になった者”(后学习礼乐的为官者)。宫崎市定的译文倾向第二种解释,译为“昔の人たち”(以前的人们)和“今の人たち”(现在的人们)。从三位译者的译文来看,尽管都未采用直译,前二位的翻译依然保持了对中国文化的贴近,保留了“礼乐”一词,虽然是解释性翻译,但依然能够感受到浓厚的历史气息。而后一位选择了简化处理,为了避免日本读者的混淆,直接以时间区分两词,并将“礼乐”译为“教養”(教养),完全采用了意译。这种处理方式虽然降低了读者的理解难度,但也削弱了中国文化的传达。

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三位译者对“先进”和“后进”概念的不同处理,体现了“典籍本身的文化张力以及译者在艺术上的志趣”[8],也体现了翻译在跨文化传播中的复杂性和灵活性。社会文化,尤其是像《论语》中的礼乐制度和社会分层,承载着深厚的历史与文化内涵。在这段话的翻译中,不同的文化背景影响了译者对原文的理解和表达,也直接影响了中国文化在目标读者中的传播效果。刘德润和孔祥林通过保持“礼乐”这一核心文化符号,尽量贴近中国传统文化的原意。这种处理有助于传播中国古代的社会制度和文化价值观,如“礼乐”的重要性及其在社会阶层中的象征意义。他们的翻译不仅传递了孔子的思想,还保留了中国文化的独特性,增强了译文的历史感和文化韵味。这类翻译方式对深入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读者而言,是一种更具挑战性但也更具文化传播价值的选择。宫崎市定的处理虽然减少了文化间的隔阂,使读者更容易理解文本,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中国文化的特质,使其变得更加普适化。虽然这种方式提升了阅读的流畅性,但对深层次的文化传播,特别是中国文化特有的礼乐制度的传播,带来了某种程度的损失。

(四)生态文化

生态文化指反映特定民族或国家生态环境的词汇,涵盖自然地理环境、气候特征、动植物等内容。

例4:

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2]126

刘译:

孔子がおっしゃった。「鳳凰も舞い降りないし、黄河から竜馬が図を背負って来ず、聖王の瑞がない。私の道も行われないだろう。」

孔译:

孔子がおっしゃった。「鳳凰も舞い降りないし、黄河からは神のお告げを示す図を背負った竜馬が現れない。私の道は永遠に実現の日を迎えられないのだろうか!」

宫崎译:

子曰く、瑞兆の鳳凰もやってこないし、黄河から吉兆を背負った龍馬も出てこない世になった、という諺があるが、実際そんな時代になったらしい。いよいよ絶望かな。

在《论语》中,“凤鸟”意指凤凰。三位译者均将其直译为“鳳凰(凤凰)”,其中宫崎市定为照顾语境,在凤凰前加上了“瑞兆(吉兆)”的修饰词,进一步凸显了凤凰象征吉祥之兆的含义。“河图”则指龙马所负的八卦图,一般从黄河而来,传说此图会出现在圣人所在之处,象征吉兆。刘德润将“河图”译为“黄河から竜馬が図を背負って(从黄河而来,龙马所负之图)”,补充了解释,以便读者理解“河图”的意义。孔祥林进一步对“图”进行详细补充,译为“神のお告げを示す図(显示神谕之图)”,增加了“图”所蕴含的神谕意味,使其含义更为丰富。宫崎市定则采用意译,直接将“图”译作“吉兆(吉兆)”,尽管突出了“图”所代表的祥瑞之意,却省略了“图”的具象化内容,削弱了对中国文化要素的传递。

在文化传播过程中,生态文化的翻译不仅传递了自然与文化的关系,还反映了一个民族的文化信仰和象征体系。《论语》中的生态文化词汇,如“凤鸟”和“河图”,不仅体现了中国古代文化中人与自然的密切联系,也承载着深厚的文化象征和寓意。

刘德润的直译保留了原生态文化的细节,虽然对现代读者而言可能理解难度较大,但这种做法有助于原文化的完整传播。孔祥林的翻译通过增加注释和解释,使生态文化的象征意义更加清晰,为读者提供了更丰富的文化信息。而宫崎市定的译法则通过本地化处理,使翻译更贴近目标文化,但在这一过程中牺牲了部分中国生态文化的独特性,减弱了文化传播的广度。因此,生态文化词汇的翻译不仅是词语的转换,更是文化符号与象征意义的跨文化传播。在翻译中,既要保留原文化的深厚内涵,也要考虑目标文化群体的接受度,以实现文化交流与传播的平衡。

三、《论语》三个日译本风格对比

(一)相同点和异同点

通过比较三种《论语》日译本可以发现,刘德润、孔祥林和宫崎市定这三位译者在翻译策略的选择上虽各有偏重,但都在不同程度上结合了直译与意译,未采取单一的翻译方法。这种灵活性体现了译者在把握文本方面的优势。《论语》作为古籍,其语言和思想对现代读者,尤其是没有中国文化背景的日本读者,存在一定的理解障碍。为了克服这种困难,三位译者均采用了日语中的汉文训读与现代语翻译相结合的形式。其中,刘德润和孔祥林还增加了现代汉语的解释,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原著的含义和文化内涵。

然而这三位译者译本的风格差异较为明显。对于比喻、器物、社会习俗等涉及中国古代文化的内容,三位译者根据各自文化背景的不同作出了差异化的处理。刘德润更倾向于直译,保留了原文的词汇和句式,并做简单的注释,促使读者自行探索和深入理解文化背后的意涵。孔祥林则偏向解释性意译,将原著中难以理解的词句详细解释,帮助读者迅速理解文本。宫崎市定则倾向于通过将中国文化替换为相近的日本文化,使翻译更加适合日本读者,虽然这种方法简化了阅读,但也使日本读者无法完全接触到中国文化的原貌。

总之,直译保留了原文的文化风貌,使读者能够直接接触中国文化的原貌,但这种方式有时可能会导致理解困难。而意译和解释性翻译虽然简化了文化的复杂性,却能够让更多的目标文化读者理解和接受原著的核心思想。不管是何种方式,都有效促进了中国文化典籍的传播。

(二)形成不同风格译本的原因

刘德润、孔祥林和宫崎市定这三位译者译本风格的差异,主要由其翻译目的决定。刘德润自幼研习中国古典文学,后自学日语,并师从中国籍的日语教师学习日本古典文学,从而精通中日两国文学。刘德润在其《论语》译本的前言中写明了翻译目的,即为中国的日语学习者提供一本学习日语古语的教材,更好地帮助他们理解日语中的汉文训读与日语古典语法。因此,刘德润的译本以直译为主,尽量保留原著的字词句,避免误解。

孔祥林是孔家滕阳户第75代传人,且有赴日留学的经历,在文化交流方面与日本也有往来。孔译本的附录中还包含了孔子的生涯年表、孔子的家谱等关于孔子的信息。在后记中也提到想要通过此版《论语》译本架起世界各国人民友谊的桥梁,其翻译旨在向世界推广《论语》。因此,孔祥林更倾向于采用解释性意译,使读者更容易理解原著。

宫崎市定则是日本京都学派的第二代领军人物,精通东洋史,对中国历史研究颇多颇深,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基础。宫崎市定在其《论语》译本的前言中也提到了翻译目的和翻译方法,选择意译,对原著进行大致的翻译。其翻译着眼于现代日本读者,选择便于日本读者理解的语言文化,虽然牺牲了部分原著的文化内涵,但有效降低了阅读难度。

不管是何种目的,三位译者都对中国文化典籍的传播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中国文化典籍的译介,不仅是中国文化对外传播,也是外部文化对中国文化的反馈与再解读。在跨文化的语境下,中国文化典籍的传播使得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有机会重新思考中国的思想体系。这种跨文化的对话和互动,不仅加深了世界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也为中国文化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与表现形式。中国文化典籍的外译使世界各国的读者在阅读、研究和借鉴中国文化的同时,也通过其各自的文化框架对中国文化进行了再创造。这种跨文化的再造,使得中国文化典籍在全球化语境中重新创造出新的价值,成为人类共同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四、结语

《论语》由于年代久远,其语言文化与现代存在差异,思想内涵也使现代读者难以完全理解。三位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考虑到这些困难,并基于对《论语》的深入研究,制定不同的翻译计划,采取各自的翻译策略。这些不同的翻译策略,反映了译者在跨文化传播中的选择,既要保留原文化的精髓,又要适应目标读者的文化背景,在文化传承与理解中找到平衡。通过这些不同的翻译策略,我们可以看到,翻译不仅是语言的转换过程,更是文化间的交流与适应,译者的选择影响了原有文化符号的传播效果。保留、解释或是转换,都在某种程度上构建了译文中的文化图景,使不同的读者能够通过翻译跨越语言和文化的隔阂,接触到《论语》这一中国经典著作背后的深厚文化内涵。这种跨文化的传播过程,帮助中国文化在全球范围内被理解和接受,同时也展现了翻译在文化传播中的桥梁作用。因此,中国文化典籍的外译不仅是一种学术和语言上的工作,更是一项推动文化交流、增进文明互鉴的伟大事业。通过翻译,中国文化典籍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得到更为广泛的理解和传承;通过文化传播,为全球多元文化的发展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罗选民,李婕.典籍翻译的内涵研究[J].外语教学,2020(6):83-88.

[2]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9.

[3]张建萍,赵宁.图里翻译理论中译者的使命研究[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2):141-144.

[4]周卫涛.《论语》生态与物质文化负载词的英译比较:以辜鸿铭与理雅各的英译版本为例[J].钦州学院学报,2017(8):55-60.

[5]倪玲玲,郭泉江.顺应论视角下《论语》中比喻句的翻译[J].现代语文,2017(10):152-155.

[6]南俊琪.“礼”与“仁”视角下孔子的鬼神观探析[J].文化学刊,2018(9):128-131.

[7]张诒三.《论语》“先进于礼乐”章索解[J].齐鲁学刊,2019(4):5-13.

[8]王宏印,荣立宇.典籍翻译,任重道远:王宏印教授访谈录[J].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3):1-6.

TranslationandDisseminationofTheAnalectsofConfuciusfromtheperspectiveofOperationalNormsTheory

LiHongmei

(CollegeofForeignLanguages,ShenyangNormal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110034)

Abstract:ClassicalbooksareanimportantpartofChineseculture,andthetranslationofclassicalbooksishelpfultotheexplorationanddisseminationofculture.WiththeincreasingculturalexchangesbetweenChinaandJapan,theJapanesetranslationsofChineseclassicshaveattractedmoreattention.Generallyspeaking,thetheoryoftranslationoperationnormsincludesparentnormsandtextlanguagenorms.Undertheguidanceofthistranslationtheory,itcanbeseenthatthethreeJapaneseversionsofTheAnalectsofConfuciusbyChinesescholarsLiuDerun,KongXianglinandJapanesetranslatorMiyazakiIchisadahavetheirownstylisticcharacteristics.ToexplorethesimilaritiesanddifferencesbetweenJapaneseversionsandanalyzethereasonsforthestyledifferencesbyusingexamplesisconducivetopromotingthewidespreadofChineseclassicculture.

Keywords:TheAnalectsofConfucius;translationofChineseclassicalbooks;culturaldissemination

【责任编辑:赵践""责任校对:李菁】

收稿日期:2024-09-15

基金项目: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L13DYY073)

作者简介:李红梅,女,吉林磐石人,沈阳师范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翻译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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