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纳西的坛子

太阳下了一场，青铜色的雨

夏日将死，在一个

容易遗忘的白天里，努力醒来

弹奏想象中的松鸡和鲣鸟

还事物本来的面目

将终极的时间，看作未来的时间

丁香开满过田纳西

瞬间凋零在卡罗莱纳

所有的地名，染上抽象的意味

大于现实的意味

诗人的手中，随意操纵

轻松进入，一场想象的游戏

田纳西山头的一只坛子

可以傲视四野

一群野鹿，淌过俄克拉何马

夜晚的意义，对于白天醒来很重要

像聂鲁达带着情人，走天涯也好

去远离纽约的康州小镇居住

三三两两，围炉夜话

柔软和静谧下，容易和世界对话

注：华莱士·史蒂文斯（1879—1955），美国著名现代诗人。

车前草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比牛舌更柔软的草，喻为地衣

衣不蔽体，难掩满目的疮痍

总有一些路中央艰难地生长

被车来人往压得面目全非

你会发现，有一株坚强地挺了过来

想起从前，说起过车前草

那仅仅只是从前

今人五月采苗，七月采实

车前草已老，结出一生最后的种子

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夏天

那株安静的车前草令我肃然起敬

作者简介：

余光之瞳，男，60后，江苏作协会员，诗文散见于《诗刊》《诗歌报》《诗歌月刊》《绿风》《诗选刊》《中国诗人》《流派》《诗歌周刊》《北京诗刊》《四川诗歌》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