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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及其建构

2024-12-25何作为王新刚

理论导刊 2024年12期

摘 要: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作为意识形态工作在数字文明时代的新发展,是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表达方式,在媒体融合中具有双向交互的叙事特质,是一种间接隐蔽的叙事方式。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要以数字化媒介平台为叙事场域,以多元传播媒介为叙事载体,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化为叙事内容,以信息交流群体为叙事主体。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要打造叙事场域的传播平台,提升叙事载体的数字传播力,增强叙事内容的思想影响力,提高叙事主体的数字化素养。

关键词: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媒体融合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4)12-0034-06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是全党特别是宣传思想战线必须担负起的一个战略任务。”1]340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等新兴技术的高度融合发展,形成了以算法推荐和机器学习为内在逻辑的数字化生存方式。随着数字技术的迭代发展与应用赋能,数据算法重塑了意识形态的传播机制和大众的接受习惯,使媒介环境与传播生态发生了深刻变革。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体现在融媒体时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生产、推动和认同等各个方面。只有深入系统地研究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本质规定和内在逻辑,才能更好地做好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

一、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本质规定

“数字叙事是一个‘梯度式’的概念,是利用数字程序的交互行为所产生的叙事。”2意识形态叙事是“作家控制文本中叙事主体的意识形态倾向,在描述的事件中蕴藏着作者的阶级立场和意识形态倾向的话语模式”3。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意识形态的数字化表达方式,体现了意识形态双向交互的“数字化”传播样式,是一种间接隐蔽的“叙事”方式。

(一)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意识形态的数字化表达方式

“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1]14意识形态作为特殊的观念上层建筑,从属于一定的阶级并为特定阶级服务,是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利益的集中体现。正是由于意识形态特有的阶级属性,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充分体现党性和人民性的高度统一,是主流意识形态的数字化生产和消费。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批判古典政治经济学把物质生产与消费割裂开来的错误观点,强调要坚持唯物辩证的观点来看待两者的统一性问题,认为“生产直接是消费,消费直接是生产”,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实现了“生产同消费合一和消费同生产合一的这种直接统一”4。尽管意识形态是不同于物质生产的精神活动,但是它的生产与消费也遵循有机统一的原理。主流意识形态传播要通过数字化信息的方式来完成,需要在数据算法基础上进行制作、推送、阅读和认同,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生产(制作)与消费(推送、阅读和认同)是有机统一的。从生产维度看,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是为了更好地维护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更好地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人在哪儿,宣传思想工作的重点就在哪儿,网络空间已经成为人们生产生活的新空间,那就也应该成为我们党凝聚共识的新空间。”1]355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就是要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在融媒体空间中凝聚共识,筑牢全体人民的共同思想基础,凝聚全体人民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新时代,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意识形态,就要把握媒体融合的发展大势,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用数字化叙事方式构建现实虚拟一体化的舆论场域,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从消费维度看,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为了更好地满足人民精神文化生活的需要。数字化时代的意识形态采用数字化叙事方式,能够更有效、有力地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内容,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世界,增强人民群众精神文化力量。做好人民群众精神文化建设,迫切需要以主流意识形态为引领,利用好数字化叙事的表达方式,宣传好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可见,数字化叙事就是要使意识形态的生产与消费有机统一起来uwruChMOBBW9JvzSgLdVeasm5hGf5NBQ0j6u2onkTm4=,用数字传媒的算法方式完成信息的制作、推送、阅读和认同,实现传播样式的重构和大众观念的重塑。因此,对新时代意识形态进行数字化的叙事表达,要遵循智能媒体的传播逻辑,坚持意识形态的阶级属性和价值导向,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贴近主流意识形态。

(二)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意识形态双向交互的数字化传播样式

数字化传播运用特定的算法模型消解叙事者与接受对象的“二元对立关系”,使以叙事者为中心的传统叙事样式转化为“群体交互”的去中心化模式。数字化叙事以双向交互性为内在逻辑,表现为数字算法运作中的叙事交流结构和叙事时空形式。其一,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是由叙事主体(作者)、叙事内容(信息)和接受对象(大众)共同构成的互动交流结构。一方面,叙事主体是意识形态信息的生产者,它把抽象的意识形态用数字化信息的形式生动地表达出来,并借助智媒算法精准推送信息,受众根据自身的阅读偏好有选择地接受。通过阅读信息,受众可以在潜移默化中认同叙事者所传达的思想观点和价值观念。对于受众抵制或者不接受的信息,叙事主体会对叙事内容文本进行调整和修改。通过叙事内容这一中介,叙事主体与接受对象在叙事交流中形成了动态的双向交互。另一方面,数字化的叙事交流结构包含意识形态控制的新形式。由于资本逻辑的侵蚀和技术工具理性的盛行,叙事主体所设置的叙事议题、舆论引导等可能会被精准算法所控制,数字化的认知思维和价值尺度通过叙事内容潜在地影响叙事对象,这导致媒体用户在精准算法中逐渐失去了自由选择的能力,形成“圈群化”的阅读习惯。其二,叙事时间与叙事空间构成了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存在条件。新形势下的意识形态工作是一个具体的历史性活动,在媒介融合的数字化时空之中运行。数字化使传播媒介由物理介质转向算法介质,使叙事超越物理渠道的时空界限,形成基于数据处理的社交网络关系。数字化赋能的传播构建起了双向交互的意识形态叙事模式,使叙事主客体在双向交互过程中,借助数字化叙事方式进行意识形态的交流传播。其三,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依托的技术方式是基于大数据分析而形成的个性化算法逻辑。例如,网络爬虫技术通过收集和存储用户信息,并进行关联分析发现用户的关注点和兴趣点,从而筛选和推送用户感兴趣的相关资讯。这种“收集—分析—推送”的数字化运作机理,使得数字算法在意识形态相关信息的生产和传播中居于枢纽地位,消除了意识形态生产与分发的隔离困境,提升了信息传播的速度、效度和精准度,形成了及时高效的传播模式。个性化算法可以使意识形态信息精准地满足不同用户的个性化需要,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亲和力,同时及时规避违背主流意识形态的不良信息和虚假资讯,正向引导网络舆情,减少不良社会思潮的负面影响。

(三)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一种间接隐蔽的叙事方式

马尔库塞认为,技术已经实现了与统治的交融,成为一种意识形态控制的新形式5。以智能媒介为载体的数字化叙事其自身就具有意识形态功能。大数据的算法推荐,使“人找信息”变成了“信息找人”,信息对人的控制过程不仅削弱了人的主体性和理性判断,而且实现了媒介的权力迁移。信息的推动方式反而成为制约信息制作生产的重要因素,算法技术的意识形态功能被成倍放大。这种叙事逻辑以隐蔽方式遮蔽了叙事主体的阶级立场、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因此,数字化叙事也就成为间接隐蔽的意识形态化叙述。一方面,适时选择叙事方式能够在潜移默化中传递思想观念。线性叙事和非线性叙事是意识形态常用的两种叙事手法。线性叙事以时间的单向性为逻辑,符合接受对象的直观体验,易于营造有效接受的氛围,在这种无形的氛围中使受众产生共情,进而影响他们的情感立场与价值取向。非线性叙事打破了绝对时空限制,通过营造出巧合性的关联,使受众发生主观性转向,主动寻求自我与叙事内容的内在联系,从而完成叙事内容的意义建构。在这一过程中,能够对受众的思想观念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另一方面,叙事内容可以无声无息地“同化”受众。叙事主体所构建的信息,蕴含着意识形态的基本内容,通过有针对性的精确推送,使受众及时地接收相关资讯,并在阅读和体悟中接受和认同主流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利用间接隐蔽的叙事方式,以抓住受众的共情点和同理心为目标,通过多元的叙事手法和丰富的叙事信息,有效地传播、引导、塑造人的思想观念,从而在潜移默化中统一思想、凝聚共识。

二、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逻辑架构

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作为通过数字化赋能构建起来的双向交互式传播模式,以数字化媒介平台为叙事场域,以多元传播媒介为叙事载体,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化为叙事内容,以信息交流群体为叙事主体。这个逻辑架构既体现了叙事过程的系统运行,又是叙事结构的外在呈现。

(一)数字化媒介平台是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场域

数字化媒介平台“是在这样一个社会空间(叫“场”更好)里,通过与后者和主体所获取之物之间的关系构成的”6。这个场域“可以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所谓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7。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由数字化媒介交往所形成的场域,也是以个体之间思想观念互动为界限的交往关系。数字化时代,意识形态的叙事场域由机械化时空界限向数字化时空超越转型,表现为从有形到无形、从单面到立体、从一维到多维的范式转换。它推动了媒介资源、生产要素、信息内容、人员群体的有效整合,促进了信息有效、即时、动态传播。数字化媒介平台作为叙事场域,重构了社会空间权力及交往关系,扩展了个体和群体的交往交流方式,形成了客体主体化的叙事场域空间。数字化场域消解了传统的“供给—消费”叙事者权威,形成了“圈群化”的新型半中心化传播模式,把兴趣相似、需求共同、阅历相近的陌生人聚合起来,形成了信息交流、分享和互动的分众化圈群。因此,要加快数字化叙事媒介平台场域范式转换,形成从受众出发以社会关系网络为节点的意识形态传播模式,灵活运用立体化、交互式、多维度的数字叙事方式,拓展意识形态的叙事场域空间,积极引导圈群价值判断与主流意识形态相契合,打造适应数字时代的网络社会交往关系。

(二)多元传播媒介是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载体

叙事载体是信息的存在形式和传播渠道,有着多元化的叙事表达方式,主要表现为图片、文字、音频、视频等形态。数字化叙事依赖数字交互技术,运用多样化的叙事手法对不同的叙事载体进行整合融通、多元应用,形成多方位、全过程、立体化的叙事时空,使得新时代意识形态的传播方式与表达路径更加多样化,为受众提供全方位的阅读体验,增强了受众对意识形态的认同度。新时代数字化叙事载体不断丰富发展,其叙事创作水平、传播质量不断提升。然而,以受众为中心的叙事方式,却呈现出“私人订制”的碎片化特点。短视频、动态图片等以迎合受众情感为需要的叙事方式,瓦解了宏大叙事的完整性和系统性。而“形态短小”“形式碎片”的叙事方式,则无法彰显主流意识形态的整体性和深刻性。因此,要主动借助多元叙事载体进行有效传播,处理好“碎片化”叙事中“小”与“大”的辩证关系。“小”不应该是叙事的简单与肤浅,而应该是结构的紧凑与精致,以“短小”的形式展现出了大视界、大情怀,小中有大,以小见大8。因此,要充分利用好多样化叙事方式增强表现力和影响力,强化新时代意识形态对传播舆论场的主导权。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化是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内容

热拉尔·热奈特认为,“叙述话语是它的产品”,“所以没有叙述行为就没有陈述,有时甚至没有叙述内容”9。叙事内容作为对现实世界的特殊解释,由叙述内容、叙述话语和叙述行为等构成。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的叙事内容,既包括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社会主义政治文化,又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观念呈现。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0因此,丰富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的叙事内容,就是要完成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数字化叙事的首要内容就是举旗帜,即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讲明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现实逻辑、核心要义和重大贡献等,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理论成果武装全党、教育人民。坚持做好新时代意识形态叙事宣传工作,“让主流媒体借助移动传播,牢牢占据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传播制高点”1]355,从而集聚民力、积聚民情、汇聚民意、凝聚民心。要完善新时代意识形态叙事内容的教化机制,把立德树人、培育时代新人作为叙事内容的宣传教化方向,坚持新时代意识形态叙事内容是文化实力表达,是文化自信源泉,是文化精神力量,是文化价值导向。利用好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表达方式,将新时代意识形态作为讲述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好中国魅力的主要叙事内容。因此,必须旗帜鲜明地讲政治,在网络空间坚持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导网络信息的传播,促进数字化信息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升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质量和水平。

(四)信息交流群体是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主体

信息交流群体作为叙事主体,是叙事逻辑架构的对象化主体。叙事主体既是叙事过程的发起者,也是叙述事件的陈述行为体。雅克布森认为,叙事在交际过程涉及“说话者、受话者、语境、信息、语码、接触”六个核心要素11。数字化时代,叙事主体不再局限于传统的“说话者”,而是发展为多种要素统一的“交流者”,即信息交流群体。在数字化叙事过程中,信息交流群体成为叙事主体后,叙述和受述之间的界限被打破,改变了数字叙事的发展模式和群体的交流样式。质言之,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以信息交流群体为叙事主体,它既是信息交流活动的发起者、创造者和传播者,又受到新时代意识形态的影响与制约,表现为叙事主体与接受对象“在认识及价值观层面存在实际的——或至少是潜在的——反讽性差异”12,在议题设置和参与讨论中完成了主体客体化和客体主体化的双重构建。“议题设置”把公共关注的热点问题,通过网络媒体变成大众关注和讨论的话题,在一定程度上,有效设置议题可以提高大众的关注度和参与度。因此,要通过主流意识形态引领热点问题的议题设置,引导大众积极互动和深入讨论,从而使他们在议题互动中形成正确的政治观念和价值认同。因此可以说,叙事主体既是在数字化时代的意识形态叙事中生成的,同时他们又进一步推动着意识形态的叙事过程。新形势下加强对信息交流群体的思想引导,既是数字化生存方式中培育叙事主体的内在要求,又是鼓励叙事主体进行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现实需要。

三、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建构路径

“宣传思想工作创新,重点要抓好理念创新、手段创新、基层工作创新。”1]16数字化时代宣传思想工作的创新,就是要建构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框架,打造叙事场域的传播平台,提升叙事载体的数字传播力,增强叙事内容的思想影响力,提高叙事主体的数字化素养。

(一)打造叙事场域的传播平台

数字化媒介平台作为叙事场域,呈现出迭代发展的融合趋势。它超越了传统传播平台的信息交流单向化和人群覆盖散点化,并将其转换为数字化的信息集散群组,有效提升了平台的传播力、影响力和表现力。首先,升级数字化信息集散群组,完善叙事场域平台。升级数字化信息集散群组设施,打造数字化终端的叙事场域平台,能够为新时代意识形态提供立体化、多维度、全方位的传播渠道。信息集散群组传播形态的数字化转换,实现了叙事场域的扩大化、全景化,能够更加快捷地传播信息,更大范围地覆盖人群,提升了意识形态传播的时效性和广泛性。其次,发展数字化信息交流链技术,提升叙事场域影响力。信息交流链是数字化时代信息沟通、资源对接的基本形式,它使信息沟通由“推式策略”转向了“推拉结合”。数字化信息交流链技术的广泛应用,能够促进叙事场域平台的形态转换,丰富叙事场域技术应用场景,为叙事场域的数字化、云端化运营提供技术支撑。打造多元丰富的数字终端,能够拓展叙事的影响时间和空间,提升叙事内容的影响广度和深度,为新时代意识形态叙事提供技术支撑。最后,优化数字算法技术控制,增强叙事场域吸引力。当前,智能算法推荐技术已经渗透到融媒体时代信息制作、推送、分发和阅读的各个环节,成为重构信息传播模式的核心技术。因此,要加强对算法程序设计的价值引导,推动主流价值观与传播平台的有机融合,健全算法推荐的相关法律法规,在对个人信息阅读偏好收集的基础上,通过协同过滤机制实现信息的再生产和再消费,把主流意识形态作为组织节点植入信息传播过程中,并通过优化数字算法技术,发挥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舆论场的主导作用。可以说,加大叙事场域的数字化培育,能够赋能场域平台创新发展,增强新时代意识形态影响力。

(二)提升叙事载体的数字传播力

要提升作为叙事载体的多元媒介的传播能力,构建立体式的叙事传播格局,打造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叙事体系。首先,创新数字媒介的传播手段,实现传播能力的跨越式发展。利用图片、文字、视频、音频等叙事载体,打造全景化、立体化、多维化的数字叙事时空。创新应用数字化传播手段,打破物理叙事时空的限制,促进信息交流互换与传播共享,满足受众的多方位需求。其次,增强和优化多元媒介的传播效果,切实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和公信力。适应传播精确性、个性化的要求,提升叙事载体应用的多元化,从个性化层面与受众建立精准联系,同时从集体化层面推进数字化叙事,与受众达成普遍共识,有效提升受众群体满意度,利用群体集聚效应扩大影响力,从而实现传播效果的优化与增强。最后,应对并化解数字化生存的传播困境。数字化个性化信息的推荐,注重的是用户体验和个人偏好,这也使受众陷入依据自己兴趣营造起来的封闭议程之中,从而导致了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信息交流困境13。个人在自我接受空间中因同质信息而不断强化固有观念,会造成个体思维认知片面化和价值观念极端化,从而无法深入理解主流意识形态的完整性和准确意义。因此,要通过叙事载体的调整和优化,对以“个人偏好”为中心的传播模式进行引导,使意识形态传播能够更好地适应智能化媒体,进而优化媒介业态和转换网络空间话语,有效引导用户形成良好的消息接受与阅读习惯。

(三)增强叙事内容的思想影响力

“准确、权威的信息不及时传播,虚假、歪曲的信息就会搞乱人心;积极、正确的思想舆论不发展壮大,消极、错误的言论观点就会肆虐泛滥。”1]357做好数字化时代的意识形态工作,必须把政治方向摆在第一位,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以正面宣传为主,树立正确舆论导向。首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社会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日趋活跃、主流和非主流同时并存、社会思潮纷纭激荡的新形势”,[1]217部分不良社会思潮充斥网络空间,“必然直接或间接地关涉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问题,并进而影响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14。因此,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要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维护好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严防不良社会思潮侵蚀,切实提高主流意识形态的引领力和影响力。其次,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的精神命脉,也是凝聚时代力量的思想源泉,更是主流意识形态的深厚根基。数字化叙事就是要通过数字算法推荐的方式,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思想理念、传统美德和人文精神生动形象地表达出来。一方面,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基因,结合数字化表达方式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创作出大量蕴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家国情怀信息,讲好“正心笃志、崇德弘毅”的人格修养故事,弘扬“仁爱共济、立己达人”的社会关爱精神。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算法技术,通过图片、短文、视频等融合形式提供全新的观感体验,并利用网络数字化技术和VR虚拟现实技术等进行生产和推送。通过分众化、多层次和精细化的传播模式,重塑人们的接受习惯。当前,还要对网络空间中文化复古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进行针对性的批判。最后,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物质生活的富裕和精神生活的富足都是当前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要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其在引领网络文化正向发展等方面的积极作用。一方面,要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成为数字化叙事的基本原则,网络信息的生产、推送和分发都要合乎其基本要求,使其成为网络生活中日用而不觉的规范;另一方面,在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中,要讲好蕴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中国故事,利用网络平台和融媒体技术,将其融入生动形象的中国故事,通过故事叙述和传播让受众在情感态度上接受、认同。

(四)提高叙事主体的数字化素养

数字化叙事“打破了精英分子垄断的文化话语权,使其失去了对大众媒介的绝对控制力,以个人为主体的自媒体逐渐成为信息中心”8。融媒体在推动信息的大众化、即时性传播的同时,也可能存在失真、失语、失度、失衡等问题。因此,迫切需要提高叙事主体的数字化素养。首先,明确叙事主体在网络空间的自我定位。“网络空间是虚拟的,但运用网络空间的主体是现实的。”1]173抓住现实中的叙事主体,也就抓住了网络空间主体。叙事主体要清楚“为谁说”“说什么”“怎么说”等基本问题。“为谁说”是数字化叙事的基本立场,是叙事活动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叙事,要坚持党性和人民性高度统一的原则,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进行叙述。“说什么”和“怎么说”解决的是叙事内容和叙事方式的问题。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就是要充分利用数字化媒介讲好中国改革开放的故事,讲好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故事,讲好中国人民团结圆梦的故事。其次,加强叙事主体的自我修养和自我约束。叙事主体要进行自我管理和自我教育,积极发挥净化网络生态、引领网络风气的作用。叙事主体要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和舆论导向,加大对权威观点、党政新闻、官方资讯的流量传播推送力度,在数字平台上传播主流声音,形成强大的思想影响力和舆论引导力,使受众能够及时地调整自己的观点,自觉同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保持一致。最后,提升数字化信息的生产调适和修补能力。加强对代码编程和算法推送的价值引导,加大对主流信息的传播和推送,畅通主流意识形态的表达渠道。对于网络空间中的错误舆论导向和不良信息,既要用技术手段限制其推送和分发,对它所产生的错误价值导向进行纠偏,又要及时推送权威信息以还原事实真相,牢牢把握意识形态工作的话语权和主导权。

结语

“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1]196维护网络安全,做好宣传思想工作,需要对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进行探究。只有深刻把握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的内在逻辑,才能认清网络空间净化的理论依据,更好地维护网络安全和良好网络生态。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是意识形态的数字化表达方式,体现了意识形态双向交互的“数字化”传播机制,它借助大数据的智能算法,形成了一种特殊间接隐蔽的“叙事”方式。综上所述,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具有特殊的运行逻辑,以数字化媒介平台为叙事场域,以多元传播媒介为叙事载体,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化为叙事内容,以信息交流群体为叙事对象,四个要素的有机互动实现了叙事过程的良性运行。创新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建构新时代意识形态数字化叙事,打造叙事场域的传播平台,提升叙事载体的数字传播力,增强叙事内容的思想影响力,提高叙事主体的数字化素养。数字化已经成为融媒体时代的主要发展趋势,研究和探索新时代意识形态的数字化叙事,能够更好地推动网络意识形态的风险治理,筑牢网络意识形态的安全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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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妮】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新时代大学生培育正确党史观研究”(22FKSB036)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何作为(1998—),男,河南夏邑人,河南理工大学软件学院教师,法学硕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与意识形态;王新刚(1982—),男,河南洛阳人,河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