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时代需求、关键挑战与优化方略
2024-12-13宾恩林
摘 要:数字化时代与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发展,催生了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时代需求。职业教育内容数字化对中国—东盟一体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有必要以数字化建设教材增强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内容的可访问性和包容性。然而,目前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仍然面临建设单一化、开发技术匮乏与推广不足等挑战。鉴于此,需要确立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目标,明确其整体关联性、系统规定性、工具性、科学正确性、内容结构的渐进性、实践基础的综合性、成长过程的反复性、数字形态的易懂性等关键属性;依托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研究智库,根据教材的属性发展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开发技术;促进国际制度系统化协同,完善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条件。
关键词: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教材建设;教材开发
基金项目:202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四五”规划教育学一般课题“基于高质量发展目标的我国职教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研究”(项目编号:BJA210104);2024年度广西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中国—东盟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探索与实践”(项目编号:GXGZJG2024A054)
作者简介:宾恩林,男,南宁师范大学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助理研究员,博士,中国—东盟职业教育研究中心国别研究所副所长,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东盟职业教育、职业技术教育原理、职业技术教育课程与教学。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24)11-0012-09
2013年10月,习近平主席提出,中国愿同东盟国家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携手建设更为紧密的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2020年11月,《落实中国—东盟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的行动计划(2021—2025)》强调要推动双方人文交流、促进双方学生交流、推进技术和职业教育培训等教育机构的交流。职业教育命运共同体是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的下位发展目标。2023年7月,教育部与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颁布了《教育部"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印发推动产教集聚融合打造面向东盟的职业教育开放合作创新高地实施方案的通知》,在重点任务中明确提出要“开发课程和教材”,并在二级标题中强调要搭建中国—东盟产教融合数字化平台。数字化教材是产教整合数字化平台的重要资源,这彰显了我们运用虚拟空间和数字化教材助推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命运共同体形成的决心与魄力。
推进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不仅能把握数字化赋予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机遇,而且能推动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数字化是职业教育现代化的关键特征和核心指标,其广度和深度直接影响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的速度和质量[1-2]。职业教育数字化改革是职业院校提高教学质量的关键。数字化教材是职业教育数字化的实物载体,职业院校需要理解教材的国家事权、类型特色及其在服务发展和“三教”改革中的价值[3]。出版业发展事实表明,数字化和网络化教材已然成为时代趋势,这既是教育部的要求,也是未来教材出版的发展方向[4]。然而,由于教材研究本身的小众化、数字教材难以学理化等传统困境[5],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存在内涵厘定不足、技术方案不明确的问题,亟待学术界给予足够关注,以推动国家相关政策落地。
一、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时代需求
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战略合作已经深入到教育内容数字一体化层面,当下的时代需求是以职业教育内容数字化助力中国—东盟数字一体化建设,以数字化教材增强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内容的可访问性和包容性。
(一)何谓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
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内涵明确涉及“建什么—用什么建—如何建”三个互相关联的问题领域。
首先,需要明确“建什么”,这包括界定数字化教材的内涵与外延,并应与中国—东盟职业教育特定情境相结合。数字化教材概念由数字化与教材两个概念组成。数字化概念与教材概念本身具有伸缩性,其组合而成的复合概念自然具有更大的复杂性与伸缩性,因为除去两个概念原本的外延伸缩性不谈,其组合可以是两者外延的重叠或叠加。如果数字化教材概念的内涵与外延模糊、理解不统一,会严重制约数字化教材建设[6],因此,有必要先辨析较为核心、容易达成共识的相关概念。狭义上,数字化指的是将物理形式的信息如文档、图片、声音等转换成数字形式的过程,如将纸质文件扫描成PDF文件,或将模拟音频录制转换为数字音频文件等。广义上,数字化涵盖使用数字技术和工具来改变工作形态的各种实践和流程的过程,其不仅包括信息的数字化转换,还包括通过技术应用提高效率、增强可访问性和交互性的过程。狭义上,教材指专为教学目的而设计的印刷出版物,如教科书,这些教科书通常包含系统化的课程内容,这些内容按照特定学科的教学大纲编写,用于在教育环境中指导学生学习特定的学科知识和技能。广义上,教材可以包括任何在教学过程中所使用的材料,其不限于书面或印刷材料,还包括数字资源、多媒体内容、实验器材、教具、在线课程、交互式软件等,是支持学习和教学的一切材料与工具的总称,旨在促进学生的学习体验,提高教学效果。
《中小学数字教材加工规范》(CY/T 125-2015)规定的数字化教材是指“以经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审定通过的国家课程教科书为内容基础,并包含相关辅助资源、工具的用于教学活动的电子图书”[7]。在中国—东盟职业教育的特定情境下,数字化教材需要把“经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审定通过”调整为“经中国—东盟行政合作部门审查确认”。有鉴于此,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可定义为经中国—东盟行政合作部门审查确认的国家课程教科书,且包含作为相关辅助资源和工具的电子图书。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具有特殊性。“职业教育具有按照职业系统化(而非学科系统化)方式,面向学校和企业两种学习场所的特点,这决定了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更强调实操性、过程性、互动性、体验性”[6],以适应职业的系统性特征。具体而言,狭义的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是指在中国—东盟国家的职业教育领域,经中国—东盟行政合作部门审查确认的利用数字技术将传统教育资源(如教科书、教案等)转化为数字格式,并创建新的数字化学习材料的过程,旨在提供更加灵活和互动的学习体验。广义的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不仅涵盖教材的数字化转换,还包括通过数字化手段优化和创新职业教育教学及学习过程的整体策略,即开发适应职业教育发展需求的定制化学习管理系统(LMS)、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优化教学内容和学习路径,以及构建中国—东盟国家间的教育资源共享与交流平台等。该建设目标在于创建符合两地职业教育政策、行业标准和文化背景的高质量数字化教材,并通过现代教育技术实现跨地区教育资源共享和人才交流,以提升职业教育质量和效率,使其更好地应对快速变化的工业发展需求和技术进步要求,同时促进区域职业教育合作与人才培养。
其次,要明确“用什么建”,即利用哪些技术和工具、通过何种方式建设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以便通过数字技术实现教学内容、学习路径的优化,并通过定制化的学习管理系统(LMS)和其他数字工具实现教育资源的优化与创新。
最后,要明确“如何建”,即策略和流程问题。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应注重区域间的合作和资源共享,确保教材符合双方的教育政策、行业标准和文化背景。其一,要构建教育资源共享平台,实现教育资源的跨地区共享和人才交流。这不仅有助于资源的有效利用,还能促进各方经验和技术的互补。其二,要建立数字化合作新机制。因为各国数字化发展不均,因此,为推动职业教育的数字化进程,中国与东盟国家有必要建立数字化合作新机制,以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和效率,确保各国都能受益于数字化技术的进步。其三,要应对工业发展需求和技术进步。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应与时俱进,紧跟工业发展和技术进步的步伐,通过职业教育合作新平台,及时更新教材内容,培养符合时代需求的技术人才。其四,要加强文化背景融合。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要充分考虑中国—东盟国家的文化差异,尊重和融合不同文化,确保教材内容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和包容性,以增强教材的接受度和实用性。
(二)职业教育内容数字化对中国—东盟一体化建设的意义
中国—东盟一体化建设已经推进到职业教育内容与教材层面。近年来,中国—东盟国家在职业教育领域的合作不断深化。2020年11月,《落实中国—东盟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的行动计划(2021—2025)》明确提出要推进技术和职业教育培训等教育机构的交流。2021年11月,在中国—东盟建立对话关系30周年纪念峰会上,加强职业教育合作成为中国—东盟合作事项。2023年9月,在第二十六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上,中方提出,未来3年将在东盟国家建设10所“中国—东盟现代工匠学院”[8]。自2022年起,柳州职业技术学院与柳工机械印尼有限公司、雅加达国立理工学院合作开展工程机械技术专业本土化技能人才培养,首届已招收80名学生,培训了11名印度尼西亚教师,实现了9个专业标准与5本双语教材的共享。
职业教育内容数字化对推动中国—东盟文化与教育的深度交流具有重要意义,有利于构建共通语义空间,推动青年形成命运共同体,从而实现和谐共存[9-11]。一方面,职业教育内容数字化能为学生提供跨国一致的教育资源,特别是在机电一体化、信息技术和可再生能源等关键领域。通过建立统一的数字化课程和标准,学生的技能和资格在中国—东盟国家得到认可,从而能更有效地促进流动和就业。另一方面,职业教育内容数字化可以帮助职业院校快速适应经济和工业的变化,通过及时更新课程内容来反映最新的行业需求,如当制造业快速发展时,教材可以迅速调整,吸纳先进的制造技术和管理技能。
(三)以数字化教材建设增强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内容的可访问性和包容性
中国—东盟国家以发展中国家为主,需要在职业教育资源有限的条件下增加教育内容的可访问性与包容性,数字化教材正好能够满足这种发展需要。具体而言,一是增强发展中国家偏远地区职业教育资源的可访问性。数字化教材能够显著增加职业教育资源在偏远和资源贫乏地区的覆盖面,通过互联网,这些地区的学生可以接触到高质量的教育资源,如视频课程和在线实训模拟,从而在缺乏物理教室或实训设施的情况下也能有效学习。这有助于提升教育的普及率和质量,减少地区间的教育差异。二是促进教学的个性化与灵活性。数字化教材的可定制性和灵活性能使教材内容根据不同学生的需求进行个性化调整,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背景和能力选择合适的学习内容和难度,从而提升学习效率和效果。对于成人学习者和在职人员而言,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和职业需求安排学习,从而实现终身学习和技能的持续提升。三是推动教育技术的创新与职业技能的升级。随着全球经济的数字化,职业教育通过利用新兴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等,不仅改进了教学方法,而且能精准按照学生个体基础提供相应的学习体验[12]。例如,通过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技术创建的交互式模拟环境,让学生可以在安全的条件下进行复杂设备操作训练,这样的技术应用不仅提高了教育质量,而且促进了技术创新和职业技能的发展,提升了学生的技术应用能力和职业竞争力。
二、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关键挑战
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仍处于起步阶段。当前的探索性实践表明,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仍然面临单一化、开发技术匮乏、推广不足等关键挑战。
(一)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单一化
随着数智时代区域经济的一体化发展,中国—东盟专题教材出版需求不断增加。理论上,为了实现教材的立体化发展,中国—东盟数字化教材建设必须多渠道整合计算机、网络通信、多媒体、数据库和教育技术等,利用光盘或网络服务器硬盘等载体,以网络传输为传输方式,制作电子教案、电子图书、CAI课件、试题库、网络课程和资料库等,以满足多样化需求,但从现状来看,还存在单一化问题。例如,就已出版的三本中国—东盟专题口译教材来看:《广西口译实务》仅有纸质教科书,形式与属性单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英语口译实务》的光盘仅有英文内容的朗读,难以满足学习者要求;《会展英语现场口译》所附光盘内含语料均取自口译现场的原声录音,虽然从内容上实现了原汁原味,但出版形式仍然停留在立体化的初级阶段。[4]中国—东盟数字化教材建设单一化问题的解决可以通过增强差异性、包容性与现代性等方面突破。例如,有学者建议,中国—东盟国家需构建数字化合作新机制,搭建职业教育合作新平台,制定差异化合作新战略,并构建创新包容的数字教育联盟[13],或通过推进教师课程和学生学习方案的数字化,加强资金、技术、人才和数据等要素的支持,进一步促进中国—东盟教育数字化合作[14]。
(二)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开发技术匮乏
在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中,教材开发技术匮乏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技术资源分配的不均衡。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东盟许多发展中国家对教育技术的投资能力有限。这种局限性不仅体现在基础设施如网络覆盖和硬件设备的建设上,更显著地影响到这些国家对高端技术的获取,如云计算、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在这些国家的应用还远未普及,这直接限制了数字化教材开发的质量和创新。其二,技术人才的短缺。技术教育和培训机构的不足导致很多东盟国家缺乏专业的技术人才,这些人才是设计、开发和维护复杂数字化教材所必需的。没有足够的专业人才,数字化教材的技术实现和教学设计往往无法达到最优状态,进而会影响教材建设的效率和教学质量。其三,先进教育工具和软件的缺乏。高质量的数字化教材需要依靠先进的教育工具和软件来实现其功能,如模拟软件、交互式学习平台等,这些工具的缺失严重限制了数字化教材的互动性和吸引力,削弱了学生的学习动机,从而影响其学习效果。
(三)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推广不足
尽管我国与东盟国家开展了至少70个学生联合培养项目、2个教师联合培养项目,并创办了多个职业教育论坛和联盟,还在东盟国家建立了6个鲁班工坊和42个国际产业学院,但这些项目分布在我国26个省(市、区),仍呈现各地区独立推进的状态[15],即便是具有辐射功能和分享性的教材或数字化教材建设,也常处于点状分散的状态,缺乏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教材资源统筹平台,数字化教材建设推广严重不足。具体而言,其一,基础设施建设的不均衡影响数字化教材的普及和有效利用。虽然中国—东盟在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上取得了一定进展,但网络基础设施的不均匀分布成为影响其推广的一个主要制约因素。特别是在东盟国家的一些农村和偏远地区,高速且稳定的互联网连接并不普遍,严重限制了教育资源的数字化接入和利用。这种不均衡不仅影响学习者接触和使用数字化教材的机会,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教育公平的实现。其二,师生数字素养不均衡加剧了教育资源的不公平分配。师生数字素养的不均衡是数字化教材推广的另一大挑战。在技术设施较差的地区,教师和学生往往缺乏必要的计算机操作技能,这不仅降低了他们接受和使用数字化教材的效率,也影响了他们获取教育资源的公平性。同时,教师若未接受充分的技术培训,也难以有效利用数字化教材进行教学,从而影响教育质量与成效。其三,政策和体制的适应性不足制约数字化教材的推广。中国—东盟各国教育政策和体制的差异也是影响数字化教材推广的一大障碍。不同国家的政策执行和教育标准不一,可能会阻碍数字化教材建设的统一推进和有效监管。此外,政策制定者在推广数字化教材的同时,需要解决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尤其要缩小城市与农村地区在教育资源获取上的差距,确保教育公平。
三、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优化方略
为了满足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的时代需求,克服关键挑战,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应当明确建设目标与建设属性,优化建设方式与建设条件。
(一)确立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目标,明确其系统化的建设属性
一方面,要确立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目标。首先,要协商统一数字化标准。为了克服教育体系和文化背景差异等导致的教材建设属性认识模糊问题,中国—东盟职业教育需要建立统一的数字化教材建设标准,包括定义教材的基本结构、内容格式和技术要求,以确保中国—东盟各国在开发和使用数字化教材时有一致的参考标准,通过国际合作和经验分享,逐步消除对数字化教材功能和目标的模糊认识,促进中国—东盟各国教育体系之间的协调与互认。其次,要提升技术基础设施建设和人才培养水平。一要推进网络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东盟的农村和偏远地区,要确保稳定的互联网接入。二要注重技术人才的培养,通过合作办学、师资培训和国际交流等方式,提高技术人才的专业能力。三要推动先进教育工具和软件的研发与应用,提高数字化教材的互动性和吸引力。四要构建统筹推进平台,涵盖从基础设施、数字素养到政策和体制的综合协调与支持,致力于统一的政策指引和资源共享,减少各区域独立推进带来的资源分散和重复建设问题,确保数字化教材的普及和有效利用。同时,中国—东盟要加强对教师和学生的技术培训,提高他们的数字素养,确保数字化教材的应用效果和教育公平。
另一方面,要明确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属性。李嘉瑶等编著的《教材学概要》提出,教材之为教材应当具有八种基本属性,即工具性、整体关联性、系统规定性、科学正确性、内容结构的渐进性、实践基础的综合性、成长过程的反复性、表述方式的易懂性[16]。据此,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理论上也应当具备上述八种属性,同时要根据中国—东盟特定情境进行调整。具体而言,一是整体关联性。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不仅要提供单一学科知识,而且要通过跨学科整合满足区域性职业发展需求,如一门课程应结合制造技术、环境科学和商业管理等元素,以反映区域内生产和服务业的实际需求,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二是系统规定性。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需考虑不同国家的教育标准和职业资格认证标准,确保学生在中国—东盟国家间的学习和工作都能得到认可和应用。三是工具性。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作为知识传递的工具,应该承担促进跨文化交流与技术技能传授的职责,如应通过虚拟实验室和在线模拟工作站,让学生能够在没有高成本实体设备的情况下,学习和实践新技术,这对资源分配不均的区域尤为重要。四是科学正确性。数字化教材必须准确无误地反映科学真理和技术实践,这意味着在中国—东盟的合作框架内,教材内容需要定期接受双边或多边专家团队的审核,确保它们符合最新的科技发展和区域性法规标准。五是内容结构的渐进性。鉴于区域内学生基础的多样性,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结构的设计需要有利于不同学习背景学生的理解,从基础到高级逐步推进,特别是在技术和工程领域,这种渐进性能够帮助学生建立坚实的知识基础并逐步掌握复杂技能。六是实践基础的综合性。数字化教材建设应结合中国—东盟国家的工业实际和社会需求,反映各种实践的综合情况,如将地区特有的农业技术、渔业管理、旅游业和数字经济的实际案例融入教材,增强学生学习的实用性和相关性。七是成长过程的反复性。由于区域内技术快速发展和市场需求的变化,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需要不断更新和迭代,这要求中国—东盟国家共同参与,确保教材内容保持最新,且适应所有合作国的教育和技术标准。八是数字形态(表述方式)的易懂性。强调教材的数字形态,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在复杂的中国—东盟职业教育跨文化情境中实现内容易懂,如果不能保证数字化教材的易懂性,那么数字化教材可能会成为传统教材“冗余”的补充材料。
(二)依托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研究智库,根据教材的属性发展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开发技术
一方面,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研究智库应在原有基础上增加数字化教材引导与咨询的功能。2023年颁布的《教育部"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共同推进广西教育高质量发展战略合作协议》明确提出,“支持南宁师范大学依托教育部职业教育发展中心和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研究中心成立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研究智库”。当前,智库聚焦在实现宏观层面的发展咨询、人才培养中介、中国—东盟跨国产教融合、成果联展等主要功能,未来可以在此基础上增加数字化教材建设的资源整合与策略引导功能。具体而言,第一,智库可以整合来自中国—东盟国家的专业知识和资源,形成一个跨国的信息交流和知识共享平台。通过这一平台,中国—东盟国家可以促进职业教育理念、教学方法和技术工具的创新发展,尤其是在数字化教材的设计与应用方面。第二,智库可以发挥引导和咨询的作用,推动职业教育的政策制定者和实践者深化对教育技术的理解与应用,如通过定期发布研究报告和政策建议,智库不仅可以帮助职业院校把握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趋势,还可以为数字化教材开发提供科学的指导和支持。第三,智库能够协助职业院校建立与科技企业的合作关系,共同开发适应新时代需求的数字化教材。这种校企合作模式不仅能提高教材的实用性和前瞻性,还能通过利用企业的实际案例和最新技术,使教材内容更加贴近产业发展的最前沿。第四,智库的国际合作网络可以吸引更多的外部资金和技术投入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中,这不仅能提升教材的质量和互动性,还能通过多语种的教材内容,满足不同国家和地区的职业教育发展需求,真正做到职业教育资源的共享和全球化。
另一方面,根据教材的整体关联性、系统规定性、工具性等基本属性,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发展研究智库应加强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第一,为体现第一个属性——整体关联性,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应加强跨专业内容的整合,使教材不仅包含某一学科的专业知识,而且能够满足中国—东盟区域性的职业岗位需求。第二,为保证系统规定性,数字化教材建设应构建符合中国—东盟国家教育标准的教材体系,确保学生在不同国家间学习和就业时获得认证。第三,数字化教材建设需注重工具性,应通过虚拟实验室和在线模拟工作站等平台建设,实现技术技能的有效传授,这特别适合资源相对匮乏的区域。第四,建立专家团队审核机制,确保数字化教材内容的科学正确性,确保其能紧跟科技前沿及区域法规要求。第五,数字化教材内容结构应体现渐进性,以促进不同基础的学习者逐步掌握复杂技能。第六,在实践基础的综合性方面,数字化教材建设应结合区域特色产业,如农业、渔业、旅游业等实际案例,增强教材的实用性。第七,通过区域协作建立动态更新机制,确保教材内容能够随着技术和市场变化不断迭代,保持成长性。第八,优化数字化呈现方式,确保教材易懂性,确保其在跨文化背景下得以高效传递和应用。
(三)促进国际制度系统化协同,完善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条件
制度设计是理论与实践方略的重要基础。上述两个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建设优化的设想与策略,必须基于政策框架、区域合作、行动模式等制度体系的系统化协同,以及技术创新、基础设施、参与能力等建设条件。
首先,应加强政策支持与区域合作。第一,制定有利的政策框架。为了推动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的发展,中国—东盟各国政府需要制定明确的政策支持框架,包括提供资金支持、税收优惠以及技术研发和创新奖励等激励措施。同时,政策还应包括关于数字化教材建设的质量标准、版权保护以及隐私和数据安全等法律法规,确保教材开发和使用的规范性与安全性。第二,增强区域教育合作。中国—东盟国家应该通过建立区域教育合作机制,促进数字化教材的共建共享,如:成立中国—东盟职业教育数字化教材开发联盟,共同开发适应区域需求的数字化教材;组织定期的数字化教材评审和更新;开展教师培训和交流活动。这些合作不仅可以提升数字化教材的质量和适应性,还能加强中国—东盟国家之间的文化和教育交流。第三,形成公私合作模式。政府与私营部门合作可以引入更多的资源和创新技术来推动数字化教材的发展;同时,私营企业可以为教材开发和实施提供实际案例和实习机会,使数字化教材内容更加贴近实际工作需求。
其次,应加强技术创新与基础设施建设。第一,采用先进的教育技术。数字化教材建设持续探索和应用最新的教育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云计算、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等,可以显著提升数字化教材的质量和教学效果。通过这些技术,教材可以为学生提供更丰富的互动体验和个性化学习路径,更好地适应不同学生的学习需求。第二,加强网络和技术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扩展宽带互联网覆盖、提高网络速度和稳定性以及建设云数据中心等。这些基础设施建设不仅能够支持教材的顺畅使用,还能够保证教育数据的安全和可靠存储。第三,发展智能化教学平台。开发和推广智能化教学平台,可以使教师和学生更高效地利用数字化教材。这些平台可以集成课程管理、在线学习、学习进度跟踪、互动讨论和评估等功能,为师生提供一站式的教学和学习问题解决方案,平台的数据分析功能还可以对学生的学习效果进行评估和优化,持续提高教学质量。
最后,应提升教师能力和学生参与度。第一,教师培训和专业发展。为了有效利用数字化教材,中国—东盟国家必须定期组织师资培训工作和研讨会,为教师传授最新的教育技术和数字化教学策略,提升教师的信息技术能力和对数字教学方法的掌握程度,增强教师的数字化教材教学设计和管理能力;同时,鼓励教师进行专业发展,如参与数字化教材的研发和评估,提升职业技能和教学质量。第二,增强学生的学习动机。中国—东盟国家可通过设计更具吸引力和相关性的数字化教材内容,增强学生的学习动机和参与度;利用游戏化学习、情境模拟和实际案例分析等教学方法,使学习过程更加生动和实用;设置明确的学习目标和反馈机制,帮助学生了解自己的学习进展,激发其学习的主动性和持续兴趣。第三,促进数字化教材社区和网络建设。中国—东盟国家应建立数字化教材社区和学习网络,鼓励学生之间的交流和合作。通过在线论坛、学习小组和虚拟社区等平台,学生可以分享学习经验、讨论教材内容和协作解决问题等,这不仅能增强学生的社交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还能增加学生学习数字化教材的深度和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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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贺文瑾]
Era Demands, Key Challenges, and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Textbooks in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BIN Enlin
Abstract: The digital era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hina-ASEAN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have given birth to the era demand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textbooks for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digitaliz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ntent holds significant importance for China-ASEAN integration. It is essential to leverage the construction digital textbooks to enhance the accessibility and inclusivenes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ntent across the region. However, at present,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textbooks for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still faces challenges such as a lack of diversity in development, insufficient technical support for development, and inadequate promotion. In view of these challenges, there is a need to set the construction goals of digital textbooks for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ensuring the textbooks adhere to key attributes such as overall relevance, systematic regulation, instrumental value, scientific accuracy, progressive content structuring, comprehensive practical foundation, iterative growth process, and intelligibility of digital forms; to rely on the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Research Think Tank, to develop vocational education digital textbook development technologies in alignment with textbook attributes; to promote the systematic coordination of international systems and improve the construction conditions for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digital textbooks.
Key words: China-ASEAN vocational education; digital textbooks; textbook construction; textbook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