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GC时代高校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研究

［摘要］文章以国家发展目标和社会需求为导向，采用质性研究方法，通过深度访谈和类属法分析，探索AIGC时代高校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培育路径。研究发现，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包括文化基础、自主发展和社会参与三大主范畴，涉及人文底蕴、智媒素养、个人品质、专业素养、社会实践及社会责任六个方面多个维度，明确其在人才培育中的重要作用，为高等教育数字媒体人才培养提供理论参考，促进高校人才培养体系的完善，以适应AIGC时代对数字媒体人才的新要求。

［关键词］人工智能生成内容（AIGC）；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质性研究；人才培养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1］。2022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为推动数字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做出部署安排。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是推进文化自信自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要路径。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生成内容（AIGeneratedContent，以下简称AIGC）技术的兴起和发展，AIGC已经由早期辅助生成的固定模板内容发展到通过前向扩散过程和反向生成过程实现高效图文生成，并迅速扩展到数字建模、虚拟人、场景合成、艺术创作等诸多数字生产领域［2］。数字媒体产业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变革，这种变革既为我国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提供了新理念、新模式和新方法，也对数字媒体人才的能力和素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在人机共生的背景下，如何培养既能符合国家发展目标又能适应社会需求的高质量数字媒体人才是当下有关主体值得思考的议题。

据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发布的报告显示，中国数字创意产业正处于黄金发展阶段，我国对数字媒体人才的缺口大约在每年15万左右。数字媒体人才供不应求主要源自我国数字技术及数字媒体产业的发展与数字媒体人才培养间供求速度不匹配，高校数字媒体人才培养体系尚不健全，理实兼具的高素质数字媒体人才数量不足等多方面原因。核心素养是人才培养的核心要素，是反映时代特征，连接宏观教育理念、培养目标与具体教育教学实践的关键要素和中间环节，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主阵地，更应做好顶层设计。在此背景下，文章以国家发展目标和社会需求为导向，探索AIGC时代数字媒体人才的核心素养结构，总结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基本要素和要求，为我国高等教育数字媒体人才培养的实践提供参考。

一、文献综述

（一）AIGC和数字媒体人才培养的关系研究

AIGC在设计行业表现巨大的市场潜力，目前已经渗透至设计的各个领域。数字媒体专业是一门高度融合艺术与技术，兼具艺术性和技术特点的前沿交叉学科，与AIGC的发展有着密切的相关性。对此，高校、相关企业在AIGC发展和数字媒体专业人才培养的关系研究上给予了高度重视和导向性探讨。教指委秘书长、中国传媒大学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党委书记黄心渊教授表示，在AIGC背景下，认知重启和系统性教育模式的再设计十分迫切且重要，教指委在之后的工作中将积极推进文科专业数字化改造与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的建设［3］。网络科技与智能媒体设计专委会主任吕欣教授表示，生成式AI的快速崛起，正推动AI从识别、感知世界到理解、生成、创造世界的跃迁。它正在带来人类知识存储与使用的新范式，带来人机交互与数字内容生成的新模式，带来人机共创与个性化教育的新方式，未来专委会将整合企业界与学术界优质资源，促使双方优质的教育与人才资源流动起来［4］。在实践应用上，清华大学联合MYStudio（美国）组建教学团队开展了“AI生成式影像”课程的教学实践，结合理论课、创作课和AI技术课构建AIGC融入项目式影像创作的课程体系设置，注重培养学生的跨学科思维方式和跨媒介表达方式，对AIGC在教学实践中的应用研究上开展了有益探索［5］。

众多学者及行业代表在AIGC和数字媒体人才培养的关系研究上给出了高质量、有担当的研究探讨，也有部分学者已经开展AIGC在数字媒体专业中的教学实践，这些理论探讨和应用研究为文章提供了背景参考和现实依据。

（二）核心素养的内涵研究

核心素养（keyCompetencies）一词始于西方，各国对其内涵界定不一。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于1997年启动了“素养的界定与遴选”研究项目，在2003年出版最终研究报告《核心素养促进成功的生活和健全的社会》，该报告直接使用核心素养一词，并将其划分为“互动地使用工具”“在社会异质群体中互动”和“自主行动”三个类别，三者间相互联系，共同构成核心素养的基本内涵。2005年，欧盟发布《终身学习核心素养：欧洲参考框架》，将“核心素养”界定为适用于特定情境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的综合，这里的“情境”包括个人情境、社会情境以及职业情境［6］。该框架实施的目标之一是支持各成员国，确保它们所培养的年轻人具备一定水平的核心素养，为未来的学习和工作打下基础，此外，还确保成年人能够在人生中不断发展和更新自己的关键素养［7］。在20世纪90年代，我国首次提出“素质教育”理念。2016年9月，教育部正式发布《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提出核心素养是“学生应当具备的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并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为核心，分为文化基础、自主发展、社会参与三个方面，综合表现为人文底蕴、科学精神、学会学习、健康生活、责任担当、实践创新等六大素养，具体细化为国家认同等18个基本要点［8］。这一框架为不同学段的学生提供了明确的素养培养方向。总体来说，我国对核心素养的研究起步较晚，虽然近年来研究热度逐渐升温，尤其在高等教育领域逐步发展，但现有研究主要集中讨论学生通过教育最终能够达成的关键性素养全貌，相对而言较为宏观。

核心素养在多个实用领域具有特殊的价值，核心素养的培养应考虑在多种情境中的适用性，包括经济与社会、个人生活等领域，尤其突出劳动力市场对技能与素养的要求。核心素养也要结合时代背景和社会发展需求融入具体学段、具体学科，丰富其内涵，对人才培养有更强的指导性和可操作性。

二、研究设计与分析

（一）研究方法

质性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访谈、观察、实物分析），对研究现象进行深入的整体性探究，从原始资料中形成结论和理论，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对其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解释性理解的一种活动［9］。类属法是质性研究中常用的资料分析方法之一，研究者通过编码的形式将资料中的有用信息提取出来并概念化，再用新的方式重组提炼出类属，即概念和主题。

文章研究的问题是AIGC背景下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构成，围绕核心问题拟写访谈提纲，并对数字媒体相关行业的专家学者进行深度访谈，运用质性研究中的类属法对访谈资料进行整理分析并完成理论构建。为了确保生成概念的准确性和适用性，文章将综合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文化基础、自主发展和社会参与三个方面的六大核心素养分析数据的相关类目并对文本进行编码。整个编码过程分为两步，即贴标签、形成类属。其中：贴标签即给现象命名，访谈内容中所涉及的相似的现象被给予同样的命名，在贴标签的过程中研究者需要不断提问：这是什么？它代表着什么？并且不断比较，找相似现象；同类标签进行合并形成类属，提出抽象概念［10］，类属的命名方式则参照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基本要点和主要表述原文，整合分析后对所有编码类目建立系统化联系。

（二）资料收集

关于AIGC时代数字媒体高质量人才核心素养的研究主要涉及三个方面：一是人工智能技术对数字媒体行业的影响；二是AIGC时代对数字媒体人才的需求；三是高校在人才培养中的应对策略。因此，文章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围绕以上核心研究问题编制半结构化访谈提纲，对参与数字媒体人才培养的相关主体进行访谈，从访谈资料中深入分析AIGC时代数字媒体人才应具备的核心素养。为了确保访谈数据的多样性和代表性，文章确定18名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学历、不同岗位的数字媒体行业相关访谈对象，其中艺术院校教授2名，数字媒体艺术专业教师2名，数字媒体行业专家9名，艺术院校优秀毕业生5名。访谈对象信息如表1所示。

半结构化访谈一般是按照已经拟好的访谈提纲和问题框架对被访谈者进行非正式的访谈，在访谈过程中，采访者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和被访谈者的回答灵活调整问题，并允许被访谈者根据工作实际情况对采访者的问题进行扩充回答。此次访谈既有预设的问题，也有临时的讨论，方便访谈者更好地挖掘被访谈者的真实想法和感受，确保访谈的有效性和深入性。每次访谈均为一对一进行，根据受访者的时间安排采取面谈、电话访谈、网络访谈等方式，访谈时间则控制在30分钟左右，并在访谈结束后对访谈内容进行文字整理和核对校验，将文本内容作为研究的原始数据。

（三）数据编码与分析

根据采访内容整理，研究最终形成共约10万字的文本资料。在通读文本资料的基础上，笔者结合核心素养的概念内涵，按照不断提问，逐步比较及反复调整的方法，在Nvivo12软件中对18份文本资料进行整理分析，筛选出479条原始语句，标签化处理后共形成31个原始概念。考虑到编码概念的代表性和解释力，笔者将编码次数少于5次的节点剔除，按照逻辑一致性的原则对剩余编码进行合并整理，最终得到23个有效标签。在第二轮数据整理中，笔者对相同类别的标签进行概念化合并，从而形成人文底蕴、智媒素养、个人品质、专业素养、社会实践及社会责任共六个次类属，最后根据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文化基础、自主发展和社会参与三个方面确定主类属概念，并对次类属进行分类整合。表2为形成类属后的整合情况，此表中的主类属、次类属、标签之间呈依次包容的关系，前者包含后者。访谈材料中的主要陈述只是文本资料中筛选出的个别有代表性的原始语句，不代表全部内容。

从表2的数据编码可以看出，所有标签归类后的次类属归属于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三大方面，反映高校数字媒体人才培养是围绕“全面发展的人”为核心理念进行的。为了让分析结果更具整合性，笔者将AIGC时代高校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结构的脉络概括为：文化基础、自主发展和社会参与是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三大主范畴。其中：文化基础的人文底蕴和智媒素养为学生提供了必要的文化视野和智媒时代的数字素养，是自主发展及社会参与的理论支撑和价值导向；自主发展中的个人品质和专业素养是学生在数字媒体领域实现自我提升和专业成长的重要基础，个人品质又是专业素养发展的核心驱动力；社会参与反映了高校数字媒体人才需要具备的社会实践能力和发展服务意识，是文化基础及自主发展的外在表现和实践路径。

三、AIGC时代高校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解析

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是一种具有普适性的整体框架，是对所有类型学生发展的一种普遍概述。数字媒体专业的学生既有作为应用型大学生的普遍共性，又有艺术性和技术性学科的交叉特性。作为新时代高校数字媒体专业学生的核心素养，既要体现高等性特征，还要符合时代需求，并聚焦于广博的人文底蕴、健康的智媒素养、良好的个人品质、扎实的专业素养、广泛的社会实践和积极的社会责任。这六大方面相对独立又有所交叉，共同构成数字媒体专业学生的核心素养框架。

（一）人才培养的文化基石：人文底蕴与智媒素养

文化基础是数字媒体专业学生学习和发展的坚实基础，涵盖人文底蕴与智媒素养。人文底蕴是学生对文化、历史和艺术的深刻理解与积累，是艺术创作理念与内容的来源，包括知识拓展、学科交叉和国际视野等方面的内容。其中，知识拓展指学生在数字媒体专业学习的过程中不仅限于专业知识领域，还应包括对历史、哲学、社会科学等多元文化背景的了解，且广泛的知识基础能够使学生在创作时具备更深刻的文化洞察力，丰富作品的表现方法，深化作品的文化内涵。由于数字媒体专业本身具有较强的学科交叉特性，所以学科交叉是数字媒体学生所具备的关键核心素养，它可以帮助学生理解艺术与技术之间的关系，更好地运用技术手段实现艺术创作，从而拓宽自己的艺术边界，避免创作的同质化和片面性。国际视野指对全球文化与艺术趋势的理解与掌握，在全球化背景下，一定的国际视野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适应多元文化，在专业创作中把握跨文化传播规律，在立足本土文化的基础上融入国际元素，提升作品的国际影响力。

智媒素养则涵盖创作辅助、信息评估和版权意识。其中，创作辅助是数字媒体人才智媒素养的重要表现之一，在访谈数据编码过程中，创作辅助的节点编码次数最高，如图1所示，每位访谈者都提及AIGC在艺术创作中的应用情况，表明数字媒体行业已经引入AI以提升生产效率，但AI的创作依赖于对已有数据的模仿和组合，其本质还是一种辅助工具，无法做到真正的创意表现。因此，创作辅助指学生应正确理解AI在数字媒体创作中角色的辅助性，在借助AI提高效率的同时要保有创意内容和方向的主导权。此外，信息评估和版权意识还是智媒素养的关键组成部分。当前AI赛道风起云涌，艺术创作和信息传播过程中面临海量信息的挑战。由于缺乏与人类评估一致的自动化评估方法，AI生成的数据内容可能存在偏差，信息评估要求学生在使用AI时具备一定的批判性思维，学会有效甄别和筛选信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另外，AI发展伴随的版权问题复杂多变，关于生成式人工智能创作的内容是否受到法律保护目前仍存在争议，且艺术与法律专家之间存在知识与兴趣的隔阂，导致版权问题在艺术领域的研究还不够深入，这需要各管理部门、高校、产业予以充分重视。数字内容的普及让版权意识在数字媒体创作中尤为重要，对学生来讲，无论是借助AI还是其他数字艺术创作方式，提高版权意识不仅关系到他们的职业道德问题，还会影响未来的职业发展，加强版权意识教育在智媒素养的培养中具有重要意义。

（二）人才培养的成长动力：个人品质与专业素养

自主发展是数字媒体专业学生实现自我提升和专业成长的重要驱动力，主要包括个人品质和专业素养。个人品质指学生在自我成长和职业发展的过程中所具备的内在素质与行为习惯，根据访谈数据中各节点编码次数由高到低排列，个人品质主要涵盖自主探究、沟通表达、态度责任、持续学习、团结合作和心理韧性等六大方面，其中自主探究和沟通表达的占比相对较高，被访谈者普遍认为这是关乎学生成长和适应行业发展中较为重要的核心素养，如图2所示。在专业发展背景下，学习通常是非正式的，学生要自己决定何时何地学习以及学习的内容和方法［11］，这种环境要求学生具有较高的自主探究能力来有效管理自己的学习过程，能够主动发现问题并独立解决问题，从而提升学习效果或者更好地适应工作内容。沟通表达指学生能够清晰、准确地传递和交换信息，与技术人员、设计师、客户进行对接，保障内容展示、理解需求和合作顺畅。态度责任指学生在学习和工作中所具备的积极、认真、负责的精神，这具体体现在学生对学习或工作任务的投入程度、对设计质量的要求、对时间观念的把控以及面对较为复杂的挑战时能否保持耐心与坚定的态度等多个方面。持续学习与自主探究、自主学习有关，但持续学习强调的是学生在整个职业生涯中甚至终身都保持学习习惯，它超越正规教育结构，通常采取非正式或非正规教育的形式嵌入日常活动和职业［12］，尤其在技术日新月异的数字媒体领域，持续学习有助于学生适应技术进步，提高专业领域的核心竞争力。团结合作是数字媒体专业学生必要的核心素养，既涉及团队成员间的合作，又包括团队与团队的相互协作。具备良好的团结合作素养的学生可以更好地融入团队，理解并配合其他成员或其他团队共同完成项目制作。心理韧性则体现在面对挫折和压力时的适应与调整能力，是保证学生能够在复杂的创作和工作过程中保持稳定表现的关键。这些素养共同构成数字媒体专业学生个人品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促进学生专业素养提升的内驱动力。

专业素养主要涵盖专业基础、审美感知、创新思维、行业规范和技术运用。在访谈过程中，访谈者提及专业基础的频率最高，如图3所示，扎实的专业基础不仅是专业学习的基石，也是行业需求的基本能力，如造型能力、空间感知能力、色彩搭配能力等，这直接反映出学生对专业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和实践应用能力。有些访谈者强调，拥有一套完整且成熟的个人作品集能够大大提升求职者的竞争力，使其在众多求职简历中脱颖而出。另外，审美感知、创新思维与专业基础紧密相连，审美感知能力代表着学生对艺术形式和美学原则的理解与把握，创新思维是学生表达创意构思的新颖方式和独特视角，两者均建立在专业基础上，共同决定了学生在艺术创作中作品的质量和高度，让其作品在市场中具备更高的辨识度和艺术价值。学生在掌握扎实的专业基础的同时，也要注重自身审美感知和创新思维能力的提升。行业规范指学生需要充分了解数字媒体相关行业的发展现状和未来趋势，明晰技术准则和市场需求，根据正确的职业规划和学习目标，提高与行业实际需求的契合度，实现从学习到就业的平稳过渡。技术运用侧重指掌握专业领域相关的技术类软件，是学生在创作实践中的“工具”，也是让设计从创意到落地的必要能力。

（三）人才培养的实践导向：社会实践与社会责任

社会实践与社会责任在数字媒体专业的人才培养中具有实践导向的重要作用。具体如图4所示。在社会实践方面，学生可以通过项目实践、学科竞赛、学术讲座和企业实习等多种形式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其中，项目实践是学生在校期间深度参与实际工作的机会，有些学校会有与专业相关的项目工作室，不定期地让学生参与实践项目。与课堂上讲授有所不同的是，真正的项目实践需要以结果为导向，学生要明确企业需求，靠拢行业标准，才能顺利完成项目制作，这种思维方式的转变与实际应用能显著增强学生的岗位适应能力。企业实习是学生接触行业环境的重要渠道，相关行业专家在访谈中都提及实习的重要性。此外，学科竞赛和学术讲座是专业知识的应用与延伸。在竞赛过程中，学生要围绕竞赛目标开展设计实践，接受专家反馈。学术讲座则可以拓宽学生知识的边界，使学生通过行业专家的分享开阔自己的视野，激发创作的灵感。

社会责任涵盖社会服务与社会发展两个维度。社会服务主要指学生从社会需求角度出发，提供有价值的设计解决方案。在日常生活中学生要关注社会热点、参与公益项目或结合地方经济发展开展设计创作，从而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社会发展要求学生具备对社会趋势的敏锐洞察力和积极行动力，充分发挥自身专业才能，助力社会创新发展，提升社会责任感。

四、研究启示与建议

根据高校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内涵特征，高校要从明确人才培养目标定位、深化课程教学改革、构建多维度学生评价体系等方面加强对学生核心素养的培育。

（一）明确人才培养目标定位

当前，高校应以时代发展背景和行业发展需求为导向，明确人才培养目标定位。首先，对接行业需求，动态调整人才培养目标。基于数字媒体专业的技术性、应用性、实践性等特质，高校要机制化地加强与产业界的对接，系统性地推进产教融合，全面了解、动态把握产业界人才需求标准、知识技术更新趋势，进而系统改造更新优化学校学科专业知识结构、人才培养目标、人才培养方案、资源支撑体系和人才培养与评价方式，使所培养的人才能够更好地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13］。AIGC时代的数字媒体人才不仅要掌握扎实的专业基础，还要具备较高的审美感知和创新思维素养，明晰行业标准和行业规范。高校要加强与企业的互动，建立良好的合作机制，准确掌握数字媒体行业的发展动态和技术前沿知识，帮助学生在毕业后能快速适应岗位需求。高校也要基于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框架，注重人才培养的自主性与创新性发展。根据布鲁姆的认知思维目标划分体系，由低到高可分为记忆—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创新六个层次［14］，其中记忆、理解、应用属于低阶思维，若高校培养的大学生主要停留在低阶层级，则有较高的概率被AI所代替。而分析、评价、创新这种需要具备较强的自主探究、沟通表达、审美感知和创新思维素养的中高阶层级则很难被AI代替。此外，高校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打造具有特色的专业方向。例如，高校可以根据区域经济发展对数字媒体人才的特殊需求制订相应的专业方向，偏向影视制作、游戏设计、交互设计等细分领域，从而更好地满足地方经济发展需要。

（二）深化课程教学改革

课程改革是教学改革的主要载体，也是实现教育目标的重要手段。聚焦AIGC时代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内容框架，高校要在课程改革中加快交叉学科课程的建设，并加大人文和社会科学课程的比重。例如，美国高校在跨学科多元交叉育人的发展理念下，大部分专业的学生在大学前两年都必须接受博雅教育［14］，即修读哲学、文学、经济学、艺术史、语言等一系列博雅学科，这些课程可能与所学专业关系不大，但是可以让学生在学科交叉中更好地锻炼个人品质方面核心素养，如批判性思维、沟通表达、自主探究及终身学习的习惯等，使学生拓展自己的知识领域和国际视野，开辟更广阔的职业发展道路。此外，为了提高数字媒体专业建设与学生全面发展的适配度，高校还要以专业知识图谱建设为抓手强化数字赋能教学改革，加快推进数字教学平台建设，针对不同学生的学习进度和掌握情况，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精准化的导航学习、教学资源推荐、自动评测、智能助教等智能教育，真正做到以学生为中心，提高学生的高阶思维能力。

（三）构建多维度的学生评价体系

学生评价的科学性与合理性直接影响学生核心素养的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完善教育评价体系提出了新的要求，明确强调要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推动教育质量的提升。当前，国内各高校已经展开各具特色的探索，但“唯分数”“唯绩点”的问题仍然存在，这种传统的评价模式将成绩作为评价学生的主要甚至唯一标准，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学生个性和创造力的发展，与人工智能时代数字媒体专业人才培养的要求明显脱节。学生评价决定办学导向，构建多维度的评价体系对高校数字媒体专业学生的全面发展至关重要。多维度的评价体系包括横向维度和纵向维度。横向维度代表评价指标的全面性，基于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框架，评价标准应当涵盖专业基础、创新思维、审美感知、团队合作、沟通表达及社会服务等多项指标，根据课程属性设置合理的指标点，确保评价的科学性。高校也要结合数字媒体专业自身的综合性、实践性等特征，将项目实践、学科竞赛等社会实践活动列入学生学业考核项目，以考查学生的专业技能、创新思维和团队协作能力等。纵向维度代表评价过程的动态性，记录学生的成长和发展轨迹，即学生的成绩应该由形成性评价和过程性评价综合来评价，其中：形成性评价重点关注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表现，如课堂参与、小组讨论、项目管理等；过程性评价侧重于学生在长期研究与实践后的学习成果，如团队项目、学科竞赛、社会服务中的表现等。这种动态的评价方式可以更好地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和动力，促进其核心素养的

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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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温州市级科技计划项目“AIGC时代高校数字媒体人才核心素养的模型建构及培育路径研究”（项目编号：R20240048）；校级教育教学改革“基于OBE教育理念《非线性编辑》课程改革研究—以温州商学院为例”（项目编号：2022XJJY04）。

［作者简介］刘畅（1993—），女，河北沧州人，温州商学院传媒与设计艺术学院讲师；赵东洋（1991—），男，重庆人，温州商学院传媒与设计艺术学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