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民间交流在对非传播中的积极作用

【内容摘要】当前，中国和非洲正致力于推动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加强对非传播，应完善顶层设计，明确民间交流在对非传播“多声部”中的位置；借助驻非中国企业，深耕在地故事；增进中非文化交流，鼓励文化机构、企业和组织在弘扬中华文化的同时，发掘更多非洲故事，实现文明交流互鉴；充分发动在地群众尤其是青年群体，壮大中非民间传播力量，为推动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厚植沃土。

【关键词】对非传播；民间交流；中国企业；中非命运共同体

2024年中非合作论坛峰会将于9月4日至6日在北京举行。本次峰会主题为“携手推进现代化，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团结依靠广大发展中国家，既是中国外交的优良传统，也是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独特优势。非洲是发展中国家最集中的大陆。相似的历史遭遇、共同的历史使命把中国和非洲紧紧联系在一起，中非从来就是命运共同体。发展同非洲国家的团结合作是中国对外政策的重要基石，也是中国长期坚定的战略选择。1当前，中国和非洲正致力于推动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加强对非传播，不但对于推进中国故事和中国声音的全球化、区域化、分众化表达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于壮大“全球南方”、以高水平中

非命运共同体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树立典范具有先导作用。2

加强民间对非友好交流、夯实民心相通这一中非友好社会根基，是做好对非传播的重要抓手。本文基于对南非、埃塞俄比亚、埃及等国的实地调研以及对津巴布韦、坦桑尼亚、布隆迪等国媒体主管部门官员的访谈，尝试厘清我国当前对非民间交往实践层面的现状及问题，并提出相应改进建议。

一、中非民间交流现状

2013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就任国家主席后不久就出访非洲。在那次出访中，习近平主席面向世界首次提出真实亲诚对非政策理念和正确义利观，郑重宣告中非永远做可靠朋友和真诚伙伴，强调“中非从来都是命运共同体” 。中非友好的新时代篇章由此起笔。 10年来，中非走出了一条特色鲜明的合作共赢之路，中非关系不断迈上新台阶，民间交流尤其是教育合作、文化交流、青年群体交流不断取得新进展。

（一）教育交流合作走向成熟

一是非洲中文教育取得显著进展。非洲各国积极鼓励中文教育进入本地教育系统，并与孔子学院等中方驻非教育机构开展多种合作。目前，中国已在非洲开设61所孔子学院和48所孔子课堂，遍布非洲46个国家。中文水平考试、“汉语桥”等语言竞赛在非洲各国逐渐获得认可，参与人数稳步上升。

二是中国对非人才培训取得显著成效。以“鲁班工坊”为代表的职业教育项目成为中非民间交流重点。中国企业在非洲开展一系列职业技能培训项目，促进当地学生、工人等群体获得产业前沿相关知识与技能，更好地适应现代化产业体系下的工作环境，提升劳动力人口的素质；同时为当地培养专业科技人才，提升科技水平，应对日益复杂的技术挑战。

三是高校交流与合作不断扩大。在“中非高校20+20合作计划”的基础上推进实施“中非高校百校合作计划”，北京大学等50所中国高校与50所非洲高校建立“一对一”合作关系。此外，另有252所高校被吸收为“中非大学联盟”交流机制中方成员，显著增强了中非学术与教育交流的阵容与活力。青年学者、教师和在校学生正在成为研究中非两国共同关注的重大社会议题与学术课题的主力军。

（二）文化交流日益密切

一方面，中国文化艺术走向非洲工作取得显著进展。富有中非双方文化特色的文艺演出、作品展览等活动日渐频繁，形式多样。如2023年“中非文化交流月”期间，浙江金华婺剧出访团在坦桑尼亚表演了《三岔口》等经典剧目，获得坦方文化界人士高度肯定，认为金华婺剧与坦桑尼亚民族舞蹈交流合作前景甚为广阔。宁夏演艺集团参与第57届迦太基国际艺术节等活动，表演杂技、民乐、川剧变脸等中国民间艺术，加深了当地群众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体认，为其提供了区别于传统的政治合作、经贸往来等认识东方大国的文化视角。

另一方面，中非影视合作日益深入。中国和南非已在金砖国家框架下完成了《时间去哪儿了》等3部合拍片，2022年金砖国家电影节在上海举办期间，包括南非德班国际电影节在内的6家电影节主办机构签署了《金砖国家电影节合作意向书》，就鼓励电影节之间互访、推荐影片互相参加电影节、互相举办金砖国家主题电影展等方面的交流合作达成意向；一些优秀中国影片如《中国机长》《热烈》《一点就到家》《龙马精神》等乘着中国电影节的“东风”登陆肯尼亚、南非、尼日利亚等国；《山海情》《欢乐颂》《媳妇的美好时代》《小欢喜》等中国电视剧被翻译成非洲国家的语言，通过日常生活的家长里短传递中国的家庭文化、处事原则、世道人心、社会风貌，在非洲引起强烈反响和当地百姓的情感共鸣，中非民众在精神上实现了联通。

（三）青年交流机制不断完善

在共建“一带一路”框架下，中非许多合作项目为增进双方青年友好交流与互动提供广阔平台。截至2024年，中非青年大联欢活动已举办8届，“中非未来领袖对话”已举办3届，中非青年创新创业论坛、青年参与助力中非发展合作研讨会等活动也相继举行。中国一些高校在培育对非传播青年人才方面持续发力，如北京外国语大学新开设祖鲁语、阿姆哈拉语、马达加斯加语等多个非洲语言专业以及索马里语、茨瓦纳语等多门语言课程，扩大对非传播青年生力军。同时，拥有中国留学和生活背景的非洲青年汉学家群体正在不断发展壮大。他们较早接触中国社会与中国文化，对于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成就有着切身感受，不迷信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与发展模式，能够以更加客观、公正、积极的眼光研究中国文化、历史与现状，思考中国经验，为中非合作提供智力支持。

以上这些交流对话机制与人才培育体系建设，有力地将中非青年个人形象与国家形象有机结合在一起。中非青年通过社交媒体平台传递信息、沟通情感、交换看法，以富有青春活力的视角和思维打破西方媒体构筑的“数字铁幕”，加深相互理解和尊重，在一些热点问题上达成共识。

二、中非民间交流中亟待完善之处

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全球文明倡议明确指出，要“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包容超越文明优越” 。近年来，随着中国构建起多主体、立体式的大外宣格局，官方与民间主体共同参与对外传播活动，一个有机联动的多元化对外传播体系正在形成。但在对非传播实践中，特别是在民间交流层面，“讲什么”“如何讲”“想讲但不会讲”的问题仍未得到完全解决。

（一）主体之间需要加强统筹形成合力

在对非传播中，专业媒体、学术科研机构、出海企业、民间团体、海外个体各自充当什么角色？从目前实践来看，对非传播各类主体各自为战者较多，统筹安排不足，缺少对传播主体、传播内容、传播渠道等的总体布局，相互之间功能重叠、越界甚至错位，因此很难形成合力。

在中外交流中，民间主体具有亲和力，但也有分散的特点。一方面，民间主体关注的主题多元驳杂，既涉及宏观层面的国际政治、经济局势，又下沉至微观个体的衣食住行、奇闻逸事、风土人情。如何使民间交流中的重点话题与当地民众关切的话题形成有机联系，进而相互配合形成传播合力，是一个问题。另一方面，许多中国驻非企业、机构等通过举办各类节展、联谊会、晚会等形式来推动中非民间交流，但这类活动显得分散，而且常常存在重复和同质化竞争的问题，缺少与其他主体的协同。当然，哪些类型的民间主体正在对非传播中发挥作用，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能在哪些方面发力，如何按照这些民间主体的特征进行细分，进而实现统筹安排、整体联动、分工协调，在交流活动的时间节点、传播渠道、呈现形式、议题设置、内容风格等方面妥善规划、系统推进，都需要学界、业界进一步的调查研究。

（二）叙事风格应更贴近当地民众生活

非洲民众更愿意就他们所关心的问题展开对话和交流。对非传播既要满足网络用户短平快、碎片化、趣味化的视听需求，又要根据当地文化风俗、语言习惯进行本土化加工，还要贴近非洲普通百姓的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防止对空言说。

对非传播的一些民间主体，如企业、文艺团体、华文教育机构等，在讲述中国故事和非洲故事的时候，常常习惯性地采用官方的宏大叙事，较少使用鲜活细腻的微观个人视角，对于非洲各国民众的日常生活观察不足，未能紧扣当地真正关注的话题。同时，这种叙事风格还存在被污名化、泛政治化的风险，因为西方新闻价值观在当地的影响深远，一些当地媒体和民众对于中国仍然存在刻板印象。因此，中国企业、机构要调整叙事风格，以灵活多样和贴近非洲民众的方式进行民间交流，打破文化隔阂。

（三）民间主体的对非传播观念和能力有待提升

由于历史上长期被西方殖民者统治，非洲的国际形象与主流叙事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被西方主流媒体所垄断，其叙事话语不但带有强烈的“西方中心主义”“文明优越论”“文明冲突论”等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冷战”思维的意识形态色彩，而且其所建立起的一套有关非洲的话语体系的负面影响一直延续至今。当前非洲国家的政府、媒体机构、民众均有强烈意愿，希望打破西方构建的“落后非洲”刻板印象，思考与西方的关系，呼吁重新定义一个充满活力和独特的非洲乃至整个第三世界。 这为同属“全球南方”的中国与非洲加强交流创造了契机。但是也要看到，一些中国的网络博主出于对c04d01d153557b0a99ccfeb0a9c909494411ccc5dc6bf20d96739543ce337028流量和收益的考量，在内容创作中迎合部分网友对于非洲社会的猎奇心理和文明优越感，缺乏客观、公正、平衡的立场和态度，不利于中非民间的相互理解、尊重和友好往来。

面对网络世界随机性、碎片化的一面，为了避免非专业、非理性、情绪化等给中非民间交流带来的不良影响，针对各类从事对非传播的民间主体，尤其是网红主播，进行引导、培训很有必要。一是提升民间主体的传播技能。相关部门、媒体机构可在选题策划、资料搜集与整合、内容制作、呈现形式、技术等方面进行专业指导，引导其创作出网络用户喜闻乐见的生动活泼、真实全面、客观立体的既富有新闻价值又符合新闻伦理的优秀新媒体作品。二是划定传播红线，加强网红主播的政治素养和网络素养教育，普及非洲经济社会发展与历史知识、中非友好合作历史，帮助他们重新认识“西方中心主义”、殖民主义、后殖民主义、文明优越论、文化缺陷论等错误概念的本质，破除对非刻板印象，进而明确危害中非友好往来的相关限制性词汇、话题、视角，并在此基础上建立清单。三是进行政策赋能，让对非传播民间主体感受到政策的支持。一方面，对创作出优秀新媒体作品的平台用户给予荣誉表彰或物质激励，使博主不仅感受到被认可，还能获得更强的尊严感、价值感，进而激发其创作热情和能动性；另一方面，利用平台算法，加大对非优秀传播作品的推广力度，增加其传播热度，并与CGTN、新华社等主流媒体进行联动，使之不再是“散兵游勇”，而是与主流媒体一道从不同侧面、不同视角讲述非洲故事。

三、加强中非民间交流的策略建议

做好对非传播，犹如组织一台多声部的大合唱。“合唱才能放大声量，落细才能更好落地，共情才能产生共鸣，创新才能促进传播，真实才能直抵人心。”有必要明确民间交流在对非传播多声部中的位置。在对非传播中，要健全体制机制，调动民间多元主体协同发力，让各方参与民间交往迸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才能真正讲好中非人民的共同故事。

（一）加强顶层设计，统筹发挥多层次主体作用

第一层为政府部门，由外交部门和宣传部门主导，代表国家的声音，主要负责锚定对非传播大局和总体方向，其信息发布作为其他层面对非传播的总依据和大后台，同时也是应对各种对非突发舆情事件的“中枢神经”，在关键时刻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一方面，通过政府部门的引领，营造对非交往“大生态”；另一方面，为多元传播主体留足发挥的空间和转圜的余地，保持民间交往活力。

第二层为主流媒体，是对非传播的专业队伍。中国主流媒体拥有先进的传播技术和雄厚的全媒体人才储备，在非洲各国设立记者站、分社等派驻机构，在当地政府机构、媒体、民间组织等具有一定的人脉资源积累，传播资源雄厚，传播能力强，可以生产出质量上乘、形式新颖、立足本地的融媒体产品，是讲好非洲故事的专业队伍。同时，这些主流媒体又具有权威性、可靠性，在应对突发舆情尤其是西方媒体及非洲本地保守媒体的攻击、污蔑时，拥有与相关话语和势力进行对话和交锋的实力和丰富经验。从这一方面讲，第二层与第一层之间是协调统一的关系。在涉及重大国家利益和政治立场的议题上，新闻专业话语始终要与国家政治话语保持一致。

第三层是民间交流，以各类民间主体为代表，如企业、文艺团体、教育机构、在非华人华侨等。此类主体往往深入非洲当地社区，与非洲各阶层、各行业民众均有较为密切的接触，可谓处在对非传播第一线。长期的交流互动使他们不但熟稔当地文化、风土人情、社会规则，而且积累了一定的社会资源。因此，由他们在日常生活层面进行对非传播，亲和力、微观化、个体化是一大特点。民间层面的对非传播是一个系统工程，与文化、教育、经济合作等都密切相关，但也往往偏散乱，需要加强统筹，调动各系统的驻非民间机构，形成合力。

（二）借助“出海”企业，深度双向交流

随着我国企业“走向非洲”规模的不断扩大，来自中国的汽车、家具以及中国人开办的餐馆、商铺、电商平台等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非洲民众对于中国的看法。中国产品直接且深度融入非洲民众日常生活，让他们在具身接触中认识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使他们对中非关系的感受并不停留在宏观政治层面，而是深入微观的柴米油盐之中。比如在南非，“中国制造”大多在当地设计、生产，不但为本地带来了资金、技术，而且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活跃了当地经济。一些在南非的中国务工人员，不但提供了质优价廉的商品，而且祖鲁语说得“很溜”；一些来自中国的创业者开办的工厂、店铺，从装修到布局都是浓郁的南非风格，融入南非本地社区，与当地民众形成了生活层面的密切互动。

一些中国企业在扎根非洲的过程中，不但积极主动开展各种跨文化交流项目，而且也发生了许多鲜活生动的中非友谊故事。这些故事应被充分发掘、记录和传播，成为加强中非民间交流的催化剂。以某央企为例，该公司赴埃及开展经营业务40年来，在高标准建设一大批民生工程的基础上，每年均邀请埃及汉学家举行中国文化交流专题讲座；组织慰问难民儿童学校等多项公益活动；与开罗文化中心联合组织以“我眼中的新首都”为主题的中埃青少年绘画大赛活动，激发青少年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与开罗大学、艾因夏姆斯大学、亚历山大大学等建立合作关系，每年为300余名大学生提供实习岗位，并组织各高校开展开放交流日活动，邀请500多名当地师生到CBD项目、阿拉曼项目参观交流；在工作中，中埃两国员工在长期合作中拉近彼此距离，结下深厚情谊。这些日常工作生活中的点滴故事，体现了文明、肤色、语言和意识形态差异并不妨碍中埃人民之间的深度交流。

（三）以艺术为媒，推进文化共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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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和艺术因具有全人类共享的美学价值与精神价值，蕴含着丰富的生活智慧、处世哲学，是意义、审美的综合体，可以跨越不同地域、民族、文明实现传播。非洲在历史上曾经创造出辉煌灿烂的文化，但受经济条件影响，当前非洲人民的文化生活相对贫乏。广大非洲农村及偏远地区长期无互联网、有线电视覆盖，当地民众只能借助无线广播享受有限的文娱服务；由于识字率低下，报纸是知识阶层、政商界精英的专属品。因此，以艺术为媒，赋能跨文化传播，为非洲民众带来难能可贵的文化盛宴，成为中非民间交流的重要方面。

多年前，新疆歌剧院曾访问埃及开罗、亚历山大、法尤姆等地，以富有民族气息的维吾尔、塔吉克、哈萨克等各族的民间歌舞表演以及话剧、戏剧小品等艺术形式赢得埃及观众的广泛认可和喜爱，以艺术打通中埃两国人民的沟通桥梁，拓展共通的意义空间，取得了很好的传播效果。近年来，这样的文艺院团赴非洲演出层出不穷。此类文化交流往往在一些非洲主要城市进行，受众也多为所在国知识阶层、精英阶层。同时，这些赴非文艺交流活动讲述的主要是中国故事，展现的也多为中国文化。

因此，要大力推进“文化共兴”，鼓励中国文化企业、文艺团组、文艺节目走出去，有组织、有计划地支持他们去非洲重点国家演出，使之成为对非传播的一部分。同时，应从丰富多彩的非洲本地文化中寻找素材，挖掘日常生活中的精彩故事，创作贴近非洲人民生活的文化产品，展现非洲人民的喜怒哀乐，让非洲人民、非洲文化成为文化展演的主角，使得台上台下、戏里戏外实现精神上的联通。

中非交往历史悠久，从明代的郑和下西洋，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为支持非洲各殖民地实现民族独立作出的巨大贡献，再到各种大型工程的援建等，这些中非人民用鲜血和汗水谱写的故事值得被编织进文艺创作中，为中非人民所共同铭记。

（四）利用在地主体，激发内生动力

在非洲，许多走出国门的中国人长于经营，深度融入当地社区，在语言、习俗等方面已经无限接近当地土著。事实上，许多中国企业、商铺给当地带来了就业机会、提升了当地工人的工作技能、改善了当地的基础设施等生活条件，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利益与每个人、每个家庭息息相关。如2020年某央企成立了中国第一所境外“鲁班学院”。依托该学院，该公司建设了人员培训、校企合作、技术与文化交流平台，每年举办50场各类技能培训，还开展“中国师傅带徒弟”等活动，促进当地管理人员和产业人员的技能提升。这些故事亟待发掘和传播。

目前，中国各类企业、机构在非洲的本土雇员有几百万人，算上他们的家人朋友，规模达到千万级。因此，要有意识地鼓励中方员工和非洲员工交朋友，以人际传播的方式，正面传播中国故事，让他们对中国产生文化体认，甚至可以培养成在地的、义务的传播力量。

此外，应发挥青年在中非民间交往领域的重要作用。非洲是一个年轻的大洲，25岁以下人口占其总人口的60%左右。非洲青年同中国青年一样，是既有全球意识又具备深刻民族认同的一代。他们拥有相较上一辈更高的媒介素养和更开阔的视野，通过各种渠道如TikTok等来自中国的数字平台，了解那些曾经被西方社会有意无意遮蔽的非洲反殖反帝历史以及泛非主义、民族主义等思潮，了解历史上为了实现民族独立、国家富强而奋斗的“非凡的前辈”。他们具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对西方意识形态普遍表示怀疑，而中国则成为他们心中学习的榜样。因此，应充分发挥非洲青年在新媒体平台上的重要作用，促使其转化为推动中非合作的媒介内容生产者、供给者，配合线下开展的中非青年交流项目等，为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贡献青春力量。

结语

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中国和非洲为代表的“全球南方”蓬勃发展，深刻影响世界历史进程。民间交流不但从广度和深度两个层面增进中非民心相通、凝聚共识、加强友谊、深化合作，而且在细微背后包含着更为长远、宏大的文化政治意义，即进一步破除对西方现代化道路的迷信，维护发展中国家利益，为共同倡导平等有序的世界多极化和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培育深厚的民间基础，为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厚植沃土。

（本文编辑：张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