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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清华学报的希望》考析

2024-10-22曹新素韦磊

北京档案 2024年9期

摘要:《对于清华学报的希望》系学界尚未发现的李大钊的一篇佚文。根据该文的署名、用语习惯以及李大钊与《清华周刊》等刊物的关系等方面可以判定,该文是李大钊在繁忙的革命活动中所作的学术思考;《希望》与李大钊对报刊社会作用的认识及其从事报刊编辑活动的经历,以及李大钊强调弘扬诚实求学态度、培育脚踏实地的社会风气等思想,均具有高度一致性。《希望》一文对于研究这一时期李大钊的活动和思想等都具有一定的意义。

关键词:李大钊 《清华学报》 《对于清华学报的希望》 佚文

Abstract: "Hope for Tsinghua Journal" is a lost essay by Li Dazhao that has not been discov? ered by the academic circle. Based on the au? thor’s signature, linguistic habits, and Li Da? zhao’s relationship with journals such as Tsing? hua Weekly, it can be determined that the essay is Li Dazhao’s academic reflection during his busy revolutionary activities. The essay is highly consistent with Li Dazhao’s understanding of the social role of the press and his experience in newspaper editing, as well as his emphasis on cultivating honest learning attitude and downto- earth academic atmosphere. The essay has certain significance for studying Li Dazhao’s activ? ities and thoughts during this period.

Keywords:LiDazhao;TsinghuaJournal;"Hope for Tsinghua Journal";Lost manuscript

2009年,张静如先生针对《李大钊全集》等史料的出版曾言:“李大钊留下的文字,绝大部分都已找到了。”[1]这既充分肯定了学界为挖掘、搜集、整理李大钊著作所做的工作,同时也说明进一步挖掘、搜集李大钊研究史料存在相当大的难度。近期,笔者通过对相关报刊进行梳理、挖掘时发现《对于清华学报的希望》(以下简称《希望》)一文,经初步研究判断,该文应为李大钊所作。该文对研究这一时期李大钊的思想、活动都具有一定的意义。

一、《希望》的基本情况

1924年11月7日,《清华周刊》第325期发表署名“守常”的《希望》一文,该文共550余字。全文如下:

对于清华学报的希望

守常

清华学报再生的第一期早已出版,第二期正在编辑中,我乘这个时候说几句极简单的话。

学报第一期的内容如何,早有定评,以后如何,要看将来。但是,将来学报的内容,可以在第一期的引言里预测。这引言里说:“我们以为求学的态度,应以诚实两字为标准:第一,要存一个谦抑的心,然后实事求是,平心静气,来研究学问;第二,要有科学的精神,然后求学的方法,可以渐趋精确稳实,脱离虚浮的习惯。”我们看了这段话,觉得如果能言行一致,这学报第二期第三期……一定更比第一期好。我们狠希望学报能极力“向诚实下工夫,做到一步,便是一步。”

我们希望学报,还不止此。近来不讲诚实的人太多了!个个自信力太深,不能谦抑,更无所谓实事求是,那里还能平心静气?至于科学的精神更不过口里说,做的时候但求取巧趋易,走近路,绕便道,求学然,做事亦然。这样的人遍中国皆是,中国焉能不乱?这样的人在清华也不少,所以清华到现在,仍就是糟。我们希望学报能本这引言的精神,先打好基础;庶乎这精神可以一天一天澎涨弥满,使这般不平心静气,实事求是,而专取巧趋利,敷衍塞责的人都被感悟。古时学者,因做学问而移风易俗的不可胜数,学报虽是谈学问的机关,间接未必不能影响于为人做事。我们明知这是极迂缓的方法。但至诚能感金石,我们向这条路走,也许顽石点头。学报勉哉!

《清华学报》于1915年12月在北京创刊,由清华学校师生共同编辑出版,其机构设置分为教员部(专任中文掌校兼编辑、英文掌校兼编辑)和学生部(兼任总编辑、中英文编辑和经理)。1919年12月出至第5卷22期停刊。1924年6月复刊,改由教师为主办刊。《希望》是在《清华学报》复刊第一期出版后,就《清华学报》未来办刊方向及其发挥的社会作用等提出了两点希望:一是希望《清华学报》能够如其第一期引言所说,做到以“诚实”态度求学;二是希望通过《清华学报》倡导这种精神,进而改变整个社会的风气。而《清华周刊》于1914年3月24日在北京创刊,是一份由清华学生主办的刊物,原名《清华周报》,1914年9月22日改名为《清华周刊》。

《希望》一文有明确的署名“守常”,即李大钊的常用署名,但缺少写作时间信息。根据该文所述:“清华学报再生的第一期早已出版,第二期正在编辑中。”[2]可见,文章写作时间应该是在《清华学报》第一期出版后,第二期出版前。《清华学报》复刊后第一期出版时间为1924年6月,刊载该文的第325期《清华周刊》出版时间为1924年11月7日。因此,《希望》写作时间应该是1924年6月至11月7日之间。但是,这段时间李大钊不仅不在北京,而且也不在国内。1924年6月,李大钊受党的派遣起身前往苏联,参加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直到年底才回到北京。因此,如果该文系李大钊所作,则只有可能是他在苏联期间撰写的。当然,判定该文为李大钊所作,还需进一步加以考证。

二、《希望》为李大钊所作的几点考证

判定一篇文章的作者,首要的依据是文章的署名情况,此外,还可以根据文章行文、用语等习惯,以及作者所发表文章的刊物之间的关系等加以判定。据此,笔者进行了相关的考证。

第一,《希望》的署名情况。署名是判断公开发表文本的作者的基本依据。李大钊在撰写、发表各类文章时,既有署常见名字的情况,也有署笔名的情况。有学者统计,李大钊撰写的文章使用过的笔名别名等有32个。[3]在学界甚至出现就某个笔名是否为李大钊笔名而展开讨论的情况。[4]可见,李大钊的笔名具有较大的复杂性。

《希望》署名为“守常”。“守常”是李大钊的字,同时也是他常用的文章署名之一。就目前所见,李大钊最早使用“守常”作为文章署名的是1916年5月15日《民彝》创刊号上发表的《民彝与政治》一文,最后一篇文章则是1926年2月3日《政治生活》第67期上发表的《土地与农民》一文。通过对中国李大钊研究会所编《李大钊全集》统计,1916—1926年间,署名“守常”的各类论著达128篇。可见,“守常”是这一时期,李大钊比较常用的文章署名之一。此外,据笔者对“全国报刊索引数据库”“中国历史文献总库:民国图书数据库、近代报纸数据库”“爱如生”等数据库检索发现,自1915年至1933年间,除李大钊外,尚未发现其他作者署名“守常”发表文章。据曾健戎等人编写的《中国现代文坛笔名录》(增补版)一书,“守常”为李大钊一人的笔名。[5]因此,从署名情况看,《希望》一文所著的“守常”即是李大钊。

第二,《希望》的用语习惯。同一作者所撰写的论著,在用语习惯方面往往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通过考察《希望》的用语习惯,可以发现该文与李大钊行文具有较大相似性。

《希望》一文第一句为:“清华学报再生的第一期早已出版,第二期正在编辑中,我乘这个时候说几句极简单的话”。其中,“说几句极简单的话”既体现出李大钊一贯谦虚、谦和的风格,同时也是李大钊用以引出讲演、文章主题或观点的习惯性用语。1918年11月,在《庶民的胜利》中,李大钊开始便说:“我们这几天庆祝战胜,实在是热闹的很。可是战胜的,究竟是那一个?我们庆祝,究竟是为那个庆祝?我老老实实讲一句话,这回战胜的,不是联合国的武力,是世界人类的新精神。”[6]1918年12月,在《<国体与青年>跋》一文的开始,李大钊说:“吾友慕韩,作《国体与青年》一书。寄我读,令我说几句话。”[7]1919年元旦,在《大亚细亚主义与新亚细亚主义》一文中,李大钊说道:“我们实在念同种同文的关系,不能不说几句话,奉劝邻邦的明达。”[8]1919年3月28日,在《现在与将来》一文中,李大钊说:“我要就这几点说几句话。”[9]1922年11月7日,在《十月革命与中国人民》一文中,李大钊说:“我们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外交当局仔细听着。”[10]1923年11月7日,李大钊在上海大学的演讲中,说道:“今天是苏维埃俄罗斯革命成功的六周(年)纪念日,又是本校的‘社会问题研究会’的成立日,所以我在此要与诸位作几句谈话。”[11] 1924年1月28日,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发言中,李大钊说:“诸位同志们:兄弟深不愿在本党改造的新运中,潜植下猜疑与不安的种子,所以不能不就我个人及一班青年同志们加入本党的理由及其原委,并我们在本党中的工作及态度,诚恳的讲几句话。”[12]可见,“讲几句话”“说几句话”这类表达是李大钊的习惯性用语。《希望》的表达与李大钊的用语习惯是一致的。

第三,李大钊对《清华周刊》等刊物印象深刻。李大钊在北京大学工作期间,与清华学校有着比较密切的联系,曾多次前往该校参加活动。特别是作为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清华学校主办的期刊给李大钊留下了较深刻的印象。1918年3月15日,李大钊偕邓秉钧、盛铎、章士瑛、商契衡等北京大学图书馆职员,前往清华学校参观。参观期间,李大钊对清华学校主办的《清华周刊》和《清华学报》等期刊印象深刻。李大钊在其撰写的参观清华学校的相关文章中,专门提及这两份期刊:“该校出有二种印刷物:一为《清华学报》(月刊);一为《清华周刊》。各有编辑室一、经理室一,纯为学生自动之事业,故皆设在学生斋舍中。”[13]对清华学校主办的这两份期刊的印象,为他日后为《清华周刊》撰文,阐述对《清华学报》的希望提供了可能性。

第四,李大钊与《清华周刊》编辑有着密切的联系。1924年,清华进步社团“唯真学会”成员施滉、徐永煐、冀朝鼎等与李大钊建立起密切联系。1924年2月4日,施滉、徐永煐等人在广州拜访了李大钊,并得到李大钊的亲切指导。[14]同时,他们也与李大钊约好,回北京后再去拜访。同年,赴美留学前夕,施滉、徐永煐、冀朝鼎等人再次拜访李大钊,并在中国革命与苏联、共产国际的关系、即将在美国开始的学习等方面问题得到李大钊的指导。[15]据冀朝鼎回忆,这次与李大钊“畅谈一次、印象很深”。[16]与李大钊建立密切联系之际,施滉、徐永煐、冀朝鼎等人或曾在《清华周刊》任职,或正在《清华周刊》任职。其中,1919年12月后,施滉先后担任过《清华周刊》的集稿人、编辑、专栏负责人和主编等职务;1922年9月之后,冀朝鼎开始担任《清华周刊》的集稿人、编辑、专栏负责人等职务;1924年上半年,徐永煐担任《清华周刊》编辑。与此同时,施滉等人也是高度关注清华的改良等问题。“为了推进清华之改良,《清华周刊》曾进行《改良清华学校之办法》的讨论,唯真学会的会员们为此发表了不少文章。”[17]于是,施滉等人在《清华学报》复刊之际再次拜访李大钊,完全有可能就他们关心的改良清华的问题向李大钊请教。因此,《希望》一文中明确提出:“这样的人在清华也不少,所以清华到现在,仍就是糟。”可见,李大钊对于清华的不满与施滉等人是一致的。同时,鉴于施滉等人与《清华周刊》的直接关系,这就为作为对施滉等人回应的《希望》一文在《清华周刊》上发表提供了可能。

三、《希望》与李大钊重视报刊工作的理念具有一致性

纵观李大钊的短暂人生,他对报刊的社会作用有着深刻的认识,因此,他不仅高度关注报刊工作,而且编辑报刊也是其一生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

第一,编辑报刊、关注报刊是李大钊富有特色的经历之一。1907年,李大钊进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读书,在此期间,他就投身于报刊编辑活动。1913年3月起,李大钊担任北洋法政学会编辑部部长,与同学郁嶷等编辑《言治》。1913年夏,李大钊于北洋法政专门学校毕业,随后前往北京,结交进步党人汤化龙、孙洪伊,并参与创办《法言报》。1915年、1916年留日期间,李大钊先后担任留日学生进步团体“神州学会”的机关刊物《神州学丛》及留日学生总会机关刊物《民彝》杂志的主编。从1916年8月到1920年3月间的近4年时间里,他担任过《晨钟》的总编辑,参与过《宪法公言》《言治季刊》《甲寅日刊》《晨报副刊》《新青年》《少年中国》等报刊的编辑工作,参与创办过《每周评论》。此外,他还曾指导过《国民》《新潮》《劳动音》《工人周刊》《向导》《政治生活》等刊物的编辑出版。李大钊对《清华学报》复刊的关注,并专门在《清华周刊》上撰文提出自己的希望,正是他始终关注报刊的直接表现。

第二,李大钊高度重视报刊的社会作用。近代中国,在电视、电影、广播等传播媒介出现、普及之前,最先进的知识传播媒介和载体就是书籍、杂志、报纸等印刷媒介。李大钊一生都积极投身于报刊工作之中,主要原因就在于他始终认为报刊可以担负启蒙社会、促进社会进步的责任。1916年8月,李大钊在为《晨钟》创刊所写的创刊词《“晨钟”之使命》中表示,创办该报的主要目的是通过这一报刊唤起民族觉醒,锻造新式青年,创造青春之中华:“盖青年者,国家之魂,《晨钟》者,青年之友。青年当努力为国家自重,《晨钟》当努力为青年自勉,而各以青春中华之创造为唯一之使命,此则《晨钟》出世之始,所当昭告于吾同胞之前者矣。”[18]1917年1月28日,《甲寅日刊》创刊,李大钊随之投入该刊的编辑工作之中。同日,李大钊撰写《〈甲寅〉之新生命》一文,表达了对该刊发挥社会作用的期望:“今《甲寅》蜕化而为日刊矣,是一日一《甲寅》也,是《甲寅》一日而有一新生命也。此《甲寅》之努力也,此《甲寅》之进化也,由是更进而谋以其自身之努力,奋发我国民使之努力,以其自身之进化,开导我国民使之进化,此又《甲寅》之惟一责任。”[19]《希望》也强调要发挥《清华学报》促进社会进步的作用。“我们希望学报能本这引言的精神,先打好基础;庶乎这精神可以一天一天澎涨弥满,使这般不平心静气,实事求是,而专取巧趋利,敷衍塞责的人都被感悟。古时学者,因做学问而移风易俗的不可胜数,学报虽是谈学问的机关,间接未必不能影响于为人做事。我们明知这是极迂缓的方法。但至诚能感金石,我们向这条路走,也许顽石点头。”可见,《希望》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对期刊社会作用的认识和希望,与李大钊的理念是完全一致的。

四、《希望》与李大钊对治学和社会风气的思考具有一致性

李大钊始终强调治学、求学应该秉持诚实态度,同时,他还十分强调培育踏实做事的社会风气。

第一,秉持诚实的求学、治学态度。作为一位学贯中西的学者、北京大学教授、新文化运动的代表性人物之一,李大钊始终反对虚浮、华而不实、取巧趋易的求学、治学态度。他倡导并坚持的是脚踏实地、以求真为目的的实事求是的诚实态度和科学精神。1919年7月1日,少年中国学会在北京正式成立。李大钊是学会的主要发起人之一,同时他还担任会刊《少年中国》编辑部主任。在李大钊的建议下,学会的宗旨定为:“本科学的精神,为社会的活动,以创造‘少年中国’。”[20]1924年,李大钊在论述史学的作用时强调,现代史学给我们以科学的态度,这种科学的态度,造成我们脚踏实地的人生观。李大钊进一步指出:“凡学都所以求真”,“这种求真的态度,薰陶渐渍,深入于人的心性,则可造成一种认真的习性,凡事都要脚踏实地去作,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而惟以求真的态度作踏实的工夫。以此态度求学,则真理可明;以此态度作事,则功业可就。”[21]可见,在求学、治学方面,李大钊强调和倡导的就是实事求是、踏实稳健的求真态度和科学精神。

《希望》同样也高度强调诚实的求学、治学态度。《希望》肯定《清华学报》第一期引言中提出的,“求学的态度,应以诚实两字为标准”的主张。《清华学报》第一期引言就如何坚持这种态度,提出了两个办法:“第一,要存一个谦抑的心,然后实事求是,平心静气,来研究学问;第二,要有科学的精神,然后求学的方法,可以渐趋精确稳实,脱离虚浮的习惯。”[22]对此,《希望》给予了高度肯定,“我们看了这段话,觉得如果能言行一致,这学报第二期第三期……一定更比第一期好。我们狠希望学报能极力‘向诚实下工夫,做到一步,便是一步’。”

第二,培育脚踏实地做事的社会风气。李大钊不仅强调求学、治学要秉持诚实的态度,而且,对当时中国社会存在浮夸、虚伪的社会风气给予了严肃批评,进而提出要培育脚踏实地做事的社会风气。1916年4月,李大钊在《青春》一文中明确指出,培养青年自觉的条件之一是:“脱绝浮世虚伪之机械生活,以特立独行之我,立于行健不息之大机轴。”[23]1917年4月,李大钊在阐述个人简易生活基础上,提出应该养成简易的社会生活风气。“社会不情之依赖、不义之要求减少一分,即个人过度之负担、失当之应酬减少一分,亦即虚伪之过失、贪婪之罪恶减少一分。此种生活,即简易之生活也。此种社会,即简易生活之社会也。苟能变今日繁华之社会、奢靡之风俗而致之简易,则社会所生之罪恶,必不若今日之多且重。然则简易生活者,实罪恶社会之福音也。”[24]8月,在《辟伪调和》一文中,李大钊直接批判了当时中国社会存在欺诈、虚伪的风气。“时尚阴谋则人人习于阴谋,时尚诈伪则人人染于诈伪。此实一时风气之所趋,固非独一党一派之特质也。观于自命政团者,而宣言以无真是真非停止活动;身居要位者,而专意于自私自利一味模棱。人人相与以虚伪,事事相尚以颟顸。全国之内,无上无下,无新无旧,无北无南,无朝无野,鲜不怀挟数副假面。共和则饰共和,帝制则饰帝制,驯至凡事难得实象,举国无一真人。”[25]因此,李大钊希望中国社会能够培育出求真、坦诚、踏实做事的风气。“今日最终之希望,惟在各派各人反省悔悟,开诚相与,剖去种种之假相,而暴露其真面目,鼓荡其真血气。”[26]

《希望》也表达了通过《清华学报》促进社会风气转变,养成诚实、脚踏实地做事的风气的期望。在作者看来,当时中国社会缺乏实事求是的诚实精神,缺乏科学的精神,存在严重的不讲诚实、虚浮、取巧趋易风气,“近来不讲诚实的人太多了!个个自信力太深,不能谦抑,更无所谓实事求是,那里还能平心静气?至于科学的精神更不过口里说,做的时候但求取巧趋易,走近路,绕便道,求学然,做事亦然。”这也是中国社会混乱的原因之一,这种情况在清华也很严重。因此,作者希望《清华学报》能担负起社会责任,发挥转变社会风气的作用。

综上所述,《希望》一文与李大钊的经历、思想等具有高度一致性,应为李大钊所作。该文为学界研究李大钊在开展繁忙革命活动的同时,进行学术性思考和学术研究提供了重要线索和材料。此外,该文对于研究李大钊的报刊思想,以及深化《清华学报》研究也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系202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李大钊建党思考与实践研究”(项目编号:22STA030)、“伟大建党精神在北京地区的孕育与形成研究”(项目编号:23KDA00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及参考文献:

[1]张静如.张静如文集:续一[M].深圳:海天出版社,2009:217.

[2]守常.对于清华学报的希望[J].清华周刊,1924(325):7.

[3]张静如,等.五四以来历史人物笔名别名录[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175-177.

[4]参见吴汉全.《共进》上署名为TC、SC两文是否李大钊佚文.北京党史,2001(2);王艳萍.“猎父”并非李大钊的笔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赤化观》一文质疑.北京党史,2013(4);张静如.从“渊泉”不是李大钊笔名说起.党史研究与教学,2006(6)。

[5]曾健戎,等.中国现代文坛笔名录(增补版)[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3:109.

[6] [7] [8] [9][13][23][24][25][26]中国李大钊研究会.李大钊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357,372,379,444,278,317,172,233,233.

[10][11][12][21]中国李大钊研究会.李大钊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25,457,505,565.

[14][15]徐庆来.徐永煐纪年[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51,62.

[16]中国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中共党史人物传:第33卷[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7:315.

[17]谢荫明,陈静.北京的社团[M].北京:知识出版社,1994:26.

[18] [19]中国李大钊研究会.李大钊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333,421.

[20]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研究室.五四时期期刊介绍:第1集[M].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8:404.

[22]清华编辑部.引言[J].清华学报,1924(1):1.

作者单位:1.合肥师范学院综合档案室2.中共北京市委党校校刊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