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味(外一首)

苦辣和酸甜相互厮杀，悲与欣也是

熬成一锅中药，每日按剂温服

已是暮冬。父辈们告诫：该裁剪些树枝了

经霜后的青菜，入胃香甜

而人间擂鼓正酣

面具喧嚣，变脸的何止是戏台

燃一盏心灯，肋骨里琴声铮铮

沉浸

上山祭祖的时候，天下着雨

道路泥泞。我背起稚子，穿过

一丛又一丛占山为王的刀茅草

急急，向祖宗们报到

燃起一堆纸钱，烟雾腾空

先祖们忙着在雨中取钱，并不理会

稚子从海上跑来认祖归宗的虔诚

返程的路上，刀茅草再次割伤

我和孩子的手臂

那丛祖宗坟前的刀茅，自带剑刃

尽管它们，偶尔也会

向生活低下白色的头颅

它们停留在我的手机里

好多天，我无法从那丛刀茅草里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