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视域下地方成人高校转型对策研究

［摘 要］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作为提供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的成人高校，在成人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学习型大国建设的新机遇下，如何打造资源融通的终身学习平台，促使学历继续教育改革创新，融合非学历教育和各类培训，探索植入学分银行资历框架，加强对在职职工、再就业人员、企业工人、新型职业农民等各类群体的学历提升服务和职业培训，促进学校全面转型。以更名后的地方开放大学为例，围绕稳定招生规模、提高教学质量、创新教学形式、开设特色专业、拓宽就业渠道等方面展开探索。

［关 键 词］ 终身学习；成人高校；开放大学；转型对策

［中图分类号］ G72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4）27-0141-04

随着社会的多元发展，新兴技术的快速迭代，一个人从出生到进入社会，学校教育所获得的知识已经不能满足人生不同发展阶段的需求，这就促使人们要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即在各个年龄阶段、各个社会场所不断汲取新知识，以获取新的适应能力，从而从容应对各种挑战。因此，终身学习思想成为很多国家教育改革的指导方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促进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不断提高国民受教育程度，全面提升人力资源开发水平，促进人的全面发展。”2023年，教育部印发的《学习型社会建设重点任务》指出，要推进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教育改革创新，探索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三协同。依托开放大学、职业院校等，构建资源融通与共建共享的终身学习公共服务平台。

开放大学体系作为独立的成人高校，是学历继续教育的主要承担者之一，为社会上18岁及以上广大成年人提供“边工作边学习”的机会，构建了从“中央—省级—市级—县级”四级办学体系，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家门口的大学”。在改革开放初期，曾经辉煌一时，在国家学历补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随着我国高等教育向大众化教育转变，普通全日制高等学校的招生规模逐年扩大，对开放大学等成人高校的办学环境带来极大冲击。近年来，开放大学的招生规模、教学模式、专业建设等面临挑战，亟须以更名为契机进行转型升级。

一、相关概念的界定

（一）终身学习

终身学习是指每个社会成员为适应社会发展和实现个体发展的需要，贯穿于一生的、持续的学习过程。即我们常说的“活到老学到老”或者“学无止境”。我国的大教育家孔子，可称为终身学习的实践者，他在《论语·学而》中提道“学而时习之”；清代刘开在《问说》中提出“理无专在，而学无止境也”，指出学业没有尽头，人要活到老，就要学到老。

（二）成人高校

成人高校有别于普通全日制高等学校，主要为普通高中或同等学力（职高、技工、中专）及以上学历的社会人员提供学历提升服务的高等学校，利用函授、业余、脱产三种学习形式对其实施高等学历教育。成人学历教育有三种模式，即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自考）、国家开放大学开放教育、成人高等教育（成人高考）。成人高校包括开放大学、普通高校的成人（继续）教育学院等。成人学历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属于国民教育系列，国家承认学历。

（三）开放大学

开放大学是教育部批准的具有成人教育办学资质的成人高校，学校前身是1978年邓小平同志倡导并批示创办的中央广播电视大学；2012年6月，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更名为国家开放大学；2020年8月，教育部通过《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明确要求把国家开放大学建成“终身教育+在线教育+灵活教育+对外合作”的主要平台。随后，我国多省、市的广播电视大学陆续更名为开放大学。

开放教育实行“免试入学，验证注册”的招生方式，充分利用现代远程信息技术手段，以文字教材为基本媒体，配合音像教材和计算机网络等多种媒体教学资源，通过计算机互联网络、卫星通信网络等，利用网上直播、双向视频系统等现代教育手段进行实时与非实时交互式教学，为学生全方位的个性化学习提供支持服务。

二、地方开放大学办学现状分析

本文选择部分地方开放大学作为调研院校，通过多年追踪分析，梳理出部分地方开放大学在招生、教学等工作中存在的困境。

（一）招生机制缺乏灵活性，招生人数不稳定

首先，从学校的归属来看，一些县级开放学院，系省级开放大学设在地方的一个办学点，并非办学主体。因此，在办学过程中，其业务指导由省级开放大学承担，其人、财、物基本上归属当地教育部门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学校自主办学的积极性和资源的有效整合。其次，开放大学系统的成人高校身份，决定其招生工作未纳入应届毕业生统招平台。每年的春、秋两季，学校面向社会开展自主招生。这意味着学校需要采用市场化手段，即通过各种渠道，争取政策资源；开展招生宣传，扩大社会影响力；需要招生人员“腿快、嘴快、脑快”，主动出击与各行各业对接，与其他职业类高校抢生源。目前，学校采用的是行政化管理，招生形式又需要市场化运作，用行政的手段指导市场化行为，这形成了一对矛盾，即针对市场化的招生行为，学校难以匹配相应的激励措施，其结果导致招生岗人员难以维持长久的工作热情和创新意识，每年的招生人数起伏不定（见图1）。

（二）招收的生源社会经验丰富，但文化底子弱

现今时代，开放大学成人高校并没有优势，尤其是高职院校扩招以后，许多分数相似的学生更愿意进入高职院校取得全日制文凭。因此，在一轮轮排序、一轮轮筛选之后，开放大学最后招收到的生源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包括高考分数不够进入高职院校的学生，以及高考分数够格但是想提早进入社会就业的学生；另一类是已经在社会上就业的各个年龄层次的成人，他们在职场竞争中意识到文凭的重要性，重返学校圆自己的大学梦。这些学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理论底子薄，实践能力强；不愿意课堂授课式学习，喜欢体验式实践课程。

（三）教学资源配置不足，系统难以融通

多数开放大学的人员配置不足，往往一人身兼数职，既做行政，又做教学；事情多了，各个版块都做不扎实；一些教职工更害怕生源增加，担心后续场地、人力、物力难以支撑。教学过程管理缺乏科学、合理的规划。想跟上级单位共享资源，但又因为技术、平台、课酬等原因，难以融通各个环节。这种情况导致学生跟踪管理不深入，知识落实不扎实，其直接后果是具体门类的考试通过率低，学生对学校的怨言增多，从而损害学校的美誉度。

（四）线上线下融合课程少，毕业生实践能力弱

学校招收的学生，高考分数相对偏低，其知识结构、学习能力、接受能力都较弱；多数学生主观上没有主动学习的动力。同时，社会上招收到的“边工作边学习”的学生，因受工作、家庭牵绊，在学习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明显不足，难以专心致志地深入学习。目前“一网一平台”各个专业的课程资源多数为视频课和课后作业，教师授课讲解时间多，学生动手实操机会少。学生学到了一些理论知识，但实践操作能力并没有提升。

三、地方开放大学实现转型升级的措施和建议

随着综合改革方案的推进，全国广播电视大学陆续完成向开放大学转型。再回头看教育部《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重点关注两句话：“国家开放大学将是在线教育、灵活教育、终身教育、对外合作的平台”“国家开放大学将实现四个转变，由以量谋大向以质图强转变、由学历补偿向知识补偿转变、由文凭提升向技能提高转变、由注重线上向线上线下融合转变”。

那么，转型后的开放教育应是全球接轨的开放型教育。在教育部综改方案的指导下，需要以终身学习为办学理念，以打造四个平台为办学目标。根据地方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需要，调整人才培养模式，明确人才输送的方向，与普通高校、高职院校形成差异化竞争，在人才培养领域凝练成人高校新时代特色。

（一）根据实际办学能力，多措并举稳定招生规模

要分析学校的办学资源和实际培养能力，有计划、有步骤地稳步增加生源。争取上级单位的支持，出台激励先进的机制，并运用好政策推进、社会散招、行业委托等招生模式，形成招生矩阵，扩大招生影响力。

1.政策推进。需要招生人员始终保持招生的敏锐性，研究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热点，及时与部门对接，共同制订招生培养政策。如温州开放大学联合组织部门共同开设“村社干部学历提升班”，联合公安部门共同开设“协辅警学历提升班”，联合教育部门共同开设“幼师学历提升班”等，带动整个系统大幅度提升招生数据。

2.社会散招。主要通过媒体广告投放、活动策划、以师带生、以生带生等形式完成。实践证明，“以师带生、以生带生”招收的学生，对学校的信任感和归属感特别强，因此，出台相应的招生激励机制，激发全校教职工的力量，无形中增加了许多编外营销员，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行业委托。主要针对一些行业（企业）委托，为他们整班培养人才，培养过程中安排一定的时间段到企业跟岗实习。成绩优秀的毕业生，企业直接签约录用。如温州开放大学为天然气公司开设了化工专业班，为物业公司开设了现代物业管理班等。

（二）融通体系教学资源，切实提高教育质量

要遵循“努力招进来，高质量送出去”的原则，盘点融通一个省或一个市的办学资源，实现体系带动、全员跟进，达到办学资源共享、专业教师共享、教学经验共享。比如专业教师共享，通过互联网技术按专业、门类建立师资数据库，录入各个学校的专职教师和外聘教师。同时，系统单位协商共同制订教师共享制度，明确课时、课酬的计算和发放工作，解决各个学校教师缺口问题。又如教学经验共享，梳理系统内副教授及以上职称的专职教师，开设名师工作室，开展导师结对帮扶，由导师在科研、论文、教学竞赛中辅导年轻教师成长。

举系统之力量，在相互借鉴学习中磨炼成长，打造教学品牌群，形成教学特色，凸显品牌的专业性，使各个专业的招生、教学进入良性循环。因此，让学校成为社会人士向往的成人学府，最根本的措施是提高教育质量，培养优秀学生，服务社会各行业，突出专业的社会价值，扩大社会影响力。

（三）增加线下实践课程，植入学分银行资历框架

分析成人学生“工学矛盾”的实际困难，研究将学分银行相结合，在学历教育中植入技能考证培训，推出更多的弹性学习形式和弹性学习时间。比如针对“一网一平台”工科类专业，保留一定的专业课程和学习时段外，考虑将实践课程搬到线下，指导下级学校配置专业的实验室或实操基地，让学生实践学、体验学。按一定的学时，给予计一定的学分，存入学分银行，待积累到一定的量之后，零存整取换取对应的一门课程或一个专业的学分，让学生灵活学、有兴趣学，保持学生持续学习的积极性。

同时，考虑到国家对大量技能人才的需求，在做好日常教学的同时，积极对接本地人社部门，开发适合开放大学学生的职业技能培训项目，按一个证书，给予计一定的学分。如温州开放大学探索与温州市人力社保局共同开发“流媒体运营师”项目制培训课程，免费让电商专业学生学习电商直播技能，使学生拥有课堂的专业理论知识外，同时拥有直播、选品、运营、拍摄、制作等实操能力，毕业后有能力直接进入电商公司工作，或者能够独立地自主创业。后该课程成为浙江省学分银行非学历教育学习成果认证课程。这些培训项目为学生和学校带来双重利好：一是直接使学生受益，既能拿到学历文凭，又能拿到职业技能证书。二是为学校积累资源和声誉，增强了学生与学校的凝聚力，增强了学生的社会工作能力。因培训面向社会开放，又为后续的招生工作累积生源数据基础；所有培训费用由人社部门支出，不仅能为学校带来部分收益，而且相当于为学校做免费广告。

（四）聚焦经济社会发展，科学设置“学历+非学历”专业

现代开放大学的办学定位——“实现从学历补偿向知识补偿转变”，围绕这个定位，推进学历继续教育改革创新，打造有辨识度的特色教育品牌。有特色的教育，也是社会竞争中有优势的教育，能带来相应的办学效益。因此，在今后设置专业过程中，应充分考虑将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教育融合，在提供专业课程的基础上，增加知识更新、技能提升的非学历教育。

1.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培养适需人才。如围绕温州的鞋服、阀门、模具、激光产业群，开设相应专业，为企业培养蓝领工人。在理论课和实践课上分配相应的学分，以“一网一平台”为理论学习平台，取得相应理论学分；落地相应的技能培训基地，结合人社部门开发配套等级证书，使学生通过技能培训取得实践课学分。

2.开发“老有所用”专业群。目前，老年大学的招生门槛为50周岁学员，多数学员的精力和体力都非常好。学校设置的培训课程以“老有所学、老有所乐”的“吹拉弹唱跳写画”等素质培养、修身养性为主。随着我国老龄化社会的深入，对于许多身心健康的老年群体来说，寿命周期可能是80年甚至更长时间。因此，有些人休闲一段时间后会有再创业的冲动。那么，可否设置一些轻创业的项目，如茶学、咖啡、烹饪、营养等专业，将学历继续教育中的一些课程置换成非学历教育的培训课程，通过学分银行进行互换，让他们获得文凭，教会他们开个小店的技能。

（五）跟踪学生就业方向，实现以质图强

一所高校就业率的高低反映了该校学生的能力和为社会所接纳的程度；一群学生在服务社会过程中的贡献度和影响力反映了学校的办学能力和水平。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道理，学生在校学习要管理，学生离开学校要跟踪。一是要建立一套学生社会适应度跟踪评估体系。研究学校所传授的知识和技能，促使学生实现就业率、职场适应率的匹配度，以模块和数据的形式反馈、检视学校的教学过程和教学质量。二是要努力发挥学校的纽带和服务职能。与学生就业或实习单位建立合作基地，提供整套反馈表，动态记录、跟踪基地对学生综合能力的评价和赋分，及时把握市场人才需求动向，使人才的培养和输出达成一致目标。三是发挥校友会平台。校友会是学生和学校情感联系的纽带，也是校友之间资源共享、相互成就、共同成长的平台，通过校友会关心关注学生的社会成长，使学生能够找到归属感和家的温暖。

以招生推进教学，以教学赋能就业，以就业反馈招生，使学校的教育工作形成完整的生态链条。

四、结束语

“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是国家战略，也是国家赋予开放大学的光荣使命。今后，开放大学的关注点应更多放在研究如何提供人生各阶段的学习场景，包括人生不同阶段岗位转变的学历再提升、新技能再锻炼。制定切实可行的长远发展规划，只有提供市民实际所需，形成良好办学声誉，才能实现“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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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马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