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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文旅产业融合水平时空探测与影响因素异质性分析

2024-10-09袁硕

决策与信息 2024年10期

[摘 要] 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是实现国民经济和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和有效措施,对进一步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文化强国建设具有重要意义。通过运用脱钩模型、冷热点分析、动态空间杜宾模型及时空地理加权回归等模型与方法,对我国31个省区市2010-2019年文旅产业融合时空演变及各自发展进行实证分析后表明:1.我国文旅产业融合度整体上逐年向好,但总体水平较低,大部分省份处于失调、强脱钩和强负脱钩状态,空间集聚效应不稳定。2.我国文旅产业融合度存在空间溢出效应,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水平、市场宏观环境、人力资本具有积极推动作用,消费需求则对本省产业融合起阻碍作用,技术创新尚未发挥应有带动作用。3.我国文旅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存在明显时空异质性,在不同时段各影响因素对我国文旅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并非一成不变,且存在东中西和南北地区差异。基于此,现阶段我国文旅产业融合,首先,应根据各区域文旅产业融合水平,建立阶段性评估机制,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各自发展情况进行阶段性诊断,及时调整融合方式,走差异化融合发展之路。其次,要坚持合作共赢理念,寻求府际合作,改善市场宏观环境,打造文旅产业大融合圈,走出内卷化发展困境。最后,要坚持“固优势补短板”,因地制宜地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深度挖掘本土特色文化内涵,形成优势互补的南北格局和东西格局,实现“1+1>2”的融合目标。

[关键词] 文旅融合;文化产业;旅游产业;脱钩模型;地域差异;高质量发展;新质生产力

[中图分类号] G1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8129(2024)10-0042-18

一、文献回顾与问题提出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国民经济已经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人民群众对精神文化需求有了更高层次的要求,为满足人们多元化需求和实现产业发展,国家对文旅融合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文旅融合也逐渐成为了如今的焦点。2018年原文化部和原国家旅游局合并,为文化和旅游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组织保障,掀起了国内政界和学界研究文旅融合的浪潮。2021年6月文旅部发布的《“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指出,要不断推动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形成优势叠加、双生共赢的良好局面。在文旅融合过程中,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是文旅融合的核心,是实现国民经济和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1]和解决我国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重要抓手和有效措施[2],对进一步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文化强国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近年来,国内外关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指标体系构建。目前,学界关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研究不断深入且趋于成熟。其中,基于投入和产出维度构建的指标体系受到诸多学者和科研机构的推崇。如:中国人民大学基于投入产出理论和系统思想,借鉴钻石模型评价结构构建了产业生产力、影响力、驱动力三个维度的文化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3];中央财经大学等机构围绕投入水平和产出品质对中国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进行测度[4];学者刘安乐从产业基础、人力资本和产业效益三个方面出发构建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5]。二是不同地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水平测度及驱动因素分析。由于缺乏反映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水平的统计指标,学者们大都借鉴物理思想构建耦合协调模型对单一省份[6-7]、长三角[8]、珠三角[9]、东西部[10-11]、全国[12]等不同范畴地区的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水平进行测度。此外,还有部分学者采用了DEA模型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效率进行了分析[13]。在探究驱动因素层面,研究方法呈现出多元化特征,主要以定量方法为主,具体包括多元线性回归[6]、普通计量经济学模型[14]、地理探测器[15]、空间计量经济学模型[5]、扎根理论[16]等。三是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路径研究。为推进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学者彭雷霆等基于公共文化服务、文化产业和旅游业耦合协调的研究对我国文旅融合水平进行了测度[17]。同时,学者们结合实际情况提出了主题公园式融合路径,如:迪士尼乐园[18]、文化遗产式融合路径;如:非遗旅游节[19]、影视文化式融合路径;如:新西兰《钢琴》电影拍摄地与旅游业结合[20]、节事会展式融合路径;又如:斐济芙蓉节[21]。此外,还有学者指出推进两者融合要以市场为导向,不断整合文化资源与旅游资源[22]。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对关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相关研究已有涉及并不断深入。具体来看,现有研究构建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指标体系,考虑到我国不同地区的实际情况,分地区测度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水平,并采用多种方法对驱动因素进行了分析,但仍存在以下不足:首先,在融合指标体系方面,目前评价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水平的指标体系较为单一,尤其是关于文化产业指标仅涵盖了文化产业中部分类别,因而对文旅产业融合水平的评价难免存在较大误差。其次,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时空演变方面,现有文献仅从整体层面对融合情况进行了分析,不能反映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在融合过程中各自的发展情况。而在探究影响因素方面,部分文章仅采用了一般计量经济学模型,忽视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空间效应。在利用空间计量模型时,大多采用了截面回归方式或未对空间动力因素进行分解,仅从整体上进行分析,结果可能存在系统性偏差,不能很好地反映出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真实情况,尤其是难以解释不同影响因素在不同时间和地区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异质性问题。最后,在融合路径方面,由于缺乏实证研究或受制于研究方法,已有文献多从研究对象的整体出发提出宏观路径,缺乏有针对性的微观路径。

基于此,本文借鉴国家产业分类标准,结合已有研究成果对现有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指标体系尽可能地进行补充和完善,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脱钩模型及空间自相关等方法从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分别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演化规律和各自发展情况进行剖析。在此基础上,采用全域空间计量模型和局域空间计量模型相结合的方法,不仅从宏观层面对影响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进行分解与分析,还从微观视角出发,对各影响因素的时空异质性进行剖析,进而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以期为未来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和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参考和有益借鉴。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用数据均来自于2010-2019年官方统计年鉴。其中,文化产业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旅游产业相关数据则主要来源于《中国旅游统计年鉴》,还有少部分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但由于个别年鉴存在数据缺失问题,为保证数据的完整性,文章采用多重插补法对缺失值进行填补,并以各省份年末常住人口为核算标准,对面板数据进行人均化处理,以降低因行政层级和人口规模不同等原因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提高结果的准确性。

(二)研究方法

1.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协调度是指两个或多个系统基于某种性质的联系而存在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和相互促进以致协同演化的现象[23],包括耦合度和协调度的测算,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C=U1⋅U2U1+U212]

[D=C×αU1+βU2]

式中,C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耦合度,D为两者的协调度,[α]和[β]分别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系统的权重。本文采用学界主流设定方式,将[α]与[β]均设定为0.5,以表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在融合过程中具有同等重要地位。

为提高结果的可读性,本文根据耦合协调度数值,采用等距离划分方式,进一步划分为10个协调等级,如表1所示。

2. 脱钩模型

脱钩是对变量间关联性的一种形象表述,其模型主要用来衡量两变量之间同步变化趋势的强弱,现已被广泛应用于经济增长、旅游发展和公共服务等领域的研究[24–26]。目前,关于脱钩指数的算法有多种,较具代表性的有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提出的脱钩指数法[27]以及芬兰图尔库大学学者Tapio基于弹性理论所改良的脱钩模型[28]。由于学者Tapio改良后的脱钩模型可以兼顾两个指标总量和相对量的变化,较为精确地测度出脱钩数值的时空变化,故本文采用后者对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脱钩情况进行分解,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Eit=∁it−∁it−1∁itTit−Tit−DcdjEcnZwo5dueaddsYJjQ==1Tit×100%=∆∁∁it∆TTit×100%]

式中,[Eit]表示第i个省份第t年脱钩弹性水平;[∁it]表示第i个省份第t年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it−1]表示第i个省份第[t−1]年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同理,[Tit]与[Tit−1]分别表示第i个省份第t年和第[t−1]年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

为更直观展现脱钩弹性水平情况,学者Tapio将其分为脱钩、连接和负脱钩三大类,并依据脱钩弹性水平数值大小进一步将其细分为八种脱钩程度。本文在Tapio的分类标准基础上,结合学者何静等人的划分方式[25]对分类标准进行了修改,具体分类情况如表2所示。

3. 空间自相关

(1)全域空间自相关

全域空间自相关概括了在一个总的空间范围内空间依赖的程度,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Moran's I=nS0×i=1n j=1n wijyi−yyj−yi=1n yi−y2]

式中,[S0=i=1n j=1n wij],n为空间单元总个数,[yi]和[yj]分别表示第i个空间单元和第j个空间单元的属性值,[y]为所有空间单元属性值的均值,[wij]为空间权重值。

(2)局域空间自相关

本文采用[G∗i(d)]指标来进行局域空间相关性分析。其中,[G∗i(d)]值显著为正,表明该地区周围的值相对较高,属于热点地区,反之则为冷点地区[29]。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G∗i(d)=i=1n Wij(d)yi/i=1n yi]

式中,[G∗i(d)]表示G系数的观测值,[Wij(d)]为空间权重矩阵,[yi]表示第i个空间单元的属性。

4. 空间计量模型

(1)全域空间计量模型

Tobler提出地理学第一定律,使人们认识到空间效应的存在打破了以往计量分析相互独立的基本假设,使得研究结果和推论不尽可靠,必须采用空间计量经济学模型来处理空间效应。常见的空间计量经济学模型有空间滞后模型(SLR)、空间误差模型(SEM)及空间杜宾模型(SDM)等。因此,为探究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本文将基础研究模型设定如下:

SLR:[yit=ρj=1n Wijyjt+βxit+μi+λt+εit]

SEM:[yit=ρj=1n Wijφit+βxit+μi+λt+εit]

SDM:[yit=ρj=1n Wijyjt+βxit+θj=1n Wijxijt+μi+γt+εit]

式中,[yit]为第i个地区第t年被解释变量的数值,[xit]为第i个地区第t年的控制变量,ρ为空间滞后系数,[Wij]是空间权重矩阵,[μi]和[γt]分别为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ϵit]为误差项。

(2)局域空间计量模型

由于全域空间计量模型的前提是变量间的关系具有同质性,因而其分析结果仅能反映整体研究区域内的某种平均状态,忽视了变量间关系的局部特性[30]。为进一步剖析驱动因素的时空异质性问题,本文引入时空地理加权回归模型,将数据的时间和空间要素嵌入回归模型中,具体模型设置如下:

[yi=β0ui,vi,ti+k=1p βkui,vi,tixik+εi]

[βui,vi,ti=XTWui,vi,tiX−1XTWui,vi,tiy]

式中,[yi]为被解释变量在([ui,vi])位置[ti]时刻的观测值,[βui,vi,ti]为在点i采用权重矩阵加权最小二乘法估计的回归系数,[Wui,vi,ti]为在([ui,vi])位置[ti]时刻的权重矩阵。

(三)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体系是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协调状况的具体量化体现,科学合理的评价指标体系是正确研判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情况的关键。首先,本文在遵循合理性、代表性和可获得性原则的基础上,参考了中国人民大学提出的中国省市文化产业发展指数评价体系,以产业生产力、影响力和驱动力三个维度作为指标评价框架。其次,在二级指标选取上,借鉴了学者刘安乐等人的二级指标架构。其中,产业基础不仅是一个地区文化和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基础,直接影响着当地产业的发展,同时还是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共享发展的应有之义[31]。最后,在三级指标选取上,主要参考了国家统计局颁布的《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18)》《中国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指数(2019)》及《国家旅游及相关产业统计分类(2018)》,结合已有研究成果[12][14][15],最终选取35个文化产业三级指标和27个旅游产业三级指标,构成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值法对各指标进行赋权,最终指标体系详情如表3所示。

三、 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时空异质性分析

(一)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时间演变分析

根据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体系,结合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出我国31个省区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数值(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我国3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2010-2019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总体呈现出逐年向好的增长趋势,但融合总体水平较低,大部分省份处于轻度失调和中度失调状态,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具体而言,2010年有1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严重失调和濒临失调,19省中度失调,8省轻度失调,2省勉强协调。到2019年,有6省濒临失调和中度失调;16省轻度失调;2省初级协调;1省严重失调,这说明大多数省份由2010年的中度失调上升到2019年的轻度失调和濒临失调,但多数省份仍未达到协调等级。此外,该表同时也反映出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在省级层面存在不均衡现象。其中,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和江苏五省平均排名名列前五,贵州、河北、河南、广西和黑龙江平均排名位列后五。贵州、西藏、海南、陕西和江西10年间平均增速最快,辽宁、天津、宁夏、吉林和黑龙江10年间平均增速最慢。

由于融合度数值只能从整体上反映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情况,不能很好地表现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各自的发展情况。因此,本文借助脱钩模型计算31省份脱钩指数,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并绘制出脱钩类型时间趋势图,如图1所示。

由表5可以看出,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脱钩类型种类多样,表现出以强脱钩为主,扩张性负脱钩为辅,及弱脱钩和强负脱钩等类型为补充的特征。

从宏观总体来看,如图1所示,2010-2019年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呈现出向好趋势,最理想与较理想状态百分比波动式上升,不理想状态占比总体下降,所得结果进一步支撑了耦合协调度结论。具体而言,第一阶段共有7个省份脱钩类型处于理想状态,6个省处于较理想状态,18个省处于不理想状态。第三阶段处于理想状态省份个数上升至9个,较理想省份个数维持6个,不理想省份个数下降至16个。到第五阶段,共有10个省份脱钩类型处于最理想状态,7个省份处于较理想状态,但仍有14个省份脱钩类型不理想。此外,从脱钩类型的含义出发,多数不理想省份处于强脱钩和强负脱钩状态,即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在多数省份间存在此消彼长问题,未能实现同步增长和协调发展。

从微观个体来看,上海市、江苏省、湖北省、广东省、甘肃省在2010-2019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脱钩类型变动较大。其中,上海市、湖北省、广东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脱钩类型均由第一期的不理想状态转化为第五期的理想状态,形成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协同发展的良好局面。此外,江苏省则由第一期的强脱钩降到第五期的衰退性脱钩,这说明近些年江苏省文化和旅游产业增速下降明显。而甘肃省则由第一期的扩张性负脱钩下降至第五期的强脱钩,这说明旅游产业在保持高速增长的同时,文化产业增速出现负增长。

(二)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空间演变分析

根据脱钩指数分类结果可以看出,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状态脱钩等级处于理想地区的个数在空间上分布较为均匀,东部以北京、上海、广东、海南等地为主,中部以江西、湖北、河南等地为主,西部则以云南、贵州、重庆等地为主。为进一步探究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空间差异性,本文在计算[Moran's I]数值的基础上,进一步采用冷热点进行局域空间聚类分析。

根据全域空间自相关公式计算出2010-2019年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的[Moran's I]数值。由表6可知,我国2010-2019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全局空间自相关[Moran's I]的P值均小于0.1,Z值大于1.65,且Moran's I数值均大于0.1,表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存在正向溢出效应,即相邻省份的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存在正相关关系。

结合冷热点Getis-Ord Gi*统计量90%、95%和99%置信区间显著性标准进一步发现,2010年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出现了双高值区域和一低值区域,即京津高值区域、长三角高值区域和贵州低值区域。随着时间的推移,2015年京津高值核心和贵州低值核心逐渐消失,但长三角高值核心愈加显著,内蒙古等地则出现了低值集聚现象。到2019年,长三角高值核心区域逐渐集聚到上海地区,而内蒙古低值区域有向我国东北蔓延的趋势,辽宁地区开始表现出冷点集聚特征。

整体来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较好的地区位于长三角地区,尤其是上海市,西南、内蒙古及东北地区出现低水平融合集聚。北京则由于自身发展较为迅速,与周边差距拉大,京津冀地区逐渐丧失了产业融合集聚效应。此外,在长三角地区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形成了较稳定的空间集聚效应,而其他地区空间效应则呈现不稳定性。

四、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分析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两者的融合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通过分析两者融合的驱动因素,可以更好地揭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发展规律。管窥已有文献,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受消费需求、市场活力、政府支持度、服务环境、技术创新[7]和对外开放水平[6]等因素影响。因此,在参考已有文献的基础上,本文以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为被解释变量(Y),以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市场宏观环境、技术创新能力、人力资本为解释变量。其中,以人均财政支出表征政府支持度(X1),以人均实际利用外资表征对外开放水平(X2),以人均消费支出表征消费需求(X3),以人均GDP表征市场宏观环境(X4),以人均R&D支出表征技术创新能力(X5),以高等学校毕业生人数表征人力资本(X6)。

(一)宏观视域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分析

在选择面板空间计量模型时,本文首先进行LM检验,以此判断是否有必要使用空间回归模型;其次,通过Hausman检验判断固定效应与随机效应,构建动态空间SDM模型;再次,基于LR检验与Wald检验来判断SDM模型是否能退化为SEM模型或SLM模型;最后,基于可决系数,对模型进行最终确定。经上述检验,LM结果均显著,表明存在空间效应,且SDM模型无法退到SEM模型与SLM模型。此外,为减少异方差带来的负面影响,本文还对各指标进行对数转化,最终确立本文的研究模型为固定效应动态空间杜宾模型,所得结果如表7所示。

由表7可知,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系数[ρ]为0.175,且在1%的显著水平下显著,一方面,表明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即某一省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会推动相邻省份产业融合的发展,对前文结果进行了进一步的验证。另一方面,也同时说明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滞后系数显著不为0,对估计参数直接进行解读可能会存在系统性偏差,需要对其进行分解。因此,本文利用积分算法对空间效应进行分解,分别从总效应和分效应(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从总效应来看,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和市场宏观环境4个变量总效应结果显著,表明这4个变量对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平均影响程度较大,特别是我国市场宏观发展环境对产业融合的推动作用尤为明显。具体而言,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市场宏观环境分别以-0.130、0.073、-0.146、0.662的弹性影响全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即在其他变量保持不变的情况下,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消费需求、市场环境每变动1%,产业融合度将对应变动-0.13%、0.073%、-0.145%和0.662%。由于总效应等于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之和,因此,对分效应进行分析可更好地理解总效应的变动原因。

从分效应来看,政府支持度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直接效应为0.046,但其参数为0.05,在10%水平下显著,这说明政府支持度对本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具有一定促进作用。这可能是因为2018年原文化部和原国家旅游局合并,强化了各级政府对文旅融合的重视程度。而间接效应为-0.176,并在1%显著水平下显著,这说明政府对本省文旅融合的重视程度,会对邻省文旅融合产生负面影响,具有负外部效应。究其原因在于政府的高支持利于产业融合的发展,邻省文旅产业可能会因此涌入,以获取政策优势。

对外开放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直接效应为0.058,在1%显著水平下显著,这说明本省对外开放程度对产业融合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即对外开放程度每变动1%,产业融合水平将提升0.058%。但间接效应不显著,这说明对外开放对邻省产业融合不存在空间溢出效应。

消费需求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直接效应为-0.293,在1%显著水平下显著,这说明本省消费需求对本省产业融合具有阻碍作用,即消费需求每变动1%,产业融合水平会下降0.293%,究其原因在于文旅产业的消费者具有明显的流动性,本地游客由于对居住地文旅场景过于熟悉,易产生视觉疲劳和审美疲劳,在猎奇心理的推动作用下,对不熟悉的省外游充满热情[32]。因此,本地区的消费需求难以持续推动本地区产业融合,反而需求越高越会带动邻省产业融合的发展。

市场宏观环境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直接效应为1.172,在1%显著水平下显著,间接效应为-0.510,在1%显著水平下显著,这说明本地区市场宏观环境对本省产业融合具有正向推进作用,但对邻省产业融合具有一定阻碍作用。这是因为良好的市场环境更适合产业的融合和发展,从而易产生马太效应,使得市场宏观环境优良的地区产业融合水平越高,越有吸引力,更易形成集聚效应。

创新能力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直接效应为-0.057,间接效应为0.162,均在5%显著水平下显著,这表明创新能力对本地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具有负向作用,但对邻省产业融合具有正向作用。所得结果看似矛盾,但深入分析发现,技术创新投入量较大,其转化为生产力需要较长的回报周期。因此,在未发挥其应有的推动作用前,会对本地产业融合的发展表现出一定的负面作用。

人力资本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直接效应为0.180,在1%显著水平下显著,而间接效应不明显,这说明人力资本对邻省产业融合影响较弱,但对本省产业融合具有推动作用,其主要原因在于地方高校多为本地区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服务。

(二)微观视域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分析

为探究微观视域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本文借助AICc方法确认最优带宽为0.115,设置时空距离比自动最优化,结果为0.373。在控制固定效应的基础上,利用固定核密度估计方式进行时空地理加权回归(GTWR),对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空间动力因素进行分解。由于篇幅有限,本文以2019年各变量拟合系数为例,具体结果如表8所示。

从表8可以看出,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市场宏观环境、技术创新能力、人力资本等6个变量在不同省份和不同地区之间系数大小存在差异,甚至作用方向完全相反,这表明这些影响因素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作用效应具有明显空间异质性。

因此,为进一步探究各影响因素作用程度的时空异质性,本文基于2010-2019年各变量系数及其均值利用R软件将其结果按经纬度进行投射,绘制出平均系数空间分布图和时序波动图,如图2和图3所示。

从经向来看,不同影响因素对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存在东中西部地区差异。具体而言,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技术创新能力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呈现出自西向东增长趋势。产生该现象的原因可能是越往东部地区,交通越便捷、经济越发达、更易吸引外资。此外,市场宏观环境和人力资本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则呈现出“倒U”特征。这是由于近些年整个中部地区的迅速崛起,成为了中国整体发展的战略腹地和物流、人流、文化流的核心通道[33],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提供了良好环境。而政府支持度则表现出“正U”形特征且左边系数较高。西部大开发推动了西部地区基础设施等公共服务水平的提升,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集聚创造了条件[34]。

从纬向来看,除政府支持力度外,各影响因素对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还存在南北部地区差异。具体来讲,政府支持力度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近似呈一条直线,这说明在文旅融合的大趋势下,不论南方还是北方地方政府均高度重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而市场宏观环境和人力资本系数则呈现出北高南低的特征。这是由于北方人均受教育年限和人均高校数量均高于南方,在一定程度上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提供了更优的人力资源[35]。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和技术创新能力3个变量系数表现出了北低南高的特征。这是因为相较于北方地区而言,南方地区经济规模、对外开放程度和科技转化水平均高于北方地区[36],因而其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能力也就越强。

从图3结果可以看出,在不同时段各影响因素对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并非一成不变。具体而言,政府支持力度、对外开放水平、市场宏观环境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影响程度在10年间整体上均具有不同程度的增长。政府支持力度和人力资本系数存在两次峰值。其中,政府支持力度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的作用大小与国家政策密不可分[37]。2009年《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出台,对两者关系进行了阐述,为其发展指明了方向。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成立,更为文旅融合的快速发展扫清了障碍,由此迎来了两次快速推动期,进一步证实了前文所得结果。而人力资本系数的变动可由人才经济价值转化链给予解释,人力资本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的作用受到人力效用的约束,当人才过于集聚时,会造成资源配置的失衡,人力资本的作用将受到限制[38]。此外,随着对外开放水平的不断提高,带来了国内企业竞争力的提升和投资收益率下降,外资增速步入放缓阶段[39]。因此,对外开放水平系数经历迅猛增长期后转向了平稳期。消费需求系数呈现出“正U”形的变化趋势,主要是因为经济的发展,人们消费结构不断优化,物质型消费的比重不断下降,属于精神层面的文化和旅游消费比重不断提升[40]。而在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作用下,市场宏观环境和创新能力则表现出了“倒U”形的变化特征。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基于2010-2019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相关面板数据,构建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测度指标体系,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脱钩模型及空间自相关等方法,从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对我国31个省市自治区文化产业与产业融合情况进行量化分析,并分别利用全域空间计量模型和局域空间计量模型对影响文旅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进行宏微观分析,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首先,从时间维度来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度整体上不断提高,脱钩状态种类多样,不断趋于理想状态,但总体水平较低,多数省份处于失调、强脱钩和强负脱钩状态。在省级层面上表现出明显差异,既体现在省际间融合水平的差异,又体现在省内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存在此消彼长、不协调的问题。从空间维度来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存在正向空间集聚,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状态脱钩等级处于理想地区的个数在我国东中西部分布较为均匀。但除长三角地区外,尚未形成明显且稳定的空间集聚效应。在2010-2019年间,先后出现了以京津、长三角为中心的双高值区域和以贵州为中心的低值区域,以及以长三角为中心的高值区域和以内蒙古及东北等地为中心的低值区域。

其次,从全域空间计量模型结果来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政府支持度、对外开放水平、市场宏观环境、人力资本对本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具有正向推动作用,消费需求对本省文旅产业融合起到一定阻碍作用,而技术创新尚未发挥出应有的带动作用。此外,政府支持度、市场宏观环境具有负外部性,易导致马太效应,不断吸引邻省文旅产业涌入,对邻省文旅产业的融合产生消极影响。而消费需求和技术创新对邻省文旅产业的融合具有正外部性。

最后,从局域空间计量模型结果来看,我国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存在明显时空异质性。具体而言,从空间维度来讲,西部地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更依赖于政府支持力度,中部地区则更依赖于市场宏观环境和人力资本,而东部地区动力更为多样,除依赖于政府支持力度外,还受到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和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较大。就南北方向来说,北方地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更依赖于市场宏观环境和人力资本,而南方地区则受对外开放水平、消费需求和技术创新能力影响更大。从时间维度来看,受政策、人力效用约束、企业竞争力、投资收益率、经济发展水平、消费结构和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等因素的影响,政府支持力度和人力资本系数出现两次峰值,对外开放水平系数经历了迅猛增长期后转向了平稳期,消费需求系数表现出了“正U”形的变化趋势,市场宏观环境和创新能力则表现出了“倒U”形的变化特征。

(二)对策建议

第一,根据文旅产业融合水平,建立阶段性评估机制,走差异化融合发展之路。文旅产业实现融合发展的重要前提是文化和旅游两端的充分发展,但事实上多数地区仍不协调,尤其是中西部等内陆地区普遍存在文化产业落后问题。因此,应建立阶段性评估机制,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各自发展情况进行阶段性诊断,及时调整融合方式。对于文化产业滞后于旅游产业的地区应在政府的主导下,依靠王牌旅游产业,挖掘文化内涵,突出地域特色,推出旅游文化精品线路,将最有影响力的文化与旅游产品结合。而对于旅游产业滞后于文化产业的地区应坚持整体品牌塑造和营销推介,积极开展主题综艺和实景演出等活动,逐渐将文化产业属性注入旅游产业,发挥文旅产业融合的综合放大效应。

第二,坚持合作共赢理念,寻求府际合作,改善市场宏观环境,打造文旅产业大融合圈,走出内卷化发展困境。由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具有空间溢出效应,相邻政府之间应加强沟通,探求产业融合过程中各自利益分享机制,着力抓宏观市场环境建设,由过去追求优惠政策洼地,转为打造公平营商环境高地,形成更广泛的文旅产业大融合圈,发挥集聚效应和带动作用,避免出现因资源过度集中而导致马太效应,阻碍整体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加剧地区发展不平衡。

第三,坚持“固优势补短板”,因地制宜地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深度挖掘本土特色文化内涵,形成优势互补的南北格局和东西格局,避免陷入同质化竞争僵局。西部地区应在利用好政府政策的同时,抓好丝绸之路和西部大开发战略,通过对西部文化的开发、利用和展示,发挥其独特魅力,打造特色精品文旅产业,引导文化消费,吸引更多境外资本进入,创办文旅产业,活化文化资源存量。北方地区则应在利用好现有人力资本的同时,加强创新型人才培养,提高科技创新转换率,结合时下大数据等可视化、数字化方式及融媒体等新型手段提高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质量与数量,实现高质量发展。东部地区与南部地区除保持已有优势外,在推动自身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的同时,更应发挥示范作用,向西和向北辐射,通过东西南北多循环,实现“1+1>2”的融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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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汪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