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设立中国（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可行性及对策

摘要：自2013年我国自由贸易试验区政策启动至2023年第七批自由贸易试验区成立，我国自由贸易试验区总计22个，成绩斐然。文章回顾了自由贸易区概念的缘起、国内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相关政策及文献，并对宁夏地区外贸发展现状及支持政策进行梳理，归纳总结并提出对策思路，以期为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的设立提供借鉴与参考。

关键词：自由贸易试验区；宁夏地区；“一带一路”；贸易协定

中图分类号：F5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24）27-0017-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27.005

1引言

自由贸易试验区（FreeTradeZone，简称FTZ）指一国领土的部分区域，对运入该区域的货物免于实施惯常的海关监管，且从包括进口关税在内的各类税收角度讲，被认为在关境以外（王耀中等，2021），其主要特征是“境内关外”。

2007年党的十七大将自由贸易区战略上升为国家战略，2012年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加快实施该战略，2020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要“加快建设贸易强国”，要“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要“提高中西部地区开放水平，加快建设西部陆海新通道”以及“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扩大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

2国内外关于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相关研究

自由贸易区（FreeTradeArea，简称FTA）概念源于1973年《京都公约》中的自由区（FreeZone），指两个或以上国家根据世界贸易组织（WTO）相关规则，为实现贸易自由化、签署自由贸易协定所形成的贸易区。自1960年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成立以来，中欧自由贸易区（CEFTA）、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独联体自由贸易区（3CT）相继于1992年、1994年、2011年成立，2020年11月，第四次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ECP）领导人会议的举行，标志着世界上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最具发展潜力的自由贸易区启航。另外，相关文献中出现频次较高的自由贸易港（FreeTradePort），通常指被赋予更大自主权、开放程度较高的自贸区，国内外相关研究通常将其包含在自由贸易区概念范围内统一作为研究对象（朱福林，2018）。

当前，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思潮抬头，各国在此背景下均加快推进以区域贸易协定（RegionalTradeAgreement，简称RTA）和自由贸易协定（FreeTradeAgreement，简称FTA）为载体的自由贸易区建设。BAIERSL（2005）指出在1990—2005年，各国间自由贸易协定（FTA）数量激增，根据WTO区域贸易协定信息系统（RTA-IS）统计，截至2022年，全球实施中的区域自贸协定有354个，超过200个国家和地区加入了至少一种自由贸易协定（王俊和王聪，2022），但国际上没有形成公认的自由贸易（港）区模式，我国应根据自身经济发展现状和战略探索自己的自贸区建设之路（崔凡等，2018）。

3国内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现状概述

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FTZ，以下简称“自贸区”）已成为我国推动改革、促进开放、拉动内需、维稳外资的重要手段。自20世纪80年代，天津、厦门等城市就已出现地方建设自贸港的设计方案（崔凡等，2018）。如表1所示，自2013年上海自贸区成立至2023年新疆自贸区成立，我国自贸区数量已达22个，形成了覆盖沿海、沿边及内陆的对外开放格局。自贸区设立的目的是通过集聚作用带动区域经济发展，以制度创新促进要素流动（陈万灵和胡耀，2023）。但相比国外较成熟的模式，我国自贸区建设还处于探索阶段（王迪阳和孔庆民，2023）。这项试验性政策效果有差异，在国内22个自贸区中，仅有陕西、重庆、四川和新疆是位于西部地区的内陆型自贸区。

4宁夏建立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可行性分析

4.1宁夏建立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政策基础

宁夏回族自治区位于我国西北内陆地区，是我国五大少数民族自治区之一。宁夏东邻陕西，西、北接内蒙古，南连甘肃，是连接亚欧大陆桥和中国内陆河流经济带的重要节点。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2015年3月联合发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提出，要“推进宁夏内陆开放型经济试验区建设，形成面向中亚、南亚、西亚国家的通道、商贸物流枢纽、重要产业和人文交流基地”，奠定了宁夏在“一带一路”中的重要地位。国内自贸区的建设自启动以来成绩斐然，争取在宁夏设立自贸区，是宁夏与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经济区、京津冀首都经济圈等区域加强经贸合作、创新招商引资机制和模式、争取国际名企和央企入宁及促进本地经济开放和发展的必然途径。

在此背景下，宁夏2021年出台《自治区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做好外贸外资工作的实施意见》，提出要抢抓RCEP和共建“一带一路”等机遇，开拓多元化国际贸易市场；2022年3月出台的《关于推进全区外贸新业态新模式发展的若干措施》（以下简称《措施》），提出要支持海关特殊监管区发展保税业务。2022年宁夏第十三次党代会提出要提高扩大开放水平和深度融入“一带一路”，明确提出争取设立中国（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2022年出台的《关于推进全区内外贸一体化发展的若干措施》提出要搭建内外贸融合发展平台。

2023年4月，宁夏审议通过《宁夏回族自治区外资三年外贸五年倍增计划》，旨在夯实外资外贸高质量发展根基。2023年12月，宁夏又出台《关于推动外贸稳规模优结构的若干措施》（以下简称《措施》）以应对外贸面临的不确定因素、助力实现外贸“五年倍增计划”，《措施》指出，要加快发展外贸新业态，推进跨境电商稳步发展；要优化外贸发展环境，积极开展中国（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申建工作。至此，中国（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申建被正式提上日程。

4.2宁夏建立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外贸基础

2014至2018年，宁夏外贸持续顺差且呈螺旋上升趋势，货物贸易总额从约75亿元增长至约253亿元，年均增长超9％（高兰芳，2021）。银川海关数据显示，2018年、2019年宁夏进出口总值分别为240.6亿元和249.2亿元；2020年、2021年宁夏外贸进出口总值分别为123.2亿元和214.0亿元；2022年宁夏进出口总值257.4亿元，同比增长20.28%，增速位居全国第六。2018—2023年宁夏地区进出口总值详见图1。

2023年宁夏外贸进出口总值205.4亿元，其中出口总值149.8亿元，同比下降23.87%；进口总值55.6亿元，同比下降8.26%。

2023年宁夏对“一带一路”沿线64国进出口69.8亿元，同比下降12.98%。其中，出口60.7亿元，同比下降20.45%;进口9.1亿元，同比增长135.58%。

2023年宁夏对“共建一带一路国家”（153国，含约旦）进出口86.8亿元，同比下降23.72%。其中，出口66.1亿元，同比下降19.21%；进口20.7亿元，同比下降35.26%。

从贸易方式看，2023年宁夏外贸以一般贸易为主，总额185.4亿元，同比增长0.57%。其中，出口142.9亿元，同比下降2.30%；进口42.5亿元，同比增长11.58%，占宁夏进口总值76.35%。

图12018—2023年宁夏地区进出口总值

从企业性质看，2023年宁夏地区外贸仍以民营企业为主，其年度进出口总额146.0亿元，同比下降18.73%，占进出口总额71.08%。其中，出口114.5亿元，进口31.5亿元。

从地域分布看，银川仍为宁夏第一大进出口市场，2023年银川进出口总额130.2亿元，占宁夏进出口总值63.38%。其中，出口88.2亿元，同比下降28.04%；进口42.0亿元，同比增长23.47%。银川综合保税区进出口20.3亿元，占宁夏进出口总值9.90%。其中，保税区出口8.7亿元，占宁夏出口总值5.83%；进口11.6亿元，同比增长59.51%，占宁夏进口总值20.88%。

2023年宁夏对外贸易情况详见图2。

图22023年宁夏对外贸易情况总览（亿元）

从出口产品类型看，2023年宁夏出口高新技术产品31.0亿元（包括材料技术13.8亿元、生命科学技术10.4亿元等），占宁夏出口总值20.69%；出口基本有机化学品25.7亿元，占宁夏出口总值17.16%；出口机电产品24.9亿元、农产品14.3亿元、医药材及药品13.8亿元、食品12.6亿元，分别占宁夏出口总值16.62%、9.54%、9.21%和8.41%。其他产品按出口总值排序依次为劳动密集型产品、铁合金、纺织纱线/织物及其制品、橡胶轮胎、服装及衣着附件、玻璃及其制品、文化产品、贵金属或包贵金属的首饰、钢材、纺织原料、陶瓷产品、家具及其零件、塑料制品等。2023年宁夏地区出口产品类型分布详见图3。

图32023年宁夏地区出口产品类型分布

5宁夏建立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对策思路

随着自贸区政策不断向纵深推进，其建设和发展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直至2023年“积极开展中国（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申建工作”的提出，设立宁夏自贸区并将其打造成西部地区对外开放和深度融入“一带一路”新高地已势在必行。但自贸区建设涉及领域广、创新要求较高，需将高位推动与系统观念相结合，对此应从以下三个方面加快探索其建设。

5.1加快中国（宁夏）自由贸易试验区政策法规建设

全球多数自贸区都是先立法后设区，但我国除2021年针对海南自贸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外，目前还没有从国家层面出台专门法对其他自贸区进行管理，这些自贸区仅有商务部与地方政府联合拟定的《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和《条例》作为管理依据，其法律地位不明朗。为更快推进宁夏自贸区建设，应借鉴国内外成熟的内陆型自贸区运行经验，推进适合本地区自贸区的专门法及配套措施的制定，拟定适合本地区的自贸区总体方案，对其设立、运行、管理、税收、贸易往来及投资便利化等进行规定。

5.2优化宁夏地区产业结构

传统自贸区主要聚焦劳动密集型产业，而现代自贸区逐渐倾向技术密集型产业及服务业。近年来宁夏技术密集型产品出口逐年增长，但服务业在发展不足、疫情冲击等长短期因素作用下，存在投资活力不足、企业竞争力不强等问题。加快提升服务业发展质量是宁夏提高经济运行质量、助力外贸发展和自贸区建设的必然选择。宁夏第十三次党代会作出“深入实施现代服务业扩容计划”，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鼓励、支持和培育服务业发展。下一步，宁夏应进一步推动现代服务业扩容提质，从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两端发力，解决中小微企业融资成本高等问题。同时还应加强产业研究，打造本土优势特色品牌、引导消费需求。

5.3尝试引入公司制运营模式

政府运营是目前多数传统自贸区运营管理的主流模式，也积累了很多成功经验，但在具备管理制度化、规范化等优势的同时，政府运营也存在着诸如管理机构庞大、缺乏灵活性、创新性乃至产生官僚化和腐败等不足。21世纪以来，出现了以私营公司控制运营的自贸区，国内自贸区“管委会+公司”管理体制改革也卓有成效，以山东自贸区的青岛片区为例，该片区积极探索推进管理体制改革并整合优质国有资源成立了青岛青发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负责综合开发运营、国际资源配置等。宁夏自贸区的建立可借鉴国内自贸区的经验，成立运营公司，形成自己的集园区开发运营、贸易供应链、现代金融等于一体的产业板块，以及企业服务、招商引资两大服务体系的“3+2”业务发展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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