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与人才：爱尔兰的经济转型

摘要：爱尔兰紧抓产业和人才两条主线，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实现了产业和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在产业方面，充分发挥其在地理、税收、交通、欧盟成员国身份等方面的优势，大力引进国外资本和高科技企业，围绕四大支柱产业，构建“两核一带”产业集群。在人才方面，积极深化教育体制改革，实施STEM计划，将科技创新与各阶段教育有机融合，合理引导教育的应用型、数字化转型。以外资和高科技企业激发产业集聚效应，以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在实现产业与人才良性互动的同时，促进爱尔兰经济转型升级。

关键词：产业与人才；经济转型；爱尔兰产业集群；深加工产业

中图分类号：F1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24）27-0005-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27.002

1引言

爱尔兰的现代经济转型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彼时，爱尔兰还是一个以传统农牧业为主的经济体，被称作“欧洲的农村”。经过四十余年的发展，爱尔兰已成功转型为以高科技产业为支柱的外向型经济体，首都都柏林被誉为“欧洲的硅谷”。

爱尔兰经济转型成功的关键在于，深度嵌入全球价值链，充分发挥自身在地缘和税收等方面的优势，大力引进具有高附加值和高技术含量的企业入驻，同时强化人才培养，通过产业和人才两大引擎，实现了本国经济转型质的飞跃。从具体实践看，爱尔兰并不具有良好的高科技本土产业基础，而是以低税率（如低企业所得税）吸引跨国公司入驻。同时，作为欧盟成员国之一，爱尔兰也成为跨国公司，特别是美国跨国公司进入欧洲的重要枢纽。这些跨国公司或是垂涎于欧洲巨大的消费市场，又或是出于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BEPS）的目的进入爱尔兰，设立子公司，甚至在此成立其欧洲总部。这些都给爱尔兰带来了巨大的境外资本和高新技术，为该国的经济转型升级提供了重要的推动力。

今天，爱尔兰在生物医药化工产业、信息通信技术产业、食品饮料产业和航空租赁业等领域建立了具有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的产业体系。其中，跨国公司在产业集聚方面起到关键作用。资料显示，爱尔兰现已成为世界三大企业软件提供商（IBM、SAP、Oracle）所在地、世界最大生物技术与制药企业总部或欧洲总部所在地、世界第六大金融服务出口国，并且汇聚了世界最大二十家高科技企业中的十六家，如苹果、谷歌、脸书、推特等。同时，爱尔兰以八所综合大学、五所理工大学和两所理工学院为基础，构建起欧洲最具竞争力的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人才培养体系，并与亚马逊等跨国企业构建产学研协同创新模式，在为跨国公司提供高端创新型人才的同时，极大地提升了本国人力资本竞争力，进而促进经济进一步转型升级。

2爱尔兰的四大支柱产业[1]

2.1生物医药化工产业

作为爱尔兰最大的支柱产业，生物医药化工产业引进了包括辉瑞、强生、罗氏、诺华等在内的120余家跨国制药企业在该国投资建厂，医疗与医药产品已成为爱尔兰第一大出口商品。同时，爱尔兰重视在该领域的合作研发，引进了包括英国维康信托基金会在内的多家全球著名生物医学研究机构进驻。

2.2信息通信和互联网产业

爱尔兰重视信息通信技术产业发展，依托都柏林、科克、利默里克和戈尔韦等城市资源，大力引进如英特尔、苹果、微软、IBM、谷歌、脸书等高科技企业，在软硬件服务、信息通信服务、社交平台等领域建立起较为完善的产业链体系。

2.3食品饮料与农牧产品深加工产业

农牧产业是爱尔兰传统特色优势产业，作为该产业的一种升级，对农牧产品深加工，形成了该国具有优势的食品饮料产业，主要产品包括肉类、乳制品、食品添加剂、饮料（威士忌和啤酒）及婴儿和功能食品等。目前，爱尔兰的食品饮料已远销世界180多个国家和地区。

2.4飞机租赁业

爱尔兰的飞机租赁业起步较早，发展已初具规模。目前，在爱尔兰注册的飞机租赁公司超过50家，全球市场占有率达65%。其中，全球前十大飞机租赁公司均在爱尔兰设立了分支机构，全球机队规模最大的前15家租赁公司中有14家在爱尔兰开展租赁业务，拥有飞机总数10000余架，管理的资产规模超过1000亿欧元。近年来，随着国际经贸往来的逐渐增加，飞机租赁业也随之快速复苏，爱尔兰已成为全球最重要的飞机租赁聚集地。

3爱尔兰产业集群的区域分布

从区域分布看，爱尔兰形成了以都柏林和科克为中心，以都柏林—贝尔法斯特为经济走廊的“两核一带”产业集群。其中，首都都柏林大力发展技术集群“硅坞”（Silicondock），科克集中发展网络爱尔兰集群，并在爱尔兰与北爱尔兰构建起跨境金融科技走廊。此外，利默里克、戈尔韦、香农等中西部城市也发挥自身优势，相继构建起次一级的产业集群。

3.1都柏林产业集群

作为爱尔兰首都，都柏林既是该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也是经济中心和交通枢纽，这为其带来了强有力的资源聚合力和产业虹吸力。《2021年未来科技城市（Techcitiesofthefuture2021）》报告显示，在欧洲76个主要城市中，都柏林的“经济潜力”和“外商直接投资表现”均位居全欧第三，“创新与吸引力”位居全欧第七，综合实力跻身欧洲前三。在2023年《世界最佳城市报告》中，都柏林位居世界第十九。202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都柏林学习型城市奖。同时，都柏林也是爱尔兰的教育和创新中心，汇聚了包括圣三一学院和都柏林大学等在内的国内外著名高等学府，还分布有大量的科研机构，并与跨国公司合作研发，素有欧洲“科技之都”的美誉。以圣三一学院为中心打造的大运河创新区（GCID）进一步将科技高地与教育高地相匹配，形成了较为完善的产学研闭环。都柏林凭借这些优势，在通信技术、金融服务、物流、生命科学等领域，建立了较为完善的产业集群，汇聚了包括微软、亚马逊、谷歌、脸书等在内的大批跨国公司。

3.2科克产业集群

科克位于爱尔兰西南部，是该国第二大城市，享有“欧洲文化之都”的美誉。2018年，荣获“中欧绿色智慧城市奖”。[2]在《金融时报》“欧洲未来城市和地区奖”中，科克连续两年被评为欧洲最具经济潜力小城市，其商业友好度位居第四，综合实力位居第二。科克教育资源雄厚，拥有国立科克大学等高等学府。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完善的营商环境为该市引进了大量高新技术企业，产业主要分布在可持续能源、信息安全、生命科学等领域，吸引了辉瑞、强生、苹果、罗技、福特等大批跨国公司在此投资。其中，苹果公司在此设立其欧洲总部，提供就业岗位三千余个[3]。2023年，AMD公司和百事可乐公司均宣布入驻科克，此举将不仅为该地区提供更多的资金和就业岗位，还将极大地丰富其产业结构，促进区域经济发展。

3.3都柏林—贝尔法斯特经济走廊

都柏林和贝尔法斯特都是外商直接投资主要目的地，但二者长期以来并未形成较好的联动。早在20世纪90年代，时任阿尔斯特银行主席的乔治·奎格利爵士（SirGeorgeQuigley）便提出爱尔兰“全岛经济”主张，以期推动爱尔兰岛大市场的发展。2018年，随着爱尔兰全岛经历了三次就业高峰后，特别是受英国脱欧和疫情影响，经济的不确定性增强，行业和人员重组加快，进而促进了“走廊”规划的实施。其中，都柏林、芬戈和贝尔法斯特在高科技和服务业领域优势明显，ABC、劳思和米思在制造业领域优势明显。具体而言，都柏林的创业产业，贝尔法斯特的网络安全技术，ABC、劳思和米思的数字制造业等有机结合，将极大地提高“走廊”沿线的产业竞争力，进而推动爱尔兰数字经济的发展。作为该“走廊”沿线的著名学府，都柏林城市大学积极参与区域经济合作，与其他四所大学携手打造金融科技走廊。

3.4中西部产业集群

爱尔兰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人口密度较低，主要以农牧业、造船和港口产业为主，但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香农开发区辐射爱尔兰中西部的五个郡，其核心区位于香农机场，为克莱尔郡和利默里克市提供了交通便利。香农自贸区是世界最早的自贸区，也是北美投资爱尔兰的重要聚集区。香农开发区的核心产业包括飞机租赁、信息通信、国际金融、国际物流等，外资企业包括EI电子、GE资本、捷豹等。利默里克是爱尔兰第三大城市，也是该国西海岸最大城市，倚靠香农国际机场的空港优势，构建起当地的产业集群。同时，该市拥有国立利默里克大学和利莫瑞克理工学院等高等学府，为其提供了必要的人才条件。这里吸引了包括强生、戴尔、库克医疗等跨国公司入驻。受爱尔兰债务危机影响，戴尔于2008年后关闭了在库克的工厂。戈尔韦位于爱尔兰西部，产业以ICT、医药、电子、旅游等为主，汇聚了包括波士顿科学、思科、美敦力、SAP等跨国公司。

4爱尔兰的人才战略

爱尔兰注重人才战略，将教育改革与经济转型相结合，合理规划布局，并有步骤地加以实施。一方面，该国很早便开始了高等教育的应用型改革，不仅大力发展理工类大学或学院，还积极推动职业教育发展。通过STEM教育计划，将科技创新教育融入从幼儿到大学的教育全过程，从而为新的产业结构带来源源不断的高素质人才。另一方面，该国将教育改革与产业数字化相结合，提出面向数字经济的数字化教育模式，对推动经济转型升级起到积极作用。

4.1STEM教育计划

2017年，爱尔兰发布了《STEM教育政策声明（2017—2026）》（以下简称“政策声明”），提出到2026年在欧洲提供最好的教育和培训服务，爱尔兰将被国际认可为培养好奇心、探究能力、解决问题能力、创造力、道德行为、信心和毅力以及合作创新的激情的学习者提供最高质量的STEM教育体验。STEM，即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和数学（mathematics）四个字的首字母简写，是一种幼小初高一体化教育设计理念，其内涵并不局限于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这4个主要学科的单一内容，而是将其有机整合，共同构成学习者在现实生活与未来发展过程中所需要的关键能力，例如沟通能力、信息处理能力等[4]。

为进一步落实“政策声明”，2023年3月，爱尔兰启动了《至2026年STEM教育实施计划》，提出为处于高等教育阶段、进入劳动力市场或仍在求职的学习者提供与STEM学习相关的职业和技能信息；探讨在“国家学徒制途径”上开设“过渡年”（transitionyear）的可能性；支持由爱尔兰国立大学发起的“STEM通行证”认可项目；通过STEM计划继续为教师提供跨学科专业发展机会；更新并重启“STEM校企合作指南”计划，为中小学和企业合作奠定基础等。

STEM教育计划强调将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教育融入创新、思辨、沟通、信息处理等能力的培养过程中，并贯穿大中小幼教育的各个阶段，因此是一种终身学习教学模式。这一教学模式，不仅打破了学科、专业之间的壁垒，更是将经济和社会的转型升级与人的学习和提升相结合，在培养和塑造具有创造力的高新技术人才的同时，进一步增强本国人力资本对国民经济的积极作用。

4.2应用型大学转型

爱尔兰的应用型大学改革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通过加大职业教育投入，引导综合性大学开设理工类课程，同时建立多所理工类院校，形成了综合性和应用型并举的高等教育架构。目前，爱尔兰共有44所高等教育机构，包括7所国立大学、14所理工大学、6所教育学院，形成了综合类大学与理工类大学相结合的高等教育培养体系。自20世纪60年代进行教育改革以来，爱尔兰在高等教育中强调理工类课程和专业的建设，强调学生实践和应用能力。90年代后，随着大量外资涌入，爱尔兰开始了对信息产业、生物医学、化学工业、商贸产业等跨国公司亟须人才的培养。同时，加强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合作，形成良好的产学研协同机制。相应地，高等教育机构中所开设课程的教学课时分布主要由四个部分组成：课堂讲授、辅导答疑及习题研讨、实验与实践、学生课下自学[5]。

爱尔兰的高等教育体现出“以学生为中心”和“干中学”的实践理念。受欧盟高等教育改革计划“博洛尼亚进程”影响，爱尔兰积极倡导并实施了全国统一的教育资格等级认证制度。认证共分为10个等级，其中基础教育属于第1～5级，6级以上为高等教育等级，分为学士阶段（包含1年证书、2年证书、3年国家文凭和3～4年学士学位）、研究生阶段（包含1年文凭和1～2年硕士学位）和博士研究生阶段（3年博士学位）。在这种弹性学制下，学生从高中开始便可以根据自身具体情况合理规划学业，既可以根据个人喜好和能力完成不同阶段的学业，又可以边工作边学习，或工作一段时间后再回到学校“充电”。如此，既避免了考学过程中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又缓解了经济转型过程中的结构性失业问题。换言之，这种打通了普通教育、职业教育、终身教育、高等教育、中小学教育之间藩篱的教育体系，极大地提高了国民素质，更好地适应了经济转型升级对新型应用人才的需求。此外，爱尔兰的大学普遍要求学生在大学第三年就应走进企业进行实习实践，并在与其专业相匹配的工作岗位上实习实践3个月至半年，甚至一年。这不仅对学生实践能力的提高起到积极作用，而且有利于在企业与人才之间建立有效的互选机制。

4.3教育数字化转型

近年来，爱尔兰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积极引进高科技跨国公司，其数字经济实力已跻身全欧前五。这一方面与跨国公司的引领和技术外溢作用有关，另一方面与该国推行与数字经济相匹配的数字化教育关系密切。2015年，爱尔兰教育部发布了《学校数字战略（2015—2020）》，提出发挥数字技术在促进教学、学习和评估方面的潜力，以便使爱尔兰的年轻人成为投入的思考者、积极的学习者、知识的构建者和全球公民，从而充分参与社会和经济活动，继而成为全面参与社会和经济的全球公民。2022年，《到2027年的学校数字战略》发布，提出下一阶段的愿景：使学校能够利用数字化转型的机遇，培养数字化能力，建立有效的数字化教育生态系统，从而培养有能力、有批判精神、积极主动的学习者，支持他们发挥潜能，以全球公民的身份充分参与到数字化世界中来。可见，爱尔兰学校数字战略的提出，正是出于对新经济、新业态的考量。数字经济下，人才培养模式的转型和教育数字化的转型并驾齐驱，已成为爱尔兰的一项长期国策。

从既有的经验看，爱尔兰在教育数字化转型方面的主要成就包括为所有中学都配备了至少200Mbps的宽带网络，为超过一半的小学配备了至少100Mbps的宽带网络，大力扩充了数字学习平台Scoilnet和网络安全平台Webwise，制定了“数字学习计划”并在学校层面积极开展教育实践和创新。下一步，爱尔兰将深化数字技术与教育教学的融合、优化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及其支持服务、发挥社会合力促进数字技术融入教育的生态系统等等[6]。

5结语

爱尔兰是第一个走出债务危机的欧洲国家，通过结合自身特点，积极参与全球分工协作，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该国不仅成功跳出债务泥潭，而且从一个传统的以农牧业为主的经济体，实现了经济的成功转型，一跃成为以知识经济为主要特征的经济体，被誉为“欧洲之星”。

整体而言，爱尔兰的经济转型是外因和内因有机结合的产物。一方面，通过利用地理优势、欧盟成员国身份优势、税收政策以及低税率优势等吸引高科技企业入驻，进而在生物医药化工产业、信息通信技术产业、食品饮料产业和航空租赁业等领域产生产业集聚效应，同时充分发挥首都都柏林、科克、利默里克等城市的虹吸和辐射作用，促进范围经济的形成，最终推动经济的转型升级；另一方面，爱尔兰强调经济和社会的长期效果，在教育方面提出了以STEM为代表的终身教育模式，同时积极合理引导大学的应用型和数字化转型，推动高校和科研院所与跨国公司合作，激发产学研协同效应。

可见，产业和人才是经济转型的关键。以产业升级带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以创新型、应用型人才培养推动产业进一步升级，进而形成产业和人才螺旋上升的新格局，并最终拉动国民经济的长期向好。

参考文献：

[1]商务部欧洲司.爱尔兰经济及产业情况[EB/OL].[2023-07-27].http：//ozs.mofcom.gov.cn/article/c/201905/20190502866377.shtml.

[2]孟哲，李昉.中欧绿色和智慧城市峰会召开发布“宁波共识”[EB/OL].[2018-09-08].http：//industry.people.com.cn/n1/2018/0908/c413883-30280855.html.

[3]BARKERT.Appleboostforcity[EB/OL].[2012-07-19].https：//www.irishexaminer.com/property/arid-20201194.html.

[4]李刚.面向未来的STEM教育：爱尔兰《STEM教育政策声明（2017—2026）》解读及启示[J].数学教育学报，2022（5）：71-75.

[5]姜海丽，孙秋华，赵言诚.爱尔兰特色高等教育的分析及借鉴[J].黑龙江高教研究，2020（1）：92-95.

[6]王颖，周莹莹，董丽丽.爱尔兰学校数字化：发展历程与战略要点[J].世界教育信息，2023（5）：36-43.

［基金项目］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项目“商务英语专业产学合作与协同育人”（项目编号：220601049151714）；辽宁省普通高等教育本科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商务英语专业国际化人才培养模式的研究与实践”；辽宁省一流本科课程、大连外国语大学“课程思政”示范课程《电子商务（双语）》；大连外国语大学精品通识课《电子商务与跨文化沟通》；辽宁省教育厅2022高校基本科研项目“辽宁中小制造企业出口跨境电商参与方式与意愿研究”（项目编号：LJKMR20221544）；大连外国语大学教学改革研究项目“‘互联网+’背景下区域国别研究与《经济学》课程的结合”。

［作者简介］陆文玥，东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讲师，爱尔兰研究中心研究员；吕春媚，博士，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教授，爱尔兰研究中心副主任；刘振华，博士，大连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