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道德与法治文化认同教育的“灌”与“启”

［摘要］ 文化认同教育是小学道德与法治的重要教学内容，“灌”与“启”作为主要教学方法，发挥着各自的优势。在教学中，一味地“灌”和过度地“启”往往均不能取得满意的效果。我们认为，“灌”中有“启”才是文化认同教育的最佳方式。本文从课程观、教学观、评价观三个维度深度剖析，全面梳理小学道德与法治文化认同教育中“灌”与“启”的实施路径。

［关键词］ 文化认同教育；辩证思考；价值分析；实施路径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增强文化自信。当前，文化认同教育已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也是中华民族复兴之路上的一项艰巨任务。《义务教育道德与法治课程标准（2022年版）》将“政治认同”列为道德与法治学科核心素养，文化认同是“政治认同”的重要因素，培养学生的政治认同核心素养、加强学生对本国文化的认同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必由之路。

一、小学道德与法治文化认同教育现实困境

近期，笔者参与了“指向小学生革命文化认同素养”教研活动，观摩了一批道德与法治同题异构示范课。在革命文化认同内容的教学中，对于如何把握“灌输式”教育和“启发式”教育的内在关系，出现了两种声音，存在两种需要特别注意的错误倾向：一是“重灌轻启”，一味灌输，甘当教材的复读机，使教学变为仅仅是读课件、看视频，导致课堂枯燥，学生无法产生情感共鸣；二是“重启轻灌”，过度启发，教学成效放任自流。只有避免这两种极端倾向，才能在两种教学方法之间找到一种合理的平衡。

二、文化认同教育中“灌”与“启”的价值分析

文化认同是个体对本民族文化价值的情感归属和行为体现。小学道德与法治课旨在通过系统的理论传授和启发式教学，培养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同感。“灌输”强调知识传授，而“启发”注重主动思考和价值判断。理想的教学应是“灌中有启”，即在传授知识的同时，激发学生思考，促进学生课堂的参与。在实际教学中，首先要向学生灌输基础的理论知识，同时启发学生主动参与到课堂教学中，认同并内化所学知识，还要弥补在灌输过程中因学生间的差异、时代的变迁等因素造成的理解漏洞，引导学生在实践中反思，从“灌输”上升到“内化”，实现自我启发。

三、文化认同教育中“灌”与“启”的实施路径

（一）课程观：调动多元主体，共建文化认同教育“灌”与“启”的课程资源

文化认同作为一条精神主线，贯穿于小学道德与法治教学体系中。笔者在对统编小学道德与法治教材中的文化认同教育内容进行梳理后发现，五、六年级道德与法治教材中文化认同教育内容的占比超过一半（如表1），除了单元主题切入文化认同教育内容，不同栏目的设计也与文化认同教育密不可分。

1.挖掘整合教材中文化认同教育资源

首先，要深入挖掘教材中的文化认同教育内容。通过对统编小学道德与法治教材中文化认同教育内容进行梳理发现，不少文化认同教育内容隐含在教材之中，需要教师针对教学目标进行再开发。教师只有深入挖掘教材中隐含的文化认同教育内容，才能真正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浸润学生的心灵。其次，加强教材不同板块与栏目之间的联系。教师在使用教材时，要关注各部分、各板块的设计意图，尤其关注教材中留白的部分，以便带动学生思考、探索。

2.灵活引入教材外文化认同教育资源

随着新课改的深入，大家都意识到统编教材是我们课堂教学的素材之一，教师除了要学会创造性地使用教材资源，还要智慧性地挖掘教材之外的其他教育资源。一是自身的生活经验。课堂上应该用什么样的生活事件呢？用儿童的经验带领儿童去认识世界，才是抵达儿童内心最直接的路径。例如，在四年级上册“我们当地的风俗”一课的教学中，教师可以结合过春节的经历，让学生谈一谈自己今年过年的时候，经历了哪些传统风俗；二是网络上的新闻资源。社会新闻每天都在发生，道德与法治教师要有高度的德育敏感性，要能迅速捕捉可以为课堂所用的新闻资源，筛选时效性强、发生在儿童身边的新闻事件；三是地方社区资源。政府、社区、民间团体等越来越多的平台参与到教育当中，如果能把课堂内的教学和课堂外的实践充分结合，校、家、社三位一体实施德育，就能发挥协同育人的作用。

（二）教学观：秉持“双主”理念，提升文化认同教育“灌”与“启”的教学实效

1.以学生为主体，在“灌”“启”结合中提升文化认同思维品质

课堂模式多样化，提高学生的积极性。教学伊始，教师要唤醒学生对生活中各种现象的认知，进而引导提问，这是启发式教学的关键。角色扮演、重现情境正是帮助学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窗口，在教学过程中，教师要利用多媒体、道具等创设恰当的情境，营造适合学生开展角色扮演、进行深度思考的场域。

实践活动多形式，激发学生的主动性。开展校内社团活动，丰富文化认同体验。教师可以根据本地文化特色，邀请专业老师进行指导，成立丰富多样的文化社团，此外，学校可以开展各种主题的校园文化实践活动，让学生在艺术的氛围中，接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洗礼。对学生进行文化认同教育是一个长期性、体验性、过程性的教育活动，要锲而不舍。此外，还要加强与社会力量的合作，让文化认同教育的“星星之火”，燎原到整个社会范围，形成一股热爱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学习

氛围。

2.以教师为主导，在“灌”“启”结合中提高文化认同教育水平

一方面，丰富教师的理论储备，知晓“灌什么”和“启什么”。在对学生进行文化认同教育前，教师首先要打好自身理论功底，只有自己深刻领会文化认同的意义、精髓和内涵，才能在教学中深入浅出地引导学生学习文化知识。此外，面对不同的教学主题，教师要在充分分析教学内容的基础上做出正确选择，针对教育对象的认知特点，知晓“灌什么”“启什么”。基础知识、基本概念，当“灌”则“灌”；情感态度、知识技能，能“启”则“启”。随着学生年龄的增长，他们开始具有一定的思考判断能力，这时“启”就是更好的方式。在道德与法治文化认同教育中，我们常常将大众关注度高的社会问题，如新时代重走长征路还有没有必要、如何看待少数人大张旗鼓地庆祝西方节日等，在课堂上组织学生讨论。学生通过课下查找资料、综合比较不同意见后，写下个人的观点，并在课堂上阐述与表达，以此深化对中西文化差异的理解。

另一方面，提高教师自身的教学艺术，知晓“怎么灌”“怎么启”。从“大水漫灌”到“精准滴灌”，教师通过分析学情，了解学生最近发展区，再利用认知矛盾，合理取舍和编排教学内容，从而为灌输过程中选用合适的方式方法提供指引。例如，五年级下册“中国有了共产党”一课的教学，为了让学生理解“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历史的必然选择”，教师以时间轴为脉络，补充大量历史事件，并将其作为课堂教学的延伸。教师在授课前应充分了解学生的历史认知水平，只有这样，才能在众多的教学资源中精选精用，选择学生感兴趣的历史事件并将它们无缝串联在一起。课后，教师还可以对学生课程目标的完成情况进行评估，不断调整教学思路，让灌输式教学更具精准性。

从“启而不发”到“启而有发”。教师要提高“怎么启”的艺术，锤炼上课的语言技巧，善用新视角、新方法、新观点组织和引导课堂教学，不断创设新的教学情境，提高教学艺术。例如，在对学生进行传统文化认同教育时，可以沿着“文化认知—文化认同—行为涵化”这一路径（如图1）递进式展开。先让学生对中国文化有基本的认知，再通过案例分析、交流探讨、“我来当文化代言人”等体验活动，引导学生运用文化知识解决生活中的实际问题，感受文化认同的精神力量，从而激发学生主动传承中国文化的意识。

（三）评价观：树立科学评价观，关注“灌”“启”后文化认同感的“双化”程度

“双化”是指内化和外化，即学生在接受文化认同教育后，将所学内化为精神认知、思想境界，外化为行为习惯、实践操行。教师要树立科学的评价观，确立文化认同教育的“双化”目标，依托课堂内外评价，关注“灌”与“启”后学生文化认同感的生成程度。小学道德与法治文化认同的评价内容如表2所示。

其一，质性评价，以思维提升为核心。文化认同教育的评价本质上是一种质性评价，不是传统的通过用分数或等级来评价，而是取决于被评价方内心情感、态度和素养的生成程度，即文化认同感在学生内在的生成度。在实践中，主要可以从主动进取的学习品质、独立思想的自我表达、思辨能力的逐步培养、自我反思能力的形成这四个方面对学生提出具体的要求。

其二，增值评价，以发展进步为方向。增值评价是遵循学生的认知发展规律，关注学生在原有认知水平上、一段时间内学业成就的发展变化，以此培育学生核心素养的一种过程性评价方式。传统的评价一般是在学习完成之后进行，相对被动也缺乏灵动，其实在学生的每个学习环节中，教师都应该保持观察，让评价动态化，这样才能激励学生进步。学校可以通过追踪并记录学生个人的文化认同教育活动表现，给每一位学生发放不断充实和更新的成长记录袋、日常行为表现记录卡等，还可以借助信息技术，充分发挥大数据等先进技术的优势，获取过程性数据，促进学生的行为外化。

总而言之，文化认同教育是时代的当务之急，是关乎千秋的大计。道德与法治教师要紧紧抓住“灌”与“启”辩证统一的关系，将其作为培养学生文化认同感的破解“密码”。在具体实践中，除了坚持对本国文化进行认同教育外，也要给予世界文化应有的重视度，防止“固步自封”式的自我认同，确立教师、学生的“双主”地位，关注教学后文化认同感的“双化”程度，增强“灌”与“启”的学理性和实践性，最终推动小学道德与法治文化认同教育迈向新的高度，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道路上重要的软实力。

[本文系江苏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1年度立项课题“小学道德与法治教学中开展文化认同教育的实践研究”（项目编号：C-c/2021/02/170）阶段性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车文博.弗洛伊德主义原理选辑[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375.

［2］高德胜，章乐，唐燕.“接上童气”——小学《道德与法治》统编教材研究[M].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9：42.

［3］暨爱民.以文化认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逻辑机理与实践展开[J].南京社会科学，2023（02）：135-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