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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拟像·认同:电影想象力消费的新美学思考

2024-10-03郑洁

电影评介 2024年13期

【摘 要】 新时期,电影想象力消费日渐形成一类全新的美学价值消费,并凝结出深刻的美学思考。电影想象力消费通过将想象力银幕化、空间化、写意化,对消费者进行需求回应、体验升级和情感重塑,展现出以人为本的消费初心;通过传统亚文化的虚幻表达、想象与消费的叙事表征、想象与现实的创作交替,表现出虚实互构的拟像依恋、拟像跨越与拟像重组;在个体身份与同类的自主牵连、相似拟像与本体的价值共鸣、亚文化与主流社会的想象融合中,实现合和共生的圈层认同、社会认同与文化认同。电影想象力消费在满足观影者对拟像环境需求的同时,也昭示出一个新美学想象力消费时期的到来。

【关键词】 想象力消费; 美学价值; 以人为本; 虚实互构; 和合共生

作家刘慈欣曾在克拉克颁奖礼上这样评价想象力:“想象力是人类所拥有的一种似乎只应属于神的能力,它存在的意义也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人类之所以能够超越地球上的其它物种建立文明,主要是因为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大脑中创造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1]这预示媒介、艺术、文化、思维等在广度和深度上会出现显著变化,而这将促使想象力电影成为满足受众全新审美需求的消费趋向。对此,学者陈旭光提出电影想象力消费这一概念,并表示观影者借助相应经济行为,满足自身对于追求虚构电影情节所构筑出想象空间的美学心理需求。[2]诸如,《捉妖记》(中国,2015)、《幕后玩家》(中国,2018)、《动物世界》(中国,2018)等影片作为新的文化症候表征观影者对于超现实虚幻主义的推崇。

新消费媒介通道下,想象力消费不仅是一类经济性消费,更是一类审美式消费。观影者进行经济、想象力等消费的同时,会进一步衍生出流行性亚文化。特别在数字时代,电影想象力与互联网思维融合快速创生新作品、新影者、新美学。随着观影者构成急剧变化,越来越超现实的电影想象力消费与日渐媒介化的媒体碰撞,使想象与现实拟像共生。此时,想象力消费成为电影美学依据超现实虚幻逻辑演变来的一种理论化表达,体现了电影美学作为方法的全新运用。这一过程中,想象力消费能够充分实现电影创作与实践的互补共振。[3]

21世纪以来,不乏涌现出《长江七号》(中国,2008)、《美人鱼》(中国,2016)等一系列优秀想象力电影,但这些作品未形成单独类型影片。想象力不强、科幻观架空性较低等问题使得此类影片一直为观影者所诟病。《流浪地球》(中国,2019)以颇具视觉冲击、想象超前的虚幻故事获得较高票房,成为现象级大片。此后,“科幻元年”之说渐起,带动电影想象力消费也相应成为关注热点。电影想象力消费在遵循虚幻艺术本质上,透露出观影者呼唤新文化体验、新审美美学的渴望。

一、电影想象力消费初心:以人为本

以小故事反映大道理,以某类型现象折射时代新变化。想象力消费类电影在创作过程中一直围绕“人”展开,注重观影者的感受和体验。其通过虚拟人物、虚设时空、虚构故事塑造,表达电影艺术、彰显想象美学、传递精神文化价值。分析电影想象力消费情况可以发现,青年一代和对虚拟观影体验要求较高的观影者是电影想象力消费的主要群体。而充分满足这些观影者需求是电影想象力消费不变的初心。

(一)需求回应:想象力的银幕化

以科幻、玄幻等题材创作的主旋律电影,往往因故事情节跳脱、角色塑造别具一格,容易获得大部分观影者喜爱。正因如此,电影想象力消费逐渐增多。以国产科幻片《流浪地球》(2019)为例,该影片2019年共斩获46.55亿元票房。[4]再如,2021年全球票房排行榜前10的电影中,有6个均是想象力消费类电影。电影想象力消费俨然成为当前电影消费的重心和主力点。想象力消费类电影是电影制作方对自身想象力的银幕化呈现,是对大众消费需求的回应。这种需求回应主要有四种形式:一是假定虚构想象的银幕化,代表影片有《海上钢琴师》(意大利,1998)、《饥饿游戏》(美国,2012)、《驴得水》(中国,2016),主要通过真人表演荒诞故事的巨大反差,发挥象征作用,满足观影者轻松观看、深入思考的需求;二是魔幻鬼神想象的银幕化,代表影片有《驯龙高手》(美国,2010)、《捉妖记》《白蛇:缘起》(中国,2019),凭借对东方隐秘鬼神文化的服饰道具构造及传奇情感书写,满足观影者对魔幻和超验世界的观奇需求;三是潜意识幻想的银幕化,代表影片有《星球大战》(美国,1977)、《阿凡达》(美国,2009)、《流浪地球》(2019),主要通过对大众无意识梦幻的拟像和情节设置,满足观影者对未知领域想象扩展和打破世俗的需求;四是游戏场景想象的银幕化,代表影片有《生化危机》(美国,2002)、《头号玩家》(美国,2018)、《动物世界》(中国大陆,2018),在数字化改造游戏场景视听感受、充分设计游戏元素的时空造型基础上,满足青年一代观影者对架空现实服务体验的需求。

(二)体验升级:想象力的空间化

电影空间设计与影片的叙事功能及美学旨意直接相关,是对想象力的具象体现。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经济、多样化数字媒体技术发展与人们消费观念、消费需求的变化,大众对体验型、服务型消费的需求逐渐增多,对电影消费的服务体验要求逐渐提升。体验力、现代技术与想象力不断融合,打破了传统电影的制作与审美路径,延伸了电影想象力消费空间。就科幻电影而言,其通过物理和数字特效的结合,将假定性空间、人物与超验性的世界观设定,以不同类型的空间造型与实体影像方式呈现出来,让观影者感受虚拟视听所带来的文化享受。在科幻电影中,由于故事内容高度假定,影片中的景观设计便成为想象力较为直观的体现。例如《流浪地球》的地表空间是零下80多度,东方明珠、陆家嘴、上海金融中心等地标性建筑均被冰封,呈现出一种震撼的视觉感观。就魔幻电影而言,影片中常会出现灵异、诡秘的“异域”空间,例如《西游伏妖篇》(中国,2017)中的妖仙狐媚世界,《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国,2019)中的地下龙宫,《倩女幽魂:人间情》(中国,2020)中的黑山界,《姜子牙》(中国,2020)中的幽都山等。这些“洞穴”空间、妖族居住空间大多较为神秘、隐蔽,充满炫奇之美,可以满足观影者对妖魔世界空间的想象。可以说,想象力消费电影并不是对现实空间的模仿,而是在创造想象场域,有效推进电影想象力消费体验升级。

(三)情感重塑:想象力的写意化

在电影想象力消费中,艺术形象虽然不是全部,却可以供观影者进行自我投射。电影创作者通过自身天马行空想象的写意化,可以重塑传统角色的外在形象,也可以对故事情节进行颠覆性改写,在解构人物角色关系与内在情感的同时重塑其情感关系想象。在电影想象力消费过程中,观影者被代入改编的电影剧情之中,会随着角色跌宕起伏的经历,体认其情感变化与思想价值观念。这对于根深蒂固存在于观众脑海中的角色形象而言是一种新生,对于大众而言是情感关系重塑的一个契机。例如,《哪吒之魔童降世》对主要人物形象进行了反转设置,传统观念中善良勇敢、讨人喜欢的哪吒出生变为魔丸,反面角色熬丙则转世为正义善良、看重感情的灵珠,修为高深、严肃谦和的太乙真人变为粗心马虎、诙谐搞笑的胖神仙。[5]这种复合形象与性格的设定以及人物情感需求的展现,使得主人公关系由敌对变为友好,给观影者一种别样的情感关系体验。此外,《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中国,2012)、《姜子牙》中人物性格和形象的创造性想象,以及故事情节的非常规设计,均打破了人们对角色传统形象的固有认识,体现出人性和情感关系的多面性。这种想象力的写意化方式,使得善恶对立、权力绝对的旧观念逐渐变弱,有效实现了观影者的情感价值重塑。

二、电影想象力消费拟像:虚实互构

新媒体语境下,电影想象力实质上是对现实关系的超现实理解,其基于美学角度,将想象主体及所涉及的价值观念进行了串联,借助数字影视技术,虚幻与现实得以消费拟像。想象力经由“无中生有”拟像出具体的物质观与世界观,成为“没有原本的拓本”。电影受想象力消费驱动开拓出无限想象空间的同时,也使观影者消费心理得到满足。

(一)拟像依恋:传统亚文化的虚幻表达

一直以来,东方式玄幻类电影是我国电影想象力消费的主力军。从文化消费来看,基于神话故事、特色仙侠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玄幻类电影,正成为想象力消费的时代典型,拟像出一种电影想象力消费依恋。自《画皮》(中国,2008)系列票房大热后,传统鬼怪类亚文化成为题材源。此类影片借由天马行空的想象,虚幻出一种区别于好莱坞科幻大片的奇诡空间,实现了观影者对传统玄幻文化的超奇性消费。观察我国上映的诸多玄幻电影不难发现,观影者的推崇和迷恋不言而喻,以古喻今更是比比皆是。例如《姜子牙》作为一部票房大热的影片,打破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家喻户晓的象征符码,以全新世界观进行解读,兼具传统与时代双重力量。

我国电影想象力消费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拟像依恋,还体现在打破时间的线性秩序。在惯常“子不语怪力乱神”思想文化影响下,我国文化想象力多停留在过去时中,对于未来时间线的想象并不发达。甚至在一类奇幻的空间书写中加入前世奇缘表达,来世再续前缘,例如《白蛇:缘起》便探寻了小白和许宣的旷世前缘。在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电影想象力消费的美学探索,甚至造成《流浪地球》昙花一现后的窘境。于观影者而言,任何影片新编都是一种美学的全新解读。尤其是通过电影想象力消费,他们的想象力空间得到物质化呈现,以跳出理性束缚方式构筑出万物有灵的“虚幻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快意恩仇的影像式消费得到有效情感宣泄。在拟像性依恋的电影想象力消费当下,新美学需求促使亚文化不再成为点缀主流文化的边角料,而是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二)拟像跨越:想象与消费的叙事表征

电影想象力消费是一类时空艺术消费,具有空间可持续性。有鉴于电影制作与消费空间的分离特性,影片为观影者提供了想象力可拟像条件,使其虚幻的想象力得到奇观化跨越。电影想象力消费实现的关键途径是使无迹可寻的剧本成为可被大众接受的消费价值,进而使其虚幻想象力趋于“完美”。新消费时代,电影想象力消费不仅仅局限于大银幕,更借由拟像性跨越实现现实与虚幻的双向流动。例如可供现实消费的环球影城、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等主题公园均是虚幻想象世界的拟像化跨越。但就国内来说,此类跨越还有待摸索,众多主题公园尚处于物质上的单纯呈现,更富想象空间的书写和沉浸式体验均有待挖掘。

目前国内电影想象力拟像跨越多表现出以下美学思考:一是写意类拟像,注重中国式画境。例如《哪吒之魔童降世》将山水意境和虚幻想象结合,在观影者眼前铺设出一幅奇幻瑰丽的空间画作。从深层次美学思考来看,电影想象力消费隐喻的是大众对工业异化的抗拒,展现出观影者希望在短暂的观影时刻尽情遨游天人合一的生活情境;二是人居类拟像,注重中国式精神。此类拟像跨越最典型的是人居上的虚幻呈现。就如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仙人居所事实上也是一种皇宫式建构的空间表现,但更具精神旨趣上的美学享受。《妖猫传》(中国,2017)是这类人居拟像的展现,那个盛世长安雕梁画栋,仿佛人们心中的盛唐就该是影片中的样貌,恢宏大气;三是空间类拟像,注重中国式泛化。此类拟像跨越擅长塑造不具备参照物的空间环境。诸如西游记中的阴曹地府,观众并不知悉它的外观,但每个观影者心中又有一个虚幻想象。这样看来,电影想象力消费是将存于大脑想象真实化,真正跨越空间具象化。

(三)拟像重组:想象与现实的创作交替

学者陈旭光在其作品中谈到,电影想象力消费作为一类消费产品,不仅是消费上的“物”,更是艺术上的符码。[6]依附在艺术上的想象力被直接消费,促使电影想象力作为影视艺术形成特有消费逻辑。也因此,电影想象力消费美学价值延伸着想象力审美方面的主张,这促使构成电影想象力消费价值的艺术性文本具备商业化重组路径。美国好莱坞影片《阿拉丁》(美国,2019)即在原有故事逻辑上,结合现有审美文化进行的全新改编。在一定程度上,追求虚幻空间创作的电影想象力消费,会主动将过往记忆形象与现实形象拟像化重组,艺术加工成别具一格的虚拟空间。这样的拟像重组在影片《头号玩家》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影片导演利用颇具互动体验感的游戏场景,讲述了现实贫苦但是游戏世界中得到未来重组,进而改变自身命运、收获爱情的穷小子故事。这无疑契合当下观影者娱乐、消遣心理,且充满想象力。观众或多或少有自己幻想未来的情形,在那个虚幻空间里,或大杀四方、或备受尊崇。然万变不离其宗,那是一个“我的世界”。影片导演便是利用观影者的心中所想,将每个人的虚幻梦映射到大银幕,无一不诉说着每个人的“奇幻梦”。相较于《头号玩家》的未来科技感,《微微一笑很倾城》(中国,2016)则契合观影者纵情江湖的梦想。拟像性重组将观影者的想象力美学进行视听呈现,这推动了更加宽泛意义上的美学思考和消费。

三、电影想象力消费认同:和合共生

创作者以传统故事体系和多样化数字技术为基础,通过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为观影者塑造出诸多符合新时代需求和想法的想象力消费电影。这些想象力消费电影在描绘多样化虚幻故事的同时,传递出引人共鸣的情感价值与文化深意,有效满足了观影者合势、合众、合道与共生的审美消费需求。现今想象力消费电影票房与口碑的“双丰收”,即是大众对电影想象力消费的圈层认同、社会认同与文化认同的有力回应。

(一)圈层认同:个体身份与同类的自主牵连

消费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其可以映射出人的个性、身份地位和所属圈层。现代消费者通过消费会自主加入相互牵连的圈层,并进行相应身份编码。这一理论及现象在电影想象力消费方面同样适用,且在当前网生代青少年当中体现得较为明显。作为当下电影主要观众群体,网生代青少年从小生活在互联网信息泛滥的时代,受多元化、及时性、虚拟性影响,他们的思维活跃、思想跳跃、圈层丰富。在网生代青少年的影响下,游戏文化、二次元文化等青年亚文化逐渐产生并发展,但同样青少年也容易陷入圈层困惑,希望通过圈层区分进行个体发声,显示个人的存在价值。在很大程度上,电影想象力消费在青少年价值彰显存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此种与现实相隔甚远的想象力消费电影中,青少年的话语权和身份可以得到编程、规整,以此在同类圈层中获得认同感。迄今为止,国内票房排名中《哪吒之魔童降世》《流浪地球》分列前位,二者均属于想象力消费类电影。可以看出,网生代青少年的消费选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想象力消费类电影的票房成败。毋庸讳言,青少年选择具有超现实、架空性、虚拟化的想象力消费型电影,一方面可以凸显其想象的主体位置;另一方面可以进行圈层划分与身份认同,找到同类与同道,相互取暖。进一步而言,这也体现出想象力消费电影的合势。

(二)社会认同:相似拟像与本体的价值共鸣

印度学者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表示,以不同方式与他人达成认同,对于一个人的社会生活极为重要。[7]社会中,观影者往往会在电影中寻找与自身相似的“倒影”,发掘相似拟像与自我价值的共鸣点,从而不断书写个体在社会中的身份价值。如若某个想象力消费电影中的角色或故事情节得到大众推崇,就说明该影片传递出的思想价值与大众产生了共鸣,已实现普遍的社会认同。例如,《你好,李焕英》(中国,2021)中主人公贾晓玲穿越回20年前,亲眼见到母亲李焕英对女儿晓玲深沉、无私的爱,以及她对母亲的种种付出感染了不少观众。因为社会生活中有无数如李焕英一样渺小而伟大的母亲,她独立坚强,总是眼含笑意、充满耐心。每个人也几乎都是被母亲无私真挚的爱浇灌才慢慢长大,内心都想回报母亲。这种母女之间真实的情感与价值共鸣,体现出该影片普遍的社会认同。此外,纵观近年来《复仇者联盟》(美国,2012)、《流浪地球》《姜子牙》、《蜘蛛侠:无路可走》(美国,2021)等好评与票房均较高的想象力消费电影不难发现,影片中的相似拟像能够引起大部分人的情感共鸣,唤醒整个社会的价值认同。这恰好也体现出想象力消费电影的合众。

(三)文化认同:亚文化与主流社会的想象融合

中国香港导演大规模“北上”后,在架空拟态世界中进行夸张想象和虚构的中国奇幻、魔幻和科幻电影迎来较大发展,由此想象力消费类电影逐渐成形。徐克“狄仁杰系列”中的白猿、飞天龙蛇、树妖,“倩女幽魂系列”中的树妖姥姥、蜈蚣精,“捉妖记系列”中的妖王胡巴、赤天霸,《流浪地球》中的地下城和空间站,都是制作人夸张、无厘头想象的呈现。分析规律不难发现,近年来我国上映的想象力消费类电影都在致力于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唤醒大众的文化认同。导演们基于这一创作理念,充分发挥想象进行创作,在其中讲述中国传统文化故事、传递中华民族精神、展现中国梦想。例如,《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制作人对传统英雄进行了大胆想象和重新建构,在角色外观设计上丑化了哪吒形象,在人物性格塑造上弱化了他的反抗精神,在人物关系构造上异变了哪吒和敖丙的对立冲突关系。这种传统形象的重设是对社会内在欲望回归的隐喻,符合当代青年文化价值观取向。此外影片还表达了英雄成长、浪子回头等与传统文化相关的主题,实现了中华传统边缘性亚文化的现代影像转化,及其与主流社会的想象融合。总之,无论是取材于中国传统妖神传说的玄幻电影,还是面向未来未知空间的科幻电影,其取得票房成功的关键在于讲述中国特色故事与实现文化认同。进一步而言,这也体现出想象力消费电影的合道。

结语

电影想象力消费的美学价值不在于叙事方面的真实还原、感人至深,而在于将虚幻、超现实想象叠加于影视创作中凸显社会认同感。从美学角度考虑,电影想象力消费贯穿于诸多类型影片,是对现有娱乐消费文化的扩展式超越。这种超越借由大众的想象力实现了电影美学的赋予与延续。某种程度上,想象力作为衡量民族创造力的重要标尺,是塑造文化多样性与美学价值的关键。但对于尚处厚积薄发期的中国电影来说,超越现实、寻求虚幻的想象力美学尤为重要。因此,电影想象力消费需要借由创作者之手探寻广大观影者的美学价值点,进而挖掘出生产与消费之间的共鸣点,不断丰富国产电影风格,提高其国际传播力和影响力。

参考文献:

[1]陈旭光.论互联网时代电影的“想象力消费”[ J ].当代电影,2020(01):126-132.

[2]陈旭光.电影想象力消费理论构想及与中国电影学派关系思辨[ J ].当代电影,2022(01):31-38.

[3]袁一民.电影美学中的想象力消费:动机、生产和目的[ J ].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01):48-56.

[4]环球网.《流浪地球》5月6日正式下映,90天内地总票房超46亿元[EB/OL](2019-05-06)[2024-08-07].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32780974946565056&wfr=spider&for=pc.

[5]宋法刚,丁明.当下国产动画电影的文化景观与想象力消费[ J ].电影新作,2021(01):100-105.

[6]陈旭光,薛精华.论中国科幻电影的想象力与“想象力消费”[ J ].电影艺术,2021(05):54-60.

[7][印度]阿马蒂亚·森.身份与暴力:命运的幻想[M].李风华,陈昌升,袁德良,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