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
2024-10-02申哲殷乐
【内容提要】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为中华文化国际传播带来了更多可能性。因此,有必要在厘清数字叙事概念的基础上,提出讲好中华文化故事的新策略,即从数字叙事的三个重要维度内生叙事、审美叙事和互动叙事来探索,以内生叙事促进文化内核与技术逻辑的融合,以审美叙事重组文化意象与数字意象,以互动叙事开拓文化故事讲述新局面,从而加快构建中国叙事体系,推进国际传播格局重构。
【关键词】人工智能 数字叙事 中华文化 国际传播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明确指出“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数智时代中华文化国际传播叙事体系创新与构建面临新的课题。生成式人工智能ChatGPT、DALL·E3和Sora的问世几乎引发了全球范围内对人工智能技术的狂热和应用,图像生成、视频生成、全感虚拟现实(VR)、实景三维,以及受到数字、智能技术影响而发展出的短视频、微短剧等形态成为人们主要的视听工具和视听内容。趋向于视觉化、视频化的视听习惯逐渐反推经典叙事向数字化叙事转换,这对于中华文化国际传播来说既是新动力也是新策略。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要“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加快适应信息技术迅猛发展新形势”。这表明以新技术表达新叙事,以数字叙事重塑新文化故事,是中国话语体系、中国叙事体系以及国际传播体系深化改革的重要方向。
一、新技术背景下数字叙事赋能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可能性
(一)何谓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
叙事的概念可以溯源到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到的诗歌与故事中用到的模仿和叙述这两种体裁。①到了20世纪70年代,叙事学在西方成为显学,以英语“narratology”为统一名称,形成了一种旨在阐释“讲故事的实践”的观念与评价体系。②在经典叙事学中,叙事由故事(story)、文本(text)、叙述(narrative)和叙述行为(narration)共同组成③,其故事讲述过程和形式以文字描述和文本呈现为主。在电子传播时代,叙事中的故事讲述过程和形式逐渐改变,更倾向于以媒介内容为故事框架,媒介形态为文本,媒介表达为叙述和叙述行为,比如多媒体叙事(multimedia storytelling)、跨媒介叙事(transmedia storytelling)、交互叙事(interactive storytelling)、数据叙事(data storytelling)和数字叙事(digital storytelling)等。由此来看,数字叙事可以理解为经典叙事学的分支或延伸,是使用数字工具和多媒体形式创造、表达、解释和分享故事、文学艺术作品、个人经验等的实践或方法。④
不过,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的革新进一步改变了信息传播逻辑和传播效率。研究表明,人工智能的应用使新闻内容质量和传播效率分别提高了4.76%和3.63%⑤,使新媒体艺术作品图像清晰度提高7.73%。⑥同时,数字、智能技术产生的视觉化偏向也使数字叙事在系统交互和用户参与的基础上增添了更多视觉色彩。因此,在以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新技术背景下,数字叙事借助数智技术的强大计算和整合能力,能够将文字、图像、声音等符号元素整合为统一的数字文本,从而生产出视觉、听觉、触觉等多感官交融聚合的交互界面,衍生出较为灵活的叙事形式、文本结构及用户参与逻辑。⑦
基于此,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可以重点从三个层面进行概念界定:一是智能文本层面。新技术背景下数字叙事以智能文本为叙事结构的主要形态,为数字故事讲述提供技术空间和硬件基础。智能文本主要是指数字技术和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驱动或自动化生成的一种多模态文本,常见的实景三维、3D影像、数字孪生等数字技术,以及DALL·E3、Sora、ChatGPT等人工智能技术都可以视为智能文本的技术形态。
二是视觉叙述层面。视觉叙述是数字叙事中具体的故事表达方式或呈现方式,是一种具象化、视觉化和视频化的叙述手法,其中包含了虚拟空间、感官聚焦和意象特征。虚拟空间是对现实的技术再现,是智能文本的立体呈现场景。感官聚焦是智能文本在故事讲述过程中通过视觉化、视频化内容将观看者注意力聚焦于视觉叙述中心,增强叙述效果。意象特征类似于经典叙事学中的转喻(Metonymy),是一种以审美为重心的文化意象的视觉化、数字化表征。
三是互动行为层面。互动行为是在新技术背景下具有具身性的故事讲述方式,它解构了经典叙事学中预设的故事视角、讲述者和叙事节奏⑧,重塑了一种新的故事讲述和感知关系,叙事结构边界趋于消弭,观看者在其中能够参与、体验和共创。
因此,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可以概括为一种叙事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是一个通过智能文本提供技术空间或叙事空间,将视觉叙述作为主要叙事手段,在参与、体验和共创的多维互动中完成故事讲述的数字化、视觉化、交互化和自动化过程。
(二)数字叙事赋能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可能性
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为中华文化国际传播带来了更多可能性。首先,数字叙事提升了中华文化可视性,从视觉上让抽象文化概念可感、可见、可看。比如河南安阳殷墟博物馆利用裸眼3D技术展示具有炊具功能的文物用途,通过倒酒、烧火、盛水等可视化方式,使文物形象更加生动、文物故事更加鲜活。
其次,数字叙事增强了中华文化可述性和可塑性(shapeability)。⑨数字叙事让历史厚重、含义深刻的传统文化内容以人们更加容易理解的状态呈现出来,增强了文化可述性。比如在虚拟现实(VR)游戏中展现文化知识,用智能技术促进文化遗产的传播和解释等等。⑩数字叙事对文化可塑性的增强则更倾向于通过新技术增加多元叙事文本以及多样叙事手段,将VR、增强现实(AR)、人工智能大模型等数智技术融入中华文化来描述、呈现和生成叙事文本;或将数智技术衍生出来的小程序、短视频、微短剧等形态注入中华文化,使文化故事呈现方式和种类更加丰富。例如“央视听媒体大模型”生成的系列AI动画片《千秋诗颂》,以及国家广播电视总局推出的“跟着微短剧去旅行”创作计划,都是数字叙事增强文化可塑性的表现。
第三,数字叙事提升了中华文化传播沉浸感和互动性。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的融入使数字叙事具有了沉浸感,中华文化故事得以在数字氛围和文化氛围的融合中提升传播效能。比如中国搜索的陶瓷创新传播平台,运用VR、3D和数字孪生技术将陶瓷整体样式、纹样细节鲜活呈现,观看者可以深度、细致地欣赏、品味中国陶瓷艺术及其文化故事。在这个过程中,观看者能够通过观看、转动3D陶瓷影像与陶瓷艺术品,或通过阅读陶瓷故事和点击购买进一步了解中华文化,可见,数字叙事推进了观看者与陶瓷艺术、陶瓷文化的互动关系,增加了人们与中华文化之间的互动。
不难看出,数字叙事带来的诸多可能性是助力中华文化传播适应新技术发展的新动力,能够多模态呈现中华文化内容样态,提高文化传播的质量和效能,进一步重塑文化故事。基于此,本文将数字叙事拆分为内生、审美和互动三个维度,针对新技术发展的时代背景和国际传播格局重构的时代要求提出推动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新策略。具体而言,即以内生叙事促进文化内核与技术逻辑融合,以审美叙事重组文化意象与数字意象,完成数字美学视角下的视觉叙述,以互动叙事开拓文化故事讲述新局面。
二、内生叙事:文化内核与技术逻辑的融合
内生叙事是数字叙事得以成功的原动力。成功的企业与成功的品牌往往拥有更具竞争力的内造叙事。11如果我们把企业的“生意经”用于文化品牌的塑造与传播,可以尝试将企业的内造叙事能力转换为文化的内生叙事能力,也就是说要讲好中国文化故事、打造优质文化品牌,需要以厚重的传统文化底蕴为数字叙事的内生动力。
不过,内生叙事并不是单独存在的,也不是对文化素材的简单挖掘、描述和运用。在数字叙事过程中,内生叙事维度由文化内核、智能文本和视觉内容组成,呈现为由内而外扩散又相互嵌入的叙事体系。其中,文化内核是内生的叙事动力,智能文本为文化内核提供了技术空间,视觉内容则是文化内核与智能文本勾连与融合外显出来的文化故事,三者共同构成了一个数字叙事结构。因此,在新技术背景下讲好中国文化故事,要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下来的深厚文化底蕴与数智技术运行逻辑相互融合、相互嵌套。
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思想作为叙事的核心主题。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内涵丰富,蕴含着许多深刻的文化思想,不断传承丰厚的故事素材和资源。以优秀传统文化思想作为叙事主题,一方面可以用文化思想驾驭智能文本。比如在全球人工智能技术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央视听媒体大模型”以中华文化思想作为模型训练的主要数据,完成了AI微短剧《中国神话》和AI译制英文版系列微纪录片《来龙去脉》,让人工智能拥有中华文化思想;另一方面,以文化思想为叙事的核心主题能够用中国文化思想阐释中国理论和中国实践。语言节目《动析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将和平、友善、共赢等中华文化思想精髓作为叙事主题,通过AI影像立体展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和平思想以及重义轻利、亲仁善邻的交往思想,彰显了中国胸怀和中国智慧。12
将技术逻辑融入文化故事呈现思路。更好的内容有赖于对叙事主题和文本类型的综合运用。13在数字叙事中,综合运用智能文本和叙事主题,就是将数智技术的运行逻辑融入故事呈现思路。一方面用技术特征呈现文化特征。例如,运用8K超高清视频技术的以敦煌石窟艺术为题材的数字球幕电影《梦幻佛宫》,将莫高窟的7个经典洞窟放大4倍,更加清晰地呈现洞窟壁画的细节,是高清视频技术逻辑融入敦煌石窟艺术呈现思路的重要尝试;另一方面是把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作为“虚拟叙述者”,也就是说数智技术的应用过程是将技术作为叙述者呈现文化故事的过程。新京报《中轴长歌》360度全景视频中,旁白作为中轴线建筑故事讲述的主要叙述声音出现在全景视频中,富媒体技术和3D动画作为一个隐藏的虚拟叙述者贯穿了整个叙述过程,在古建筑功能展示和建筑故事讲述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将文化真实转化为叙事真实。对于中华文化国际传播来说,文化真实来源于中华文化的千年积淀,叙事真实则是将庞大而厚重的中华文化转化为可观看、可阅读、好理解的,有情节、有结构的叙事。如何将文化真实转为叙事真实?一方面,将文化素材和元素借助数智技术形成带有科技感的新文化故事。包括在智能文本上添加文化元素或进行再创作等等;另一方面,在文化真实的基础上建构新叙事、新表达,打造新的文化IP品牌。数字藏品“天宫筑梦”融合“卫星”“宇航员”这些现代科学元素和“抱兔嫦娥”的古代神话,使“古代飞天”神话与“现代飞天”事实相结合构建出新品牌、新叙事。
三、审美叙事:文化意象与数字意象的重组
随着人工智能文生视频大模型(Sora)的出现,视觉化、视频化越来越具有通用性,用视觉感官去欣赏、审视和感知内容逐渐成为一种全球实践,这使得能够引发人们美感直觉的事物或人物更容易受到欢迎。同时,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带来的更具视觉感染力和技术震撼感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塑造着人们的审美认知,审美成为数字叙事中至关重要的维度之一。
中华文化天然带有美感基因。中国古诗词能够充分描绘山川江河、自然风光之美,中国的古代服饰能够充分展现中国手工艺术之美,中国风、水墨风格的绘画作品能够将中国的艺术之美展现地淋漓尽致,同样,虚拟数字人“柳夜熙”的晚唐古典妆容也将古代女性之美以数字化的方式展现。不难看出,中国之美与中国审美深深嵌入在中华文化之中,逐渐呈现为一种文化意象。
从文化学意义上来看,意象不仅属于某种观念体系,还表现为一种与特定的文化传统相关的思维创造及体验与表达的方式。14这进一步说明了中国审美是与中华文化相关的思维创造及体验与表达方式。黑格尔认为,美感的体验是借助想象将感性与理想、情感与理解统一起来,从而形成一种意象化的“充满敏感的观照”。15基于此,数字意象可以理解为与数智技术相关的数字化、视觉化呈现及感官体验塑造和内容与表达方式,是能够引发人们美感直觉的充满“技术敏感”的观照。因此,文化意象与数字意象的重组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中国话语和叙事体系的创新,用数字叙事讲好中华文化故事,就是用文化意象与数字意象重组的审美叙事来讲述文化故事的过程。
用数字意象塑造新的文化审美。主要侧重点在于打破传统文化元素的呈现方式,用充满科技感和未来感的数字化审美重新表达文化内容。例如四川国际传播中心推出的《赛博四川》AI协作创意双语海报,分别将《机械姬》《爱、死亡、机器人》等6部经典科幻大作与四川的三星堆、彝族传统服饰、四川火锅、熊猫等特色文化元素巧妙结合16,整体呈现为一种未来图景式的审美叙事。这不仅为海内外受众提供了新的文化审美范式,还能够吸引和连接海内外青年群体参与到中国文化审美的探索实践之中。
用文化意象打造新数字化产品。主要倾向于文化意象的数字化再造,即让中华文化审美元素通过一种数字化方式表达出来,并形成带有文化审美的数字化图像、视频等产品。例如杭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推出的《你好,宋潮》系列文化海报把宋代文化意象中时尚的生活方式以数字化思维模式呈现出来,形成独特的宋代文化审美的数字时尚。
融合数字意象与文化意象提升审美体验。美感起于形象的直觉17,人们对美的感知与体验大多数来自于直觉反应。数字意象与文化意象的融合就是通过数字化视觉呈现刺激人们的视觉感官,引发人们对文化意象的审美知觉,从而产生良好的文化审美体验。一方面,把审美风格、艺术质感转化为一种数字风格和数字质感,让观看者能够透过数字意象体会到文化意象的极致美感;另一方面,充分发挥数字意象对感官的刺激作用,营造虚拟的文化意象空间,让观看者能够沉浸在中华文化的意象氛围之中,增强海内外观看者对中国审美的向往与期待。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推出的《千年调·宋代山水花鸟》和《千年调·宋代人物画谱》数字特展运用运用Unity引擎搭建出可交互的古画艺术3D场景,用裸眼3D、4K高清等技术将宋代绘画中的结构、墨色和质感高清呈现,展现了北宋山水题材绘画的雄浑之美,也展现了中华文化的意境之美。同时,配以交互式的文字介绍和充满古典意境的音乐,让观看者沉浸感受中华文化的美感与魅力。
四、互动叙事:多维互动与文化故事的共创
“互动”是新技术背景下人类实践的关键词。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凯文·凯利(Kevin Kelly)曾预言,互动的影响力可能将与人工智能一样深远,在ChatGPT和Sora相继问世之后该预言似乎得到了印证。数智技术将人类代入了一种以互动为核心的关系之中,主要表现为以人机具身互动为核心的多重维度的互动,身体、环境、媒介和技术等都成为互动的关键维度,人与机器、媒介与技术物、传播系统与交往主体、传播环境与应用终端等多对关系都在技术的具身实践中走向交往与互动的融合状态之中。18在此背景下,经典叙事学中叙述层面交流要素之间的关系也向着数字叙事转变。
经典叙事学中,交流要素包括作者、叙述者与受述者,其中作者可以是叙述者,叙述者可以是文本中的人物,受述者则是通过观看或阅读来理解和体验故事的人。在数字叙事过程中,交流要素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作者可以是叙述者也可以是受述者(观看者),受述者(观看者)可以是叙述者也可以是作者,总体呈现为一种多维互动的融合状态。作者可以与叙述者和受述者(观看者)互动,也可以与机器、文本、虚拟场景、虚拟人物以及视觉空间等进行互动。这在一定程度上深度激发了叙事创新的活力,互动叙事也成为数字叙事中的一个重要维度。
对于中华文化国际传播来说,互动叙事是讲好文化故事的新策略。在互动叙事过程中,多种要素如叙述者、智能文本、视觉叙述等都有机会参与到文本创作、叙述创新和传播交流等方面,极大增加了叙事体系创新的可能性与可行性。因此,要讲好中华文化故事,应当以互动叙事增效中华文化国际传播,塑造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创新格局。19
通过互动叙事创新中国故事讲述重点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在叙事过程中加深观看者与文本和场景的互动。一方面,增强观看者临场感和在场感,激发观看者对文本和场景的信任。比如时政报道《时政微记录|习主席的旧金山时刻》通过应用移动流媒体技术将观看者“带入”新闻现场,增强交流互动的参与可能,为观看者营造真实可感的传播新体验。不仅有利于促进观看者对中国时政话语的认识和理解,还能拓宽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内容种类;另一方面,增强观看者参与感和体验感。通过数字技术和文化场景的融合,将技术体验整合为知觉体验并形成具身互动经验20,深化观看者与文化场景的互动。例如在敦煌文旅体验场景中应用VR、AR等技术手段,或者在文化景区内设置VR体验或其他互动体验项目等,以此来加深观看者与文化故事的互嵌。
二是在多维互动中促进文化故事的共创。共同创造,互相分享和共同探索是以数字叙事讲好中国文化故事的一个重要趋势,旨在通过各种叙事要素的多维互动共同创造新的文化故事。一方面借助人工智能重塑文化想象。谷歌实验室推出的人工智能实验“无限奇境”(Infinite Wonderland)旨在重构人们对于《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想象。实验集纳不同艺术家的绘画作品输入《爱丽丝梦游仙境》文本中,观看者可以通过点击文本获得多种图像场景。基于此,观看者对书中场景与人物的想象处于一种不断被打破和重塑的状态。
另一方面,通过互动场景的创造,实现线上与线下、虚拟与现实以及多模态文本之间的互动,创新文化讲述方式和参与互动方式。例如爱奇艺推出的《风起洛阳》全感VR电影、全感VR剧场以及澳门银河和爱奇艺联合推出的《苍兰诀》VR沉浸式体验馆,都是实景互动体验场景的创建。观看者可以选择进入同一个文化场景进行探索、参与、体验和创造,实现文化故事的共享、共创。
总而言之,新技术背景下的数字叙事为讲好中华文化故事提供了更多可能性和新的思路。在未来的中华文化国际传播实践过程中,根据数字叙事的结构和逻辑进行文化内容创作、文化品牌打造以及文化互动场景建设等,或将有助于促进文化故事的创新,推进国际传播格局重构。同时,要继续重视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国际传播逻辑的新变化,时刻监测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意识形态渗透和审美霸权问题,在防控与应用中,逐步走出以数字叙事推动中国叙事体系更加健全和完善的新路径。
本文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支持计划”科学研究项目“算法驱动下社交媒体接触与使用对青年群体审美价值观的影响研究”(2024-KY-143)的研究成果。
申哲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殷乐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注释」
①[古希腊]柏拉图《:理想国(》一丁译),广州:花城出版社,2024年,第106-110页。
②常江、朱思垒:《数字新闻叙事的革新:视觉化、游戏化、剧场化》,《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第51-58页。
③Bart.V., Herman.L.:Handbook of Narrative Analysis. Nebraska: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2005, p41-91.
④付雅明、张永娟、刘炜、朱庆华:《数字叙事作为数字人文方法:现状与可能》,《图书情报工作》2022第14期,第10-19页。
⑤Hartmut K.(2015).Towards a Specific Theory of Interactive Digital Narrative, in Hartmut Koenitz,Gabriele Ferri,Mads Haahr,DidemSezen and Tonguc brahimSezen,eds. Interactive Digital Narrative: History:Theory and Practice, New York and London: Routledge, p.98.
⑥Wen Z. (2024). Dilemma and coping strategies of news communication based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big data. Heliyon,10(3):1-12.
⑦刘涛、张媛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双创”的数字叙事及其语义修辞机制——以融合新闻叙事实践为例》,《新闻界》2024年第3期,第4-15页。
⑧赵永华、赵家琦:《强化数字叙事能力提升国际传播效能》,《新闻战线》2023年第20期,第42-44页。
⑨刘涛、张媛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双创”的数字叙事及其语义修辞机制——以融合新闻叙事实践为例》,《新闻界》2024年第3期,第4-15页。
⑩Hyeseung S ,Taek K O ,Conor O , et al.(2024).Heritage values, digital storytelling, and heritage communication: the explor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 sites in virtual environments. Digital Creativity, 35(2):171-197.
11梁将军:《[生意叙事白皮书]当下品牌之争,不再是心智之争,而是叙事之争!》,赞意官网,https://mp.weixin.qq.com/s/UOo6cuy2pTTgL241zgLV6g, 2024年7月8日。
12陆先高:《打破边界 多维链接——2023年度总台融合创新十大精品案例融合创新特点分析 | 融媒新象》,德外5号,https://mp.weixin.qq.com/s/ JQoOb1e5v91DkM4EfDbOQQ,2024年4月3日。
13梁将军:《[生意叙事白皮书]当下品牌之争,不再是心智之争,而是叙事之争!》,赞意官网,https://mp.weixin.qq.com/s/UOo6cuy2pTTgL241zgLV6g, 2024年7月8日。
14施旭升:《艺术即意象》,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5页。
15[德]黑格尔:《美学》(第1卷)(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166-359页。
16《四川元素“碰瓷”科幻神作!》,中国外文出版发行事业局,http://zghgs. mychinastory.com/alzs/twal/si-chuan-yuan-su-peng-ci-ke-huan-shen-zuo. html,2024年5月22日。
17朱光潜:《谈美》,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6年,第46页。
18吴志远、胡翼青:《从“媒介融合”到“交往融合”》,《当代传播》2024年第3期,第75-82页。
19殷乐、申哲:《融合与重塑: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智能技术应用及趋势》,《对外传播》2023年第10期,第31-35页。
20殷乐、高慧敏:《具身互动:智能传播时代人机关系的一种经验性诠释》,《新闻与写作》2020第11期,第28-36页。
责编:霍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