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古佛典记形态的双重性
2024-08-15赵纪彬
摘 要:中古佛典记的形态主要包括两个层面:发展形态和生成形态,二者迥然相异。中古佛典记的发展形态具有双面性,在篇数、作者数量、类型上日趋减少的同时,在篇幅内容的增加、作者署名意识的增强、文学艺术的提升等方面有所提高。中古佛典记的生成形态,亦即其题写形式,在构成类型与时代分布等方面有所差异。中古佛典记形态的双重性,推动了中古宗教文学的发展,对于中古佛教具有特殊意义,其形成与中古佛典序文、记的发展脉络等因素密切相关。
关键词:中古;佛典记;形态;双重性
中图分类号:B949.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0300(2024)04-0092-06
收稿日期:2024-03-18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中古佛典序跋记整体研究”(19FZJB001)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赵纪彬,男,河南延津人,文学博士,河南师范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主要从事宗教文化与文学研究。
佛典记在中古时期业已形成,是佛教中国化的产物。整体而言,中古佛典记的发展态势呈现出“弱中有强”与“强中有弱”的特征,同时具有阶段性差异,也即佛典记在汉末魏晋南北朝与隋唐五代呈现出分化。中古佛典记题写形式包括严格自序、宽泛自序与他序,三者在多个层面呈现出差异性。中古佛典记,对于中古佛教文学与佛教具有积极意义。
一、中古佛典记的形成
记最初具有动词的词性,多与名词搭配,如记人、记事,具有识记之义。在此基础上,记的词义不断演化,逐步被赋予文体的意义。在战国至汉代之间,始有以记命名者,明代吴讷认为“记之名,始于《戴记》《学记》”[1],不过此时记的文体意义尚处于萌芽状态。在魏晋南北朝,记始被正式赋予文体生命,梅新林、崔小敬的《游记文体之辨》一文认为,这集中体现在游记的形成并被视为一种散文体裁,同时记的类型进一步丰富,分别形成了以专记人物言行与传闻轶事为主要内容的志人小说,以葛洪的《西京杂记》最具代表性;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要内容的志怪小说,如干宝的《搜神记》、郭宪的《洞冥记》、王嘉的《拾遗记》等;把文字镌刻于造像龛的预留铭刻位置,以彰显造像目的并期许功德永世流传为主要内容的佛教造像题记,以《始平公造像记》《朱永隆等七十人造像记》《王僧欢造像记》等为代表。在唐代,记正式进入文学视野,“成为文学文体的一个重要子目”[2],并且其作品量极为丰富,作者群体广泛,形成了以柳宗元的《永州八记》为代表的名篇佳作。由上述可知,中古在记的发展过程中处于重要阶段,一方面记完成了文体生命,进入文学视野;另一方面与记有关的名篇佳作大量形成、类型更加丰富、作者群体日趋庞大。
此外,记在中古始进入佛教视野,形成了多个相关文体:
第一,佛教造像题记。以彰显造像目的并期许功德永世流传为主要内容,如孟达的《始平公造像记》、作者佚名的《朱永隆等七十人造像记》、作者佚名的《王僧欢造像记》等。
第二,佛教笔记。以记载与佛教相关的事物为主要内容,以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为代表。
第三,佛教游记。以记载佛教人物的游历为主要内容,如释法显的《历游天竺记传》(又名《佛国记》)、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释义净的《南海寄归内法传》等。在中古时期,与佛教相关的记,拓展了记的书写领域,丰富了记的类型,为中古佛典记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中古佛典记,指的是书写于汉献帝建安元年(196)至宋太祖建隆元年(960)之间,以中古佛典为书写对象所作的题记,是一种新的文体。观中古佛典序跋记,以某某佛典记字标者凡四十一篇,其中有二十一篇作者佚名,作者凡三十人。
整体观之,中古佛典记的形态具有双重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发展形态和生成形态。中古佛典记的发展形态具有双面性,一方面在篇数、作者数量、类型上日趋减少;另一方面在篇幅长短、作者署名意识增强、文学艺术提升等方面呈现出不断发展的态势。中古佛典记的生成形态,也即其题写形式的构成类型与时代分布有所差异。中古佛典记形态的双重性主要由其构成要素的丰富、书写阶段的漫长、构成类型的多样化等因素所致,并被赋予广泛价值。
二、中古佛典记发展形态的双面性
中古佛典记是一种独立成体,指的是为佛教典籍所书写的“前记”,以记载佛典汉译与整理的时间、地点、参与者等为主要内容,具有“前记”的功能,其属性趋于序文,在某种意义上亦属于中古佛典序文的范畴。
中古佛典记的发展形态具有双面性,在日趋偏弱的同时,又有所提升:
一是发展态势日趋减弱,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1)中古佛典记的篇数呈现出逐渐减少的倾向,由汉末南北朝的三十八篇,到隋唐五代的三篇。(2)中古佛典记的作者不断减少,由汉末魏晋南北朝的二十七人,到隋唐五代的三人。在中古不同历史阶段,佛典记在篇数与作者数量上呈现出不断减少的趋势,这就与中古记的发展态势不一致。(3)中古佛典记的类型日趋减少,因为在汉末魏晋南北朝有二篇合经类佛典记:释支谦的《合微密持经记》与支敏度的《合首楞严经记》,隋唐五代则无。要而言之,中古佛典记的篇数、作者数量、类型日趋减少,呈现出与中古佛典跋文相一致的演变轨迹,详情参看表1和表2(见94页)。
二是日趋完善提升。尽管中古佛典记的篇数、作者数量、类型呈现出日趋减弱的趋势,然而在篇幅、作者署名、文学艺术等方面则有所提高。与汉末魏晋南北朝相比较,隋唐五代佛典记的篇幅更长、内容量更为丰富、书写笔法更为多样化、艺术特色更加鲜明。
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多以叙事笔法为主,更多关注佛典的汉译与整理,如竺法首的《佛说圣法印经题记》仅仅五十一个字:“元康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月支菩萨沙门昙法护,于酒泉演出此经,弟子竺法首笔受。零此深法普流十方,大乘常在”[3]10,囊括了《佛说圣法印经》汉译的五个要素:汉译时间——晋惠帝元康四年(294),汉译者——竺法护,汉译地点——酒泉,汉译笔受者(记录)——竺法首,汉译缘由——“令此深法普流十方,大乘常在”。赵文龙的《贤劫经题记》、作者佚名的《百句譬喻经前记》等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多包含了此类内容,可予以参看,于此不再引述之。总而言之,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的表达笔法单一、内容涉及面相对狭窄、篇幅短小、议论成分缺失、情感描写贫乏,与中古佛典后记的情形相一致,因为二者的文体范畴相同,皆脱胎于记这一文体。
整体观之,中古佛典后记与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的最显著区别在于:二者所处位置的不同,前者位于卷末,后者则位于卷首。二者在笔法、书写思维等方面则无过多差异。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表达笔法的单一、议论成分的缺失、情感描写的贫乏,致使其艺术特色不够突出以及文学价值不够丰富,这就与同一时期的佛教造像记形成鲜明对比。
佛教在造像的过程中往往伴随有记的书写,由此促使佛教造像记的形成。汉末魏晋南北朝被视为佛教造像的黄金期,佛教造像在当时极为兴盛,佛教造像记由此大量涌现。整体观之,汉末魏晋南北朝佛教造像记不仅种类繁多、数量丰富,而且具有极高的艺术特色与文学价值,如北朝佛教造像记“使用了传统的文章体裁,吸收了佛经中的内容,并借鉴了佛经中惯用的抒情方式、景物描写、心理描写等表达方式,以其大量的超现实内容、丰富奇丽的想象,冲击了以实用为中心的北朝文学观念,也改变了这一时期文学典雅平正的审美特点”[4],这就远远高于同一时期内佛典记的文学价值。
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文学价值的偏弱由以下因素所致:第一,佛典记的不充分发展。佛典记形成于汉末魏晋南北朝,在形成之初难免有不完善之处,文学价值的缺失在所难免。第二,佛教中国化进程的缓慢性。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的文学价值受佛教中国化进程的影响,只有在深入把握记的文体特征、我国文学的艺术风貌、佛典的状况、我国社会思想文化的基础之上,佛典记的文学价值才得以形成。要而言之,佛典记的文学价值受多个因素影响,在其初创的汉末魏晋南北朝,其文学价值难免有所缺失。
尽管书写于隋唐五代的佛典记只有三篇,然而它在汉末魏晋南北朝的基础上则有所提高。
1. 篇幅的增加。隋唐五代佛典记中,除释义云的《文殊八字仪轨题记》之外,贾曾的《阿毗达磨俱舍论略释记》、释圆照的《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的篇幅则相对较长,分别约三百四十、二千七百字,较之汉末魏晋南北朝佛典记,它们的篇幅均有所增加。
2. 作者署名意识的增强。汉末魏晋南北朝有二十一篇佛典记的作者佚名,隋唐五代佛典记则无,其作者分别为贾曾、释圆照与释义云,这就与我国典籍尤其是中古佛典作者署名行为及其署名意识的不断增强相一致。
3. 文学艺术的提升。隋唐五代佛典记篇幅的增加,为其文学艺术的提升奠定了重要基础。较之汉末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佛典记的文学艺术特色更为鲜明,贾曾的《阿毗达磨俱舍论略释记》首先阐释了《阿毗达磨俱舍论》形成的背景与缘由,之后依次叙述了玄奘法师汉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后所形成的注疏状况、揭示了圆晖法师撰写《俱舍论颂疏》的缘由、刻画了圆晖法师的鲜明形象、揭示了书写该佛典记的初衷,“余时迫俗尘,……永惭偏识云尔”[3]368。总而言之,贾曾的《阿毗达磨俱舍论略释记》叙事完整,具有宏阔的叙事背景,并非简单记载了圆晖法师撰写《俱舍论颂疏》的过程,在叙事的过程中融入了对圆晖法师的赞誉,包含了作者贾曾的情感态度,蕴含了他对圆晖法师的赞誉之情。要而言之,贾曾的《阿毗达磨俱舍论略释记》在宏阔的叙事过程中融入了浓厚的情感态度,形成了在叙事中抒情的笔法,实现了记事与记人的相互穿插,在叙事记人的过程中实现情感态度的表达,这就与记的文学笔法相一致,从而形成鲜明的艺术特色。
再者,释圆照的《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表达手法丰富,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该佛典序文以时间为脉络,详细勾勒了法界法师西行求法与归国的整个过程:
唐玄宗天宝十一年(752)随张韬光出使罽宾→因病滞留罽宾→唐肃宗至德二年(757)落发披缁(出家)→唐肃宗至德二年(757)→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受具足戒→唐肃宗乾元二年(759)至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学习小乘戒律、瞻礼佛寺,巡礼圣迹,学习梵语→唐代宗广德元年(763)至二年(764)游历犍陀罗王城→唐代宗广德二年(764)南游中印度境,巡礼八处佛塔、著名佛寺和圣迹→唐德宗建中元年(780)与越摩三藏告别,携梵本《十地经》《回向轮经》《十力经》及释迦牟尼佛牙舍利踏上归国之途,途经藩属骨咄国、拘蜜支国、惹瑟知国、式匿国、疏勒国、于阗国、威戎城、据瑟得城、龟兹、北庭州→唐德宗贞元六年(790)到上京、进奉释迦牟尼佛牙舍利及所译经→回乡省亲。
因此该佛典记的叙事脉络清晰完整,叙事背景宏阔,叙事地域经历了由域内到域外、再到域内的多次转换,叙事时间历经唐代四位君主:玄宗、肃宗、代宗、德宗,横跨近四十年,叙事要素繁多,所涉及的人物主要是与法界法师西行求法及其归国过程所发生关联的多人,如张韬光、越摩三藏、叚明秀、杨袭古等;事件的起因为车奉朝(法师俗名)“誓心归佛”、西行求法;关于叙事时间与地点、事件的过程,前文已有所论述。
释圆照的《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不仅有宏观的叙事视野,而且也有微观的叙事视角,更为关注法界法师西行求法的细节,如描述了他归国途中,在西域睹货罗国的藩属骨咄国城东湖边所遇见的恶劣天气,“时彼龙神知有舍利,地土摇动,玄云掩兴,霹雳震雷,雹雨骤堕。有一大树不远海边,时与众商投于树下,枝叶摧落,空心火燃”[3]389-390,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其描述之具体、形象之鲜明、可感性之强、笔法之细腻,力求捕捉每个细节,这在同一时期内的佛典序跋记中鲜而有之。释圆照的《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对法界法师西行求法中所经历恶劣环境的刻画,旨在塑造他矢志不渝的西行求法精神,通过刻画环境以凸显人物形象。另外,释圆照的《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指出北庭州节度使御史大夫杨袭古与龙兴寺僧众,在组织翻译法界法师所带回的梵文本《佛说十地经》《回向轮经》时,法界法师兼任两个角色:“读梵文并翻译语”,也即证读梵文并加以汉译,这就从侧面衬托出他的佛学素养之高,从而彰显出他西行求法的成果之丰硕。
总而言之,释圆照的《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具有极高的叙事艺术价值,融直接与间接叙事笔法于一体,集宏观与微观叙事视角于一身,融正面叙事与侧面烘托于一体,对叙事空间、时间、人物的把握极为准确,转换极为灵活,对事件的叙事完整,繁多叙事要素的安排合理。《大唐贞元新译十地等经记》在形成鲜明叙事艺术特色的同时,也表达了其作者释圆照的情感态度,饱含着对唐代最高统治者的赞誉之情,详见该佛典记的相关内容,于此不再详述之。
隋唐五代佛典记艺术特色的提升,与记进入文学视野后所被赋予的浓厚文学价值有关。记在隋唐五代的文学特征更进一步彰显,在多个文人学士的共同推动下,艺术美感及其文学价值进一步凸显,艺术特色进一步彰显,其中以柳宗元的《永州八记》为代表,该文实现了“写实与写意、自嘲与自恋、儒学与佛禅、绘境与造境的统一”[5],在写景、绘景中实现了个人情感的抒发。在记的文学价值与艺术特色进一步彰显的背景之下,隋唐五代佛典记的文学价值与艺术特色必然有所提升,从而实现与记的发展脉络保持一致。
三、中古佛典记生成形态的差异性
中古佛典记的生成形态,也即其题写形式,它的构成类型与时代分布却有所差异。中古佛典记凡四十一篇,作者佚名的二十一篇尚无法确定题写形式,在作者可知的二十篇中,其题写形式主要包括严格自序、宽泛自序与他序,其形态分布详见表3和表4(见96页)。
由表3和表4可知,中古佛典记题写形式的形态在多个层面呈现出差异,其表现形态与中古佛典跋文基本吻合。
一是阶段表现形态的差异性,中古佛典记可判断题写形式者凡二十篇,其中汉末魏晋南北朝和隋唐五代分别有十七篇和三篇,其作者分别有六人与三人,在篇数与作者数量等方面具有一定差异。整体观之,可确定题写形式的中古佛典记在篇数与作者量上呈现出逐步减少的形态,这就与中古佛典跋文、中古佛典记的情形相一致。
二是题写形式类型的差异,中古严格自序、宽泛自序与他序的佛典记分别有一篇、十三篇与六篇,其作者分别有一人、五人、三人,中古不同题写形式的佛典记之间形成一定差异。
三是同一题写形式的阶段性差异,同一题写形式的佛典记在中古呈现出阶段性差异:在严格自序方面,严格自序佛典记在汉末魏晋南北朝消失,在隋唐五代仅存一篇,此情形与中古严格自序佛典后记相一致。严格自序佛典记与后记在汉末魏晋南北朝的缺失,应该与二者在汉末魏晋南北朝的薄弱状态有关。在宽泛自序方面,宽泛自序佛典记在汉末魏晋南北朝与隋唐五代分别有十二篇与一篇,此情形与中古宽泛自序佛典后记相一致。在他序方面,他序佛典记在汉末魏晋南北朝与隋唐五代分别有五篇与一篇,其作者分别有二人与一人,他序佛典记在中古得以延续,这就与中古佛典后记的题写形式相一致。
四、结语
尽管与中古佛典序文和跋文相比较,中古佛典记的体量相对偏小,然而作为佛教中国化的产物,佛教与中土社会文化相互浸染的结果,中古佛典记的发展也受多个因素影响,在形态上呈现出双面性,也即“弱中有强”与“强中有弱”,在篇数、作者与构成类型相对偏少的同时,在艺术特色、作者署名、书写笔法等方面又有所提升。此外,中古佛典记的生成形态在时代与类型上具有广泛差异,在生成路径上相对丰富。中古佛典记形态的双重性,一方面推动了中古宗教文学的发展。中古佛典记与文学的关联度相对较高,文学价值相对较强,为中古宗教文学注入了新的元素,丰富了中古宗教文学的类型,有利于提升中古宗教文学的文学价值。另一方面对中古佛教具有特殊意义。中古佛典记属于佛教典籍的范畴,融入了中古佛教的要素,其形态的双重性无疑有助于对中古佛教演进的认知,丰富了中古佛教与我国社会文化互动的途径,拓展了中古佛教发展的路径。中古佛典记形态所形成的双重性,首先是受中古佛典序文影响的结果。中古佛典记作为特殊的文体,与中古佛典序文有一定关联,二者的体例具有一定共性,作者群体有一定交叉,题写与保存的环境相同,为其复杂形态所影响。其次与记的发展脉络密切相关。由前文可知,记在汉末魏晋南北朝始被赋予文体意义,于隋唐五代进入文学的视野,在中古不断发展,作为其范畴的中古佛典记,理应与其同步,在此过程中难免不均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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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蒋新红.柳宗元《永州八记》的写作启示[J].作家,2009(20):109.
[责任编辑 贾马燕]
On the Duality of the Forms of Buddhist Records
in the Ancient and Medieval Times
ZHAO Jibin
(Library,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453007, China)
Abstract: The form of Buddhist records in the ancient and medieval times mainly includes two aspects: the developmental form and the generative form, which are distinctly different. The developmental form of the ancient and medieval Buddhist records exhibits a dual nature, with a gradual decrease in the number of volumes, authors and types while an increase in the length and content of the records, the enhancement of authorship awareness, and the literary and artistic quality. The generative form of ancient and medieval Buddhist records, namely their inscription forms, varies in terms of composition types and temporal distribution. This dual nature is mainly attributed to the richness of their constituent elements, the length of the writing process, and the diversification of composition types, and therefore has endowed the records with extensive value. The two aspects of the dual nature of the Buddhist records has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medieval religious literature and holds special significance for medieval Buddhism. It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formation of medieval Buddhist prefaces, the development of records and other factors.
Key words: the ancient and medieval times; Buddhist records; form; du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