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地兮同寿 与日月兮齐光
2024-07-12道一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离骚》
我想蘸着汨罗江水，效仿“骚体”写一首诗，献给你——我心中的太阳！
这是我的宿愿。曾无数次提笔却不敢下笔，并非燕雀不能讴歌凤凰，而是自知笔力单薄，描绘不出我心中太阳的万丈光芒。
我知道，你是一个“谜”，一个极具人格魅力和文化魅力之“谜”。此谜无解，此谜无须解，因为谜面即谜底。倘若以《离骚》为谜面，多少人能会意谜底呢？
梁启超说你是“中国文学家的老祖宗。”我很羞愧，身为华夏子民，知你几何？懂你几分？常以能诵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文化装饰，聊以自慰了大半生。
越愧疚，越痴迷。奢求从你高贵而悲壮的生命中汲取一点滋养，让我这个经历“三年自然灾害”，先天文化营养不良的人，能在“老冉冉其将至”的夕阳下，力践心之所善，“虽九死其犹未悔。”
我知道，你是高居云端的哲人，而我是匍匐红尘的俗人。你的崇拜者比你诗歌的笔画还会多上千万倍，而我只是千万倍中个子最矮的那一个，因其矮小，所以仰望之心更切。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岁月如水，逝者如斯，欲写则当速。于是，焚香，落笔，进入遐想。无严密的逻辑思维架构，尽如散兵游勇式的表达。倘若再不表达，我将带着遗憾衰老而去，而那遗憾会比衰老更令我痛苦！
■“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司马迁《屈原列传》
毋庸置疑，你是一个悲剧，一个史诗般的伟大悲剧。“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鲁迅）
你生逢先秦战国时代，大动荡与大舞台同构，纵横捭阖与百家争鸣并存。“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你的“美政”理想充盈着你丰满的精神世界。
惜哉，天不遂人愿。公元前278年楚国郢都沦陷。你哀叹道：“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哀郢》）你在流放，百姓在逃难。伟大的老天爷啊为何不佑护我的家邦，百姓何罪，竟如此凄凄惶惶颠沛流离。心已碎，泪已尽，万念俱灰。在生存与毁灭两者之间选择，你选择了毁灭。
公元前277年的五月初五，你纵身跳入汨罗江，这纵身一跃，成就了你人格的完整、伟大和永恒。
也因了你那纵身一跃，汨罗江一夜间便举世闻名。
以那个惊天动地的端午为历史节点，之后的汨罗江所有波峰浪谷都化成了诗意的浩荡，那个岸边也成了千秋百代文人追思凭吊的圣地。民间端午自发的纪念你，自有其粽香四溢与龙州竞渡。无数文人墨客，怀揣爱慕崇敬之心，不惧山川跋涉之苦，不吝舟车劳顿之倦，绵绵不绝地奔向汨罗，悼念你这位伟大的民族诗魂。五洲四海华夏后裔面向东方，纷纷用母语吟诵《离骚》《九歌》《天问》。
1953年世界和平理事会确定：你与波兰的哥白尼、法国的拉伯雷和古巴的马蒂同列为世界四大文化名人。
“乘龙兮辚辚，高驰兮冲天。”（《大司命》）一个上古的中国楚人，在悲壮离世两千多年后，带着浪漫的楚辞艺术登上了人类文学的巅峰。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离骚》
遐想间，我恍然大悟，为什么余光中先生说汨罗江是“蓝墨水的上游”。华夏文明本是血脉相连的江河湖海，“蓝墨水”的源头通达九州大小水系，我在遥远的下游虔诚地接受你的洗礼。
值得庆幸，生在你文化滋养的国度。你理想的高度，辞章的美度，品性的纯度，定格了千百年来人们对你追思缅怀的精神架构：
你将高贵的血统和高远的志向，升华到无人能及的高度；你以美艳的风采和美妙的辞章，绘制了无可复制的美度；你用纯粹的品性和纯洁的心灵，凝铸了无法提炼的纯度。
你燃烧了一生，而你的知音在你的身后——
洛阳才子贾谊来了，心有戚戚焉，“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
中国史学界一言九鼎的司马迁来了，万千感慨道：“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谪仙之人李白，竟也是倾慕你的超级“粉丝”。他一声长叹：“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竟叹出了顶级诗人千古的赞誉。
大文豪苏东坡来了，这位被法国《世界报》评选全球范围内的“千年英雄”，一唱三叹，写下《屈原塔》《屈原庙赋》后，以高山仰止之心态谦恭地说，“吾文终其身企慕而不能及万一者，惟屈子一人耳。”
一代代杰出的文人追随你的高远志向慷慨悲歌，一次次惊起诗词歌赋的巨浪洪涛。从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到明清小说，中华文脉的大江大河一路惊涛拍岸，芬芳了两千三百年，诗意了整个九州华夏。你，功不可没，名垂青史！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湘夫人》
《楚辞》是《诗经》后的一部诗歌总集，这是你凭一己之力托举起的一座辉煌的艺术殿堂。
我着迷和惊叹的是你“文不袭蹈，自铸伟辞。”与神巫、鸟兽对话，香草美人意象，诗境句法都是自酿自成，意之所想，辞之所达。精神情感的自由喷射与辞章的自由表达融为一体。二十五篇“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之作，如同神的寄托，诗的宗教！字字散发出香草的芬芳，句句负载着命运的托举。百代千秋，无出其右者。
试看一首2400多字的《离骚》，汇聚成浩浩汤汤的浪漫主义江河，几乎全部是开端性的伟辞华章；170枚射向苍穹的硕大问号集结成《天问》，那可是你文字的千军万马在仰天长啸！
没人怀疑你的审美超越了世俗之美。“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你腰佩宝剑、头戴高冠，身上披挂的尽是鲜花和香草。楚地的鲜花香草都被你遣到笔端，譬如：杜若、蘅芜、茞兰、兰蕙、薜荔、藤萝、辟芷、秋兰、江离等等。你骄傲地说，“我佩戴的花环芳香一直没有衰微。”
是的，你的“香草”繁衍了百代千秋，后来繁茂生长在曹雪芹耕耘的《红楼梦》大观园的“蘅芜苑”里，芬芳了薛宝钗的青春岁月。
伟大的曹雪芹触不到你的衣襟，你也摸不到曹雪芹的额头。但我依然坚信，时空隔不断两个伟大文人的心心相印和惺惺相惜！
你是文明的使者，浪漫的歌者，理想的殉道者。
魏晋文人倡言，“但饮酒，熟读《离骚》，便足称名士。”鲁迅曾赞《离骚》为“逸响伟辞，卓绝一世”。
台湾著名诗人郑愁予（原名郑文韬）的“愁予”就来自《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他在《野店》中写道：“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
因为你的这盏灯，九州华夏才成为诗的国度，中国民族的文化自信更加底气十足！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离骚》
你像一只雄健的猛禽，翱翔在苍茫的寰宇间，无法与一般的鸟群为伍，这是前辈子就注定的。你的遗传基因中含有精神文化的洁癖，你的DNA中葆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艺术天赋。这恰恰是你伟大人格魅力的精髓。
王逸在《离骚序》中称“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
毫无疑问，鸷鸟是谓振翅高飞的善鸟，却受困于世俗的飞翔制约。凭据鸷鸟的个性、意志和气魄，你愤世嫉俗，以孤绝高傲的个体迎战溷浊的世俗群体。
这使我想起庄子的《逍遥游》，“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的鲲鹏，却被“腾跃不过数仞，翱翔蓬蒿之间”的斥鷃小鸟所嘲笑。
搅扰心扉的重重问题化作滔滔的愤恨，“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楚王啊，你好荒唐又糊涂啊，怎就不能体察人心呢？“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无奈，你只能日看大江，夜观星斗。“谁可与玩斯遗芳兮？长向风而舒情”（《远游》）——谁与我一同赏玩芳草？我只长向风雨，舒我情怀！
真是一个开端性的风雨中的歌者。你的诗歌是写在龟甲、瓦片，还是布帛、竹简？寒风中的橘林或许是一派花果飘零，而两千多年的香草美人却依然鲜活。
你是战士，血溅七尺，不改其志的战士。
你是君子，失意而不失志向的纯真君子。
江河不废流万古，鸷鸟不群傲千秋。你，傲岸不羁；你，正道直行。你不愿做“外圆内方”之人，于是把孤傲、清纯、唯美、哀怨、高洁、豪放等千般情愫杂糅进一个传之万世的伟大生命。余光中诗赞：“你一直活到千秋万世”“那浅浅的一湾汨罗江水，灌溉着天下诗人的骄傲！”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离骚》
为何昔日的芳草，到如今竟然变成荒蒿野艾了呢？也就是过去的君子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小人。或者说，曾经的栋梁之材，竟腐化成社会的败类。你说，没什么别的缘故，都是不修身自律造成的祸害。
这是你早在上古时期就敲响的反腐警钟，直至今日，这钟声依然振聋发聩。我亲眼看见了“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那一代人的社会群像。仅以反腐为例，多少贪官也曾在人生路上壮志凌云，靠勤勉奋斗成就了辉煌人生，堪称“昔日之芳草。”却在飞黄腾达之后，贪腐堕落为阶下囚，跌入“荒蒿野艾”之列。“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你的警钟敲了两千多年，为何仍然有人充耳不闻，铤而走险，皆因“莫好修之害也”！
你以身说法：“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芳香和污垢纵使被人混淆，我这清白的精神也是丝毫无恙。
你教人以法：“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宁肯立马死去魂魄离散，让我巧取豪夺坚决不干。
你以道论法：“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保持清白，死于直道，此乃古代圣人所称颂的。
讲得太好了！字字珠玑，鞭辟入里。这绝非世俗的清高自傲，乃超世俗的自爱与自尊。
我高度赞美晋代文学家陆云读《离骚》的“清绝滔滔”之感！是啊，因你清白的人格、清醒的思辨、清高的才华、清傲的风骨、清香的灵性，汇聚成一股滔滔不绝的清流。我坚信：有此清流在，人间就不至于全面堕落。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卜居》
我揣测，你无意与日月争光。然而你人格的光芒还是刺痛了小人的眼睛。“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但你至死也不曾退缩半步，不损失一分尊严，不降低一寸精神的高度，不污染一丝理想的纯度，不减损一毫香草的美度。你忠于自己的良心，珍惜自己的品性，葆有自己矢志不渝的理想！
王国维对你赞曰：“苟无文学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好精准的评价啊！抛开你那神奇瑰丽的文字和奠基浪漫主义文学的历史功绩，仅凭你的人格就足可以矗立起千古不朽的伟大丰碑！
从世俗的角度看，“人无完人”。你追求完美，但无法绝对完美，甚至也有缺点。例如，你的女友女嬃委婉劝诫你说“鲧太刚直而不顾性命，终被惨杀于羽山之下。”希望你汲取大禹父亲鲧的性格太刚烈的教训；班固等人批评你“露才扬己”；“渔父”教你不要“凝滞于物”和“深思高举”，要与世推移。
我想，性情刚烈，露才扬己，这既是天性使然，也是生存需要。试问，诸子百家，雄辩滔滔，哪个不是露才扬己？再说“与世推移”，凭你“伏清白以死直兮”的高贵品德，岂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尘埃！
或许你刚烈中夹带急躁，你高贵纯洁而不能“和光同尘”。你不断斥责乡党小人们，“鸾鸟凤皇一天天疏远，燕雀乌鹊在堂坛作窠。”你绝不妥协，你要迎战，因为你是雄鹰般的鸷鸟。无可否认：不完美的雄鹰毕竟是雄鹰，再完美的苍蝇毕竟是苍蝇。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司马迁《报任安书》
“身既死兮神似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国殇》）你的死重于泰山！因为你的死是殉国，是殉道，是殉崇高的理想！
“岂余之身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你不是怕殃及自身，你担心君王的车驾，因党人引入歧途而颠覆！——这是你“指九天以为正”的殉国宣言。所以，你的死重于泰山！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既然美好的政治不能与君王共谋，就跟随彭咸而去，到江水中寻觅圣洁的归宿。这就是你为美政而殉道的铮铮誓言。所以，你的死重于泰山！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只要符合你心中美好的理想，纵然九死也不后悔。这就是你为高洁的理想而献身的碑文。所以，你的死重于泰山！
然而关于你的死是否可以避免，后世众说纷纭。其实，你也曾求神问卜测过吉凶。巫咸决疑，女嬃劝导，詹尹释策，都无法融入你“极高寒的理想”（梁启超语）。
其实，战国时代的大舞台构成了你生存空间的大背景，策士辩士穿梭往来，摇唇鼓舌、朝秦暮楚，习以为常。凭你“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史记》）之才华本事，哪里不是你的舞台，哪里不能施展你的拳脚！一只翱翔天际的鸷鸟，何不选择更寥廓的空间以展鲲鹏之志？神巫灵氛曾劝过你，“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苦执念于楚国旧邦？然而你却选择自沉于汨罗。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渔夫》）你太高洁而又太纯粹。在诸子百家星汉灿烂的天空下，无论是儒法道墨，还是阴阳纵横，你拒绝进入任何一家的剧本与舞台。
楚怀王客死他乡，郢都沦陷，你理想的血脉脐带断了。还剩下一个选项，就是投靠其他六国。“深固难徙，更壹志兮！”根深蒂固岂能迁移，更要心志专一热爱楚国！
前无出路，后无退路，惟有一死！而这一死，震烁古今，影响后世两千年，以致永远……
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由此诞生！后继者络绎不绝……
文天祥在狱中天天诵读《离骚》，写下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如你铁骨铮铮，万世景仰。
陆游也以《哀郢》为题作诗，“离骚未尽灵均恨，志士千秋泪满裳。”
秋瑾感愤写过五言诗《吊屈原》。然后留下“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的醒世恒言。
谭嗣同也属楚人，为变法甘愿赴死，高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千古绝唱，慷慨就义。
出生在湖北秭归的夏明翰，面对屠刀写下：“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
这就是你爱国主义旗帜下的一座座丰碑！英辞润金石，高义薄云天。你的天地正气已化身为万古千秋的日月！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招魂》
隔着千秋百代，隔着山重水复，我仰望的镜头始终拍摄不见你“纫秋兰以为佩”的美妙身姿。于是，我的遐想开始了天马行空的飞翔。
五月花开，葳蕤生香。我想在洞庭湖畔购置一小块园田，植几株橘树，栽两垄秋兰薜荔，再掘一汪水潭，种满塘荷花。不为游人，只待你采！
“魂兮归来，哀江南。”我想亲手制作一艘龙舟，停泊在汨罗江的渡口，既为你“招魂”，亦为你行吟泽畔时憩息。再将我所有的笔都捆绑在船桨上，请你蘸着滔滔江水续写《离骚》的姊妹篇。
看鸷鸟翱翔，我心旌摇荡。我很想生出磅礴的双翼，飞越楚国千里橘林，俯瞰一树树绿叶素荣，高声吟诵“纷其可喜兮！”
我想将我身体的每一条血脉都用祖国的江河命名，要有长江、黄河，要有汉江、湘江，更要有汨罗江。
如果“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么，我只取汨罗江水一瓢，以此润泽我生命的每一个篇章句读，诗化我生活的每一个朝朝暮暮。
啊，你是喂养我灵魂的文化粮仓！我虽然读不透你那洗空万古的皇皇巨著，但你赐予我的精华短句，便足以使我内心优雅芬芳。因读你太晚，导致我大半生“营养不良\"。我常常惋惜逝去的岁月，长路漫漫却未能与那些瑰丽飘香的诗句相遇。回望青春年少之时，竟然写一封“情书”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能打动芳心的词汇。
回眸间，木已成林，叶落满秋。仿佛清晨出门还是青春荡漾，黄昏归来已然满脸沧桑。如果可以从头再来，我一定请鸿雁传书你的诗句：“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倘若我衰老地蜷缩在老人院的躺椅上，我也想吟诵：“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渴望春兰秋菊的芬芳，能愉悦我暮色苍茫的精神旷野。
但愿读《离骚》可以壮志，诵《九歌》能够释怀！
好吧，让我怀着虔敬之心，借用你《涉江》的诗句歌颂你的伟大吧：
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这诗句就是你伟大的自我精神坐标！生生不息的中国文化将不断证明你与天地同寿！世界四大文人之辉煌将永恒彰显你与日月齐光！你的精神与智慧已穿透两千多年的时光隧道照进现实，由你发端的爱国主义精神在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进程中熠熠生辉！我想，华夏九州的繁荣就是对你最温馨的告慰。
魂兮归来吧，无须哀江南。
魂兮归来吧，且看江南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