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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奥项目霹雳舞的发展演进、专项特征与我国备战巴黎奥运会策略

2024-06-30孔凡明朱苗苗米靖马杰

哈尔滨体育学院学报 2024年3期
关键词:霹雳舞

孔凡明 朱苗苗 米靖 马杰

摘 要:霹雳舞进入巴黎奥运会(以下简称“入奥”)是国际奥委会的创新之举,它符合巴黎奥组委提倡的“与世界流行运动接轨”和“节俭办赛”的理念,极大促进了该项目的普及与发展。研究梳理了霹雳舞的项目历史起源与发展脉络,认为该项目入奥经历了“市井街头—艺术舞台—竞技赛场”的递进式遴选程序;为助推霹雳舞的科学训练,提高奥运备战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从入奥时间、成材规律、竞技格局、竞技能力、能量代谢和伤病特征等方面对其专项特征进行了系统阐述;最后从竞技格局解析、备战形势研判、竞技实力评估、项目基础建设、科技助力、复合型团队建设以及训练保障等方面提出了我国的备战策略,以期能够为霹雳舞的科学训练与成功参赛提供理论指导。

关键词:霹雳舞;新奥项目;专项特征;竞技能力;备战策略

中图分类号:G8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808(2024)03-0081-07

The Evolution of Breaking, Special Characteristics and Chinas Preparation Strategy for the Paris Olympics

KONG Fan-ming1,ZHU Miao-miao2,MI Jing1,MA Jie3

Abstract:The entry of breaking into the Paris Summer Olympics (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 “entry into the Olympics”) is an innovative move by the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 The concept has greatly promoted the popular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project. The research has sorted out the historical origi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breakdance project, and believes that the project has undergone a progressive selection process of “marketplace→art stage→competitive arena”; in order to boost the scientific training of the breakdancing project and improve the preparations for the Olympic Games The pertinence and effectiveness of the project are systematically expounded from the aspects of the rule of becoming a talent, the competition patter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mpetition abilit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nergy metabolism and other characteristics. Chinese team preparation strategies are put forward in terms of evaluation, project infrastructure, technology assistance, compound team building, and training support, in order to provide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scientific training and successful participation of breaking projects.

Key words:Breaking; Emerging Projects into the Olympics; Special Features; Competitive Ability; Preparation Strategies

2019年6月25日,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以下简称国际奥委会)第134届会议提案决定将霹雳舞、滑板、攀岩和冲浪暂时列为2024年巴黎奥运会增设项目[1]。2020年12月8日(北京时间)国际奥委会正式通过该提案,自此霹雳舞正式成为奥运会比赛项目,这一会议对霹雳舞从街头运动走向竞技赛场具有里程碑意义[2]。鉴于滑板、攀岩和冲浪3个大项都已在东京奥运会上亮相,实际上当下只有霹雳舞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奥项目。

霹雳舞成功入选为奥运项目,为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注入了年轻血液与活力,符合新增奥林匹克格言“Together”的发展理念与价值内涵,同时也使其在娱乐性的基础上增添了竞技属性[3]。自霹雳舞入选为2024年巴黎奥运会和2028年洛杉矶奥运会项目后,竞训界从队伍组建、项目基础建设以及科技服务等方面加大了对其关注度,而学术界在理论方面的准备工作却较为薄弱,对该项目的起源发展、专项特征和备战策略等理论研究较为匮乏,缺乏系统地梳理和介绍[4]。梳理运动项目发展演进可以加深对其项目属性与文化内涵的认识,明晰专项特征是制定训练计划、组织成功参赛以及提高运动成绩的首要考虑因素,研究备战策略则可提高备战工作的效率和针对性。

1 霹雳舞的发展演进

舞蹈是人类文化史上最早产生的艺术形式之一,也是人类表达审美情趣和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手段[5]。嘻哈(HipHop)诞生于1973年8月11日,源自库尔·赫克(DJ Kool Herc)所举办的音乐派对,它起初包含唱片骑士(DJ)、麦手(MC)、霹雳舞者(B-boys & B-girls)、涂鸦师(Graffiti Writers)四个元素,随后又融入了一个新元素知识(Knowledge)。嘻哈是由非美裔美国人,拉丁美洲,波多利克人在纽约的布朗克斯(Bronx)创建的文化和艺术活动[6]。霹雳舞的英译为Breaking,又称street dance、b-boying或b-girling,它吸收了巴西战舞、爵士、摇滚、魔术、现代舞以及体操、邵氏武术的翻滚扑跌,乃至非洲土风集会等不同体育及艺术形式的元素和动作,综合了协调、力量、舞美、创造等专业技巧,体现了活力、张扬、力量、平衡和潮流等街舞元素,极具观赏性价值[7]。

1.1 国际霹雳舞的演进历程

传统霹雳舞最早发迹于20世纪60年代末的美国纽约市南布朗克斯自治镇街道上,属于当代城市自娱性民间舞,但其根源却可追溯到古代的非洲、中国和部落时代的欧亚交界地区[8-12]。Breaking的音乐最早来自非裔美国人的音乐或者非裔加勒比海人的音乐以及波多黎各和古巴音乐,传统Breaking使用的音乐主要包括放克,灵魂乐,电子乐,摇滚乐和迪斯科音乐的混音等[6]。James Brown 1969年发行的单曲“Get On The Good Foot”对Breaking音乐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其鼓手Clyde Stubblefield创造了后来经典的“Break”间奏[13]。在这一期间以James Brown为代表的Funky音乐均会在间奏时充分地表现鼓点以及贝斯等,而Kool Herc则是通过旋转木马的技术将这些间奏分离重组,进而使派对的气氛更具张力[6]。随后唱片骑士阿菲利加·班达巴组织成立的“祖鲁金”(也称“祖鲁之王”)(注:祖鲁为非洲的一个民族)霹雳舞群将其从街头舞蹈过渡到艺术舞台发挥了关键作用[13-14]。

作为集刺激性、挑战性于一体的新潮娱乐性项目,霹雳舞最初是青年男女为了炫耀自己而自发起舞的一种街头艺术,因其倡导的性别平等、自我突破与自我完善、追求自由和多样化、反对集权及制度化管理等思想理念受到了以青年为代表的广大热爱群体的青睐,在当时享有“孕育在大街上,流行在酒吧间”的美誉[15]。20世纪80年代霹雳舞呈现出井喷式发展趋势,当时美国著名团体Rock Steady Crew在不同的媒体以及电视节目大放异彩,并在英国,法国,日本等国家进行全球巡演。该团体的上述举措有力推动了霹雳舞运动的普及与传播,世界各地的年轻群体逐渐接触到这一新颖的舞蹈风格[6]。1983年是霹雳舞发展的重要转折点,美国推出《闪电舞》的电影中有长达90min的霹雳舞表演,票房近4 000万美元。在此影响下,诸多电视媒体开始录制街舞节目,同时也涌现出大批街舞社团、俱乐部和剧团[9]。

1.2 我国霹雳舞的发展演变

20世纪80年代末,霹雳舞传入我国之初褒贬不一。有学者认为霹雳舞追求自由、自我突破和张扬个性的嘻哈文化既违背我国文化传统,又影响青少年正常学习生活;另有学者认为适度参加霹雳舞既可以丰富青少年业余文化生活,也可促进其身心健康发展[7]。伴随着霹雳舞项目的进一步普及和发展,我国社会上掀起了一股霹雳舞热潮,据不完全统计,1988年仅天津便成立了78家舞蹈工作室,其中近一半开办霹雳舞培训班[14-16];同年首都北京首次上映了美国故事片《霹雳舞》并举办了首届“京海杯”霹雳舞比赛[11]。与此同时,霹雳舞的学术研究热潮逐渐兴起,当时出版了一系列关于霹雳舞学习教程的著作,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从起源发展、产生背景、概念厘定以及基础入门教程等方面进行了系统介绍。

近些年街舞运动在我国发展迅速,霹雳舞的发展也迎来了新契机。2018年,为备战世界青年街舞锦标赛暨青奥会选拔赛,我国首次组建了霹雳舞国家队[17]。2020年12月16日,亚奥理事会第39届全体代表大会明确杭州亚运会新增霹雳舞项目,与电子竞技“入亚”,共同成为亚运会的热点[18]。2021年,为了检验运动员现有的竞技水平、积累参赛经验,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四届运动会(以下简称“十四运会”)将霹雳舞纳入全运会比赛项目,并于该年正式成立霹雳舞国家队,备战模式迅速启动[19]。

2 霹雳舞的专项特征

2.1 入奥时间

如前所述,霹雳舞入奥经历了“市井街头→艺术舞台→竞技赛场”的递进式遴选程序,并逐渐实现了由娱乐性向竞技性的过渡,自此竞训界从队伍组建、项目基础建设、科技服务和学术研究等方面逐渐加大了对其关注度,因此新奥项目的入奥时间尤其是入奥历程是反映专项特征的重要方面,霹雳舞入奥的阶段性、标志性时间节点如图1所示[4]。

2.2 成材规律特征

同其他难美性项目类似,霹雳舞属于少年成材项目,运动员培养应贯彻“难点先行”的训练理念,即从小狠抓基本技术的训练,为后期重点发展高难技术和培养运动员的创新思维打下基础。但霹雳舞作为新兴入奥项目,现阶段高水平运动员数量较少且多为“半路出家”,缺少多年系统训练的经历,因此目前其成材年龄多为24岁以上,如我国第十四运会霹雳舞项目女子前三名平均年龄为24.3岁,男子组前3名平均年龄为28岁[23];从运动员长期培养的视角分析,后期运动员早选材、早定项、早训练,未来霹雳舞运动员的成材年龄会呈现出“低龄化”趋势,如19岁的日本男子选手Shigekix夺得2020年红牛比赛(Red Bull BC One)冠军,我国16岁的刘清漪获得十四运会霹雳舞项目女子组冠军[24]。

2.3 竞技能力特征

2.3.1 体能特征

身体形态方面,霹雳舞一般是利用人体的手、脚、膝、肘、肩、胸、背和头等各部位为支点,贴近地面迅速旋转、翻滚,完成各种奇特的旋转技巧,因此该项目同其他舞蹈类项目类似,运动员的身高中等、身材匀称、肩宽髋窄,身体形态通常较为瘦小。同时霹雳舞对运动员的身材要求并不苛刻,基本可以直接参照健美操运动员的选材标准,甚至更低,保持形体美即可[25]。身体机能方面,霹雳舞要求运动员在短时间内完成技术动作的快速转换,因此神经系统兴奋和抑制转换较快,交感神经兴奋占优势,运动过程中为稳定躯干常出现憋气,对心肺功能要求较高,故其最大摄氧量、通气阈、肺活量、乳酸阈等生理学指标略高于普通成人;身体素质方面,运动员在一定时间内根据音乐即兴表演舞蹈,动作节奏感较强,因此对速度、协调和灵敏素质要求较高;运动员经常做出各种倒立动作,因此对平衡能力尤其是动态平衡能力要求较高[25]。

2.3.2 技术特征

霹雳舞的基本技术包含了TopRock(摇滚步)主要是以站立步法变换为主,Footwork(排腿)属于霹雳舞原创的舞蹈形式,具体采用手支撑并且伴随脚步变化,PowerMove(力量型动作)使用身体不同部位例如头手肩等进行的旋转型动作,Freeze(定格)使用身体的不同位置进行支撑控制的动作例如倒立,头立,肘立,肩立等。霹雳舞是在DJ随机音乐的状态下舞者根据音乐的变化使用不同的基本功变化来表现音乐节奏以及情绪[6]。其技术动作没有禁止屈臂、屈腿、塌腰等“条条框框”等方面的限制。裁判员依据技巧性、多样性、表演性、音乐性、创新性和个性六个方面来评价运动员的技术表现,同时根据运动员在表演时是否存在抄袭、失误等不良动作进行适当扣分[25]。

2.3.3 战术特征

霹雳舞是一项注重战术谋略的运动项目,即使运动技术水平稍有落后,也可能运用合理的战术制胜[26]。作为评分类项目,运动员主要依靠身体完成高难度、新巧独特的成套动作,因此其战术特征主要体现在动作的编排方面,尤其对动作编排创新性、动作完成的准确性、动作的韵律感以及音乐选择和体力分配等方面要求较高[25]。

对于霹雳舞等难美性项目来说比赛评分标准、扣分环节和评定行为等方面对竞赛制胜至关重要。如青奥会使用的Trivium评分体系中所有标准都相互关联,整体永远高于各局部的总和。其中,技巧性、表演性和创意性分值滑杆各占20%,多样性、乐感和个性各占13.3%[4,27]。此外,制胜因素也是认识战术特征的重要视角。“新”“美”“稳”“难”是霹雳舞的主要制胜因素,上述因素需要科学理解。以“新”为例,霹雳舞技术动作的发展或演进逻辑应是:基于创新的难度>基于创新的普通动作>普通难度动作>普通动作。

2.3.4 心理特征

霹雳舞运动员多为青少年、大学生等年轻群体,故其心理方面多呈现出活泼好动、情感丰富、激情洋溢、意志摇摆、自制力弱、追求个性等特征,且此类运动员的气质类型多为多血质[4]。霹雳舞技术动作较为复杂,学习难度较大,加之年轻群体的自尊心和心理敏感性强,这可能会产生厌烦、懈怠甚至恐惧等消极情绪,只有具备强大的自信心,才能确保在比赛中抓住时机,应对各种复杂情境,从而快速、合理、果断地做出决策。

2.3.5 知识能力特征

运动员知识能力主要包括人文素养、科学知识和专项基础理论等方面掌握和应用,如对本专项竞技特征、竞赛规则和制胜规律的把握,正确理解教练员的训练意图以及反兴奋剂教育等方面,它对于提高训练效益、取得竞技胜利有着重要影响[22]。霹雳舞是一项对思想性和创造性要求很高的运动,当前竞技体育众多项目中尚无对“想法”“灵感”要求如此之高的运动项目,且霹雳舞的动作创造性很难去通过教练或者其他手段的直接输入,因此运动员的抽象性学习、创造性学习和主动性学习等方面的能力至关重要。

2.4 能量代谢特征

竞技霹雳舞的运动时间较短,第十四届全运会霹雳舞比赛均以1对1(battle形式)进行对决,每人每轮比赛用时不超过45s[19]。有研究报道,竞技街舞的运动强度可达人体最大心率的80%以上[28],因此其能量代谢以有氧糖酵解供能方式为主。但也不能忽视有氧能力的训练,这是由于其赛制多采用循环赛和淘汰赛,通常一场比赛需要进行到7~8轮方能决出胜负,比赛持续时间较长,因此有氧能力对其同样重要。

2.5 伤病特征

霹雳舞的技术动作速度较快且动作转换迅速,加之青少年的伤病监管意识较为薄弱,如动作结构不合理、动作安排不恰当或过分追求动作难度等均易引起运动损伤[29];Tsiouti等[30]研究发现,霹雳舞运动伤病发生率在70.0%以上,损伤部位的频率由高到低依次是手臂(40.6%)、肩膀(35.9%)、膝盖(32.2%)、颈部(22.8%)和脚踝(15.6%)。

3 我国备战巴黎奥运会的应对策略

3.1 精准解析项目竞技格局,客观研判当前备战形势

如前所述,欧美日韩是典型的霹雳舞强国,本部分主要结合“奥运后效应”、当前世界竞技体育格局走势和举办国的主场优势等方面对霹雳舞的竞技格局展开论述。如日本是目前世界公认首屈一指的街头舞蹈强国,霹雳舞具有世界顶尖水平,国内爱好者超过100万人,曾在2018年青奥会和2019年南京世界锦标赛连续夺得两枚金牌,具有奥运夺金的实力,日本舞蹈运动联合会主席齐藤斗志表示,将巴黎奥运会备战目标设为两枚金牌[31]。加之日本有“奥运后效应”的优势,且日本已获得过青奥会资格赛的举办权和青奥会总决赛的执裁权,对新规则解读能力和新赛事参赛能力较强,在国际官方赛事中率先掌握话语权,因此应重点关注日本的备战动态。

从世界竞技体育格局来看,欧美国家是霹雳舞运动强国,同时也是名副其实的体育强国,巴黎奥运会、米兰冬奥会的举办均在欧洲,世界竞技体育格局已进入欧洲时代,因此应加强与国际奥委会、巴黎奥组委和霹雳舞管理中心的沟通,着重分析欧美等霹雳舞强国的竞技实力情况,为我国运动员争取更多的参赛权益[32-33]。以美国为例,滑板、小轮车等新奥项目多起源于美国,无论是人才梯队选拔、项目文化氛围、师资力量建设还是场地器材研发均独具优势,因此要着重关注美国的备战形势。此外,法国作为巴黎奥运会的东道主,对于霹雳舞这类主观定性评分项目无论从规则的制定、解读还是比赛结果的评定均具有得天独厚的“主场优势”,因此也应重点关注法国霹雳舞的训练和备战情况。

3.2 理性评估我国的竞技实力,合理制定备战参赛目标

我国在备战新兴奥运项目的优势和经验主要有以下两点:第一,举国体制保障下,国家对体育的统一领导及对体育资源的优化整合,发挥国家与地方等多方面的协调整合作用,快速动员各界力量投入备战工作,这是我国备战新兴项目的特有优势[32,34];如我国曾在1988年首尔奥运会乒乓球首次入奥、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羽毛球首次入奥、2000年悉尼奥运会跆拳道首次入奥以及2004年雅典奥运会蹦床项目首次入奥均取得了优异的运动成绩,且乒乓球、蹦床、羽毛球已发展成为我国的优势项目,全面彰显了举国体制的优越性和先进性。第二,虽然我国霹雳舞备战工作起点低、时间短、任务重,但可以借鉴其他新兴入(冬)奥项目、同项群项目或“亲缘性”项目进行跨项跨界选材也是我国的备战优势之一[32,34];如北京冬奥会苏翊鸣成功的案例强有力地证明了我国跨项选材工作的体系化、制度化和规范化优势。

当然我国在新奥项目的备战中也存在诸多劣势与不足:第一,后备人才基础薄弱,舞者参与初衷与备战目标背道而驰。目前精英霹雳舞后备人才库建设薄弱且梯队断层,选材方式多以跨界跨项为主,缺乏全面、系统的专业训练;业余舞者多为社会人员且以青少年为主,该群体参与霹雳舞的初衷在于娱乐为主,竞技为辅。第二,项目的选拔与培养未成体系。与欧美日韩等霹雳舞强国相比,目前我国在运动员选拔、训练、竞赛、管理和科技保障等各方面与优势项目存在较大差距,尚未形成制度化、体系化、规范化的备战模式,如缺乏顶级高水平教练员和裁判员,在规则的预测、制定、解读以及利用规则创新动作编排等方面存在明显劣势。

综上,立足于当前我国在新兴项目备战中的优势与不足,并结合我国滑板、冲浪、攀岩等东京奥运会新增项目较为平淡的竞技表现,应适当降低霹雳舞的目标定位和社会预期,合理制定的参赛目标,即当下首要目标是获得奥运会入场券,中长期目标是夺牌争冠。

3.3 加强项目基础建设,构建完备的训赛体系

选材方面,如前所述霹雳舞属于相对冷门的少年成材项目,运动员培养周期长、风险高、淘汰率高,巴黎奥运会在即,传统选材和育才方式不能适应目前人才梯队断层的现状,因此应积极开展跨项选材,筛选具有绝对运动天赋或前期具备相似项目良好运动基础的运动员。如从竞技体操、武术、街舞等“亲缘性”项目中挑选优秀苗子,同时也可从地方武校、杂技艺术学校、各类街舞团、舞蹈培训班和舞蹈协会等人才培养机构寻找“民间高手”。训练方面,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首先应合理安排运动训练大周期,确保运动员在巴黎奥运会期间处于最佳竞技状态,尤其是重点做好巴黎奥运会前的两次冬训,全面培养和提高重点优秀运动员的竞技能力,如重点发展运动员的基础体能,突出有氧是基础、专项是关键的训练重点,为提高表现力与动作难度夯实基础;同时也应做好疫情影响下巴黎奥运会延期的准备,灵活调控运动员的竞技状态[36]。其次,加强运动员技术风格的培养,形成具有我国特色的技术风格。目前我国舞者的基础技术并不差,某些舞者的基本技术甚至已经超过很多国际顶尖舞者,真正的差距是技术的创造性不足,尚未形成独特的技术风格或流派。因此应在借鉴我国跳水队“压水花技术”、乒乓球队“特长突出,全面精炼”等优势项目技术风格守正创新的基础上,拓宽国际视野,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如通过让运动员和教练员赴海外(欧美日韩等)交流学习、聘请外教、观看欧美日韩等霹雳舞强国选手的视频资料等方式培养技术风格;第三,在战术方面,吸收借鉴国外先进的动作编排理念和思维方式,激发教练员和运动员的技术创作灵感,着重提升其思维活跃度、创造性和想象力[4]。竞赛方面,完善竞赛体制,举办高水平、多层级的选拔赛、对抗赛和适应赛,对标接轨准奥运会赛制,提高运动员的心理抗压能力和临场发挥能力。如成立街舞联赛,为国家队选拔和输送优秀人才提供平台;举办国际街舞赛事,适应国际大赛的评分标准,促进国际街舞文化交流,推动相关产业发展[37]。管理方面,着重关注具有夺金希望的重点运动员,加强其人文素养、专项课程和科学知识等基础理论的学习。

3.4 强化科技助力支撑,做好伤病防治和训练监控

强化科技保障已成为各竞技体育强国备战奥运的通行做法,科技助训、科技助赛、科技引领已成为我国竞技训练界的“共识”[38]。霹雳舞奥运备战的科技助力工作应做好以下三点:第一,强化科技助力奥运的意识,积极引导教练员和运动员接受先进的训练方法和监控手段,深入研究项目专项特征与基础生物学原理;如在训练中引入血乳酸、最大摄氧量等生理指标,实现运动负荷的精准量化,并逐步探索专项能量供应比例、底物利用顺序等基础生理学原理[38]。第二,聚焦影响霹雳舞运动表现的核心要素和关键环节,找准科技助力的方向和突破口。如参考借鉴相关生物力学分析软件,从速度、旋转角度、运动轨迹以及音乐表达等多方面解析霹雳舞项目运动员的动作特征,重点分析重招、抄招、失招、不当行为等重要扣分指标,最大限度降低扣分概率[4]。第三,加快复合型团队建设,集聚多方资源综合发力[39]。在传统复合型团队的基础上,重点结合霹雳舞项目以技术创新为核心竞技能力的特征,引入艺术学、音乐学和美学等学科领域的力量和智慧,重点培养运动员的创新思维和综合能力。

4 结 语

霹雳舞入奥是国际奥委会的创新之举,它经历了严格筛选与审查,顺应了时代发展趋势,为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注入了年轻血液和发展活力。本文从霹雳舞项目的起源发展、专项特征和备战策略3个方面进行了综述,从宏观视角对其进行了梳理与介绍,虽未能面面俱到,但对其项目基本特征进行了大致勾勒。作为新兴奥运会项目,目前其理论研究仍然较为薄弱,实践经验较为滞后,后续学术界应加大对其关注度,结合其专项训练实践,通过积累相关训练、比赛数据,进一步丰富其理论研究。此外,后续研究也可从后备人才培养视角,赛事产业发展视角以及文化融合视角等方面着手,全方位、多角度助力霹雳舞项目科学训练与成功参赛,全面促进该项目的普及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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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体育总局委托任务性研究课题:中美俄竞技体育竞争优势比较分析(编号:BSUZD002);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编号:教技函[2013]47号)。

作者简介:孔凡明(1993-),男,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运动训练理论与实践。

通信作者:米靖(1970-),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竞技体育发展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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