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成逻辑和独特优势

燕笑涵

全过程人民民主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的革命、建设、改革的进程中不断前进，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社会主义民主理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面贯彻人民民主这一基本原则，积极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是近代以来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一个重要经验总结。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社会主义民主的一种重要形式，凸显出其独特优势，反映全人类的共同价值追求，是中国民主的创新性话语表达。

一、全过程人民民主形成的理论逻辑

西方对民主的阐释有很长的历史，但这并不能说明民主发源于西方，我国与西方国家相比虽理论晚但实践早，对西方国家的理论进行翻译、传播，影响了国人对其的正确认知。民主是人类政治进步的产物，它是全人类的一种共同价值和追求，它在各国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其产生和发展有着深厚的理论逻辑。

（一）马克思主义的民主理论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渊源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在我们国家的具体表现。全过程人民民主符合马克思对人民民主、社会主义民主真理的认识，要深入了解、把握全过程人民民主，就必须在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中追根溯源。马克思、恩格斯肯定资本主义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的同时，也深刻揭示和批评了“伪民主”，指出了其固有的局限性。马克思提倡用无产阶级革命的方式来实现无产阶级统治，实行公有制、实行真正民主制的共产主义社会。“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列宁在领导苏联建立民主政治的实践中，不仅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民主思想，而且还把它同苏维埃的具体情况联系起来，使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苏维埃人民民主制度的创建和社会主义民主理论的形成，揭示出它的科学含义，“民主就是全体居民群众真正平等地、真正普遍地参与一切国家事务”。与此同时，苏维埃政权确立后，列宁围绕党的建设、反腐败和司法建设等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民主理念。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在揭露资本主义民主伪善本质的同时，也在探寻保护民众利益的民主形态，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来源。

（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文化基因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薪火相传，尽管中国在古代并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民主概念，但是在一些古代典籍和观点中都蕴含着民主的理念，这对我国民主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到“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这句话，充分体现了中国式民主的深厚内涵。一是“以民为本”的思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流传至今，指明了人民对于国家的重要性，领导干部要以人民为中心，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人民谋幸福。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人民为中心，把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第一位。二是“天下为公”的思想。孔子在阐述其社会和政治理念时，提出了“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治国方略，描绘的是远大而美好的社会愿景。在实践“天下为公”的理念中，以公有制为核心，是人类迈向民主生活的先决条件。三是“日新之谓盛德”的思想。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一种不同于传统的民主方式，也不是简单地照抄西方的民主，它是在实践中对民主进行不断创新与发展。正是这一创新，赋予了民主更强的生命力，使其在我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各个阶段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促进了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丰富与发展。可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诸多启示。

二、全过程人民民主形成的历史逻辑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便一直秉承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的宗旨，从而为中国的民主建设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全过程人民民主从革命、建设、改革到新时代，这个历程十分漫长，它是我们党百余年民主探索的新的概括和总结。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确定了“统一中国本部（东三省在内）为真正民主共和国”的奋斗目标。在土地革命期间，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苏维埃共和国实施工农兵代表大会制度，同时，特别强调：政权属于广大工人、农民、红军士兵及一切劳苦民众。这是我国对民主政治建设进行的一次初步探索。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共产党提出了“三三制”的政权组织原则，以此来加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获得了民众的拥护与信赖，扩大了民主参与的范围，激发了人们的热情，是我国民主政治实践的一次重要创新。解放战争期间，解放区实行了人民代表会议制。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积极发挥领导作用，组织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反压迫、反剥削的斗争，不断争取民主权利，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制定了我国最早的一部宪法。宪法第一和第二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国家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人民当家作主的实现需要一套完整的人民民主制度体系来提供保障，正是这一制度体系为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

改革开放后，中国共产党对以往的民主政治建设进行了深刻反思，使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建设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中国新的民主之路，首先要做的，就是对民主的价值进行再认识，并使其制度化。邓小平对此进行了深入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邓小平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中提出：“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法制。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在改革开放过程中，中国民主的制度化逐步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我国在政治制度方面的建设，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得到丰富和完善。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三者之间的密切关系进行了较为全面的阐述。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新时代

新时期，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审时度势，充分借鉴中国民主发展的经验教训，把中国民主发展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习近平指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必须要相信人民、依靠人民。”2019年11月习近平在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考察时，首次提出了“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的重要论断。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全面推进，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广泛开展，人民当家作主更为扎实，基层民主活力增强。”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了全新的阐释，它源于党中央在各个领域进行的深入探索，全过程人民民主逐步成熟，极大地推动了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发展。

三、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独特优势

每一种民主形式都有其产生的时代、环境和基础条件，所处的环境不同，决定了民主形态的不同。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不同于其他民主形式的特征，也是它所特有的优越性。习近平指出：“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

（一）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人民民主

全链条的特点体现了民主的真正意义。在长期的探索实践中，我们党领导人民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要把民主的真谛表现出来，使人民依法享有广泛的权利和自由，扩大民主参与的途径，避免出现选举后无人过问的情况。习近平指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实现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载体。该制度在多个方面借助一系列法制和制度安排，包括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等环节，从而确保了人民全面参与的可靠落实。习近平明确强调，“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保证国家政治生活既充满活力又安定有序，关键是要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式，三者统一于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伟大实践。”党的领导，是指党带领人民夺取政权，掌握国家政权，治理国家；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从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出发，全方位考虑并充分保障最广大人民的各项需求和权益；依法治国，则强调公平正义作为衡量事物的准绳，以法律法规为依据。

（二）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人民民主

人民民主的广泛是指民主治理内容和民主主体的广泛。人民是民主的主体，它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不会因财产的多少、教育程度的高低而受到限制。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一种社会主义民主，是一种超越资本主义民主的社会主义民主。民主主体的广泛性主要体现在公民只要达到了法定的年龄，就可以行使选举权、被选举权以及民主参与权。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最真实的人民民主，在政治生活中，人民能够充分发挥作用，人民的权利能够得到充分行使，以更好地实现人民的利益。习近平进一步提出了“四个要看，四个更要看”的重要标准，以此来衡量一个国家政治制度的民主程度，不仅基于之前提出的“八个能否”的标准，而且更加全面和具体。因此，要通过民主的实践和结果，才能检验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是否做到真正的民主。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是最管用的人民民主。评价一个国家的制度是不是真正的民主，关键就是看这个国家的制度建设是否关注了人民的利益需求，是否促进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国家的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所确立的民主决策机制，能够充分体现最广大人民的共同意志和利益要求，从而使党和政府作出的重大决策得到人民的拥护。进入新时代以来，在党的领导下，人民民主体系得以不断完善和发展，人民群众在治理国家和社会方面得到了广泛参与，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巨变，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中国梦正在逐步实现。

民主是每个国家都在追求的，只有把它与各国的国情结合起来，同各国的优秀文化深入结合，才能产生强有力的民主力量。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把民主政治与中国的具体国情相结合，走一条适合中国国情，有自己特色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之路。

（作者系聊城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黄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