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与民营经济融合发展存在的问题与赋能对策研究

施亚东，陆岷峰

（1.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2.南京工业大学互联网金融创新发展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1816）

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大胆创新、灵活发展的特性不仅平衡我国经济生态，更是社会经济稳定和发展的重要贡献者。民营企业作为民营经济的核心构成要素，其发展初期的快速成长主要依靠政策和创业者的积极性。然而，步入新的历史发展阶段，经济增长速度从中高速增长向中速增长的周期转换，逆全球化趋势的持续加剧，疫情冲击下经济增速再下台阶，民营企业发展出现投资信心不足，众多小微民营企业退市，给民营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面对民营企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党中央和各级人民政府先后多次出台扶持政策，力度不断加码，虽然起到了提振信心、稳定发展等作用，但对于大多数中小民营企业而言，其发展的内生动能仍然不强，可持续发展能力仍显不足，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步入数字经济新时代，民营企业主体数字技术应用能力不强、数字经济与民营经济融合度不高、数字技术激活民营经济的新动力源挖掘不深，大多数民营企业仍处于解决生存层面。因此，在新的经济形势下，民营企业如何实现弯道超车，避免被数字技术边缘化才是解决民营经济发展的至关重要的问题。

一、文献综述

（一）关于数字经济与数字技术研究

陆岷峰（2022）认为数字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到特定阶段的一种特定的表现形式，是以数字技术为主导特征的市场经济，在这个阶段，所有的市场主体必须经历数字化这一过程，市场的竞争能力体现数字化程度，这是必答题，回避、放弃等于死亡，慢了也意味着失败的来临，因此，在新经济发展格局下，必须强化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1］。裴璇、刘宇、王稳华（2023）认为数字技术是指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5G等新一代新兴技术的总称，技术没有社会属性，它具有广谱性、极强的渗透率、融合性和通用性，组合模式多样化，是从技术视角解决发展中的问题，具有规模化、投入多、人才要求高等多项特点，所有的企业必须主动进行数字化转型［2］。欧阳文杰、陆岷峰（2023）认为数字技术是一项强驱动力，创新性是其灵魂，正是因为创新且迭代速度快，所以成为发展的新动能、持续的新动能；数据要素是数字经济的“石油”，是一种新的生产力，可以不断突破原有的生产关系，推动社会经济的进步，因此，企业必须构建数字产业生态［3］。

（二）关于民营经济与民营企业研究

聂兴凯、王稳华、裴璇（2022）认为民营经济是以民营企业为主体的经济形式，是我国重要的经济形式，主要是从股东、投资人来划分的；民营经济具有市场灵敏度高、决策快、市场性强、活力大等特征，企业应通过数字化转型提升与市场的适应度［4］。欧阳文杰、陆岷峰（2023）认为民营经济具有单个规模小、科技能力弱、人才积聚能力差等不足，其产品缺乏系统性，企业公司治理能力较弱、抗风险能力差、信用度也偏低，“出生率高、死亡率也高”，因此，要通过产业金融发展助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5］。陆岷峰（2023）认为民营经济发展已经步入新的历史发展时期，经过多年的政策扶持，民营企业发展已经具备了市场主体成分的身份，一大批民营企业已经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当前，民营企业发展也应当与时代同步，构建经济发展新格局，找准定位，实现高质量发展，不能仍定位于创业初期的低层级发展阶段，必须树立科技兴企、数字兴企的发展战略［6］。

（三）关于民营经济发展困境与解困思路研究

陆岷峰、陈捷（2020）认为民营经济发展面临的困境因素较多，如资金、人才、技术、信息、产品等，其中资金因素是民营企业最为突出的困难因素；近年来，对营商环境、企业家的保护也上升到重要位置，民营企业发展中的困境与供给侧结构错位有很大关系［7］。欧阳文杰、陆岷峰（2023）认为市场经济条件下，所有的企业实际上都面临困境和压力，否则就不叫市场经济；要正常面对困难，分析困难是宏观还是微观层面、是个体还是共性困难、是人为还是正常的市场压力，只有在精准判断的基础上才能对症下药，构建民营企业发展良性生态系统［8］。裴璇、陆岷峰、王稳华（2023）认为民营企业发展中的困难与问题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多因素的，解决的方法和路径当然也是多渠道的；当前政府出台的政策较多，要求也很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作为个体企业发展，外因固然很重要，但关键还是企业本身发展能力的增强；从目前市场上民营经济企业群体质量看，处于同样政策环境下所形成的发展差距显然是由企业个体差异造成的，因此，当前解决民营企业发展困境的着重点还是要从企业本身入手，同时积极创造发展的环境，推进民营企业数字化转型［9］。

现行的研究充分认识到数字经济与数字技术对于民营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深度分析了民营企业的现状、存在问题及原因，在解决的措施上也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对于解困民营企业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研究不足在于没有将民营企业发展困境与当代经济特征及造成民营经济发展困境的本质问题精准挖掘出来，以至于在民营经济发展的外围及非主要矛盾上采取了很多措施却很难实现理想的目标和效果。本文认为，民营企业发展中的困境要放在时代特征下来分析，即现在所处的是以数字技术应用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特殊历史阶段，数字化能力是生存的基本能力，振兴民营经济必须解决民营企业数字化发展能力不足的问题，因为民营企业的现存问题均可以从数字化应用能力上找到答案，民营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相应的条件和内生动力。因此，数字技术应用只有从政府、市场、金融和企业自我多方面赋能，才能持续提升数字技术的市场发展能力和竞争力，从而推动民营企业再次迈向发展快车道。

二、数字经济与民营经济融合存在的问题与赋能对策研究

数字技术是数字经济实现的载体，数字经济与民营经济的融合实质上是数字技术在民营经济中的应用，这不仅是单个法人企业的应用，而且是针对民营企业群体及个体的应用。由于数字技术是一个庞大的技术体系，而民营企业也是一个重要的经济体，提升应用的效果、简化应用的流程，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准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应用中可能存在的问题，本着问题导向的原则，及时解决问题，就能保证数字技术功能在民营经济群体中的有效发挥，助力民营企业发展目标的实现，而这也正是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应用过程中所要确立的发展目标。可以说，民营企业发展目标与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应用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可能在阶段性目标上有所不同，但总体方向上并无二致。民营企业当中存在的问题与数字技术应用中的问题并不完全一致，数字技术的应用是要解决民营企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而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应用的问题则是本文要研究和解决的问题。一定意义上说，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应用的问题解决了，民营企业发展中的很多问题也能得到很好地解决，但不一定能够全部解决，因为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依靠数字技术手段解决，但是民营企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一定是数字技术应用到民营企业当中存在问题的直接原因。

（一）民营企业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民营企业一般由自然人或多个自然人合伙组建起步，本身存在固有局限，涉及的困难和问题也较多，主要有资金不足、规模不大、管理粗放、产品不优、人才短缺、内控不严等，表现在发展上是“出生率高、死亡率也高”，生命周期相对较短，整体而言市场竞争能力和发展能力较弱。根据南京工业大学互联网金融创新中心调查，民营企业发展困难因素排列前五位的分别为资金、产品、技术、管理和人才，表现出来的经营指标是风险、成本“双高”和利润低的“二高一低”现象。

民营企业发展中存在的相关问题影响因素很多，但在同一市场环境下民营企业发展的差异性，归根到底还是民营企业个体发展能力不强造成的。基于数字经济发展的视角，这些问题基本可以在数字技术应用中找到直接或间接的解决方案。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技术可以有效地提升民营企业的发展水平，实现产品创新、管理流程优化、技术创新能力增长。由于批量化、标准化、流程化、智慧化、线上化经营，成本、风险可控，已经实现最低成本化运行，因而可大幅提升经营效益和市场竞争能力［10］。可以说，现在企业间的竞争已经转化为技术应用和能力上的竞争，数字技术应用的优势也就代表了竞争上的优势。

数字技术的应用需要相应的条件，诸如技术研发能力、数字技术应用人才、资金投入规模、融合应用水平、管理模式优化等。数字技术还具有极为明显的规模效应，投资越大，边际回报越高。由于民营企业先天优势不足，在数字技术应用中存在难以逾越的障碍［11］。

一是数字技术应用面临不确定风险因素较大较多。首先表现为财务投入风险。数字技术应用要外购大量的技术系统、加大研发投入，但投入能否有对等的财务回报则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其次是应用成功的风险。数字技术应用彻底改变了传统的商业模式、业务逻辑，企业生态必须重构，近期收益不明显，未来成功与否存在不确定性。再次是数据安全风险。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的应用是以数据要素为核心的，数据的收集、集中与应用给民营企业带来更高的受黑客攻击概率，民营企业也有隐私泄露风险。

二是数字技术应用能力较弱。首先表现在技术应用、数据采集等方面缺乏战略思维，没有科学的规划与合理的模式，在应用中存在较大的盲目性；其次数字技术人才匮乏、人才培养机制不健全，没有数字技术领域“高精尖”人才及队伍；再次数字技术应用缺乏专业指导，诸如缺乏最基本的数字技术投入价值评估模式，处于一种自然应用数字技术的状态，与大型企业有计划、有投入、有人才的数字技术应用形成较大反差。

三是数字技术应用体制机制不完善。首先数字技术应用缺乏强有力的组织领导，部门定位不清、职责不明，部门间相互支持、联动不足，没有形成数字技术应用合力；其次激励约束措施不力，对于技术应用、创新奖励力度小，难以调动技术人员的积极性；再次内生创新动力不足，局限于眼前发展，没有进行长远数字技术应用布局，数字技术应用碎片化、元素融合单一化，没有形成数字技术应用的基础。

此外，民营企业应用数字技术的外部环境不宽松。有些部门在数据技术和资源推广应用上存在歧视民营企业的现象，对民营企业数据实行有条件开放，数量类型少、共享单一，这既影响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的应用，同时也影响民营企业发展中深层次问题的解决。

（二）推动数字经济与民营经济融合的路径

民营企业发展当中存在的问题多是通过数字技术应用能够解决的问题，而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融合应用存在的问题是本文要解决的问题，应本着问题导向原则，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

1.激活政府动能，强化数字公共基础设施

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应用，最大的问题是资金投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的一些基础系统是基本相同的，同时，公共基础线路、应用模型越多，企业的投入会越少，相应风险就越小，而一些共性的数字安全等系统、云储存可以解决民营企业数字化应用大量投资的问题，既减轻风险，又减少投资。公共基础投资越多，对于市场主体来讲越公平，越可以降低成本，共享数字红利和竞争机会，最终促进市场生态良性循环。

（1）做好地方基础设施投资设计，加大数字新基建投资力度。各地要在城市规划时统筹做好无线通信基站的规划，提出明确的规划标准以及规范要求，并作为城市建设的总规以及控规，常态化开展新基建规划工作。要加大5G技术和物联网、车联网及其他新兴数字技术的融合发展，打造跨行业数字技术创新应用样本民营企业，同时支持民营企业参与新基建工作，开放数字基础设施平台［12］。

（2）大力发展数字信息网络技术，加强基础平台设施建设。数字信息网络和平台设施是数字技术应用的基础，因此政府必须加强特别是平台、算法、技术服务企业、人才专家以及融资等方面的建设和服务，为民营企业提供包括但不限于政务、公共服务以及企业在内的政府可控数据，实现企业与政府间信息共享，实现企业间业务的协同发展，大大减少民营企业在推进数字技术应用过程中的成本。

2.发挥社会效用，拓展普惠民营数字技术应用

数字技术应用要推行普惠制，即要通过普惠政策，扶持所有的民营企业特别是小微民营企业都能同步进行数字技术应用，要通过政策扶持、重点扶持和个性化产品应用，提高民营企业群体的数字化水平，保持数字应用结构的协调，因为不协调的数字技术应用结果仍然反制数字经济发展的总水平，也不利于社会均衡发展，会加剧经济结构矛盾。数字技术与民营企业的深度融合是我国数字化时代的重要标志，使数字技术普惠性红利得到全面的体现［13］。

（1）政策扶持。政府在支持数字技术嵌入民营企业发展中宜出台专项的指导政策、意见，明确鼓励发展的政策导向，出台一些对于属于影响到国计民生、宏观利益的民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的直接扶持政策，采取财政补贴、贴息等方式，尽快补齐这一部分民营企业的发展“短腿”。在数据使用政策上，要依法实行所有企业一视同仁的标准，严禁提高民营企业的数据使用准入门槛，在一定程度上还应当优先民营企业使用。

（2）收费优惠。要积极鼓励云平台服务企业为民营企业提供免费的云基础设施，也可以通过服务、算力补贴等方式支持民营企业选用公共云平台，对于民营企业管理中的基础应用系统实行免费或优惠，多提供一些公益性系统产品，对于政府的可控数据资源实行优惠收费。

（3）发展数字技术应用服务机构。在支持数字技术企业发展的同时，要大力支持数字技术应用咨询服务业的发展，为民营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提供专业咨询，提供数字技术应用解决方案，缓解民营企业人才不足的危机与矛盾，助力民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成本、风险等方面问题的解决，为民营企业共享数据、场景应用等创造条件，由资金扶持转型为技术扶持，建立数字技术赋能平台，实现企业与技术公司的直接对接服务［14］。

3.强化市场机制，构建供应链数字服务平台

现代市场经济的发展，市场各要素间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关联度越来越高，企业结构的合理性及健康成长影响到整个企业生态的健康存在。民营企业作为重要的市场群体，其数字化水平影响到整个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层次，也会推动或反制整个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能力，而大型企业数字技术应用能力越强，所形成的供应链、平台体系越会带动民营企业的成长，因此，提升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的应用广度等，必须按市场化原则，借助大中型企业、龙头科技企业的平台等，趁势成长。

一方面，以头部互联网企业或链主体搭建数字化平台，既可以将大量的小微民营企业拉上平台，以数字技术促进其供需产品的匹配，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良好的发展空间和生态，也扩大了平台的发展场景，充实了经营内容。这样就可以从供应链层面，通过供应链核心企业的平台，统筹供应链上下游企业协同发展和数据共享，实现大企业牵引供应链民营企业，协同提升数字技术应用水平。

另一方面，从民营企业角度看，由于民营企业中99%是中小企业，很少能成为链主，而链主企业在供应链中占据特殊地位，因此，通过平台的建设可以将民营企业定位为系统上的一个功能主体，以享用系统的数据功效，共同分享数字化系统的数字红利，且不必投入太多开发资源，如区块链技术，民营企业只要作为一个参与者，根据授权就可以享有区块链技术带来的信息红利，最小化技术成本投入；同时，数字技术具有强大的强链和固链功能，有利于企业产业链、供应链的发展［15］。

4.强化金融支持，优化数字融资环境

市场经济条件下，民营企业除了自源性融资外，外部间接融资主要依靠金融机构。目前，商业银行、证券、保险等机构均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了较大力度的支持，但总体来看，民营企业特别是普惠性小微企业的融资渠道还相对较窄，融资力度不大。在面对数字技术应用资金需求较大的背景下，强化金融支持十分必要。

（1）坚持市场化原则。不能因数而融，而是要因市而融。数字技术发达的背景下，民营企业融资渠道是多元、互通的，一些融不到资的民营企业就应当是不能融资的对象。现在商业银行的信贷供给十分充裕，但企业的资产负债率相对偏高，一些企业属于无效融资，如果勉强融资，则是逆市场规律（不尊重金融机构的市场和商业性原则），最终是解决一个问题，却产生了另一个新的问题，即解决了企业的融资，却产生了商业银行的大量不良资产，加剧社会风险，且企业由于没有解决基本的发展能力问题，最终资金还是形成了单向的流动，不能转化为新的发展能力，企业仍然会被市场淘汰。因此，民营企业在数字技术应用过程中产生的资金需求，仍然要立足市场化基本原则，对投入产出进行充分评估后再进行融资［16］。

（2）统筹民营企业融资计划。商业银行在制订民营企业融资计划时，不宜只考虑民营企业单一的经营资金需求，应将数字技术投入资金列入总体可供融资计划当中，对数字技术的投入进行风险综合评估后，要不断加大投入力度，提高数字技术投入的比重，优化民营企业的融资结构，助力其数字技术应用进程，建立民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基金，多渠道满足民营企业资金需求。

（3）将融资与融智结合起来。商业银行要将民营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程度与差别化信贷政策进行挂钩，制定优惠的利率政策，优先支持技术应用企业，设计专业化信贷政策，提供特色化金融产品与服务。要将民营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纳入商业银行数字化转型大场景中，形成银行与民营企业数字一体化生态，这是因为从长期和根本的利益角度讲，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得到很好应用，有利于提升民营企业的市场发展能力，间接地保障了信贷资金的安全，金融机构支持民营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也是对自身利益的一种保护。

（4）支持关联的数字产业发展。商业银行除了利用金融工具直接支持民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外，还要加强对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产业的支持，尤其是对于民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的支持力度，为民营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撑力量［17］。

5.推动人才培育，培育民营企业数字能力

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数字技术的迭代创新以及应用的宽度和深度超过了人们的预期，加之数字技术的高专业性、综合性以及应用的复合性等特征，数字技术复合型人才奇缺不仅仅是民营企业面临的问题，而且是全社会面临的问题。在这种背景下，民营企业必须走出一条适合民营企业数字技术应用的人才之路。

（1）立足挖潜，眼睛向内。社会数字技术人才存量、增量是一定的，民营企业在数字技术人才市场同样没有太强的竞争优势，况且纯数字技术人才与民营企业的融合也存在“水土不服”现象。因此，民营企业在人才问题上首先宜立足于企业内部人才的培育，通过“请进来、走出去”等多种方式，加强全员的数字技术素养培育，加快全员知识的充实与转型，特别是民营企业家要带头参与数字技术的培训，树立数字技术思维，增补最基本的数字技术知识，为数字技术的全面应用打下坚实的人才基础。

（2）瞄准高精尖，抢占技术高地。数字技术的应用水平并不完全取决于木桶中最短的木板，而是取决于最长的木板，数字技术水平的高低取决于掌握最尖端、最先进技术的群体。因此，民营企业在引进数字技术人才上一定要瞄准国内外一流的数字技术顶尖人才，由此才能立即提升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水平。

（3）构筑人才培育的长期工程。数字技术人才队伍形成必须常态化培育，况且数字技术日新月异，因此，民营企业要将数字技术人才队伍的培育放在与企业发展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来抓，要将数字技术人才队伍建设列入常态化工作，作为增强企业核心竞争能力的重要抓手，在资源配置上要保证到位，列入企业的中长期发展规划当中。

（4）不求所有，但求所用。民营企业在数字技术引进人才上明显处于弱势地位，但在企业发展的实践中又必须有相应的人才作支撑，因此，在数字技术人才特别是高精尖人才使用上，要本着“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的原则，加大与第三方专业机构、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等的深度合作，借助外脑、外智为企业数字技术应用提供专业性指导，要积极借鉴其他企业数字技术应用成功的经验、样本，快速实现数字技术的应用与落地。

6.推动自我成长，压实数字兴企措施

数字技术赋能民营企业关键还是要依靠民营企业对数字技术的自我消化、转化和应用能力，数字经济、数字技术仅仅是外因，其作用只有通过民营企业对数字技术的悟性、理解与应用才能形成内外因共振，创造发展的合力。因此，从根本上来讲，数字技术赋能民营企业首先取决于民营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战略思维、技术消化和转化能力，做好融合的布局。数字技术的应用是一项系统工程，且技术性很强、很专业，不仅仅要有战略目标、能力建设，还要有数据应用、技术支撑的流程与方法。

（1）选准定位，制定数字技术应用规划。民营企业要根据企业中长期发展规划和数字技术应用前景趋势，确定企业数字技术应用战略规划，明确数字技术应用的目标、进程、重点、顺序，提出产品研发、模式转型、体制创新、流程优化等具体措施，确定数字技术在企业应用的责任部门及责任人，企业要从理念（树立数字思维）、资金（应用条件）、人才（应用保障）、技术（新品研发）、模式（应用切入点）等方面进行应用环境的创造，培育民营企业主动应用数字技术的内生动力［18］。

（2）因地制宜，抓住数字技术应用重点。民营企业涉及各行各业，从大的产业来讲主要有传统产业、现代制造业和服务业，其在应用数字技术过程中的重点是不一样的。对于民营企业中的传统产业主要侧重于数字技术对传统产品的赋能，提升其运营效率，优化商业模式，通过数字技术对生产、运营以及管理过程的改造、升华，步入现代产业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时代。对于民营企业中的制造业，宜广泛应用数字制造技术，对产品、工艺和资源等信息进行智慧化分析，提出新的发展规划或重组计划，生产出当今一流的制造业新产品，要积极打造数字车间以及智能工厂，深挖数据价值［19］。对于涉农民营企业要大力发展智慧农业，提升农业生产数字化水平。对于民营企业中的服务业必须加大元宇宙、大语言模型等新技术应用，全面推进教育、医疗、文旅、物流、社区等业态的智慧化，提升数字技术对民营企业的全渗透力和全渠道改造力。

（3）立足本质，抓牢数字技术应用条件。平台化是数字技术最典型的特征之一，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的应用，要集中精力打造好发展平台。一是加快发展民营企业工业互联网平台，助力民营企业提升管理水平并进行信息共享，扩大产品销售能力；二是提升民营企业平台服务功能，积极为中小民营企业提供产品销售方案；三是积极用好“云服务”资源，从“云端”获得信息资源，利用平台开展产品研发设计等业务［20］。

（4）创新驱动，形成数字技术应用的体制与机制。数字技术属于生产力范畴，不断创新、变革是其本质特征，数字技术的不断创新，持续驱动着应用的主体不断变革，不断创造出新的生产力。数字技术与民营企业的融合是一项长期的系统的工程，必须有相应的体制与机制进行保障，形成鼓励、约束、规范的融合流程和制度，积极防范在应用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而整个体制与机制的顶层设计，要充分体现数字技术创新的活力以及数字技术引领的灵魂作用，使数字技术成为民营经济发展的真正的新的生产要素和新的动力，既提升民营经济的韧性和韧劲，又优化民营经济的发展模式［21］。数字技术赋能民营企业必将持续为民营企业的发展注入成长的活力，但由于数字技术与民营经济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前者是工具，后者是主体，因此，工具能否得到有效发挥，还有赖于生产关系是否相协调。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的应用要常态化推进，要坚持不断创新体制和升级应用，持续增加新的技术投入，才能有效增强竞争能力［22］。

加快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推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必不可少，应用数字技术赋能民营企业更是当务之急。要通过数字技术与民营企业深度融合，进一步配置和优化民营企业资源要素，重塑民营企业经济结构，提升民营企业市场竞争力。数字技术与民营企业融合是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需要系统、科学的顶层设计，必须从政府、市场、金融等多个维度，形成数字技术在民营企业中有效发挥作用的应用场景，通过数字技术全面赋能民营企业，既要通过直接提升民营企业的发展动能、效率，优化模式，简化流程，控好风险，又要对民营企业群体进行整合发展，在数字技术的应用中实现经济效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