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结构演进下公交与轨道融合发展策略分析

摘要：当前，新兴的交通方式不断涌现，在为出行者提供多样化出行选择和服务的同时，也给传统且相对稳定的公共交通带来了一定的竞争与挑战。本文聚焦公共交通发展面临的核心问题，以东京市为例，分析公共交通发挥的关键作用，明确公交与轨道融合发展的重要性与必要性。认为公交与轨道在灵活性、经济性和吸引力三个方面及发展进程上具有必然的融合趋势，最后总结公共交通示范城市推进公交与轨道融合发展上的经验，分析公交与轨道融合发展的六项基本要素，旨在为公共交通提升服务竞争力、实现可持续发展以及优化资源配置提供参考。

关键词：公交；轨道；融合；实践经验

DOI：10.12433/zgkjtz.20240645

基金项目：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

基金编号：2020M671581

一、交通结构的演变

（一）交通方式的构成

交通方式可分为传统和新兴两大类。传统交通方式可进一步划分为机动化和非机动化交通两种类型，其中，机动化包括私人交通与公共交通（如轨道、公交等），非机动化交通主要包括步行与自行车。数据显示，2015至2022年我国机动车保有量持续上升，截至2022年11月达4.15亿辆，其中，小汽车3.18亿辆。公共交通的建设里程在稳步增长，2021年全国轨道运营里程近9000千米，公交运营里程近160万千米。截至2022年，全国已建设城市绿道8万余千米。

新兴交通方式是基于科技创新而涌现的交通方式，如定制公交、共享单车、共享电单车和网约车等。这些新兴交通方式不仅丰富了出行选择，而且提升了出行体验。截至2022年，全国定制公交线路、共享单车、电动自行车以及网约车数量分别达到5400条、2500万辆、3.5亿辆与1000万辆。交通方式越来越多样化，但各类新兴交通方式在不同方面的服务优势也对公共交通出行分担率造成了新的挑战。

（二）公共交通的潜力分析

公共交通尽管在各类交通方式不断涌现的背景下面临一定的挑战，但仍具有无限的发展潜力。以东京市为例，公共交通出行分担率达到70%，而汽车出行分担率仅为12%，甚至低于自行车17%的出行分担率。公共交通在出行方式中的绝对优势，除了受益于小汽车出行成本（如停车、加油等），更得益于其大范围的覆盖和高品质的服务水平，特别是公交与轨道、线路与线路之间的无缝、高频衔接。

2021年，东京市的公交与地铁日均客运量分别达438万人次和820万人次，客流强度分别为0.4万人次/千米和2.6万人次/千米，充分反映了其公共交通系统超高的使用率。东京市公共交通的优势体现在多个方面，如广泛覆盖的线网可有效服务整个城市及周边地区，从早晨5点至晚上12点的服务时间可满足大部分乘客的出行需求，采用综合信息平台全面发布各类出行信息并辅助制定出行计划，强调服务的高度可靠性，如对列车运行时间进行严格的管理和维护等。东京市公共交通的成功经验说明公共交通的高质量发展高度依赖公交和轨道系统的有机融合，对扩大公共交通的覆盖范围、提升服务效率至关重要。

二、公交与轨道融合发展的基础

（一）基础特征的互补性

公交与轨道的基础特征可从灵活性、经济性和吸引力三个方面比较。

1.靈活性

公交与轨道交通相比，线路与站点的调整难度小、成本低。公交在相对开放的道路环境下运行，本身具备较强的灵活性，发车频率可增可减。而轨道交通稳定性极强，但站点建设和改造费用高昂，线路和站点调整难度大，一旦建成，基本不会改变。

2.经济性

与轨道交通相比，公交系统具有低建设成本与运营成本的优势，如建设快速公交系统（BRT）的成本约为0.2～1亿元/千米，而轨道的建设成本则达4～8亿元/千米；公交的运营成本为3.46元/人次，而轨道运营成本为7.82元/人次。这些优势使得公交可广泛覆盖城市的各个角落，而轨道交通则更适用于高密度区域。

3.吸引力

与轨道交通相比，公交的站台和线路辨识度上存在较强的限制。而且公交系统的正点率通常为70%～90%，或者更低，远低于轨道交通系统的99.97%。在运行效率方面，公交系统的运载能力有限，运行速度通常在10～25千米/小时，均远低于轨道。

由此可见，公交和轨道各有优势与局限性。若将公交在灵活性和经济性上的优势与轨道交通在吸引力上的优势结合，则可形成公共交通的绝对优势，从而打造空间互补、效能协同并且主动适应城市需求变化的高品质、智慧化综合公共交通系统。

（二）发展进程的互补性

从建设进程和规划进程两个方面比较公交与轨道的发展进程特征：公交建设在过去的数十年间经历了快速发展的阶段，较全面地覆盖了城市空间；在经历客流下降和重大社会事件等的影响后，公交发展进入收紧模式。而轨道交通作为高效率、高品质的交通方式，日益受到重视，建设里程和日均客流水平也在持续增长。

1.建设进程

图1为2019～2021年北京市、上海市、成都市和重庆市的轨道交通和公交建设里程。可以看出，北京市、上海市、成都市的轨道和公交建设里程均呈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重庆市公交除外），说明城市公共交通建设仍然处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其中，公交建设里程也在上升，但相比轨道建设增长较为缓慢，趋势平缓。

2.规划进程

图2为典型城市轨道交通2022年的建设里程与2035年的规划里程。除成都市外，各城市的轨道交通建设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在未来仍需进行大规模轨道建设。在此进程中，轨道客流的养成与深化，亟须公交集散作用的支持，进一步强化了轨道与公交“两网融合”的意义与价值。

三、公交与轨道融合发展的经验与关键

公交与轨道的融合发展，高度依赖于以下6个关键要素，旨在实现公交与轨道交通系统的协同发展，提高城市居民和乘客的出行效率，为居民和乘客提供便捷、可靠的交通方式。

（一）政策导向

《“十四五”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发展规划》提出，推动轨道交通、常规公交、慢行交通网络融合发展。《上海市交通发展白皮书》提出，进一步推进轨道交通与地面公交“两网融合”，确保80%以上的轨道交通站点周边50米半径范围内有公交换乘。

（二）资源整合

公交与轨道的融合发展，可形成集约高效和融合发展的场站布局，实现方便快捷的换乘和接驳服务，提高资源利用率。为保障公交的运输效率和准点率，强化公交优先政策，确保公交在道路交通中具有优先通行权，减少交通拥堵。同时，推进多样化的出行服务，包括汽车合乘、共享单车和步行衔接等，以满足个性化的出行需求。

（三）综合设计

集成规划和一体化发展可确保公交与轨道系统无缝衔接，实现高效的换乘和出行体验。其中，协调公交运营组织是综合设计中的重要一环，通过合理安排公交线路和站点，减少冗余和重复，能够提高整体的服务效率和质量。另外，公交与轨道的优化配置也是综合设计的重要内容，包括确定适当的站点位置、线路规划和车辆配备，以最大限度地满足乘客出行需求。

（四）技术创新

以交通信息化与智能化为代表的技术成果，可进一步提升公交与轨道的融合水平。通过智能调度系统，可以精确调度和优化公共交通，提高运行效率并缓解交通拥堵状况，减少“两网”换乘的阻抗。此外，信息发布与更新的智能化解决方案可为乘客提供实时、准确的交通信息，帮助用户更好地规划出行。

（五）持续投入与绩效引导

优先为公共交通提供资金支持，确保充足的资金用于公共交通建设、运营和维护。根据服务群体、时间和区域的不同情况，实施分类补贴政策，鼓励特定群体使用公交和轨道交通，同时相关政府部门应制定差异化票价政策来引导居民选择公共交通出行。

（六）文化认同与辨识度

发展特色公共交通品牌，塑造独特的城市形象和文化认同，增强旅游吸引力，提升市民对公共交通的满意度和城市主人公归属感，如伦敦市的双层巴士和东京市的旅游专线等城市的标志性景观。同时，倡导绿色出行和文明出行，鼓励市民选择公共交通、步行、骑行等低碳出行方式。

四、总结与展望

随着科技进步、城市化进程加快和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世界各国出行结构呈现多元化、丰富化和异质化的态势，满足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公交和轨道交通作为城市交通的重要组成部分，应积极推动两者最大限度的优势互补，提升公共交通的服务品质和吸引力，促进绿色交通发展。

相关部门在推进交通结构调整和“两网融合”的过程中，应制定明确的蓝图规划，坚持公共交通优先的原则；在资源配置中给予公共交通系统更多的支持和保障，促使其发挥主导作用；增加必要的资源投入和建立革新考核机制，促进公交轨道融合态势的高效推进；充分利用更新换代的技术成果，强化公交和轨道交通系统的功能，提升乘客的体验感。

参考文献：

[1]新华网. 4.15億辆、超5亿人！我国发布最新机动车和驾驶人数据[EB/OL]. （2022-12-08） [2023-06-30]. https：//news.cctv.com/2022/12/08/ARTIKAYTUWYVkP60Y1zRUNS6221208.shtml.

[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 中国统计年鉴2022. [2023-06-30]. http：//www.stats.gov.cn/sj/ndsj/2022/indexch.htm.

[3]人民网. 城市绿道 串起美好生活（美丽中国·关注城市绿色空间①）[EB/OL]. （2022-05-25） [2023-06-30]. http：//env.people.com.cn/n1/2022/0525/c1010-32429522.html.

[4]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 共享出行服务 共享电动自行车运营服务规范[EB/OL]. （2023-03-02） [2023-06-30]. https：//std.samr.gov.cn/gb/search/gbDetailed？id=E37F81E11239743EE05397BE0A0A7976.

[5]北京日报. 北京轨道交通正点率达99.97% 越来越多市民家门口有地铁[EB/OL]. （2021-03-12） [2023-06-

30]. https：//bj.leju.com/news/2021-03-12/1555677604

7963816112778.shtml.

[6]国务院. “十四五”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发展规划[EB/OL]. （2021-12-09） [2023-06-30]. https：//www.gov.cn/zhengce/content/2022-01/18/content_5669049.htm.

[7]上海市交通委员会. 新一轮《上海市交通发展白皮书》[EB/OL]. （2022-10-14） [2023-06-30]. https：//jtw.sh.gov.cn/cmsres/0d/0dab6b1c127f4d00811a424d9b25ffa5/b2b13f70451641f21145db4c14353891.pdf.

作者简介：张体春（1980），男，江苏省徐州市人，本科，研究方向为公共交通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