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的范围综述

赵心怡 黄迅 朱杏茹 张丽 崔昕 杨琪 王晶

Application of mobile health in breastfeeding education and support：a scoping review

ZHAO Xinyi，HUANG Xun，ZHU Xingru，ZHANG Li，CUI Xin，YANG Qi，WANG JingGraduate School of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ianjin 301617 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 WANG Jing，E-mail：ranmama0823@126.com

Keywords  mobile health;breastfeeding;pregnant and lying-in women;scoping review;education;support

摘要 目的： 對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的研究进行范围综述，以识别移动健康的干预内容和应用现状，为未来该主题的研究提供指导。 方法： 检索中英文数据库的相关研究，以Arksey和O′Malley的范围综述研究方法为指导对文献汇总和分析，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3年10月1日。 结果： 共纳入20篇文献，涉及3种传递载体、5种干预形式、21个方面内容要素及5个方面的结局指标。 结论： 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前景较好，未来仍需完善研究方案，拓宽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的移动健康服务途径，减少产妇及婴儿的健康问题。

关键词  移动健康；母乳喂养；孕产妇；范围综述；教育；支持

doi：  10.12102/j.issn.2095-8668.2024.10.010

世界卫生组织倡议在婴儿出生后1 h内尽早开始母乳喂养，纯母乳喂养至6个月，随后适当添加辅食并继续母乳喂养至2岁  ［1］ 。尽管母乳喂养对产妇和婴儿的短期和长远益处在过去几十年的诸多研究中已经被证实，但全球仅有不到一半的婴儿接受早期、纯母乳喂养或持续母乳喂养  ［2-3］ 。据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估计，每年有595 379例患儿因未母乳喂养死于腹泻和肺炎，每年有974 956例患儿肥胖症归因于未母乳喂养，母乳喂养每年可能预防98 243例乳腺癌、卵巢癌及2型糖尿病的妇女病人死亡  ［4］ 。因此，探索有效方法改善当前母乳喂养的现状十分迫切。教育和支持是促进母乳喂养成功的主要干预措施  ［5］ 。移动健康（mobile health，mHealth）是通过使用移动设备支持提供医疗和公共卫生实践，随着电子移动设备的更新和普及，基于移动健康的干预措施被广泛应用于母乳喂养的教育和支持中，可显著提高产后纯母乳喂养率、母乳喂养率和参与者对母乳喂养的态度，并减少婴儿的健康问题  ［6］ 。但在提供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的研究中，移动健康的传递载体、干预形式、内容要素等存在较大异质性。因此，本研究基于Arksey 和  O′Malley 的范围综述方法  ［7］ ，对国内外该领域的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检索和汇总分析，为国内该领域高质量研究的开展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明确研究问题

通过查阅相关文献明确研究问题，包括：1）移动健康在该领域应用时常用的传递载体有哪些？2）干预形式有哪些方面？3）干预的内容要素有哪些？4）常用的结局指标有哪些？

1.2 文献纳入与排除标准

根据PCC原则  ［8］ 确定纳入标准：1）研究对象（population，P）为接受移动健康干预的孕产妇及其配偶和照顾者；2）概念（concept，C）为基于移动健康的干预，即通过一系列设备（如手机、个人掌上电脑等）或具有多种功能的移动蜂窝通信技术（如短信服务、移动应用程序等）提供卫生服务  ［9］ ；3）情境（context，C）为研究对象接受移动健康干预的情景，包括在社区、医院、孕妇学校和家庭等情景开展移动健康干预；4）研究类型为随机对照试验（RCT）、类试验研究。排除标准：1）无法获取全文；2）重复发表；3）会议论文、综述、系统评价、指南和编辑回信等；4）非中、英文文献。

1.3 文献检索策略

检索PubMed，Web of Science，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维普数据库。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3年10月1日。英文检索词包括：“telemedicine、telehealth、eHealth、mobile health、mHealth、mobile phone、tablet、APP、WeChat、short video”“breast feeding、breastfeeding、breastfed、exclusive breastfeeding”。中文检索词包括：“移动健康、移动医疗、智能手机、平板电脑、微信平台、短视频、应用程序”“母乳喂养、纯母乳喂养”。以PubMed为例，英文检索式为：（（（（（（（（（（telemedicine［MeSH Terms］）OR（telehealth［Title/Abstract］））OR（eHealth［Title/Abstract］））OR（mobile health［Title/Abstract］））OR（mHealth［Title/Abstract］））OR（mobile phone［Title/Abstract］））OR（tablet［Title/Abstract］）） OR（App［Title/Abstract］））OR（WeChat［Title/Abstract］））OR（short video［Title/Abstract］）） AND （（（（breast feeding［MeSH Terms］）OR（breastfeeding［Title/Abstract］））OR（breastfed［Title/Abstract］））OR（exclusive breastfeeding［Title/Abstract］））。

1.4 文献筛选

将检索到的文献题录导入EndNote X9软件中去重。由2名经循证护理培训的研究者独立对文献进行筛选，并用Excel表格对文献资料进行独立提取、汇总 与分析，随后交叉核对。如有分歧与第3名研究者讨  论分析后做决定。文献提取内容包括发表年份、作者、国家、研究类型、研究对象、传递载体、干预形式、内容要素、结局指标等。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初步检索出相关文献1 650篇，通过EndNote X9剔除重复文献800篇，通过阅读题目和摘要剔除699篇，进一步阅读全文后剔除131篇，最终纳入20篇文献  ［10-29］ ，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见图1。

2.2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见表1）

2.3 干预组的干预内容

2.3.1 传递载体

常用的传递载体有3类。1）移动设备：常用 设备有智能手机  ［10-13］ 和平板电脑  ［14］ ；2）网站平台：包括MILK系统  ［15］ 和在线交互式母乳喂养监测系统  ［16］ ；3）移动应用程序：涉及社交软件（微信  ［17-22］ 、 腾讯QQ  ［17］ 、App  ［23-26］ 、Facebook  ［27］ ）、雨课堂  ［19，22］ 、云视频软件zoom  ［23］ 、移动健康应用程序  ［28］ 、母乳喂养朋友新型App  ［29］ 。

2.3.2 干预形式

涉及5种干预形式。1）宣教（ n =17）  ［12-15，17-29］ ：以短信、电话、视频、图片、推文等形式传播母乳喂养相关知识；2）访谈、互动和咨询（ n =12）  ［10，12，17-19，21-27］ ：通过互动小组、聊天群和打电话，提供聊天互动和在线咨询；3）同伴支持（ n =1）  ［12］ ：由具有经验性知识和相似性格的社交网络伙伴通过电话和互联网平台等提供知识技能、情感、信息等支持；4）线上授课（ n =2）  ［19，22］ ：通过授课的形式进行健康教育、操作演示、随堂测试、案例分析等；5）个性化支持（ n =2）  ［11，16］ ：以问卷、访谈等形式收集研究对象的信息提供量身定制的教育和 支持 。

2.3.3 内容要素

通过移动健康提供母乳喂养的教育和支持，虽然传递载体和干预形式多样，但其内容要素主要集中于21个方面：包括孕期保健  ［13，17，20］ 、自然分娩  ［17］ 、母乳喂养的优势  ［11，14-15，19，23，27，29］ 、母乳喂养知识和技能  ［10-12，14-29］ 、母乳喂养常见问题及处理  ［10，12-17，19，21，28-29］ 、新生儿护理  ［17，20］ 、产褥期护理  ［17，25］ 、产妇饮食护理  ［13，20，22，27］ 、婴幼儿喂养及营养  ［14，17，19，27-28］ 、乳房结构及泌乳原理  ［19，21-22］ 、乳房护理  ［19，22，24］ 、产后康复  ［22］ 、与哺乳有关的身体变化  ［15］ 、袋鼠式护理  ［14］ 、母乳喂养与艾滋病  ［14］ 、母婴沟通  ［23，29］ 、返工准备  ［16，24］ 、疫苗接种  ［13，25］ 、黄疸管理  ［16］ 、乳汁供应  ［15-16］ 、手动吸乳汁及乳汁存放  ［27-28］ 。

2.4 结局指标

涉及以下5个方面。1）评估孕产妇：包括母乳喂养态度  ［11，12，17，24］ 、 母乳喂养知识掌握程度  ［11，14，18-20，25-26］ 、母乳喂养技能掌握程度  ［14，18，20，25-26］ 、母亲婴幼儿喂养的知识、态度、行为（KAP）  ［28］ 、母乳喂养自我效能  ［11，15，19，23-24，26，28］ 、产妇满意度  ［13］ 、产妇对新生儿父亲参与母乳喂养的满意度  ［21］ 、对乳汁供应的感知  ［15］ 、产后母婴依恋  ［23］ 、母亲的焦虑抑郁水平  ［15-16，23］ 。2）评估母乳喂养情况：包括纯母乳喂养率  ［10-22，24-25，27，29］ 、纯母乳喂养持续时间  ［18，27］ 、母乳喂养开始时间  ［13］ 、奶瓶喂养率  ［13］ 、开始辅食的时间  ［13］ 、断乳情况  ［17］ 、母乳喂养持续时间  ［12，29］ 、母乳喂养强度或模式  ［16］ 、母乳喂养率  ［23］ 、泌乳启动时间  ［22］ 。3）评估配偶：包括父亲支持母乳喂养的自我效能  ［21］ 、父亲对母乳喂养的支持  ［11］ 。4）婴儿营养状况：包括婴儿身高  ［10，19］ 、体质量  ［10，13，19，23］ 、头围  ［23］ 。5）患病率：包括哺乳相关乳腺疾病发病率  ［22］ 、婴儿腹泻及肺炎患病率  ［10］ 。

3 讨论

3.1 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前景 较好

本研究纳入的文献整体较新，表明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具有良好的发展势头；纳入文献发表于全球范围内不同经济文化背景下的多個国家，体现了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的应用具有普遍适用性；纳入文献涉及孕产妇母乳喂养的不同时期，表明移动健康可以为孕产妇提供动态、延续的教育和支持。而且移动健康的传递载体和干预形式十分丰富，可远程进行同伴支持、健康宣教、反馈、提醒和回访等，具有方便快捷、成本低、用户范围广等优势，可以满足人群多样化的母乳喂养需求。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互联网和移动设备的普及程度越来越高，移动健康将更好地为孕产妇提供相关知识，解决她们在母乳喂养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总体而言，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的应用具有良好发展前景。

3.2 國内外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的特点比较

通过分析纳入文献，国内外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的特点有所差异。该主题在国外发达国家的研究中，更偏向于针对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建立一个新的应用系统或开发新的应用程序  ［15-16，29］ ，难度偏高，需要较大经济成本投入。而国外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该主题的相关研究主要依托于Facebook、WhatsApp 等社交软件  ［23，25-27］ ，这些软件使用人群广，可以方便地提供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但在数据保护和人员隐私方面有待加强；我国该主题的相关研究主要是应用微信（包括微信公众号、微信视频号和微信群）进行健康教育、经验分享、聊天互动、答疑解惑等，未来可继续深入研究，为我国孕产妇提供一个更为标准化、权威性的信息支持平台，以满足不同阶段孕产妇的需求。

3.3 移动健康在我国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应用研究的局限性及应对策略

3.3.1 缺乏相关质性研究

产妇对母乳喂养的态度受产妇年龄、产前检查情况、抑郁症状和家庭成员对母乳喂养的态度等多因素影响  ［30］ 。目前，我国关于移动健康对母乳喂养态度影响的相关质性研究较少，研究者可以从产妇母乳喂养时的真实体验和感受入手，开展相关质性研究，探讨产妇进行母乳喂养的困难，查找产妇最想获取的知识和最可接受的信息获取形式，从而针对性设计基于移动健康的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方案。

3.3.2 推送信息缺乏针对性

我国相关研究  ［17-22］ 对干预对象所推送的母乳喂养相关知识虽然内容丰富、覆盖面广，但缺乏针对性，孕产妇对所需求的信息获取困难。Demirci等  ［15］ 的研究中，开发了一个具有自动交互性和个性化功能的系统，一方面，系统可根据围产期的不同阶段进行个性化信息推送；另一方面，用户不仅可输入婴儿信息获取个性化干预内容，而且可以自我设定接受推送信息的频次。因此，探讨开发一个本土化的应用程序或系统应是接下来关注的重点之一。

3.3.3 缺乏远期干预效果分析

我国相关研究  ［17-22］ 对母乳喂养情况的分析均局限于短期效果评价，仅对产后3个月和6个月的母乳喂养情况进行了调查，但对6个月之后的母乳喂养情况缺乏跟踪调查，未来需完善研究方案，获取政府支持，进一步调查产后6个月至产后2年的母乳喂养情况，以及产妇和婴幼儿健康的远期情况。

4 小结

本研究从传递载体、干预形式、内容要素和结局指标等方面阐述了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的干预内容，综合了移动健康干预对母乳喂养情况、婴儿营养状况、产妇及新生儿患病情况等的研究证据。结果表明，移动健康在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中具有普遍适用性，应用前景较好，未来研究者应积极探索适合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的移动健康服务模式，结合经济、文化背景拓宽母乳喂养教育和支持的移动健康服务途径，减少产妇及婴儿的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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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1-27；修回日期：2024-04-25）

（本文编辑 贾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