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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未来要空间:论新质生产力的经济空间逻辑及实践旨向

2024-05-30胡博成朱千叶

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4年2期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政治经济学创新发展

胡博成 朱千叶

摘要:人类生产力是一个从低级向高级形态发展演进的过程,同时生产力的跃升发展离不开新技术变革的驱动。新质生产力是习近平总书记立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创新发展,它进一步凸显了科技创新在生产力质变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为新时代乡村振兴和中国式现代化指明了前进方向。作为依靠关键技术实现生产力质态跃升发展的范畴,新质生产力既实现了对生产力三要素的创新发展,也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特别是新经济空间生产方面发挥了革命性作用。就理论基础来看,马克思借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深刻说明了生产力与创新的深层关联逻辑,为把握和理解新质生产力的经济空间逻辑澄清了理论前提。就现实层面来看,社会主义经济深化拓展了新质生产力的经济空间逻辑向度,为创新和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作出了重要贡献。基于上述分析,新时代要进一步优化科创体制机制,以创新理论和体制机制为新质生产力创造新经济空间,同时要制定面向新技术革命的经济发展战略,以社会主义竞争优势和前瞻规划布局为新质生产力开掘新经济空间。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政治经济学;新产业革命;创新发展;经济空间

中图分类号:F12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5831(2024)02-0098-12

一、问题的提出

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黑龙江期间提出的“新质生产力”范畴,是立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充分研判世界新兴产业革命升级浪潮,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生产力理论的创新发展,为新时代全面振兴东北、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指明了发展方向。作为背靠新兴产业革命对传统生产力范畴的质态升级发展[1],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在动力和内涵方面有着实质性区别。从历史发展看,人类生产力是从低级到高级形态的进阶发展过程。历次生产力的飞速发展都离不开新技术革命的发展,更离不开新技术革命开辟的经济空间。从农业化到工业化再 到信息化,人类建立了与技术革命发展相匹配的生产力和物质生活。21世纪信息产业革命显示出了无比光明的发展前景,大数据、人工智能等蓬勃发展不仅标志着人类生产力获得了全新发展和突破,而且这也意味着大国之间的竞争和全球格局将随之发生深刻变化,谁先抢占新技术发展先机谁将在全球竞争格局中获得优势。近年来,发达国家试图以先发优势维持其全球产业竞争优势,为此,借助贸易政策等阻碍发展中国家的新兴产业升级发展,如对中国的贸易战等;而中国同期处在迈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转型时期,新兴产业革命与大国竞争、世界局势变化进入了历史同构期。换言之,新一轮产业革命的发展主导权成为决定国家综合竞争力的核心要素,同时新产业发展与世界格局变化的历史交汇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双重境遇。一方面,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新兴产业革命为中国提供了“弯道超车”的战略窗口期。加速形成新质生产力,掌握发展主动权,以关键性原创性颠覆性技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生产力“燃爆点”,全面开掘新经济空间,成为新时代中国经济转型发展的战略机遇。另一方面,中国新兴科技产业面临着复杂的国际环境,国内产业转型升级与国外产业打压构成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宏观环境。为此,必须重视统筹国内和国际两个大局,为形成具有融合性、新内涵特征的新质生产力廓清障碍[2],进而形成实现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力量,创造出支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新空间。可以认为,深入学习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论述,以经济空间逻辑进一步廓清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义,澄清新质生产力承载的经济空间功能,并得出有益于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质生产力实践方向,无疑对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升新时代中国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理论和实践指导价值[3]。

二、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义:基于经济空间的视角

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框架中,生产力是指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事实说明生产力具有重要价值,生产力是衡量社会进步程度、社会发展水平的标志。马克思通过对重农学派魁奈和古典政治经济学家斯密、李嘉图等生产力范畴的批判,确认了生产力的二重性特征。生产力是通过有组织劳动对社会和自然力量整合的显现,其中劳动主体、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是诠释生产力概念绕不过去的三个要素[4]。为此,在澄清新质生产力与经济空间关联的逻辑基础上,以生产力三要素进一步诠释新质生产力的经济空间内涵,对理解新质生产力具有理论指导意义。新质生产力不仅实现了对劳动者、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三要素的进一步拓展,而且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发掘新的经济空间奠定了必要物质基础。

(一)新質生产力与经济空间的内在关联

事实上,人类生存发展必然离不开时间和空间,在一定时空内进行生产生活是人类历史得以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与空间相比,时间具有更显性的特征,同时在理论研究中时间获得了更为密集的关注。马克思主要从时间向度上阐释了资本主义的未来发展趋势,由此,历史因素明显遮蔽了维持生产生活的空间向度,这是社会科学研究对历史唯物主义时间和空间问题开展论证的焦点。事实上空间是历史唯物主义得以走向深处的核心范畴,资本要组织生产维持持续扩张状态必然需要开拓新的经济空间[5]。在现代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资本以“无剩余不占有”内在秉性为经济系统的持续发展提供了动力支持。为了最大化占有剩余劳动、最大化实现自身增殖,资本需要创造出有利于自身发展的生产要素流通格局,由此深刻影响和改变了人类从事经济生产的实践行为。就资本持续扩张的经济空间本质来看,人与人的关系是经济空间的唯一来源。在物质生产活动中,经济空间必须借助物理和地理空间得以展现,如城市和乡村、国内和国际是典型的借助地理空间呈现的经济空间范畴,但经过人类实践介入的地理空间已不是抽象意义的地理空间范畴,人与人的关系实现了对地理空间的升级演化[6]。就上述来看,经济空间得以形成的物质基础在劳动价值,人与人之间的劳动关系驱动了经济空间的形成,这是解释资本得以持续扩张的经济空间基础[7]。资本作为实现剩余劳动价值增殖的核心动力源,在现代经济系统中不断创造出全新的可供资本增殖的新的经济空间,即资本扩张过程与发展、生产和占有新的经济空间过程是同构的。

马克思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发现了资本如何实现质量衍变的机理,揭示了社会关系与资本增殖的深层关联逻辑。资本为实现最大程度占有剩余劳动价值的目的,不仅在扩张进程中创构起了助推资本增殖的产业链、价值链,而且持续建构起了信用体系、产权制度等一系列新的经济空间范畴。正是资本增殖对经济空间的无节制需求,使得原本作为主体的人民群众降为客体,并引发了影响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问题[8]。马克思发现了资本增殖无休止无节制占有空间的症候,并借此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走向历史消亡的必然性。资本发现、生产和占有经济空间呈现出了双重效应:一方面,资本获得了维持自身的劳动力、自然资源,并借助劳动力实现了对生产要素的经济空间转化。资本要扩张就必须在获取经济空间方面占有先机,一切潜在的、可能被发掘的空间都应被纳入资本生产过程,一旦资本难以持续获得资本增殖的经济空间,经济就失去了扩张的动力,社会就将产生影响持续发展的经济危机。另一方面,资本占有经济空间的同时也在制造影响持续生产经济空间的因素。资本占有的剩余劳动来源于劳动者和自然资源,资本无休止压榨劳动者会导致劳动者陷入贫困状态,由此进一步影响了资本增殖需要的消费空间和劳动者全面发展的社会空间。与之相伴,资本毫不考虑生态循环实际而掠夺自然资源,必然会产生大量的生态环境问题,进而破坏和解构维系资本持续发展的生态空间。

由此可以进一步把握资本、生产力和经济空间之间的关联,资本扩张的基础是发现和占有经济空间,在经济空间不足的情况下资本会创构出新的技术、新的产品等来满足自身增殖需要。正是因为存在资本增殖对经济空间的发现、生产和占有的这一过程,人类才获得了现代社会的生产力。新的技术、新的产业、新的产品、新的业态等新的经济形式,都与资本增殖的空间占有存在直接关联逻辑。为满足资本持续扩张、实现经济稳步发展的要求,各国政府以各式各样政策扶持新兴产业、鼓励科技创新的过程,实际就是为经济发展提供和发掘空间的过程。新质生产力的提出与经济发展需要开掘新经济空间有着一致性预期,在全球经济产业革命升级、国内经济转型发展的新历史境遇中,以关键技术、关键创新实现生产力的质态升级的过程,本质上是为经济发展提供新空间逻辑的过程。

(二)新质生产力概念涵摄的经济空间阐释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物质生产力是人类生活生产的物质来源和支撑,而与生产力发展相匹配的社会生产关系总和构成了经济基础。与传统生产力相比,新质生产力得以形成发展的物质基础有了明显变化,新科技、新经济、新业态成为界定新质生产力的物质基础,同时创新驱动在生产力中发挥着至关重要作用[9]。即没有核心技术突破就没有新质生产力,科技创新能力在新质生产力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一旦出现原创性、颠覆性技术创新,一系列新型经济空间将有效满足生产转型发展需要,由此将引燃生产力发展的“核爆点”并实现其质的跃升发展。就上述来看,新质生产力区别于高投入、高能耗的传统生产力范畴,它是数字智能时代立足科技创新、摆脱传统发展路径、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且为经济发展创构新经济空间的生产力形态[10]。尽管在数字智能时代马克思生产力概念三要素的表现形式有了全新显现,但就其本质来看并未发生实质性变化[11]。把握新质生产力概念必然离不开生产力三要素,更离不开经济空间。新质生产力在丰富拓展劳动者、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内涵方面进行了重要探索,为经济发展创构了新经济空间基础。

第一,新质生产力在科技创新语境中实现了对劳动者范畴的丰富和发展,为生产创造新经济空间提供了新的主体力量。劳动者既是马克思主义得以创立发展的始基性范畴,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实现终极价值关怀的主体力量。借助马克思对劳动者概念的界定,可以进一步把握新质生产力对劳动者范畴的拓展,进而理解其为经济空间生产贡献劳动主体力量。在唯物史观中,劳动者不仅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者,而且是社会关系的生产者,是经济空间得以生产和维系的唯一主体。劳动者在工业时代主要以重复的机械化组织物质生产,在数字智能时代主要通过参与信息生产和消费来组织社会物质生产。数字智能时代劳动者的产消身份一体化,为新质生产力丰富和拓展劳动者范畴内涵提供了必要基础。新质生产力得以提出和发展的核心物质基础在数字智能网络,劳动者产消一体化意味着劳动者兼具高科技产品生产者和消费者身份,即无论是高科技产品生产和消费都实现了与劳动者的内在关联,劳动者成为决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决定性变量,缺少高素质劳动者的驱动经济就难以获得新的经济空间支持。数字智能时代劳动呈现出了鲜明的二重性,具体劳动创造高科技产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创造高科技产品的价值,劳动者通过高科技产品既实现了对自身内涵的丰富和拓展,也为经济创构了新经济空间。无论是就新质生产力形成发展的物质基础,还是就新质生产力对物质生产的巨大推动作用来看,都离不开高素质劳动者。马克思强调生产力的劳动者要素对生产的重要作用,意味着劳动者只有将先天能力和后天教育有效融合到生产过程中才能发挥出劳动者的作用,经济才能获得来自劳动者创构的空间动力。这意味着新质生产力对劳动者后天教育提出了更高要求,只有将劳动者纳入社会关系过程中才能形成高科技发展需要的“总和”力量,才能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新空间支撑[12]。

第二,新质生产力立足数字化语境实现了对劳动对象的内涵外延,为生产新的经济空间拓展了物质基础。劳动对象是生产力三要素之一,是劳动者创造新经济空间和生产物质财富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工业化大生产过程中,劳动对象主要是来自自然界的物质材料,劳动者通过劳动过程将自然界物质力量转换为人类生产生活力量,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支撑空间。问题是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凭借工矿资源产权等实现了对劳动对象的占有,由此劳动对象和私有生产资料在支配占有劳动者剩余劳动价值方面达成了合谋。伴随着科技的持续发展,劳动对象实现了从第一自然物质到第二自然物质的升级,劳动对象形态也从工业时代机械化实现了向数字时代智能化的转向,经济空间获得了新的物质基础。数字智能时代劳动者的核心劳动对象是数字信息,新质生产力意味着劳动对象实现了向未来新产业的升级转化,借助数字信息新的经济空间被进一步发掘。劳动者通过对海量数据的抓取分析,发掘了对核心技术创新具有指导作用的潜在经济空间。数据转化为对新质生产力有引擎驱动作用的商品,由此新质生产力获得了潜在的市场空间支持。显而易見,劳动对象的变化为新质生产力的劳动对象要素内涵外延提供了新语境,同时经济空间获得了新的物质基础;劳动对象实现了从第一、第二自然物质向虚拟空间的转换,新质生产力要实现生产力的“新”和“质”的飞跃,必须立足劳动对象的数字智能时代境遇进一步延伸。脱离对数字虚拟劳动关系的关注,新质生产力就难以获得表征新技术新产业的社会基础,经济更难以获得融合发展的空间。

第三,新质生产力以人脑创新为基础进一步强化了劳动工具的重要性,为生产新的经济空间提供了新的工具支持[13]。劳动工具的使用与社会生产力发展存在直接相关性,劳动工具的改进是社会发展动力的重要来源。手工磨与封建社会、蒸汽磨与工业社会的关联,恰恰说明了劳动工具之于生产力的重要性。劳动工具的改良深刻影响了人类生产生活方式,为人类社会实现时空变革提供了必要物质基础。在大工业时代机器作为先进劳动工具实现了对人体机能的延伸,在解放劳动者、提升生产效率基础上,为经济创构了新的空间。生产力的持续发展意味着劳动工具形态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新科技革命语境中的生产工具呈现出了数字媒介化和信息化特征,这就意味着新质生产力必须在掌握移动网络平台生产工具基础上实现对传统生产工具的升级改造。新质生产力突出强调了创新的地位和作用,劳动主体的人脑创新进一步凸显了劳动工具升级的重要性。数字化时代只有最大程度将以移动终端为代表的生产工具普及化,提升广大劳动人民数字媒介素养,才能为新质生产力和新经济空间生产提供工具支持。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是阐释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向度,技术的颠覆性变革是解说新质生产力的关键维度,这是理解数字生产工具变革的意义指向[14]。数字平台和人脑作为新科技革命的主要劳动工具,推进了生产技术的革新和劳动效率的提升,进一步激发了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的发展活力和价值,为颠覆性技术引发生产力质变贡献了力量,并以劳动工具创新开发挖掘了新的经济空间。

综上可以认为,所谓新质生产力就是指数字化时代以科技创新为基础的、区别于传统的、实现生产力质态跃升的生产力范畴,它以经济空间实现了对劳动者、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内涵的全面创新,是习近平总书记立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实践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理论创新。就新质生产力得以形成发展的社会基础和战略指向来看,它提出的目的在于为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持久强劲的发展动力和源源不断的空间支持。

三、新质生产力的价值功能:经济空间的生产

作为原创性政治经济学范畴,新质生产力既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思想的创新发展,也为新时代发掘经济空间、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指导理论和实践方向[15]。就其形成发展的逻辑向度来看,新质生产力得以提出绝不是偶然性事件,它有着深刻的新科技革命实践基础。人类历次生产力的发展变革都离不开科学技术的支持,每一次重大科技的创新都会推动旧生产力的瓦解和新生产力的诞生,即在新科技革命的推进过程中人类获得了新经济空间,社会获得了持续扩张的物质基础。人类现代经济发展的历史和经验说明,经济发展过程对空间有着天然需求,持续开辟新经济空间符合人类社会稳序发展预期,同时哪一国家率先生产和占有新经济空间哪一国家就能在国际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上述研究为阐释新一轮科技发展和新质生产力提供了理论和现实基础,谁获得了最新技术发展优势,谁就将在新的经济空间和物质生产方面获得领先优势和竞争力,由此,新质生产力在经济发展和国家竞争方面的重要性就得到了深刻体现。

(一)新质生产力的空间生产理论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创新发展,他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进一步肯定了创新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意義。就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的国内外环境来看,必须通过创新推动生产力快速发展,不断破解发展瓶颈和社会矛盾,进而充分彰显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科技创新的重要论述为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提供了前瞻理论议题,而建立在科技创新基础上的新质生产力则是对马克思生产力和空间生产思想在21世纪语境的创新性发展、创造性转化,同时这也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提供了前瞻性理论议题。马克思系统阐述了创新的重要性,揭示了创新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的根本动力作用,为新质生产力的提出和空间生产的诠释奠定了理论基础。

第一,新质生产力在凸显创新发展作用基础上,进一步肯定了创新在经济空间生产中的能动作用。熊彼特在研究创新理论的学者中占有重要地位,甚至国内学者也将其作为中国经济创新话语的主流理论基础。实际上以 “创新之父”肯定熊彼特的做法偏离了对创新理论深刻性和开创性的把握,马克思关于生产力与创新发展的论述远超西方创新理论。诚如大家所见,马克思并未专题论述创新,其创新思想内涵主要隐含在生产力话语中,这是理论工作者容易忽视马克思创新理论的显性原因。马克思创新理论能够获得开创性评价,在其借助劳动实现了对生产力创新内涵的历史性和全面性概述[16]。劳动反映的是主体对社会资源的利用水平,而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决定了劳动开发资源的能力。同时劳动还反映了社会组织程度、科学技术等对资源利用的影响,以及地理环境优劣和市场开发程度等。就劳动在生产中的作用和影响来看,劳动发展水平反映了生产要素、市场以及技术等多重影响生产的维度,由此可以确认马克思生产力理论已经包含和超越了熊彼特的创新论述。与显性的创新论述相比,马克思关于生产力的创新向度主要隐含在资本生产力中,资本为了获利会穷尽各种方式推动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为实现自身增殖,会不遗余力地利用技术创造经济空间、获取剩余劳动价值,只要有关键技术的突破就会创造出新的空间,资本增殖的市场和收益就会获得保障,此逻辑决定了科技创新投入在生产过程中必然占有重要比例。资本持续获利需要使得组织生产和再生产的技术创新因素越来越重要,通过关键技术创新创造出新的经济空间,并以此为生产力持续解放和发展提供了充足空间支持,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规定[17]。

马克思在劳动概念的使用上,证明了生产力发展与创新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逻辑。生产力的发展就是创新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发挥作用的表现。生产力要获得持续发展必然需要新的经济空间支持,而新的技术发展成为生产力发展的内在否定性要素。新技术的推广使用必须突破旧的生产关系束缚,并创造出与新技术适应的新生产关系,由此新的经济空间产生并推动社会发生系统性变革。与手工磨相比,蒸汽机创造的新经济空间满足了资本主义发展需要,其以大工业技术创新全面实现了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的变革。技术创新是一个历史过程,只有持续生产出新经济空间并为经济发展提供充足空间,旧的生产技术才会退出,即旧生产方式的退出基础是新技术创造了具有广阔市场前景的经济空间,推动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快速变革。就此生产力发展与技术创新是同义的,只有科技创新提供新经济空间,生产力才能获得发展基础。与社会稳定发展预期一致,生产力和科技创新发展是一个量变过程,一旦达到某种临界点,创新就会形成对生产力具有爆炸性推进作用的市场空间,同时新质生产力就是创新积累达到关键节点形成的爆发性生产力质变。

第二,生产力发展与科技创新有着不同表达语境,同时它们有着共同的经济空间指向,这是理解新质生产力空间向度的社会基础。马克思生产力的创新论述之所以很难被西方理论界接受,主要原因固然在于西方理论界代表着资产阶级的价值方向,但从另一角度而言,也部分在于马克思以批判性话语界定了创新范畴,如科技创新等同于资本逐利手段的阐述,一定程度上遮蔽了马克思创新思想的深刻性。熊彼特肯定企业家创新精神,实际是对资本逐利创新的浅层解释。资本家作为资本生产的能动轮,本源是资本增殖需要驱动了企业家对创新技术的发掘。除了批判性话语对马克思创新思想的遮蔽外,生产力与科技创新的异质性话语表达语境也影响了马克思创新思想的历史地位。尽管上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马克思主义创新理论的传播,但资本增殖关键在生产力和科技创新的共同经济空间基础,为解释新质生产力提供了社会基础。生产力是与生产关系相对应的一定阶段人类改造自然、创造物质财富的能力,生产关系则是组织生产和分配利益形成的关系。生产力是技术性的表达,生产关系是空间性的阐释,生产力要获得解放必然需要与之相匹配的生产关系。资本主义走向历史消亡的必然性与其所需经济空间的消失同构,生产力的技术升级和应用创造了新的经济空间,同时生产力的扩大牺牲了劳动者发展权益、破坏了经济空间的持续生产根基。资本主义并不能在持续供给经济空间层面实现自我救赎,人类要获得满足生产力发展和技术创新需要的空间基础,只能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为经济发展持续提供经济空间的过程。

科技创新建立在社会持续发展基础上,即创新是以建设性思路解决社会发展问题的表达。资本主义经济学家将创新链接到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建构了创新塑造资本主义永恒发展的理论体系。事实上,创新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突破旧的经济束缚、寻求新的经济空间是生产力持续发展的动力基础。以技术激发新组织形态、开拓新市场空间等是生产力发展的内在需要,生产关系的变革和经济空间的生产是技术与社会紧密结合的产物。资本主义基于资本获利需要形成了内生强制性的创新体制,由此为生产力发展源源不断地提供了新的经济空间。综上,尽管生产力发展和科技创新有着不同话语表达环境,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和地位不同,但他们有着共同的经济空间指向,只有持续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空间要求,生产力才能持续发展、科技创新才能发挥作用。尽管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科技创新是资本增殖的核心要件,但其社会形态与创新并没有必然性关联。人类历史说明,不论何种社会都需要持续打破旧的经济模式、寻求新的经济空间。人类生产力的发展过程就是创新实现的过程,进入现代社会以来创新在创造满足经济发展需要的新空间层面表现更为突出。新质生产力在新科技革命基础上进一步升华了创新理论,突出了创新在新经济空间供给层面的突变作用,为生产力创新跃升发展提供了经济基础。

(二)新质生产力的空间生产逻辑向度

马克思主要在理论层面形成了对社会主义生产力优越性的论述,而社会主义中国在实践层面高度重视生产力发展,以此为马克思生产理论创新贡献了历史和实践的积累[18]。需要指出的是,社会主义生产力更侧重经济的宏观增长,对微观层面的创新关注度相对不足。经典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几乎不考虑创新的历史作用,只有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阶段,市场主体的创新作用才得以重视和激活。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创新发展,以新质生产力进一步明晰了创新在生产力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为把握新质生产力的空间生产逻辑向度提供了基础,为新时代空间生产提供了基本逻辑遵循。

第一,新质生产力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内含创新维度的认识,以体制机制为经济空间的持续创造和实现提供了保障。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借助创新持续获利的事实说明,资本主义生产力获得了源源不断的新经济空间,同时阐释了市场主体在创新保护和创新投入方面的必然性和必要性。与发展中国家相比,资本主义国家在知识产权保护和科技创新投入方面有着显著成效,这是保障资本主义生产发展需要持续供给新空间的体制机制,也是资本主义在新兴产业领域获得竞争力的不可或缺的要素和条件。借助知识产权保护和创新市场价值,资本主义在持续创造出新经济空间过程中,进一步推进了新兴产业的蓬勃发展。更为重要的是,资本主义的创新税收和研发补助等政策,进一步强化了市场主体在发现和生产新经济空间方面的能动性。在生产力发展特别是创新实现方面,国家和市场主体作用存在显著差异,为此需要充分激活不同主体的能动作用,进而凸显创新为生产力持续发展提供新经济空间的作用。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鲜明地体现在生产力发展方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激活了国家、企业和社会的创新动能,为创造新经济空间提供了内生动力支持。一方面,市场在资源配置和分配领域的作用不断明晰,市场创新主体地位得以彰显,全社会在创新拓展经济空间、创造新价值方面达成了共识。科技创新带来创新价值使得市场主体获得了更充分、更广泛参与创新活动的动力,由此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创新向度得以彰显。另一方面,国家宏观调控和市场创新驱动实现了协同,创新驱动生产力發展体制机制展现出了优越的经济空间创造和转化能力。新型举国体制在重大科研创新方面展现出了强大动能,原创性、跟创性科技推动了市场空间的持续扩张,实现了社会生产管理的系统变革,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提供了发展和占有空间的机制保障。

第二,新质生产力激发了人才和企业创新动力,进一步发掘了生产力的创新内涵,以主体能动性为创造经济空间提供了主体力量保障。生产力的创新发展特别是新兴科技创新动力来自创新劳动回报,只有让创新价值激励市场主体全身心投入创新,新质生产力才能获得持续不断的突破。技术、资本、管理、人才等按照要素获得收益分配的过程,实际就是以正向激励推动创新价值实现的过程。新兴科技的发展动力来自市场,创新的不确定性和试错需要庞大的市场空间来平抑。尽管创新能够带来巨量的新型经济空间,创造巨大经济效益,但创新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若干实验和试错成本积累,前沿科技创新很难实现质的突破。也就是说,生产力所需要的创新发展建立在试错的基础上,新技术发展面临诸多未知性因素以及解决问题的多种可能路径,即技术创新建立在大量投入的基础上。换言之,企业和人才想要通过科技创新获得广阔市场空间及价值回报,必须进行大量前期投入,这是激发企业和人才发挥创新主体能动性的物质动因。作为创新关键主体的企业和人才要在创新投入方面付出更多物质基础,需要转变创新思想观念,改变以往以数量和价格为优势的传统竞争,真正进入以科技创新获得竞争优势的发展生态环境中。以研发投入保障新技术研发,将创新政策和理论转化为企业生产力,是新质生产力激活创新主体动能的遵循。新质生产力对关键技术创新的需要程度,进一步凸显了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性。与传统生产力相比,新质生产力突出了关键技术创新作用,使得知识创新在市场空间和劳动价值创造方面获得了高度肯定。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创新资金和政策投入,为新质生产力的突破发展提供了良好社会环境。问题的关键在于还需要进一步强化知识产权保护,激活市场主体参与创新的积极性和能动性。在经典社会主义模式中,知识创新保护处于边缘地带,市场主体难以通过知识创新获得高额价值回报,创新拓展和转化经济空间的作用就难以发挥。在新技术新产业蓬勃发展的现实语境中,以知识产权保护激发市场主体参与创新能动性,激活原创性创新成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内在必然要求。

四、新质生产力的实践旨向:经济空间的未来

习近平总书记以前瞻的历史眼光和思维,深刻把握了新产业革命对全球经济发展形式和版图的重构态势,以发展新质生产力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新质生产力以核心技术竞争为基础,是能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提供经济空间的新生产力范畴。作为立足当下指向未来的核心范畴,新质生产力有着深刻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现实逻辑,其实践与经济空间的未来筹划实现了强度链接。新时代中国要在新科技革命中获得竞争优势,要实现生产力的质变发展,必然离不开对未来经济空间生产的发掘和获取。即实现生产力的跃升发展需要新科技、新技术对新经济空间的生产和转换,由此经济空间的未来指向与新质生产力的实践旨向成为一词两义的表达。就新质生产力的经济空间生产实践来看,中国在科技创新投入、科创产业基础、制度环境和科创人才队伍等方面存在亟待解决的问题[19],为此需要从科创体制机制和经济发展战略选择层面发掘和转化新经济空间。

(一)面向新质生产力优化科创体制机制,创造新的经济空间

党的二十大提出要深化科技体制改革,为全面创新提供基础支撑,这要求进一步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新时代经济社会成就深刻说明了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支撑意义,同时为满足现代化建设的新技术、新产业发展需要必然要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新质生产力是以关键创新为基础的新生产力形态,这意味着新质生产力在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提出改革要求基础上,对科创体制机制也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要求。科创体制机制变迁始终内嵌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发展进程中,同时与经济社会形成了紧密关联的逻辑机理。问题在科创制度建设与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之间存在偏差,如何提升政府主导型科创体制的工作效能,成为新时代生产力跃升发展的迫切要求。面向新质生产力优化科创体制机制,是新时代发掘和占有新经济空间的重大思路、重要模式和关键对策,对经济社会稳序发展具有重要的实践和理论指导价值[20]。

第一,进一步建构起服务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创新理论,为生产力的跃升发展和创造新经济空间廓清理论前提。新质生产力得以提出和发展的前提基础是关键技术创新,而要实现关键技术突破关键在创新。与资本主义国家创新发展相比,社会主义经济更侧重宏观的生产力,而较少关注相对微观层面的创新理论,为此进一步发掘和建构社会主义创新理论是以新质生产力拓展新经济发展空间的理论前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在改革开放实践中建构的理论体系,生产力在其体系中处于极高地位。新时代国内外经济环境发生了重大转变,特别是经济高质量发展转型使得创新作用进一步彰显,提炼和建构社会主义创新理论体系,形成与生产力发展相匹配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理论,既是优化科创体制机制的理论基础,也是新质生产力发展和新经济空间创造的理论前提。改革开放成为社会主义生产力获得持续发展的战略窗口,与之相适应的科技创新体系、产业链等得以全面建立和完善,籍此中国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稳定器”,为世界成功走出经济危机作出了重要贡献。新时代经济发展环境面临的新变化意味着生产力发展面临着更大挑战,而新质生产力正是以创新引领经济发展并突破上述发展困境的重大理论创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使命是为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层面推动经济持续发展。为此建构起服务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创新理论,是汲取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借鉴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创新发展经验、升华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实践的理论创新,同时也是生产力跃升发展和创造新经济空间的理论前提。

第二,进一步优化完善契合新质生产力的科创体制机制,为创造新经济空间提供制度保障。创新发展表现最直接最强劲的领域为科技创新,某一关键科技创新将推动社会各领域转型升级,籍此生产力将获得全新的经济空间支撑。在现代社会,科技创新在发展动力中排序第一,是调整经济发展方式、经济结构、发展动力的动能。而科技创新要展现出可持续发展预期,离不开激励、促进和推动科技转换的体制机制保障,因此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前提是拥有与其匹配的科创体制机制。新质生产力凸显了创新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而创新必然离不开诸多要素的协同发力。科创体制机制作为集合多要素的核心和纽带,是创新得以持续实现的关键[21]。无效的科创体制机制供给和创新氛围的缺失是中国科技创新长期处于较低发展水平的根源,也是中国错失几次产业革命发展的原因。可见,科创体制机制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动力保障,是新经济空间得以生产的前提要件。正是基于创新在经济社会发展中核心动力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基础上提出了新质生产力范畴,并由此进一步凸显了科创体制机制之于创新发展的保障作用。科创体制机制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制度保证,为激发市场主体创新能力、配置创新所需资源提供了顶层制度供给和保障。科创体制作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制度支撑,将科创体制机制纳入服务新质生产力的改革,构成新时代经济空间生产和转换的关键内容。新型举国体制、基础科创体制、原始创新体制等既是新质生产力得以发展和跃升的关键维度,也是新经济空间得以生产和转换的体制机制保障。

(二)面向新质生产力制定经济发展战略,发掘新的经济空间

在信息、生命、材料等前沿领域突变的新科技革命背景下,如何进一步突破创新理论范式,激发科学技术与产业发展的联动,成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核心实践遵循。就此而言,新质生产力要获得突破发展必然离不开党和国家的经济发展战略规划。在新经济发展战略指引下,中国将进一步发掘重塑全球创新的新经济空间基础,进而在世界经济版图重构中获得新的竞争优势。

第一,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创新竞争优势,为新质生产力提供新经济空间基础保障。新一轮产业创新与经济社会发展呈现出了深度融合特征,中国的人才、市场、产业、体制等优势,为加速颠覆性技术创新、提升全球技术创新引领力奠定了竞争优势,同时这也是新质生产力获得经济空间的基础性保障。就全球前沿科技成果来看,中国在人工智能、空间技术等领域取得了关键突破,部分技术形成了产业化市场化竞争优势。一是中国在量子信息、电子通讯等领域的科技创新布局取得了明显成效,如已建成全球最大规模的5G移动网络,新业态新应用呈现蓬勃发展状态。在空间技术层面,载人航天工程取得了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成就,为新经济空间生产和转换积累了前瞻技术优势。二是与技术积累相匹配的是超大规模市场和人才红利的显现。中国拥有世界最大的、最具成长性的消费市场,这是前沿技术能够获得产业化市场化的基础,也是新質生产力能够获得突破的经济空间来源[22]。正是市场优势对新技术创新牵引作用的显现,新质生产力获得了广阔的潜在市场空间支撑。与人口红利相适应的是,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科技工作人才群体,由此获得了参与新兴产业发展、推动新质生产力突变的人才基础。此外,中国还拥有完备的产业体系和产业组织发展模式。无论是劳动密集型还是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产业,中国都拥有与之配套的制造能力和产业基础,产业链供应韧性和竞争力明显,能够快速实现创新技术的产业化应用。与资本主义国家相比,中国在战略性产业发展层面拥有更成熟的产业发展和组织模式,能够在政策制定、市场培育、激励创新、集群发展等层面,为前沿技术产业化积累强大竞争优势。总之,新质生产力具备创新竞争发展的多重优势,充分发扬现有优势可以进一步发掘新质生产力的经济空间,进而实现生产力的跃升发展。

第二,结合经济的统筹规划和超前布局,为新质生产力抢占发展制高点、获取新经济空间奠定社会基础。新一轮产业革命不仅是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也是世界政治经济版图变化的核心驱动力量。中国在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升级方面拥有显著优势,同时也面临国内外不确定性因素的制约。要顺应新科技革命发展潮流推动新质生产力的跃升发展,必须进行统筹规划和超前布局。一是与传统经济相比,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发展基础在前沿和颠覆性技术,为此制定与新时代经济转型发展相适应的“新赛道”战略尤为重要。突出国家有组织科研的机制优势,激发政府搭建跨学科、大协作科创平台的积极性,为原创性技术突破提供强大的政治势能,是彰显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内在规定。当然为满足新质生产力对新技术的要求,国家还需要在未来产业发展研究议题设置方面提供前瞻谋划,只有从产教融合出发强化交叉融合和颠覆性研究,新质生产力才能获得颠覆性技术支持[23]。在上述原创性、颠覆性技术研究基础上,社会还要进一步建构包容性科研环境和评价体系,为提升前沿性技术的原创力提供包容性环境支持。二是在新技术研发基础上进一步强化应用,以产业化水平提升新技术的综合竞争力,进而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提供新的经济空间支持。创新对市场主体和市场环境提出了更高要求,只有更多主体参与科技创新和转化,形成平等参与公平竞争的社会氛围,技术的市场化产业化才能得以全面实现。新质生产力对新技术的产业化提出了更高要求,而要促进新技术的产业化必然需要国家强化市场培育和财政扶持。三是在上述基础上前瞻布局适应新质生产力的技术和空间,进一步提升中国创新技术的全球话语和规则影响力。要满足新质生产力对新技术的极高要求,需要强化全球科研合作,以科技创新合作形式吸引来自全球科学家参与中国新技术研发和应用。其中搭建多样化科技创新平台、提升组织生产创新效能,构建兼顾国内国际新技术创新发展的话语和规则,对抢占经济制高点、拓展新经济空间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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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king for space for the future:On the logic and practical purpose of economic space of new productive forces

HU Bocheng1a,2,ZHU Qianye1b

(1.a.School of Marxism;b.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237,P. R. China; 2.School of Philosophy,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P. R. China)

Abstract: Human productivity is a process of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from low to high forms, and the leap and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ity is inseparable from the drive of new technological change.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t productivity by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based on the great changes unseen in a century, which further highlights the status and rol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 the process of qualitative change of productivity, and points out the way forward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Chinese modernization in the new era. As a category that relies on key technologies to achieve qualitative leapfrog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ity,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not only realizes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the three elements of productivity, but also plays a revolutionary role in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especially in the production of new economic spa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oretical basis, Marx profoundly explained the deep correlation logic between productive forces and innovation with the help of the capitalist mode of production, and clarified the theoretical premise for grasping and understanding the economic spatial logic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From a practical point of view, the deepening of the socialist economy has expanded the economic spatial logic of the new quality of productive forces, and has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t political economy in the 21st century. Based on the above-mentioned new era, 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optimize the system and mechanism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reate a new economic space for the new quality of productive forces with innovative theories and institutional mechanisms, and at the same time formulate an economic development strategy for the new technological revolution, and open up new economic space for the new quality of the productive forces with socialist competitive advantages and forward-looking planning and layout.

Key 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ity;plutonomy;the new industrial revolution;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economic space

(責任编辑 彭建国)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系统观念的重要论述研究”(21JZD003)

作者简介: 胡博成,博士,华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Email:hubochengsdrz@ 163.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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