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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绘图师的利玛窦与明朝万历世界地图

2024-05-30田颖

书城 2024年6期
关键词:藏本两仪全图

田颖

从肇庆到南京:佚失的世界地图

明神宗朱翊钧(1563-1620)是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其统治时间长达四十八年之久,明神宗的年号“万历”(1573-1620)自然成为明朝使用时间最长的年号。明神宗执政之初,励精图治,勤勉务实,这一时期的明朝社会政通人和,经济繁荣昌盛,史称“万历中兴”。著名历史学家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中写道:“万历即位以后的第一个十年,即从一五七二年到一五八二年,为本朝百世转苏、欣欣向荣的十年。”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年,第16页)

在地球另一端,与明朝万历同一时期的欧洲正致力于新航道的开辟,以建立庞大的海外贸易链,发展本国的资本主义经济。明朝万历初期开放、昌明的社会风尚吸引了欧洲探险家们的注意力,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 1552-1610)便是其中的一位。一五七八年三月,利玛窦从葡萄牙里斯本乘船出发,绕过非洲大陆,驶入印度洋,同年八月抵达印度西岸的果阿邦(Goa)。四年后,他奉耶稣会之命前往中国传教。一五八二年八月,利玛窦到达澳门,次年进入广东肇庆。依据学者李兆良的考据:“一五八四年十月,就在肇庆的教堂开幕典礼中,利玛窦展示了第一版的世界地图,这张地图没有现存的副本。”(李兆良《明代中国与世界:坤舆万国全图解密》,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7年,第9页)

学者黄时鉴、龚缨晏对利玛窦绘制的世界地图进行了较为翔实的考证。在两位合著的《利玛窦世界地图研究》一书中,我们可以梳理出利玛窦在中国的游历路线:“一五八九年,利玛窦被新任总督刘继文(号节斋)逐出肇庆,移居韶州。一五九五年五月利玛窦离开韶州北上,抵达南京后因处境不好又于该年六月来到南昌,并在南昌生活三年。”(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12页)在定居南昌期间,利玛窦绘制了多幅世界地图,并把这些地图作为礼物送给时任官员,以投其所好。可惜的是,利玛窦在南昌期间绘制的多幅世界地图,无论是刻本还是绘本均已失传,仅有两幅地图摹本被收录在南昌白鹿洞书院院长章潢所撰《图书编》(1613)中的第二十九卷,它们分别是《舆地山海全图》和《舆地图》。依据黄时鉴、龚缨晏的说法,这两幅地图“是利玛窦在南昌绘制的世界地图的摹刻本……我们应把这两种世界地图当作一个整体来进行考察”(同上,第13页)。基于两位学者的观点,那就不得不提及这两幅地图之间的关联。《舆地山海全图》采用的是椭圆形投影法,整幅地图的布局与一五七○年尼德兰绘图师奥特利乌斯(Abraham Ortelius)绘制的《寰宇全图》(Theatrum Orbis Terrarum)极为相似。而《舆地图》采用的是正轴方位投影法,以赤道为界,将地球分为南北两个半球。虽然两幅地图绘制方法不同,但章潢认为“这是同一世界地图的不同投影”(同上)。从观者角度来说,《舆地山海全图》呈现的是以赤道为横轴的椭圆形地图,《舆地图》则以赤道为纵轴,分别以北极和南极为圆心,呈现了两幅圆形地图—《舆地图上·赤道以北》和《舆地图下·赤道以南》。

关于《舆地山海全图》的来历主要有两种说法:一说它临摹自前文提及的一五八四年利玛窦在肇庆展示的世界地图,二说它临摹自利玛窦在南昌期间绘制的多幅世界地图中的一幅。到底哪一种更接近真相,如今難以考证。虽然《舆地山海全图》的绘制以奥特利乌斯的《寰宇全图》为蓝本,但与之不同的是,《舆地山海全图》的中心不是欧洲而是中国。在这幅地图的中心位置,利玛窦用繁体汉字“中國”和“大明京師”来标识。在《舆地图上·赤道以北》中,利玛窦从另一个视角对中国疆域版图的经度进行更精确的绘制。(同上)

一五八九年,利玛窦离开南昌,第一次进北京,却未获准居住权,次年来到南京。一六○○年,时任南京吏部主事的吴中明邀请利玛窦对之前绘制的世界地图进行修改、重绘,很快利玛窦绘制了另一幅世界地图《山海舆地全图》。同前两幅世界地图的命运一样,《山海舆地全图》的原图已失传,其摹本保存在明朝官吏冯应京编撰的《月令广义》中。可惜的是,冯应京并未十分精准地摹刻《山海舆地全图》的原貌。在《月令广义》中,原本为椭圆形的《山海舆地全图》几乎被摹刻为正圆形,原图中的经纬线也消失不见。尽管如此,这幅地图上的一些重要信息还是被冯应京保存了下来。在摹本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山海舆地全图》仍沿袭了《舆地山海全图》的布局模式,将中国绘制在地图的中心位置,在这幅地图四个角的空白处分别留有文字。右上角是“外三圈天球,定天度昼夜长短影候”,右下角是“图中横竖三十六方,每方中各十度”,左上角是“内一圈地球,分天地五州区境之略”,左下角是“地球横竖经纬界线别方隅、稽度数”(同上,第23页)。

如今《舆地山海全图》《舆地图》《山海舆地全图》原本均已佚失,但我们仍能从它们的摹本中探寻到其精妙之处。无论是方位布局,还是绘图方法,这三幅地图都为利玛窦几年之后绘制的另一幅传世之作埋下伏笔。

不可思议的黑郁金香:《坤舆万国全图》

在南京逗留一段时间之后,一六○○年五月利玛窦离开南京,次年一月再次进京。他在给明神宗的奏疏中写道:“大西洋陪臣利玛窦谨奏……臣本国极远……逖闻天朝声教文物……故离本国航海而来……缘音译未通,有同喑哑,僦居学习语言文字,淹留肇庆十五年,颇知中国古先圣人之学,于凡经籍奕略诵记……伏念堂堂天朝,方且招来四夷,遂奋意径趋阙庭。” 在觐见明神宗时,利玛窦献上了“本国土物”以表诚意,其中就有“《万国图志》一册”,即欧洲原版的奥特利乌斯绘制的《寰宇全图》。尽管明朝官员对利玛窦奉上的地图有些存疑,但他的诚意打动了明神宗,这一次利玛窦获准留在了北京。不久,他在北京结识了来自浙江杭州的名士李之藻。两人兴趣相投,交往甚密。李之藻早年时曾编绘中国地图,在看过利玛窦的世界地图之后,顿觉眼界大开。在李之藻的鼓励和支持下,利玛窦开始修订之前绘制的世界地图。明朝万历三十年(1602),二人齐心协力,共同完成了传世之作《坤舆万国全图》。

“坤舆”二字出自《周易》。《说文解字》对这两个字有如下解释:“坤,地也”,舆乃“车舆也”。顾名思义,《坤舆万国全图》以“坤为大舆”,意为地图上承载的是世间山川万物。光从命名来看,足见制图者在绘制这幅地图时的雄心壮志。由于利玛窦在肇庆、南京绘制的多幅世界地图已佚失,流传在世的《坤舆万国全图》显得弥足珍贵,在全世界享有盛誉,维基百科对它的介绍是“绘图学中不可思议的黑郁金香”(the Impossible Black Tulip of Cartography)。《坤舆万国全图》之所以有如此美誉,是因为它在绘图史上“罕见稀有、地位重要并有异域风情”。

首先是这幅地图的稀缺性。迄今为止,现存的《坤舆万国全图》有四个版本,每一个都堪称绝世珍品:李之藻原刻版、刻工私刻版、清初刻版和彩绘本《坤舆万国全图》,每一版的现存藏品都极其稀少。接下来,将逐一进行介绍。

一六○二年初版的《坤舆万国全图》由李之藻的原刻版刻印而成。此版尺寸巨大,“由六条屏幅组成,每一条屏幅高1.79米,宽0.69米,拼合起来总长约4.14米,总面积约为7.41平方米”(同上,第137页)。留存在世的李之藻原刻版共有七件,均收藏在国外,它们分别是梵蒂冈教廷图书馆的两幅藏本、日本京都大学藏本、宫城县立图书馆藏本、日本国立公文书馆内阁文库藏本、法国巴黎的克莱芒学院藏本、意大利波博洛尼亚大学天文台所藏残本(仅有两条屏幅)。这些流失到海外的藏本极有可能是当时的传教士、耶稣会士从中国带到了欧洲和日本。

《坤舆万国全图》在一六○二年绘制完成之后,备受欢迎。受雇的刻工们为从中牟利,私自复刻了李之藻的原刻版,待印刷后再高价卖出。私刻版《坤舆万国全图》除了遗漏了地图上原有的耶稣会印章和个别字样之外,几乎与原刻版相差无几。在一六○二年至一六○七年间,这种私刻版的《坤舆万国全图》有不少出品,但现今有据可考的仅有一幅。一九二九年,德国驻日本大使沃雷茨奇(Ernst Arthur Voretzsch)在东京从一位商人手上购得一幅世界地图。四年后,他将这幅地图带回德国。沃雷茨奇将这幅地图拍成照片,请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汉学家德礼贤(Pasquale M. DElia)鉴别。德礼贤仔细考证之后,确认这是私刻版《坤舆万国全图》。一九五八年,沃雷茨奇将这幅地图卖给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人,从此唯一存世的私刻版《坤輿万国全图》不知所终。

一六四四年,明朝灭亡。清朝初年,一六○二年版的《坤舆万国全图》还被加印过。但在清初刻版中,地图上的“明”字均被“清”字取而代之。目前,已知的清初刻版有三件藏品,分别是英国伦敦的皇家地理学会(Royal Geographical Society)藏本、奥地利国家图书馆藏本和梵蒂冈教廷图书馆藏本。

第四个版本是彩绘本《坤舆万国全图》。与前三个版本相比,彩绘本色彩尤为丰富,最显著的特征是地图上绘有各种动物和船只。据维基百科最新的数据显示,存世的彩绘版《坤舆万国全图》共十件:南京博物院藏本、韩国首尔大学藏本、日本大阪北村芳郎藏本、美国凯达尔捕鲸博物馆藏本(仅一条屏幅)、法国人理格藏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本(仅一条屏幅)、韩国奉先寺藏本(已毁,仅有黑白照片和复原图)、美国鲁德曼古地图商店第49843号藏本(仅两条屏幅)、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图书馆藏本(仅两条屏幅)和中国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藏本。

在所有的彩绘版藏本中,南京博物院的馆藏保存得最完善。这幅《坤舆万国全图》是万历三十六年(1608)的宫廷彩色摹绘本,在地理内容、印章、图识和题字等各个细节上,最接近一六○二年李之藻的原刻版。因此,这幅地图也是南京博物院的镇馆之宝。由于极其珍贵,并不轻易示人。前不久,在南京博物院建院九十周年纪念展上,这幅多年未露面的《坤舆万国全图》公开展出,笔者有幸在南京一睹真容。在这幅高168.7厘米,长380.2厘米的大地图上,右上角题有“坤舆万国全图”六个大字,椭圆形的主图中心位置是大明王朝的版图,并用土黄色来着色,这块区域在颜色偏暗地图上尤为打眼。显然,这沿袭了《山海舆地全图》和《舆地山海全图》将中国置于世界中心的绘图布局传统。主图四个角附有圆形小图:右上角为九重天图,右下角为天地仪图,左上角为赤道北地半球之图及日食图、月食图,左下角为赤道南地半球之图及中气图。不仅如此,地图上还有利玛窦、李之藻题写的序、跋、题记等。除此之外,南京博物院馆藏的《坤舆万国全图》上还绘有九艘船只和鲸、海狮、犀牛、鸵鸟、大象等二十三头动物,它们分散在图中各处。真可谓“万国天地尽包罗”(南京博物院编《南京博物院》,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2022年,第132页),令人叹为观止。

在绘图学上,《坤舆万国全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是我国最早的世界地图,而且还改变了十七世纪欧洲制图师们以欧洲为世界地图中心的格局,从而打造了全新的“地球观”。以笔者亲见的南京博物院彩绘版为例,《坤舆万国全图》涵盖了四大洲(直到1770年,澳大利亚才被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Captain James Cook]发现)、四大洋、赤道、回归线、昼长线、昼短线、极圈、南北极等地理信息。地图上的地名数量多达一千多个,全部用中文标识,学界至今对精确的地名数量仍未达成共识。在《利玛窦世界地图研究》一书中,黄时鉴、龚缨晏对《坤舆万国全图》的地名进行了通检,他们认为地图上总共有一千一百一十四个地名,而高翔在《〈坤舆万国全图〉地名考本》一书指出,地图上的地名近一千两百个。很难想象,四百多年前,在缺少精确测量工具和电脑绘图技术的情况下,利玛窦和李之藻绘制的《坤舆万国全图》竟能如此完整、详尽地呈现世界地理的概貌,这不得不说是世界地图绘图史上的奇迹。

不管是整体地理布局,还是中文题字,以及地图上的船只、动物形象,南京博物院彩绘版的《坤舆万国全图》无不充满东方异域风情。正如《南京博物院》一书所言:“此举不仅开创了中国绘制世界地图的模式,而且第一次给中国带来了‘地球概念,开中国‘新地球观之先河。”(《南京博物院》,第133页)这支“不可思议的黑郁金香”在绘图学的沃土上散发阵阵幽香,不断吸引慕名而来的人们探索这幅古地图的奥秘。

绝唱之图:《两仪玄览图》

《坤舆万国全图》在绘制完成之后很受追崇,一直供不应求。利玛窦的弟子李应试请他重新绘制一幅中文版的世界地图。一六○三年,《两仪玄览图》梓行。“两仪”二字取自《周易·系辞》,所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即天地。“玄览”来自《老子》中的“涤除玄览”一句,指的是洗垢除尘,排除杂念,静观深照。

《两仪玄览图》是利玛窦绘制的最后一幅世界地图,也是他所有地图中最大、最详细的一幅。冯应京在此图的“序”中写道:“西泰子(按,利玛窦字西泰)舆图凡三授梓,递增国土,而兹刻最后乃最详。”(《利玛窦世界地图研究》,第35页)《两仪玄览图》以六条屏幅的《坤舆万国全图》为蓝本,形式上并未太大改动,但体量更大、更丰富。《两仪玄览图》由八条屏幅组成,椭圆形投影法、经纬绘图法绘制,图中详细标注了陆地、山峰、山脉、河流等,汉字注释旁为清人加注的满文。地图的四个角分别配有圆形小图和文字,但对《坤舆万国全图》中的图样进行了改动:右上角为十一重天图(按,《坤舆万国全图》为九重天图),右下角为赤道北地半球之图,左上角为天地仪图,左下角为赤道南地半球之图。除了四个角落的图文不同之外,原辽宁博物馆馆长王绵厚在《中国古代地图集(明代)》一书中,还比较了《坤舆万国全图》和《两仪玄览图》中的序、跋、题、识。

目前《两仪玄览图》存世的藏本仅两件:辽宁省博物馆馆藏(简称“辽本”)和韩国崇实大学(原崇田大学)基督教博物馆馆藏(简称“崇本”)。“辽本”《两仪玄览图》是镇馆之宝,它虽由利玛窦编绘,但并非原初底稿,而是李应试的刻本。利玛窦绘制的世界地图深受明朝士大夫们的喜爱,他们都争相收藏。李应试将利玛窦绘制的原初底稿刻在木板上,然后进行批量印制,以满足这些官员们的需求。“辽本”的八条屏幅保存完好,略有破损,整幅地图高2米,宽4.42米。原本这件藏品贴在翔凤阁的屏风上,一九四九年从屏风上揭了下来,重新装裱之后才有了现在“辽本”的《两仪玄览图》。

“崇本”《两仪玄览图》的发现纯属偶然,它和“辽本”属同一木刻印本。在二十世纪中叶之前,利玛窦汇编的原初底稿、李应试的木刻板以及其他《两仪玄览图》刻本均未被发现,“辽本”《两仪玄览图》一度被认为是海内外孤本。直到一九三六年,朝鲜人黄柄仁将黄氏家族的传家宝《两仪玄览图》带到日本,日本学者鲇泽信太郎和中村拓亲见了这幅地图,当时中村拓拍下全图,世人才知道原来《两仪玄览图》还有另一个版本。黄柄仁的祖先黄汝和其子黄中允都曾奉命出使明朝北京,所以黄柄仁的这幅《两仪玄览图》极有可能是他的先人从北京带回朝鲜的。后来,黄柄仁将此图献给了当时的崇田大学基督教博物馆。和“辽本”《两仪玄览图》相比,“崇本”虽也有缺损,但总体上保存得略好一些。“可喜的是,由于两者的漫漶和缺失彼此不同,一本所佚失的信息多半可以在另一本中得到补充,相加起来,就使《两仪玄览图》上的图文得以大体上完整地保存下来。”(《利玛窦世界地图研究》,第157页)

无论是《坤舆万国全图》,还是《两仪玄览图》,绘图师利玛窦把很多明代中国和亚洲的地名引入到世界地图中。比如,“在亚细亚洲中部赫然突出‘大明和‘大明海,又明显标绘长江、黄河及黄河源星宿海,以及万里长城,北部女真、辽东奴儿干等。这显然是把中国地名增补于世界地图中”(王绵厚《论利玛竇坤舆万国全图和两仪玄览图上的序跋题识》,见《中国古代地图集[明代]》,曹婉如等编,文物出版社1995年)。在此之前的世界地图没有如此细致地标注中国乃至亚洲的地名,因此利玛窦在中国绘制的这些地图可谓开创了一个绘图新时代。

文章最后,让我们回到“地图”这个词本身。在《说文解字》中,“地”字为“万物所陈列也。从土,也声”。换言之,大地为土,承载万物。“图”的繁体是“圖”, 意为“画计难也。从口,从啚。”所以,绘图即为画图的过程。基于以上解释,我们可以说,地图不仅是呈现地理方位的图像,它更是绘图师将艺术与空间、文化与认知、权力与疆域“入画”到地图中的过程。利玛窦于一五八二年来到中国,一六一○年在北京去世。在这二十八年里,利玛窦游历中国各地,从肇庆到南京再到北京,他至少绘制了五个版本的世界地图。从这些原图佚失的世界地图摹本中,亦或从珍贵稀有的存世藏本中,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作为绘图师的利玛窦创造的奇迹,更是中西文明交流互鉴结出的累累硕果。

本文引用图片,除特别标注外,均出自黄时鉴、龚缨晏《利玛窦世界地图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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